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皮没忍住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脸上的贪婪怎么都掩饰不住。
    小姑娘穿着半旧的运动服,小脸白嫩,表情懵懂。那头海藻般的长发被梳成漂亮的公主头。
    杏眸樱唇,楚楚动人。
    苏软软的头发是陆时鸣帮她梳的。
    最近男人似乎十分迷恋打扮她,就跟要找回自己跟芭比娃娃缺失的童年一样。
    但每次苏软软都觉得这男人下一刻就是用她的头发把她勒死。
    qaq。
    那边,大家正式开始讨论,倪阳皱眉道:“谁会杀张志浩呢?”
    苏软软收回心神,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求知欲。
    段珍无所谓道:“说不定是建土墙的时候这个傻子自己没躲开,被砸死了呢?”
    好歹这张志浩也跟她有过一段情。
    真是哪见旧人哭,只见新人笑啊。
    苏软软一脸深沉的点头,目光不自觉的再次游移到陆时鸣身上。
    男人的目光冷飕飕的看过来。
    苏软软立刻挺直小腰板,继续乖巧jpg。
    现场一阵静默,大家都在思考。
    那边又跑过来一个武装士兵,说在煤区找到了一个法医,可以验尸。
    霍皮立刻跟着那武装士兵走了,说是要去盯着那法医验尸。
    霍皮走了,段珍也跟着走了。
    临走前恶狠狠瞪了苏软软一眼。
    苏软软委屈道:“她怎么跟我抛媚眼?”
    倪阳:……面无表情的也走了。
    ……
    晚上回到房间,男人一把将苏软软按在下铺。
    “软软是在怀疑我?”
    不敢不敢,她怎么敢呢。
    苏软软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陆时鸣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替她将被子掖好,声音轻缓道:“一个傻子,我何苦去为难他。”
    这倒也是。
    陆时鸣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才怪呢!
    苏软软盯着陆时鸣掐在自己脸上的爪子,用力鼓起脸,表示自己的不满。
    陆时鸣看着小姑娘鼓起小脸蛋乖巧给他掐的小模样,脸上阴霾尽散,心情不自觉好了很多。
    他意犹未尽的松开手,然后俯身在苏软软额头上落下一吻。
    “乖,晚安。”
    苏软软瞪着那双大眼睛,死不瞑目。
    她不干净了。
    这额头她不要了!
    “软软还不睡,是想要听睡前故事吗?”
    苏软软回想起陆时鸣以前讲的那些“睡前故事”,顿时惊的浑身发抖,立刻瞑目了,死死闭上自己的大眼睛。
    谁会拿鬼故事当睡前故事啊!
    看着面前双目紧闭的小姑娘,陆时鸣面露遗憾。
    他想起来之前给她讲睡前故事时,小姑娘生动的小表情,明显是很喜欢的。
    喜欢到还感动的一边哭一边钻到他怀里来睡呢。
    ……
    第二天,验尸结果出来了,张志浩居然是被谋杀的。
    霍皮又把大家召集了过去,再看到陆时鸣时,表情十分的意味深长。
    苏软软看着那被解剖过的尸体,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他是被人杀了。”
    霍皮面色沉静的说出了法医的结论。
    “谁会杀他?他一个傻子,还能得罪谁?”
    倪阳毫不客气。
    是啊,谁会杀张志浩呢?
    一个傻子,还能得罪谁呢?
    苏软软跟着一脸严肃。
    霍皮觉得这是有人在挑战他作为煤区首领的权威,立刻下令,让武装士兵把煤区里跟张志浩有过节的人都删选一遍。
    那边段珍扭着腰搂住霍皮,突然口风一转,扬手指向陆时鸣,似乎不是很情愿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时鸣你好像跟张志浩有过节吧?”
    霍皮的目光顿时犹如雷霆一般转向陆时鸣,脸上的兴奋怎么都掩饰不住。
    那种“嘿嘿嘿”,“你终于被机智的我算计到了”的小表情纤毫毕现。
    苏软软突然恍然大悟。
    霍皮这是想趁机整死陆时鸣,然后把自己占为己有。
    她实在是太冰雪聪明了!
    正在这关键时刻,武装士兵带进来三个人,据说都是跟张志浩有过节的那种。
    一号道:“他抢了我的饭。”
    二号道:“他抢了我的肉。”
    霍皮转向最后一个人。
    那个人身形瘦小,面黄肌瘦,对上霍皮的眼神,面色涨得通红。
    “他,他,他抢了我的厕纸!”
    众人:……这什么玩玩意也拉出来。
    苏软软却十分感兴趣,“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那个人面色憋得更红,就跟要爆炸了似得。
    苏软软立刻就道:“咦,你好脏哦。”
    三号:……
    众人:……
    这三个人被霍皮先关了起来,本来霍皮也想要把陆时鸣关起来的,但倪阳站出来担保道:“他不是凶手。”
    霍皮立刻就道:“凶手都不会说自己是凶手!”
    倪阳:“……那我帮你看着他。关就不要关了。他身体不好,那个地方太乱。”
    煤区的所谓监狱,其实就是一座仓库。
    犯事的人跟畜生似得扔进去,自生自灭。
    里面什么人都有。
    倪阳怕陆时鸣被乱拳打死。
    面对倪阳的提议,霍皮冷哼一声。
    他本来就想让陆时鸣死。把他关进监狱,不用自己动手更好。
    毕竟他可是个仁慈的首领。
    霍皮没有同意,并用眼神表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所以最终,陆时鸣还是被关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倪阳带着苏软软,苏软软带着自己的脸盆去探监。
    仓库作为临时监狱,关押着一些不守规矩的人。
    比如偷面包的,偷衣服的,偷人的。杀鸡的,杀鸭的,杀人的。
    陆时鸣穿着他半旧的运动服坐在角落里,在一堆呜呜糟糟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犹如一朵清绝的白莲花。
    那些男男女女都猩红着一双眼睛,看向小白鸡一样的陆时鸣。
    苏软软猜测他们一定在想这只鸡是红烧好呢,还是白灼好呢,还是生吃好呢。
    “跟上!”
    倪阳用手里的枪勾了一下苏软软。
    苏软软立刻颠颠的跟上。
    那些被关起来的人看到带着枪的倪阳,都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在倪阳的威胁下让出了一大块空地方。
    倪阳也不嫌脏,盘腿坐到陆时鸣身边,视线往仓库里转了一圈,然后才收回来道:“我给你带了饭。”
    仓库里每天只给一顿,而且都是馊的。
    倪阳知道,陆时鸣不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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