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殿下认识此人。”
    齐王:“虽未见过, 却听过此人名声, 他曾在登州任水军副将, 骁勇善战,曾立下不少战功, 却因性子过于刚正与主将不合, 辞了武职回乡了, 怎会在岳州, 且成了水寇的大当家。”
    棠梨:“如此说来,便不会错了, 虽只一日, 但此人的性子却正如殿下所言,极为刚正, 且他虽成了水寇的大当家,可真正主事的却不是他, 探他口气, 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方落草为寇。”
    齐王看向她:“你倒不亏是大夫, 只是你这般慈悲之心,怕那唐荆山便知道也不会领情。”
    棠梨:“我也没想他领情, 我只是觉得他那样的人,实在不该落到如此下场, 且他还有幼弟。”
    齐王目光温软:“好, 此事我记下了, 只他并未作恶, 待清缴之时倒可酌情一二。”
    棠梨:“如此,多谢殿下。”
    齐王:“你我之间何用如此客套,不说旁的,只你如今平安归来,本王便知他这份人情。”
    棠梨微微皱了皱眉,怎么自己这睡了一觉醒过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尤其齐王,简直如换了人一般,莫非跟自己一样换了芯儿。
    想着不禁仔细端详了端详,脸还是那张脸,五官还是那个五官,要说满面春风倒也不至于,俊脸上仍没多少表情,可双眸之中却与往常大不一样,往常这人脸冰心冷,就算生的俊美,可那眼里也都浸着冰碴子,被他瞄上一眼,都觉冷飕飕的,可今日却冰雪消融,目光所到之处便如那春日的轻风拂过心头,有些痒痒的。
    齐王见她打量自己不禁轻笑出声:“你若想看,近些岂不更清楚。”说着倾身往前凑了凑,几乎凑到了棠梨的脸上,棠梨想后退却奈何退无可退,气息交融,说不出的暧昧,棠梨一张脸不觉有些热:“我的眼好,远些也能看清楚。”
    齐王见她脸颊染上红晕不禁暗笑,平日里她那安稳劲儿,仿佛这世上没什么能令她慌乱的事情,明明才十六的小丫头,倒比朝堂上那些老奸巨猾的臣子还难琢磨些,不想今儿自己这番逗弄,倒有意外的收获,这丫头大约不知,她如今这般晕生双颊的样子,有多撩人,撩的自己的心都有些痒,想把这可爱的小丫头,紧紧抱在怀里,恣意怜爱一番。
    只不过,若自己真做了,怕这丫头立马就得炸毛,他可深知她的性子,且如今时机不对,这里也不妥当,只是这般轻易放过她,又实在有些亏,想自己为了她可是一天一宿都未合眼,便不能把她如何,怎么也得收点儿利息才划算。
    想到此开口道:“既如此,那就远些好了。”棠梨刚要松口气,不妨他回撤之时,薄唇扫过自己的,虽一扫而过,棠梨却也能感觉的到,顿时瞪向他,却发现他好像并无所觉一般,那没表情的脸仿佛刚才什么都未发生,棠梨心里虽有些恼,可齐王如此,她也不好当场发作,且这事儿自己也拿不准是他有意而为还是无意碰到,毕竟刚才两人离的太近了些。
    棠梨颇有些郁闷,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跟齐王之间仿佛不一样了,之前自己刻意打造的医患关系,变成了暧昧,这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最糟糕的是,控制权并不在自己手里,莫不是这齐王当真瞧上了自己。
    棠梨忽觉毛骨悚然,自己可不想跟皇族扯上什么干系,想到此飞快穿鞋下地,退开一大段距离方道:“今日多谢殿下,接连两日未归家,只怕家中爹娘惦念,这便先告辞了。”撂下话,也不等齐王答应,转身便要出去,不想齐王比她更快,已先一步拦在门口。
    棠梨:“殿下还有事?”
