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奶护犊子,她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仿佛要跟赵铁柱决战到底。
    赵铁柱害怕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再说二蛋奶是老人家,铁柱不会跟老人家动手。于是就连连后退。
    二蛋奶一头一头在铁柱的胸口上撞,一直把铁柱给逼到墙角。
    她还没完,跟梅超风一样,伸出九阴白骨爪,乱抓乱挠,在赵铁柱的脸上挠了七八个血道道。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铁柱娘在一边不干了。
    二蛋奶护犊子,铁柱娘更护犊子。她是绝不会看着别人欺负自己儿子不管的。
    铁柱娘双拳一握,两脚一蹦,俩米米一颤,大叫一声:“呀…得!”猛地把儿子拉向一边,自己挺了上去。
    铁柱娘力气大,个子也大,被老太太撞一下竟然若无其事。
    她上去揪住了二蛋奶的头发,下面一个扫堂腿,就把老太太给撩倒了。然后骑在了二蛋奶的后背上,跟武松打虎似得,把老太太压的动弹不得,二蛋奶被压得嗷嗷大叫。
    其实铁柱娘没想把二蛋奶怎么样,就是想教训她一下,要不然凭她高超的技术,早把二蛋奶当猪一样给劁了。
    两个老娘们难分难解,大街上的人也不敢上去劝架。
    赵铁柱急得直跺脚,他想上去劝,可是又不好意思,村里就这样,万一他上去劝架,会有人说他们母子联手欺负人家二蛋奶。
    他感到了后悔,觉得自己太鲁莽了,不该先动手打人,可他看到张二蛋的样子就生气,不揍他难消心头之气。
    有好事的人连滚带爬,扑进了赵铁柱的家,赶紧找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出来劝。
    赵庆华急急忙忙赶到以后,发现媳妇骑在二蛋奶的后背上,揪着老太太的头发。二蛋奶就像一条受了攻击的母狗嗷嗷直叫。
    赵庆华大喝一声:“住手!全部给我住手,你俩这是干啥?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赵庆华身上有功夫,又是干农活的出身,力气出奇的大,上去把媳妇跟二蛋奶拉开了。
    两个女人还是不依不饶,二蛋奶抓紧机会,在铁柱娘的白房子上拧了一下,差点把铁柱娘的俩白房子掐爆。铁柱娘也顺势踢了她一脚。
    赵庆华怒道:“停手!全部停手,你俩是决斗呢还是华山论剑?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二蛋奶的头发全部散掉了,脸上也被铁柱娘拧得青一块紫一块,她俩脚一蹦,俩米米颤起来老高,怒道:“赵庆华,你老婆欺负人,你儿子也欺负人,为啥打俺家二蛋?你们全家不得好死!仗势欺人!”
    赵庆华一听就知道儿子先动的手,冲铁柱一瞪眼怒道:“咋回事?”
    赵铁柱说:“爹,不是我喜欢打张二蛋,他是欠揍!他逼着自己老婆巧英出来卖,五道街的男人都钻进了巧英的被窝,张二蛋他不是人!”
    赵庆华怒道:“人家的媳妇卖不卖,管你个屁事?你闲吃萝卜淡操心,给我滚回去!”
    赵铁柱还不服气,说:“我是支书,村里这些事就应该管。”
    “支书怎么了?支书就应该先动手打人?你回去给我闭门思过!”
    父亲是非常威严的,对儿子有种天生的震慑,铁柱不敢跟爹老子犟嘴,头一低回家去了。
    然后赵庆华开始教训老婆,怒道:“你也给我回去!丢人现眼!儿子是支书,怎么着也该给铁柱留点面子,怎么能仗势欺人呢?还不回家去?”
