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在这儿,是吧?我是怕你死了,所以我又回来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也不能逃了,在见过斗篷男之后,我竟平静了下来,不像之前那样着急离开了。
    平静下来之后,我想通了一些事。
    比如斗篷男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而不是把我带到阴间去?还有,他为什么来了又走,没有继续为难我。
    一定是项幽去阴间找我了,他此时应该忙着对付项幽,所以没空理会我,才把我放到这儿,交给季良辰看着。
    他这计谋真好,就算项幽在阴间找不到我,项幽一时也难以知道我在这儿吧。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手边没有手机,没有可以跟外界联系的工具,我该如何跟外界联系呢?
    如何让项幽知道我在这儿。
    “谢谢你啊,莫可。”季良辰打断了我的思考,一脸讨好又愧疚的对我说道。
    我抬头看到他额头还在往外流血,就道:“我不走了,你出去清理一下伤口吧。”
    “没事,按一会就好了。”季良辰用力捂着伤口,扭身看了看身后的门道:“我不记得我摔倒了吗?怎么一下子就站起来,还到了房间里了?”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他,指了指门口的铁盆道:“能不能麻烦你出去下?我,我还没……”
    “哦,好,我出去。”季良辰出去了,把铁盆拿进来,放在地上,默默的出去了,出去时把门在外面给锁了。
    我坐在床上,盯着那地上的铁盆看了好一会儿,才咬牙下床去方便。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再说,我现在是不能逃,不能说明我一直不能逃,要是等我有机会逃的时候,我憋不住了,想尿尿,那多耽误事。
    我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在那铁盆里方便了。
    方便完,我想找个地方把这铁盆藏起来,可看看房间,太干净了,就是藏在床底下,也能一眼瞧见。
    瞧见就瞧见吧,此刻也注意不了那么多了。
    我把铁盆塞到了床的最里面,又坐在床上想如何与外界联系,正想的一团糟时,季良辰在外面敲门:“莫可,你好了吗?”
    “好了。”我真不想回答他,但想到他在这件事里是最无辜的,一家老小还都被斗篷男抓走了,挺可怜的,就应了声。
    季良辰开门进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
    我见他这样,先他一步开口道:“我有点困了,想睡觉,你别打扰我。”
    “好,我不打扰你,绝不打扰。”
    季良辰虽说是我的高中同学,但他对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在陌生人面前我哪里能睡得着,就是躺着也觉得别扭。
    我就靠墙坐着,闭目想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和项幽取得联系呢?”眼看天一点点的黑了,我还没想到联系项幽的方法,就开始着急了。
    越着急越想不到办法,越想不到办法越着急,这样恶性循环,内心急的一塌糊涂。
    忽然,我想到了天福。
    项幽说我和天福之间有某种感应,兴许可以凭借这种感应联系到天福。只要联系到天福,就有希望联系到项幽。
    我想要是天福知道我身陷危险,他一定不会再为他奶奶的事情暗自消沉,而不来救我的。
    想到这个方法,让我一阵振奋,可随即我又担忧起来,不知那感应有没有距离限制。这里可是离我家有一千多里呢。
    不管有没有,我先试试再说。
    于是,我让自己沉下心来,努力尝试和天福取得感应。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感应天福,不知道怎么感应,就在心里不断的喊天福的名字。
    “天福,天福,天福……”
    “呼,快六点了。”
    什么?快六点了。
    完了,天快要黑了。
    我心里急了一下,继续在心里喊天福的名字:“天福,天福,你能听到我在叫你吗?如果你听到,你给我一个回应。”
    除了我自己的声音,内心一片寂静。
    “都快六点半了,天怎么还没黑?”
    季良辰啊,季良辰……他知不知道他这话,有多伤我的心。
    不,他是知道的,只是他知道他也没办法。因为他的家人,他的老婆,他那未出生的孩子还在斗篷男手里……
    为了他的家人,为了他的老婆,为了他那未出生的孩子,所以他选择牺牲我。
    对我来说,季良辰是自私的,不过我并不怪他。
    不怪归不怪,只是他别再说怎么还不天黑这样的话了,太刺激我了。
    我听他说这样的话,心都提起来了,根本没法好好跟天福取得联系。
    “唉!”季良辰没再说那样刺激我的话了,但他却在我耳边唉声叹气,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更加让我注意力没法集中,我郁闷的睁开眼,看着在房间焦急走来走去的季良辰道:“你能安静一会儿吗?”
    “对不起,对不起。”季良辰连忙走到门口站着,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对我造成了某些伤害,愧疚的说道:“莫可,真对不起,可我也是没办法。”
    “别,别说对不起了。”
    季良辰垂着脑袋点了点头,对我道:“我不打扰你了,你再睡会吧。”
    “嗯。”我准备闭上眼睛,继续去感应天福,却在眼睛即将闭上的那一刻,我忽然看到季良辰头顶冒出淡淡的白光,接着一团虚白东西从他后脑勺那里冒了出来。
    等那虚白东西冒出个头,我看清了那东西的庐山真面目,竟然是季良辰的样子。
    “啊!”见过了许多鬼魂,自己也曾魂魄离体过,我猜到那道虚白的影子是季良辰的魂魄,可即使知道,我还是吓了一跳。
    我猛然一声尖叫,也把季良辰吓到了,季良辰问我:“莫可,你怎么了?”