    齐王:“事儿倒没有,只是外头冷的紧,你昨夜里在湖上本就受了风寒,若这般出去,怕真要病了。”说着拿了斗篷给她披上,系好了风帽,端详了端详方唤了韩松进来,让他送棠梨回去。
    棠梨这才出了大帐,一出去迎面便是一阵寒风,棠梨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狐狸毛里儿尚带着余温,她微微低头,领口的狐狸毛柔柔的贴在脸上异常舒服,有淡淡的味道,是最上等的沉水香。
    棠梨微微有些出神,他仿佛颇喜欢沉水香的味道,记得京城齐王府他的内寝之中,也燃的此香。
    韩松恭声:“棠姑娘请上车。”
    棠梨颇奇怪的看了韩松一眼,从刚才他进了帐子就对自己格外恭敬,棠梨可还记得以往韩松什么德行,当初为了给他主子治病,硬是闯进叶府内宅,扛着自己就跑了,别说恭敬,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
    可今儿他对自己却毕恭毕敬,这实在有些奇怪,棠梨忍不住道:“韩护卫莫不是病了,用不用在下给你瞧瞧?”
    韩松忙道:“韩松无碍,不敢劳动姑娘。”
    棠梨:“韩护卫你我也算老熟人了,不用如此客气的,更何况,我是大夫,本来就该诊病的。”
    韩松:“多谢棠姑娘,真的无碍,外面冷,姑娘请上车。”
    棠梨颇有些遗憾:“那好,你若有不舒服再来寻我便是,别客气啊。”
    韩松脸抽了抽,自己倒是不想客气,慢说自己没病,就算往后真有病,也不敢劳动这位啊,这位可不是什么七品小官之女,她是齐王府名正言顺的王妃,亦是他的主母,身份尊贵不说,且又是殿下的心上人,如今都这般,等成了婚更不消说了,就算这位要天上的星星,只怕殿下也会摘下来给她。
    棠梨并不知韩松的想法,她倒是有些担心,爹娘知道自己被水寇绑了,不定多着急呢,毕竟这回齐王闹的太大了,都动用了水军,如今小舅正在水军,自己被绑了的事,必然瞒不过小舅,小舅若知道,爹娘哪儿也就瞒不住了。
    眼瞅到了竹山县县衙,棠梨下了车,正想着一会儿进去怎么应对,忽听韩松道:“主子已交代过了,叶知县并不知昨夜之事。”
    棠梨松了口气,明白韩松所指昨夜之事,并不是齐王集合兵马清缴水寇之事,毕竟这么多的水军扎在岸边,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便宜爹还是竹山县知县,水军大营就在竹山县外,有什么动静,纵别人不知爹这个知县也该知道,所以就算想瞒也绝无可能。
    韩松的意思是说,便宜爹虽知齐王调兵打算清缴水寇,却并不知这些事是因自己而起,也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水寇绑了的事了。
    想来爹娘以为自己这一日一夜是在岳州城叶府呢,如此,便不会担心,也省了自己许多麻烦,要不然以便宜娘的性子,只怕这一回事过去,别说自己去老君观坐诊,就是想走出家门都不可能。
    想到此,暗暗松了口气,迈脚刚要进去,却见甘草跑了出来,一下子扑进棠梨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呜呜呜,你要是再不回来,甘草该怎么交代啊呜呜呜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棠梨本还担心甘草遭了不测,这会儿见她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跟前儿,提着心才算放下,不过再由着这丫头哭下去,惊动了爹娘,这事儿可就瞒不住了。
    忙凑近甘草耳边道:“别哭了,回头爹娘若知道,我出不了门,你也一样。”
    甘草本就是性子跳脱,又跟着棠梨出去跑惯了,哪肯老实的待在家里,一听棠梨的话,忙抹了把脸道:“那,那我不哭了,反正小姐也好好的回来了。”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甘草捂着脑袋委屈的道:“师傅,您打我做什么?”
