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这种东西,在古代经常被当做是一种邪物,比如很多地方都有人死了以后停尸的时候决不能让猫近前的习俗,说是只要猫从尸体上跳过去,尸体就会被猫串了气导致起尸。
    根据这个,东北那边还流传出一个特别有名的传说,叫什么猫眼三姐妹,额,不对,是猫脸老太太,
    从风水学的角度上讲,张凡个人认为,猫之所以有这种神奇的作用,是因为这种动物自身携带着一种极具煽动性的磁场,所谓的猫惊尸,就是死尸的磁场被猫的磁场牵引、激活后导致的。
    这个四目聚阴阵,也是利用了猫的这个特性。说是“聚阴”,不如说是“旺阴”,这里的尸体本来就多,又处在地下,是个产生阴气的地方,不需要从别的地方聚集,布阵人用这个阵法将尸体的磁场激活,从而产生更大量的阴气。
    可是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单纯的闲的蛋疼为了好玩吧。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轻响,惊醒了深思中的张凡。他猛然想起来自己跑到这里是来找人的,可不是来研究什么狗屁厌胜之术的!
    虽然受伤不轻,当时张凡的六识依旧敏锐,那个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张凡进行大概的定位了。他进来后寻找的方向刚好是反的,声音传来的地方是进门右手边的尸柜那边。
    “吧唧”,张凡把猫眼丢在地上一脚踩扁,然后沿着墙壁大踏步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之前拐过了两个墙角,这次他贴着的墙已经是门对面的那扇了。
    然而当张凡走到那条被两排尸柜夹出来的通道时,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在这条过道中摆放着一张尸床,苗苗那穿着病号服的小小身子就躺在床上,她的一只脚丫是光着的,鞋子掉落在尸床旁的地板上,刚刚张凡听到的也正是这个声音。
    而一个身高在一米六左右,扎着马尾,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女人正站在那张尸床旁边,手上还拿着一只手指粗细不停扭动的恶心虫子。
    “你要干什么!”
    张凡一声怒吼,拳头顿时攥了起来。不知道该说是可笑还是什么,明明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张凡一直在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明哲保身,就算帮助别人也不能让自己犯险,可是当他看到苗苗一动不动的躺在尸床上的时候,胸中那股愤怒的冲动却怎么都压抑不住。
    她还是个孩子!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你他娘的作为一个人怎么下的出去手!
    那穿白大褂的女人似乎也一直在走神,不然张凡刚刚走路的声音虽然很轻,她也应该听到了,现在被张凡一吼,女人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扭头看到有人来了,一句话不说,朝着门口的方向逃了过去。
    张凡才顾不上追她,三步并做两步冲到苗苗的身边,朝她脸上看去。
    白天里和他嬉笑打闹的小女孩儿此时静静的躺在尸床上,两只眼的眼皮是张开的,可是那双原本灵动可爱的大眼睛却已经不在了,透过那两个窟窿,能看到里面肉色的组织。
    张凡的拳头捏的死死的,指甲都插进了手掌里,鲜血一丝丝的往外冒着,愤怒,无比的愤怒!
    这还特么是人吗?这特么是人干的事情吗!
    虫子,刚才那女人手里拿的虫子应该就是造成苗苗死亡的元凶,是蛊虫吗?那女人为了养蛊虫,居然用活人的眼睛和脑子来饲喂虫子!
    嘛了个逼的,会玩蛊虫了不起是不是!老子今天就特么把这话撂这里,不把你喂了虫子,我特么张字倒过来写!
    张凡用纸巾擦了一下苗苗的眼角,那里有一些粘液,应该是虫子爬出来的时候留下的。
    《杨公秘录》中有不少找人的法子,虽然不确定对虫子能不能用上,反正先收集了体液再说。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姓张的都管到底了。
    就在张凡准备冲出去看看能不能跟上那人的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了进来,紧接着,太平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七八个提着警棍的保安一拥而入。
    “你!站着别动!”一个二十多岁的保安首先发现了站在尸床边的张凡,立刻用警棍指着他大声吆喝起同伴,紧接着其余几个保安分成前后两拨把张凡堵在了那个由两排尸柜夹出来的过道里。
    “你,你们……”
    “娘的,你这丧心病狂的混蛋!总算被我们抓住了!”先前喊人的保安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当他看清楚尸床上的苗苗时,脑门上的青筋顿时就蹦了起来。“麻痹的,连这么小的女孩儿都不放过,你特么就是个人渣!”
