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栾,你这就有点危言耸听了啊,还能出啥事儿,再说了,就算他真的不来了,难道凭咱们几个老东西就真的没办法进去最里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孙殿军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让栾清平和贾鹏晓不由得相视摇了摇头,挺简单的事儿,非要给整麻烦了是吗?
    孙苗海试图劝阻众人,不要去接张凡,无果,只能跟在三个半大老头后面走到了发掘点的大门口。
    刚出大门,四个人就看到张凡和大老黑背对他们站在对面的小树林边上,双腿分开,一副稍息的姿式。
    “师父,你之前刚灭了人家满门,你说这次要弄死多少?”
    那个黑乎乎的家伙说话的时候有点阴森。
    “你以为灭人满门那么容易吗?这次……你师父我也就能弄死三四十个吧。对了,我想到了,这样也许可以多弄死几个。”
    “卧槽,师父你不是吧,你要对下地洞的那些下手?你这太残忍了吧。”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走过来的四个人都听得挺清楚的,尤其栾清平和贾鹏晓,听得后脊梁一阵的发寒。
    这小子不会因为在门口受了点气,就打算拿下地宫的人撒气吧,要真是那样,恐怕下去的人做鬼都是糊涂鬼。
    “太放肆了,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还弄死三四十个,还对下地洞的下手?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们!”
    孙苗海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就怒吼了一声,上前一把搭上张凡的右肩往后一拽。
    张凡的身子顺着他的力道转了一百八十度,随着他的人一起甩过来的还有一股微黄的尿液。孙苗海站的那个位置简直是太赞了,张凡的尿全都浇到了他的裤子上。
    “卧槽!你有病是吧!别人撒个尿你也过来捣乱?你是个变态吧!”
    还没等孙苗海反应过来,张凡先怒气冲冲的吼了起来,不过下面的尿没有停,还在那儿川流不息的往孙苗海裤子上浇呢。
    孙苗海整个人都蒙圈了,直到他自己的大腿都感觉到了那股潮湿,这才像个娘们儿一样尖叫了一声朝后跳了一步。
    “混蛋!你!你特么怎么,怎么……”
    孙苗海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这也太可恶了吧。居然被一个大老爷们儿尿了一身。
    “怎么你妹啊,变态!”
    张凡骂了一声,回过头去把剩下的一点尿完,这才和大老黑一起提好裤子扭过头来。
    “张先生,你们这,这……咱们消消气,不杀人行吗?”
    栾清平也凌乱了,这俩人不会是在一边撒尿一边研究怎么报复考古点吧。
    “杀人?杀什么人?”
    张凡和大老黑听到这话也是一脸蒙圈,虽然孙苗海刚刚嚣张到让人厌恶,也没必要杀人吧,他张凡在别人眼里就是个那么嗜杀的存在?
    “你们刚才不是说要杀三四十个?”
    栾清平心说你小子不会是在计划结果被我们听到了就不认了吧。
    “哦,天呐,老栾,你拿我师父当成什么人了?随随便便杀三四十个人?拜托,这里又不是中东。”
    之前张凡住院的几天,大老黑和栾清平也算混了个脸熟,直接自来熟的用他刚扶过鸟的手搭在了栾老头的肩膀上。
    “你要想知道我师父杀了什么,就过去那边看一眼嘛。”
    大老黑指了指刚刚他们撒尿的地方。孙殿军和被尿了一裤子的孙苗海自然是不以为然压根没有过去的打算,栾清平和贾鹏晓则在第一时间凑了过去。
    原来,在那两片还冒着白气的水渍上,有一些蚂蚁在爬来爬去,而在水渍边缘的地方则有一个蚂蚁洞。敢情刚刚这二位根本就不是在讨论什么报复计划,而是特么无聊的用尿浇蚂蚁玩儿啊!
    “等等,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蚂蚁?”
    贾鹏晓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可是十二月,你要说在南方能看到蚂蚁还说的过去,这特么可是在京城,地面都冻得邦邦硬的,怎么会有蚂蚁活动呢?
    “存在即是合理,蚂蚁既然在这个时候出来,就有它的道理,你们这两天是不是又有人死在隐宫里了?”
    张凡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擦手,回头看着那围墙高耸的考古点。
    “死人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要说是死了的人变成了鬼,然后托生成蚂蚁从地下钻出来了?”