    梅婆婆没好气的道:“打你是轻的,先头我怎么嘱咐你的,跟着姑娘需格外当心,仔细有人算计姑娘,可你倒好,姑娘没怎么着呢,你先让人弄晕了,这是姑娘福大命大,方得平安,若有闪失,你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
    甘草低着头:“我知道错了。”
    棠梨见她可怜忙道:“此事不怪甘草,那些人精心算计好了,又有内应帮忙,便咱们再谨慎也没用。”说着想起那个叫青莲的,自己跟她连面都没照过,话更没说过一句,不想她却恨上了自己,在水寨之中,一再陷害,若非唐荆山不信她,自己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可见真是不能得罪女人。
    说起来,当初这个青莲还是韩松找来的,想到此回头看向韩松:“韩护卫可还记得,当日在观潮阁行针时,那位叫青莲的女子,好像是什么青莲阁的。”
    韩松:“回姑娘话,如今已无青莲阁。”
    棠梨一愣:“为何?”
    韩松:“昨儿夜里知道姑娘出事,主子大怒,命人平了青莲阁。”
    平了?棠梨愕然,什么叫平了?
    甘草凑过来低声道:“就是烧了,一把火青莲阁连渣儿都不剩了。”
    第165章 男人如枣
    棠梨:“你怎么知道的?”
    甘草:“奴婢当时就在青莲阁啊, 说起来这青莲阁还真是个黑店, 先头只当是男人取乐子的地方, 谁想私底下竟还跟那些水寇有勾连,小姐您济世行医, 外头哪个提起来不从心里敬重, 偏她们黑了心肝竟绑架姑娘, 要不是他们把我藏在哪儿, 我还不知道呢,这样的腌臜地儿烧了才干净。”
    棠梨瞥眼瞧见娘出来了, 忙拦住甘草的话头迎上去:“娘, 您怎么出来了?”
    苏氏:“我是怕你总不回来,连家门都认不得的了。”
    棠梨嘿嘿一笑:“瞧您说的, 再怎么着女儿还能不认得家吗。”
    苏氏白了女儿一眼:“成日里就知道往外跑,你瞧瞧谁家姑娘似你这般, 答应你去老君观坐诊, 是想着毕竟是善事,可你倒好, 不去坐诊的时候也不着家,娘都摸不着你的影儿, 你也不想想,这要是传出去, 谁家还会娶你啊。”
    棠梨顿时觉得头大, 莫非自己从生下来就像嫁不出去的, 好像从自己有记忆开始, 便宜娘就话里话外的担心这事儿,总怕自己没人要,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苏氏本还想唠叨两句,却瞧见后面的韩松,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一番,心道这男人看上去颇有气势,瞧着像个行伍之人,这行伍之人不似读书人那般讲究礼法规矩,想来不会在意妻子抛头露面,虽说年纪瞧着有些大,可只要没成过婚,倒也可以考虑,而且年纪大点儿怕什么,年纪大的男人知道疼人。
    想到此,苏氏眼睛一亮,上前两步道:“这位是?”
    韩松自是不敢怠慢,忙躬身行礼:“在下韩松给夫人见礼。”
    苏氏忙摆手:“哎呦,快别这么客气,瞧你这打扮在水军大营当差?”
    韩松有些莫名,这位叶夫人问这个做什么,韩松虽只是齐王府的护卫头领,但级别着实不低,若以水军大营里的职位论,等同于守将的级别,但叶夫人如此问了,自己却不好回答,虽知棠梨的身份,可此事到底尚未揭破,就算棠姑娘自己也是不知的,若贸然表明自己的身份,且不说会不会吓到这位叶夫人,只怕还会打乱了主子的谋划,若果真如此,自己可担待不起,但若不据实以告,让他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说谎骗人,又实在做不到。
    因此脸色颇有些为难,好在棠梨看便宜娘太过热络,忙上前拉住:“娘,您问人家这个做什么?”
