沈蕴心下微动,下一刻,跑过去,冲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蒋竞年的手臂在她肩头,拢紧,低头亲了下她的头顶,说:“想我了没。”
    脸埋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的风尘仆仆之气,沈蕴点头,瓮声瓮气地说:“嗯。”
    一个字好像无法表达出她的情绪,她补了句:“很想。”
    蒋竞年被沈蕴直往自己怀里拱的模样逗笑:“这么想我,怎么连条微信都没有。”
    “怕打扰你。”她嘟囔着,抬眸看他,能看到他下巴上有若隐若现的青色胡渣,忍不住抬手,去摸,微微扎手,“知道你这段时间很忙。”
    蒋竞年捉住她的手,拢在掌心:“你发的信息,怎么能算打扰。”
    沈蕴抿嘴笑,仰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嘴变甜了。”
    “嗯。”蒋竞年煞有其事的颔首,垂下的眼眸里含着浓浓笑意:“要不要亲自验证一下?”
    第37章
    沈蕴脸一红, 偏过头低声骂道:“流氓。”
    “我承认。”蒋竞年继续颔首, 同意沈蕴的观点。
    沈蕴弯起眼睛, 笑了。
    短暂的分别让思念犹如汹涌的潮水, 将两人淹没。躲在车里, 两人把近半月漏下的吻全数亲了回来。亲到彼此气息紊乱,蒋竞年才肯放过她, 上半身退回驾驶座,仍是意犹未尽:“车里硌得慌, 疼。”
    沈蕴被他亲得嘴角殷红,闻言, 眼神往他腰间瞟。
    是蒋竞年探身过来的时候, 腰部硌着扶手箱了。
    “疼?不会伤到了吧。”沈蕴抬手摁亮车内照明灯, 伸手过去,想看看,却被蒋竞年攥住了,摩挲着十指相扣。
    “没事。”他说,“没有这么身娇肉贵。”
    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轻柔唯美,让人的心情放松下来。
    沈蕴轻轻摩挲着蒋竞年的手指, 问:“许总的事彻底解决了吗?”
    “嗯。”她低着头,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蒋竞年抬手,替她别到耳后,指腹的温度从耳廓擦过:“挽留过, 但是许墐去意已决,唯有尊重她的意愿。”
    沈蕴闷闷地,哦了声:“但是为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就要退股了。”
    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沈蕴,蒋竞年犹豫了很久。
    原因无他,不想给沈蕴造成压力。
    但在来的路上,他想,沈蕴作为受害者,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与其让她在流言蜚语中找到蛛丝马迹胡思乱想,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诚以待。
    于是,他便将此事的经过告诉沈蕴。
    正如蒋竞年料想那般,沈蕴听完,沉默了。
    蒋竞年看在眼里,说:“这事从头到尾跟你没有关系,我告诉你,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要有压力,更别胡思乱想。错误是许墐犯的,选择也是她自己做的,与你无关。”
    是真的担心她,寡言的他说了一大通话。
    沈蕴看他,低低应了声。
    像只焉巴巴的小猫咪。
    蒋竞年捏她的脸,说:“嗯什么嗯,你应该说,许墐这个坏女人,敢跟我抢男朋友,简直就是作死!”
    一贯清冷的人做着鬼脸,怪腔怪调的样子实在搞笑,沈蕴被逗笑。
    沈蕴打开他的手,笑骂:“自作多情!”