    赵庆华是很少教训老婆的,一般都是被老婆教训,最近的赵庆华涨能耐了。
    铁柱娘头一低,也跟兔子一样溜溜回家去了。人多的时候,她总是给男人留面子,因为男人就是她头上的天。
    二蛋奶一看赵庆华给他撑腰,所有的委屈一股脑涌出,坐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开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赵家的阎王欺负人啊--老天爷劈了赵铁柱这个天煞的吧----啊呵呵呵呵……”
    二蛋奶的嗓音很好,跟唱歌似得,阴阳顿挫绵远悠长,惹得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笑。
    赵庆华把二蛋奶搀扶起来,赶紧赔不是:“二蛋奶,对不起,都是我教子无方,不该先动手打人,铁柱还是个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去我揍他。
    但是话说回来,你孙子也有不对的地方,别管怎么说,也不该逼着媳妇出来卖不是?这样影响多不好。”
    二蛋奶也感到自己孙子忒不是东西,简直禽兽不如。
    她扯起地上嗷嗷大叫的张二蛋,连拉带拽回了家。
    张二蛋路都不能走了,手臂被赵铁柱打的脱臼,两侧的肋骨至少被赵铁柱的拳头打断三根,杀猪宰羊一般嚎叫。
    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巧英走了,自己又挨了一顿打。他对赵铁柱升起了一股彻底的仇恨。也为铁柱以后埋下了祸根。
    尽管赵庆华用了最好的药帮着二蛋治伤,尽管他说了不少的好话,还包赔了二蛋奶不少的钱,可是这种仇恨依然在张二蛋的心里挥之不去。
    张王两家的仇恨从此滋生,在以后的日子里,张二蛋处处跟赵铁柱使绊子,有两次差点把赵铁柱给害死。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栓拉着巧英走了,一走就是三年,孙瘸子跟巧英的这段孽缘,到现在为止也算是告一段落,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
    1988年的春天来得比较晚,因为去年那场大雪下的时间太长,冰雪融化的也比较晚,所以直到三月,地里的麦苗才开始返青。
    三月没有过完,柳树就展出稚嫩的新绿,杨树,槐树,也开始变绿,茁壮成长。
    山坡上的草儿绿了,花儿开了,一簇簇一朵朵非常的好看。一只只蜜蜂也挥动着翅膀忙碌起来,一会儿钻进草丛里,一会儿落在花蕾上。
    天气转暖,赵铁柱又开始忙碌修路的事情了。但是这一次修路却让他大失所望。
    经过大地震和大狼灾洗礼以后的青石山变得一蹶不振。荷花是伯虎星,要报复青石山村民的谣言也是越演越烈。
    还有更可怕的谣言,说是赵铁柱修的这条路挖断了青石山的龙脉,老天爷要报复青石山的人,所以才发动了大地震和大狼灾。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不置一词。
    所以修路的队伍怎么也招不起来,无论铁柱怎么说服,人们再也不肯上山陪着他修路了。有的人干脆偷偷溜出大山,到外面打工挣钱去了。
    满山的机器生起了绿锈,上面的50万贷款根本花不出去,铁柱也陷入了纠结。
    他查点了一下人数,除了狗娃哥,还有南岗村的村支书陶大明,再加上他的儿子憨子,稀稀拉拉不过二十多个人。
    二十多个人,这路怎么修啊?一百年也修不出去。
    赵铁柱坐在石头上吧嗒吧嗒抽烟。狗娃也吧嗒吧嗒抽烟,陶大明坐在石头上更是沉默不语,三根大枪咕嘟咕嘟一个劲的冒烟。
    陶大明问:“铁柱,该咋办?”
    赵铁柱考虑了很久,最后一拍腿说:“小鸡不尿,自有便道,既然义务修路干不成,那咱们就花钱修,给工人们出工资。
    大家出门打工是挣钱,上山修路也是挣钱,我就不信用钱搞不来修路的队伍。”
    狗娃说:“铁柱,给工人开工资的话,咱们这50万根本不够啊,恐怕只能修十几里。”
    铁柱说:“十几里就十几里,有多大的锅,我只能下多少米。
    狗娃哥,咱们这样,我出一次山,继续去找许秘书帮我搞钱,老子豁出去了,咱们再聘请一支修路的队伍,兵分两路,你领着村里人从里向外修,我领着建筑队从外面向里修,这样的话工期就会缩短一倍。
    我相信,不出五年,这条路就会修通。”
    陶大明一听,说:“好主意,两只队伍碰头的一天,就是大路修通的一天,铁柱,你脑子真好使,可惜啊,聘请一支修路的队伍,要花不少的钱啊,钱从哪里来?”
    铁柱说:“钱的事儿,我想办法,今天我就进城去,去找许秘书!”
    赵铁柱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进城去找干哥哥许秘书。
    他带好了干粮,背上了那把铁弓,随身吃饭的家伙也戴在了身上,就是祖传的那副梅花金针。
    这副金针铁柱从不离身,他无论走到哪里,随时随地都可以帮人治病。出门的时候不带钱也饿不着。
    还没有走呢,屋门开了,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王长水的老婆红杏,一个是王长水的四闺女秋萍。
    红杏进门就笑嘻嘻的,说:“铁柱,俺求你点事。”
    铁柱说:“婶子,您说呗,啥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红杏说:“是这样的,秋萍的伤好了,要返回学校去,俺家的那个老不死受了伤,不能送秋萍出山,你就帮俺一下,把秋萍送进学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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