    苏氏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心道,这不废话吗,还能为什么,若不是自己闺女不争气,女工针线都不行,成日就知道往外跑,自己至于担心她嫁不出,看见个合适的就想扫听扫听吗。
    棠梨颇了解便宜娘,自是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不过倒是未想到她娘如此饥不择食,连韩松都不放过,若便宜娘知道韩松曾经扛着自己就跑,说不准真能拉着韩松娶自己不可。
    果然,她娘脸色绽开一个笑道:“不知这位军爷贵庚了,家乡何处,可曾娶妻……”
    棠梨见她娘越问越离谱忙道:“娘,韩将军是去叶府寻叶伯伯议事,正巧回水军大营,便顺道捎了我一程。”
    苏氏一惊:“将军?”棠梨点头,她娘虽着急自己的婚事,却也明白齐大非偶的道理,先头不知韩松的身份,见他送自己回来,才会多想,如今自己道出韩松的身份,她娘自然会偃旗息鼓。
    果然,苏是神色一正蹲身行了个礼:“不知将军身份,愚妇刚才言语无状多有得罪,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韩松吓了一跳,她虽只是个七品县令的夫人,却是棠姑娘的娘,即便不是生身之母,也是养母,日后也便是主子的岳母,自己哪里受得住她的礼,忙侧身避过连道不敢。
    棠梨虽觉韩松这表现有些过了,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家执意如此,自己也拦不住不是,只得拉住苏氏:“娘,韩将军还有公务呢。”
    苏氏忙道:“是了,瞧我倒忘了这茬儿,韩将军公务要紧,可不能耽搁了,今日多谢将军送小女家来,等她父亲回来再登门拜谢。”
    韩松躬身又连道了两声不敢,又冲棠梨行了个礼,方上马去了,王府的马车也随后跟着走了,苏氏疑惑的道:“这位韩将军也太随和了些,怎还给你行上礼了,他倒是做什么的将军,记得你父亲提过咱们岳州水军的守将好像姓卫来着,不姓韩啊。”
    棠梨目光一闪:“ 这岳州的水军大营有多少人马,这么多兵马,难道就只一个守将不成。”
    苏氏点点头:“这倒是,听你父亲说岳州的水军大营老大呢,一操练起来,湖面上乌压压都是兵,可气派着呢,这么多兵自然也不能只有一位将军了。”说着又叹了口气:“倒是可惜了,娘瞧着他长得老实,必然性子稳妥,不似外头那些油滑的,若是你能嫁这么个人,娘就放心了。”
    棠梨没辙的道:“娘,您这是什么标准,难道长得老实性子稳妥,你闺女我就得嫁给人家吗。”
    苏氏:“你小孩子家懂什么,这男人就得找老实稳妥的,那些油头滑脑,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的,大都不是过日子,你想他能跟你花言巧语,自然也能跟别人如此,这样的男人一肚子花花肠子,真嫁了这一辈子有的苦吃了,这就好比买枣子,你瞧着长得歪七扭八,却又脆又甜,那顺溜好看的却是涩的,这挑男人跟买枣一个,光捡好看的没用,得心好,人实在的才知道疼人。”
    棠梨忽然想起在安州的时候,只那卖枣的一来,便宜娘便专挑那歪七扭八不好看的买,那时自己还奇怪来着,原来是这个道理,不过便宜娘还真有才,从挑枣延伸到了挑男人,只是,即便有理,也不能一概而论吧,也有那一脸老实相的,内里却龌龊无比,毕竟没钻到心里去看,又怎知是好是坏。
    苏氏看了女儿一眼,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倒不是怕闺女嫁不出去,是想着她这样的性子,怎么也得挑个能包容她又顺心合意的,就如自己的爹娘,当初千挑万选的选了丈夫,看重的便是他老实稳妥,品性好,果然,成亲之后,夫妻恩爱,即便他得中金榜,做了官,自己多年不孕,也不曾有过纳妾之心。
    说到这个,苏氏不免又瞧了瞧女儿,她这闺女虽不是亲生的却跟亲生的一般无二,但这模样儿却太过出挑了些,不是说多美,是这股子气韵着实不凡,虽说自己嘴里总数落,可心里却知自己这闺女是万里挑一的,也正因如此,自己生怕她嫁不好,却也怕她嫁的太好,将来在婆家有什么事,自己跟丈夫插不上手帮不上忙,让她受了大委屈。
    想到此,不免又叹了口气,棠梨:“娘,您总看着我叹气做什么?”