    孙苗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冷风从他裤子上一过,被浸透的裤子立马就冰凉冰凉的,这会儿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你这挺大的人了,咋还这么迷信呢?不是说是咸阳交大的博士吗?你老师就教你这些?”
    张凡很是不屑的翻了孙苗海一个白眼。孙苗海被噎的差点吐血,特么你一个风水先生跑到这里来说别人迷信,还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了?
    “我们老说人死如灯灭,转生成蚂蚁,纯属扯淡。不过这个俗语却又有一点道理,人死的时候就灯火灭掉的时候一样,在最后一瞬间,生命会有一个短时间的绽放,通常被称作回光返照。”
    张凡抬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看太阳分辨方向的方法想必各位都懂吧,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地下隐宫的西南方。在风水学上,管建筑的西南方叫做里鬼门,是一个建筑里的邪气外泄的地方。地上属阳,地下属阴,阳宅泄出来的是阴气和煞气,阴宅泄出来的自然就是阳气。那些人临死时爆发的阳气从里鬼门泄出来,正好喷到了蚁穴上,让蚂蚁误以为是春天来了,阳气大涨,所以才会出来活动。”
    “原来是这样……”
    栾清平和贾鹏晓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不过栾清平作为一个考古专业的,对风水之术也是有点涉猎的,至少表层的一些东西他是知道的,仔细揣摩了张凡的话一会儿,栾清平不由得对张凡挑了个大拇指。
    “对了,你说阳气从这里跑出来了,那阳气是什么颜色的?”
    贾鹏晓也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拉住张凡的袖子问道。
    “正常应该是白色吧。”
    张凡不知道贾鹏晓问这个干嘛,他又看不到气场的颜色。可是下一秒张凡就觉得额有点无语了。
    只见贾鹏晓居然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副看起来很是眼熟的眼镜,然后又掏出一个同样眼熟的喷雾瓶朝着眼镜上喷了一下,然后朝那个蚂蚁窝看去。
    那套东西不就是之前贾茹给自己的那一套吗?原来这学霸并不只做了一份,她老爹手上也有一份啊。
    “还,还真的有气流啊,不过小张,为啥不是你说的白色,而是浅灰色啊?”
    “贾组长,你用那个看,颜色肯定不正,是原材料上有问题,我的这个血啊,出了点异变,已经不能正常显示气场的颜色了。”
    张凡笑的颇有点不好意思。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跟女人睡过了,不是童子身,所以颜色才会变化吧。不过无所谓啦,只要贾鹏晓摸清楚各种颜色代表的意义,也是一样用的。
    栾清平在旁边看的奇怪,一把把贾鹏晓脸上的眼镜拽下来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老教授就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似的原地蹦跶了起来。
    孙家父子在一边看的莫名其妙。孙殿军看到他们这边闹腾的差不多了,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昭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栾、贾二位这才想起来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拉住了张凡的手。
    “小张,走走,咱们去里面说,啊,去里面说,这外面怪冷的。”
    “嘿,栾老头,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硬拉我师父过去呢?”
    张凡还没说话呢,一边的大老黑先不干了,一把抓住栾清平的手腕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们出来就是来接你们师徒俩的,不进去还能干么?老孙啊,我给你介绍下,这个外国友人,是张凡收的徒弟,叫汤姆,米国人,你喊他大老黑也行。”
    栾清平看到汤姆那个架势,也知道这事儿可能不太好善了,索性就把话头送给了孙殿军。
    不曾想孙殿军还没说话,气急败坏的孙苗海就把话头给接了过去。
    “栾叔叔,你不会连这个家伙也要放进去吧,放一个文盲小神棍就算了,你还要放一个外国人?要知道这地下的大明隐宫里埋得都是咱们华夏的宝贝,让个黑人进来掺和算怎么回事?万一他偷上一两件带走,那就是国宝流失,这个责任,你们谁担得起!”
    “这……小孙,你不要这个样子。”
    栾清平算是看出来了,孙苗海今天就算要跟张凡唱对台戏来的,而且刚刚这番话你要说不讲理吧,它还真的是有点理。
    “栾叔叔,是你糊涂了,现在在里面的都是国家公职人员,怎么能放两个没根没底的外人进去?我看,这两位高人,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的好!别等着到时候偷偷拿了隐宫里的文物被发现了,那可就不是赶他们离开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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