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您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为你摆平。”
    孙国明说:“你能不能帮我偷一件东西?就是赵铁柱家的那本古书,名字叫春术宝典。”
    张二蛋说:“没问题,但是……你要张二蛋家的书干啥?难道你想学医?”
    孙国明笑笑说:“是,我想研究一下中医。”
    张二蛋一听嘿嘿笑了,心说扯淡,你一个县长,治得哪门子鸟病?一定是别有所图。
    张二蛋这次返回村子,可以说是衣锦还乡。
    现在跟当初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是开汽车回来的。进门以后是黄昏时分。
    果然,刚刚走进村子,无数村民就对他投过了羡慕的眼光。
    张二蛋下车,他没过分地炫耀,第一件事就是扑进了家门,一眼看到了奶奶,张二蛋嚎哭一声就扑了过去,扑通冲奶奶跪了下去。
    二蛋奶看到孙子的第一眼,她手里的脸盆掉在了地上,唤了一声:“俺的孙啊--”老人一步跌倒,坐在了干柴堆上,一双浑浊的老泪滚滚流下。
    当初张二蛋离开的时候是半夜逃走的,狼狈不堪,被孙瘸子的弟弟栓柱追的跟兔子差不多。
    那时候他身无分文,几乎饿死在街头,如果不是小花救了他,张二蛋就死掉了,张家的香火也就断掉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总算是有出息了,无论怎么样也要显摆一下。
    张二蛋也抱着奶奶放声大哭,是奶奶含亲茹苦把他养大,一把屎一把尿,张二蛋无论怎么坏,也忘不掉亲生奶奶的恩情。
    二蛋奶抱着孙子的赖利头哭啊哭,老泪纵横。
    哭够了,张二蛋说:“奶,别哭了,孙子出息了,我要把你接进城,去过好日子,找人伺候你,让你后半辈子锦衣玉食,过上神仙一样的生活。”
    二蛋奶说:“好,俺孙儿有出息了,长大了,成人了,奶知道你孝顺。”
    二蛋奶是不想离开村子的,她在大山里习惯了,离开青石山就不舒服。她没打算跟着孙子走。
    张二蛋当天夜里就住在了家里,晚上,他特意到从前盖的新房里看了看。
    走进屋子,家里已经彻底变了样子,那房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碎纸烂布条随着夜风滚来滚去,十分的荒凉。
    墙壁上净是青苔,窗户上的纸也都成了窟窿,被撕扯得千条万缕,呼呼啦啦地响,整个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样子。物是人非。
    看着这一切,张二蛋有点心酸,他跟巧英在这里度过了半年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巧英是村妓,张二蛋每天找男人陪着媳妇睡觉,巧英给他挣了不少钱。这房子就是巧英陪着男人睡觉赚来的,一砖一瓦都是女人的嘶喊跟血汗。
    那时候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总算有个家,有个媳妇,看看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最近的一个月,张二蛋知道巧英在小红楼做小姐,但是他没脸见她。
    他也知道巧英的日子不好过,女人现在还落单。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巧英毕竟哼哼唧唧陪着他睡了这么久,两个人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但是一切都不再复返了。
    张二蛋流下了眼泪,现在的他变得成熟,稳重,老谋深算,他的年纪不大,城府却很深。
    他看透了很多事,知道自己跟巧英不是一路人,能放她飞,还是放她飞吧。跟自己当初毫不犹豫离开小花一样。
    张二蛋在屋子里转了很久,巧英的余香还在,那床被子还是当初离开时候的样子。
    从奶奶的嘴巴里,张二蛋知道巧英回来了,住在了村东的山神庙里,于是他想去看看女人。
    或者给她一点钱,也算是当初对她的亏欠。
    张二蛋叼着烟卷来到了山神庙,村子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毕竟是在这里长大。
    翻墙头的技术依然不减当年,多年跟女人偷情,他的身法极其灵活,山神庙的围墙也不高。
    张二蛋噗嗤笑了,想不到过去这么多年,王长水跟巧英依然像狗皮膏药似得,粘一块撕都撕不开。
    巧英的名声已经臭了,村子里没人搭理她,她也只能在王长水的身上找到一丝温存了。
    张二蛋这人很厚道,没有立刻跳进去跟王长水拼命。
    现在的巧英又不是他的,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再说把王长水吓的不举,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要抢走赵铁柱的那本春术宝典绝技。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举成功,赵铁柱那拳头,在青石山十分有名,熊瞎子一巴掌就能拍趴下,瘸腿狼王都被他打死了,揍他张二蛋的脑袋,那还不是跟踢破一只夜壶差不多?
    张二蛋不敢挑逗赵铁柱的极限,因为他有自知之明,十个张二蛋捆一块,也打不过赵铁柱的一条胳膊。
    于是他就等啊等,等着王长水跟巧英完事,他想说服王长水,让王长水帮着他搞到那本宝典绝技。
    王长水是赵铁柱的老丈人,赵铁柱再有本事,也不好意思冲着老丈人吹胡子瞪眼。
    可王长水在里面跟巧英叮叮咣咣鼓捣个没完,两个人滚过来滚过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直从半夜鼓捣到天明。
    天色亮了以后,王长水才提着裤子从巧英的房里出来,张二蛋看到王长水路都走不稳了。
    男人几乎被巧英给抽干,扶着墙根一步一步地挪。张二蛋又好气又好笑。心说长水叔,都什么年纪了?怎么不要命?身子要紧啊。
    他这才一步跳出来,拦住了王长水的去路。
    一句话不要紧,王长水的身体就哆嗦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张二蛋张口就给他五万。
    他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前几年,一个普通的小工,一年的时间才挣几百块,五万块自己要忙活到什么时候?
    王长水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大厉病以后,他的身子就不行了,浑身没劲,经常的气喘。
    他也想得到铁柱的那本春术宝典绝技,拿来修炼一下也不错嘛,至少可以强身健体。
    你看看赵铁柱,壮得跟牛犊子一样,还不是练了那个什么宝典的缘故。
    王长水贪恋张二蛋的钱,更加贪恋铁柱的那本书,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许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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