    见她重展笑颜,蒋竞年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
    日子往后转,忙碌的工作让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总部调了新的财务部长到s市分公司,顶替许墐的位置。
    新部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面相上看性格很严谨,事实也是如此。
    一丝不苟的态度在财务审核中体现的淋漓尽致,金额上多个小数点,流程都会被退回去。这个时候,众人更加想念那个时常笑容满面的许墐。
    除了沈蕴。
    这期间,傅孟易找过她,试图跟她解释。起初沈蕴爱答不理,道的歉多了,沈蕴便也过了气劲儿。
    七八年的友谊不是说断就断。
    可两人之间,到底不似原先那般敞亮自然了。
    没两天,俞快看出端倪,逼问她发生了什么。沈蕴这才说出自己在和蒋竞年交往的事,把俞快激动的,连天花板都差点掀翻。
    好不容易把她扯住,俞快追着她细节,被沈蕴一两句话糊弄了过去。
    聊到最后,俞快支支吾吾地说,她也谈恋爱了。
    这一下,轮到沈蕴失声尖叫了。
    一问才知,对方是俞快妈妈同事的儿子,春节旅游那会儿认识的。双方父母本来就有意撮合,正好两人也投缘,一来二去便看对了眼。
    俞快给她看了照片,是个很阳光的小伙子,皮肤黝黑,笑容却很灿烂。
    那一晚,两人像是回到十七岁。寝室熄灯,躲在被窝里,跟彼此分享自己的心事。
    好的、坏的,都是藏在少女心底最柔软的小秘密。
    和蒋竞年的恋情依然深埋地下,是沈蕴的要求。蒋竞年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原意是避嫌,但事实上,在公司里,蒋竞年大多时间都很公事公办。不会因为私下的关系,给沈蕴减少工作,或有特别的优待。
    只有一次,张成海约沈蕴出去玩,恰好被迎面而来的蒋竞年听到。他冷着脸,对张成海说:“看来你工作挺闲,还有时间聊天。”
    把张成海吓得够呛,囫囵解释两句,跑走了。
    随后他当着旁人的面,曲起食指,用力敲了下沈蕴的桌面,冷声说:“沈蕴,来我办公室!”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只有知道真相的方回,笑得像个二傻子。
    被沈蕴瞪了眼,堪堪敛笑。
    沈蕴跟在蒋竞年身后进去,关好门。蒋竞年说:“把竹帘拉下。”
    沈蕴暗自嘀咕了一声,将玻璃墙上的竹帘全数拉下。刚转身,被人揽腰圈进怀里。她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门口。
    所有透明玻璃都被竹帘挡得严严实实,将屋内屋外隔成两个世界。
    作势要亲下来,沈蕴推开他的脸,压低声音说:“干嘛啊,这是在公司。”
    蒋竞年哼了声:“那又如何,公司都是我的。”
    “……”无语了好一会儿,沈蕴被他亲着闹,从耳垂到脖子。她的肌肤白皙且薄,唇所过之处,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她怕痒,只能躲:“别闹。”
    “没闹。”声音里透着暗哑,蒋竞年没好气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张成海第三次向你示好了。”
    沈蕴眨眨眼,记不得了:“有吗?”
    “你说呢。”耳垂下方那片雪白的肌肤上,被自己亲出一个红点。蒋竞年满意地笑了笑,将她的长发往前拨,遮住。
    沈蕴想了会,记起元旦前张成海好像是约过她,后来在茶水间门口,还碰到了蒋竞年。
    那时候她想,不知道蒋竞年有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
    果然是听到了。
    沈蕴觉得他吃醋的样子有点好笑,听到蒋竞年说:“要不公开吧?我们既不是明星,公司也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的规定。男未婚女未嫁,担心什么。”
    理事这个理,但沈蕴还是忐忑。
    至于在忐忑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
    “再等等吧。”她轻声说。
    沉默几秒,蒋竞年松开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淡淡地应:“行。”
    蒋大总经理闹起别扭来,跟个小学生没差别。
    沈蕴哭笑不得。
    能怎么办,反正哄就是了。
    沈蕴走过去,绕到他背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侧着头,亲他。学着他刚才的姿势,从耳垂亲到脖子,一下轻一下重。
    刚亲时,蒋别扭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子,坐怀不乱。可没几下,便彻底缴械投降,椅子转了半圈,将人拉进怀里,低声笑骂:“美人计!”
    早春三月,春意阑珊,窗外暖洋洋的阳光落进来,懒懒散散洒了一地。对面是高耸入云的办公楼,隐约可见穿着商务装的年轻男女,抱着文件夹穿梭其中,步伐匆忙。
    没人注意到这处的缱绻亲吻。
    自从这件事后,蒋竞年再也没提过公开恋情这回事。
    -
    转眼到四月,沈蕴开始偷偷准备蒋竞年的生日。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沈蕴不想随便应付,但又不知道该准备什么。问俞快,同样一问三不知,最后调侃说:“要不你把自己送给她吧。”
    被沈蕴一把推出卧室。
    她在这边盘算的起劲,不承想因为莹莹的一条微信,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微信里,莹莹说4月6号是她哥哥的演唱会,让沈蕴做好接驾的准备。沈蕴差点忘了这个小祖宗的事,此刻被提起,气得想撞墙。
    恰好蒋竞年的生日也在4月6号,她的计划全泡汤了。
    她跟蒋竞年抱怨,对方倒是无所谓,只问她:“那你要陪她去看演唱会?”
    “她一个人去,不太放心。”言下之意就是得陪着。
    蒋竞年点点头,随口问:“哪个明星?”
    当初莹莹安利了半天,她愣是没记住。想起莹莹给她发过照片,翻出来,给蒋竞年看:“记不住名字,是个偶像歌手吧。”
    蒋竞年扫了两眼,轻描淡写的说:“他啊。我认识。”
    “认识?”沈蕴没听懂这个认识的含义。
    “以前在饭局上碰到过,聊过几句,莹莹是他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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