    要说看到季良辰的魂魄离体很可怕了,那么现在看到季良辰跟我说话才叫可怕,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一张脸没了血色,脸色发青发黑,虽然不是那种明显的青明显的黑,可看着十分的吓人。
    嘴唇更是直接黑了。
    看到他这个可怕的样子,我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词:死人。
    对,没错,季良辰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死人。
    季良辰他死了!
    太可怕了,季良辰他竟然死了!他什么时候死的?他明明一直在我身边啊,他……
    “莫可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季良辰朝我走来,我吓的急忙尖叫:“别过来,别过来。”
    我有种强烈的直觉,季良辰就是死了,可不知为什么他还能跟我说话。
    “哈哈,你都看到了吧?”忽然,季良辰哈哈大笑起来,几乎把我给吓死。
    我的心“噗通噗通”,每一下都跳的那么用力,好像要从我的心房里跳出来一样。
    我怔怔的看着季良辰,问:“你,你知道自己的魂魄离体了?”
    “莫可,我是慑天!”又不知什么时候,此季良辰已非彼季良辰。
    斗篷男用了季良辰的身体后,季良辰的脸色就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顶着季良辰的身体朝我走来,我吓的要死,想动,可却动不了,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走来。
    心情非常沉重,因为斗篷男来了,就代表项幽可能败给他了。
    项幽败了啊,那么他现在怎么样了,小莫又怎么样了,他们可千万别出事啊。
    “莫可。”斗篷男走到床边,弯腰把我从床里拽了出来,我挣扎了一下,但终究抵不过他的力道,被他拽到面前。
    他低头俯视着我,手伸向我的脖子,拽住了我脖子上的水晶匙。
    这时我才想起水晶匙的威力来,想要护住水晶匙,但一切都晚了。水晶匙被他从我脖子上拽了下来。
    “把它还给我!”那是项幽送给我的,那是可以保命的,不能让他拿走了,我起身去夺,却被斗篷男一手按在床上不能动弹。
    他另一只手高高拿着水晶匙,对我笑道:“不要急,我只是暂时保管,以后会还给你的。”
    说着,斗篷男就把那水晶匙装起来了。
    我的眼睛随着他拿水晶匙的手转,记住他将水晶匙放在了哪里,想等会找机会再把水晶匙拿回来。
    这心思不知怎么就被斗篷男瞧出来了,他道:“别看了,水晶匙已被我送走了。”
    也不知他此话是真是假,反正我先记着。
    见我还盯着他的口袋看,斗篷男抬起我的下巴,低头俯视着我,“莫可,你总算能够看到生死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什么叫我总算能够看到生死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隐隐觉得斗篷男这话一定有什么我特别想知道,而项幽又不肯告诉我的秘密。我很想知道那秘密是什么,但我却不想从斗篷男这里知道。
    所以,我很疑惑他那话的意思,却没有问他。
    不过我没问他,他却主动跟我解释了:“你刚刚看到的就是季良辰的生死,以后你还会看到别人的。只要别人寿命到了,你就会看到。”
    “季良辰死了?你把他杀了?”季良辰真的死了,他才等到天黑,还没有等到和家人平安团聚,他就先死了。
    “非也非也,不是我杀了他,是他寿命已到。”
    “就是你杀了他,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死。”我才不相信斗篷男的话。
    面对我的怀疑,斗篷男没有为自己辩解,坐在我身边道:“莫可,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情。”
    “不要。”我本能的拒绝,头扭向一边,不想听他说话。
    斗篷男抓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转过来,面对他,让我看着他道:“莫可,我才是你的老公,你被项幽那个卑鄙之徒骗了。”
    “你才是卑鄙之徒!”我毫不客气的还嘴,心想反正事已至此,暂时逃不离他的手掌心,也不能像个软柿子一般,任由他拿捏。
    之所以我有胆子这样还嘴,还有个原因就是我知道他不会杀我的,因为他还想跟我生孩子。
    虽然这是我一直不愿面对,一直很排斥的,但它确实是事实。
    想起这个,我心中就一阵阵悲哀。
    “今天,我们不讨论谁卑鄙,谁不卑鄙。莫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没有骗你。你看这个,这是我们的婚约书。你我婚姻,乃天地之媒……”
    斗篷男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张,打开来,给我看。
    我看到那纸张上面的字竟是竖着写的,最右边写着婚书两个大字,在婚书的左边写了一段话:天地作媒,立书为证,北域冥王慑天于丁亥年择良辰吉日,迎娶莫可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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