    保安爆喝一声,挥舞着警棍就冲了上来,照着张凡的脑袋就是一家伙,张凡努力闪躲,却因为身体不便,终究没躲过去,被一警棍敲在了肩膀上。
    这一棍子下去,简直是痛彻心扉,勉强缝合住的伤口再次崩裂,张凡左肩膀上的病号服瞬间就被鲜血给染红了。
    青年保安也是义愤填膺,一棍子根本就解不了心头之恨,扬起手又要砸。张凡咬着牙捏紧了右手的拳头,虽然这保安的愤怒和他如出一辙,可这并不代表他要逆来顺受的挨打啊。
    你不问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打老子,好,你打,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刘闯,住手!”原本堵着两边路口的保安们都没有阻拦的意思,要不是觉得青年保安一个人足够了,估计已经一拥而上开始群殴了。不过就在青年保安想要继续动手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满头白发的老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看到尸床上小小的身体,老人的脸上也布满了怒色,不过当他看清楚张凡的脸时,那种怒色被他压了下去。
    “原来是张凡先生啊。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们医院一直好好的,自从你住进来以后就开始出事儿,我早就应该想到朝这个方向排查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我?”张凡的眉头皱的死紧,肩膀上的疼痛让他的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着。
    “我叫李时家,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张先生是军方点名要求好好照顾的病人,我当然认识你,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军方的人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李时家朝着张凡挥了一下手,“把他抓起来,注意保护好现场,打电话报警,让警署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等等,人不是我害的,我也是下来追查凶手的。刚刚有个女人从这里跑出去了,你们看到没有?那个才是凶手,不是我。”听到李时家要报警,张凡猛然反应过来了。
    刚挨那一棍子实在是太疼,让他不自觉的把眼前这帮人划到了“敌人”的范畴内,现在想想,特么大家不都是一路的,下来抓坏人的吗?
    “我们一路下来根本就没看到你说的什么女人,人赃并获,你就不要狡辩了,等待法律是审判就好了!”李时家咬牙切齿的说着,再次挥手让保安们上去把张凡拿下。
    张凡无奈,以他现在的状态想打趴下这些人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打趴下了又有什么用?除非他把这些人都杀了,顺便毁灭监控之类的证据,否则就只有做一辈子逃犯了。
    等等,监控。
    对了!医院一定有监控的!
    “监控,你们调一下监控画面,一定能找到那个女人的!”
    被保安反剪着胳膊押出太平间的时候,张凡终于想到了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
    李时家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监控摄像头,冷冷的哼了一声,“监控画面我们会交给警方的,相信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张凡就这么被几个保安押着,重新回到了位于八楼的病房 ,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是自由的躺在床上,而是被人用绳子绑在上面,两个拿着警棍的保安守在床边,门口还站着两个保安警戒,全然是把他当成了重犯对待。
    十多分钟之后,警员们赶到了现场,第一个走进病房的是一位女警,看到被绑在病床上的张凡,女警顿时愣了。
    “咦,怎么是你?”
    这个女警,正是当初张凡在吉庆楼救李梦玫暴打那俩垃圾时赶到场,后来还帮他惩治吉庆楼的那个穆子欣。
    被女警这么一问,张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苦笑来:“穆警官,我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跟你见面啊,这一次我真的是冤死了。”
    “冤,你小子怎么冤了,给你廖叔说说,要是真冤,廖叔给你做主,要是假的,这次可是谁都保不住你了。”还没等女警穆子欣说话,又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凡耸耸肩,这倒好,熟人又多了一个,进来的不是市警署署长廖无声又是谁?
    本来这种刑事案件,廖无声是不需要亲自到场的,可是在张凡被控制起来的同时,军方的人就给他打了电话,毕竟这么多士兵昏迷入院,部队也是要派人看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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