    旁边的甘草嘿嘿一乐插嘴道:“这还用问,自是担心小姐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得养小姐一辈子,夫人,甘草猜的可对。”
    叶夫人白了甘草一眼,却也撑不住笑了起来:“我是想清静清静,你这不听话的早早嫁出去,我也好省些心,免得成日跟你这丫头着急。”
    甘草:“夫人其实您不用着急,小姐这么好,不知多少人争抢着要娶呢,到时候只怕夫人您又舍不得了。”
    叶夫人只当甘草是说笑话安慰自己呢,摇摇头:“好了,别再外头说了,怪冷的,进屋吧。”
    娘俩进了后衙,不见父亲棠梨不禁道:“我爹呢?”
    叶夫人:“你爹去了水军大营,也不知闹了什么事,听说京里来的那位齐王殿下本来是巡察水军大营的,却不知怎么忽然调了兵在湖边上扎起了营,要剿水寇,这一用兵事儿就多了,你爹去了府衙,刚听管家说,那水边上刚扎的大营不知怎么又撤了,那些水军也都散了,说是不剿了,秦夫人说这位齐王殿下曾带兵平叛,立下赫赫战功,应不是个胡闹之人,这回也不知怎么了,一会儿剿一会儿又说不剿的,害的你爹一个知县还得去水军大营点卯。”
    棠梨微有些怔愣,难道齐王调兵是为了自己,刚才在那大帐之中 ,因他态度暧昧,未及细想,如今听娘这么一说,加之刚甘草说齐王一怒之下平了青莲阁,这场兵事竟是因自己而起吗,怎么可能?
    而此时水寨大营之中,叶全章也有些受宠若惊,本来他们这些地方官来水军大营是点卯的谁知一转眼成了设宴,还是齐王亲自设宴。
    以叶全章的官职,在这大帐之中也就是敬陪末座的份儿,偏偏叶全丰一把拉住他到了前面首席中来,既是齐王设宴,主位上自然是齐王殿下,而这首席之中坐的人,水军守将卫将军,岳州布政使叶全丰,按察使宋良成,这旁三位,一位是大将军,两位封疆大吏,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坐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尤其瞧见下面席上一脸错愕的知府大人,叶全章更是如坐针毡,刚想开口跟叶全丰说自己下去坐,那主位上的齐王却已开口道:“本王一贯不喜繁文缛节,故此今日设宴不分品阶高低,大家随意坐,只要畅快了就好。”
    第166章 知府提亲
    齐王发话了, 叶全章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得战战兢兢留在首席上, 主位上除了齐王旁边坐的便是二皇子,二皇子脸色颇为不爽, 好容易得了机会, 想试试自己新研制出来的火器威力如何, 谁想竟黄了, 故此很有些郁闷。
    本就不爽还要应酬这些当官的,实在无趣的紧, 他一贯不喜跟这样的场合, 这些当官的没几个好的,莫不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专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脑子里想的都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真格的没几个能行的, 也就是父皇心慈方容的这些酒囊饭袋,若换了自己, 保管把这些人收拾的哭爹喊娘,没力气弄这些虚故事。
    与其应酬这些人还不如去找师傅探讨探讨, 自己研制的火器呢,想到此, 再也坐不住, 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齐王唤住他:“宴席刚开始, 你做什么?”
    二皇子:“叔爷爷您就饶了我吧,再坐下去我就真烦死了,这里没意思的紧,我去寻我师傅耍去。”
    二皇子一席话可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众人留,摆明了烦的就是在座的众人,被人家这么明摆着嫌弃,众人脸上都有些尴尬,可尴尬也不敢说出来,因这位二皇子自来便有混世魔王的称号,皇上极宠,京中朝堂上的一品大员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这些地方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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