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焱怔了片刻,随即大笑出声:“不错!”
    申屠苗冷冷的笑了一声,很快地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凤无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企及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能轻易得到的人。可即便这样……”
    即便这样,她也是不会放弃的。
    申屠焱听到这里,反而不劝她了。扬声笑道:“像我申屠焱的妹妹,可做完事情,你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明白吗?”
    “自然!”申屠苗应了一声。
    这两兄妹走远,百米之外的萧疏影,却看见了一批黑衣人,原本是跟在申屠苗的后头,最终却跑到嬴烬的帐篷附近去了。她眸色凝了一凝,当即便知道情况不好。嬴烬他们这是发现了什么?那自己找过申屠苗的事,会不会……
    这般想着,她登时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寒毛的都竖了起来,背脊也在发凉。
    看来,要赶紧想一个应对之策了。
    ……
    而所有人走后,营帐之中,趴在床榻上的轩苍墨尘,伸手揉了揉眉心。温雅的声线,带着几声无可奈何的笑意:“看来,想躲个清闲,当真不容易!”
    在营帐里头养了几日身子,却想不到这些人起争执,也要挑在他的营帐门口。
    他身畔,老太太的脸微微偏转,对着他的方向,不冷不热地道:“你是想躲清闲?难道你不是想洛子夜进来看你?”
    “皇姐……”轩苍墨尘低笑出声,那张俊雅的脸,早已被封颜术遮住。但却丝毫不损他雅致的风华,这笑声之后,他便是温声道,“皇姐既然知道,又何必戳破呢?”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道:“你那心思都写在脸上,我倒是不想戳破你!听见门外洛子夜的脚步声,你就仿佛是饿了几天的狼,闻到食物的味道了,立即便抬起头。我遮着眼睛是看不见,但我的耳朵,可听得清清楚楚!”
    “你一定是我的亲姐姐!”轩苍墨尘意味不明地说了声,随即便笑笑,趴了下去。可惜,申屠苗的出现,把洛子夜来看他的打算,给……
    老太太哼了一声,上前给他换药。冷声道:“你身上的伤口,这些日子正在化脓,内腑被伤,累及根本,以后或许会留下后遗症,日夜咳血,你心里要有数!”
    “我知道!”轩苍墨尘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复又道,“皇姐已经手下留情了,眼下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若非皇姐手下留情,按照规矩来,他这时候怕是已经没命在了。
    “你知道就好!”老太太应了一声,没再多话。
    而轩苍墨尘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了一句:“皇姐,在海上,我昏迷的那些日子。洛子夜……”
    “洛子夜怎么样?”老太太语气不是很好,“洛子夜和凤无俦在一起,你还在指望什么?”
    轩苍墨尘轻笑了声:“我知道她和凤无俦在一起,我更知道,或许我也好,嬴烬也罢,甚至是龙傲翟,洛小七,加起来在她心里也比不上一个凤无俦。我只是想知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她来看过我没有?”
    “看过!”老太太只说出了两个字,多的不肯再说。
    他笑着点头,也知道多的皇姐是不肯说了。却骤然咳嗽了一声,喉咙里头吐出了些血沫,墨子渊很快地拿出白绢,给他擦了。神色凝重,皱眉摇头道:“陛下,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先休息吧!”
    轩苍墨尘没理他,倒是问了一句:“我还有几日能下床?”
    “三日!”墨子渊很快地应了一声,补充道,“应当不会误了您的事,只是洛小七那边,最近似乎是出了些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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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人要投几张月票把轩苍墨尘带回家虎摸虎摸?这孩子以后就成病秧子了,嘤嘤嘤……
    ☆、第338章 看爷纯洁的大眼,写满了真诚!
    轩苍墨尘听到这里,却并不在乎会有什么变故,只问了一句:“会影响最终计划么?”
    “不会!”墨子渊很快地摇头,并道,“对我们的计划不会有任何影响,洛小七已经说过,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并不会影响进程!臣有一种预感,也许这件事情,洛肃封也会在其中推一把。”
    轩苍墨尘笑了笑,温声道:“也许最终,洛肃封才是主导,我们都不过是配合他罢了。”
    洛小七的身上,能有什么变故?无非就是……
    “凤无俦最近惹上的桃花,似乎不少,我们要不要推一把?”墨子渊说着这话的时候,笑容很古怪。
    轩苍墨尘很快地扫了他一眼,低笑道:“怎么推?我固然也希望,凤无俦跟他的烂桃花们纠缠不清,可凤无俦却并不是好算计的。他执政这么多年,遇上的勾引,下药,低劣或出众的诱惑,决计不少。可遇上洛子夜之前,他还是孤身一人,洁身自好。在我看来,谁若是妄想引诱他,才是真正的异想天开!”
    他此言一出,墨子渊低下头,惭愧地道:“是臣考虑不周了!”陛下说的也是,凤无俦要是那种能被引诱的人,或者早就被引诱了,岂会等到今日?
    他接着道:“那凤无俦和洛子夜之间……”若是一直都这么好,陛下插不进他们之间,那陛下这么重的伤,岂不是全都白受了?
    轩苍墨尘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世上从来没有牢不可破的关系,他们之间早有芥蒂,只要在合适的时候,令他们矛盾激化,足以!”
    “臣明白了!”看来陛下是早有打算了。
    倒是老太太,从旁听了这么半天,提醒了一句:“这世上最难算计的东西是人心,最易伤的也是人心,纵然多年来,你常常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中,但也要小心,仔细着弄巧成拙!”
    说着这话,她摇了摇头。
    轩苍墨尘轻笑:“多谢皇姐提醒,弟弟明白。只是,如果算计,我也许还有几分机会,要是不算计,我一分机会也没有,不是吗?”
    老太太闻言失语。
    墨子渊顿了顿,骤然道:“陛下,这世上有一种药,可以打乱人的记忆,将人的所有感情,移到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身上。只是喝过这种药的人,智力会如同孩童,不过六岁。如果……”
    如果有一天,陛下真的不可能得到洛子夜,说不定能用这种办法。
    他这话一出,莫说是轩苍墨尘了,就是老太太都是一惊。扭头看了一眼墨子渊,道:“这种禁药,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臣手中有一瓶,是当年在千浪屿学医的时候,师尊交给臣的,只有这一瓶!”墨子渊说着,立即低下头,有是有点汗颜,这种做法,定然是非君子之道。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说不定这只能是唯一的办法!
    轩苍瑙,墨子渊,还有当年的……他们三人的师尊都是同一人,只是接手千浪屿的,只能是轩苍皇室中人,若师尊私下给了墨子渊什么药,这其实也不奇怪。
    轩苍墨尘听了这话,默了一会儿,并未吭声。
    老太太听到这里,也不在乎那什么药了,只不冷不热地道:“你们要是真的这么做,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一个智商只有六岁的孩子,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这话,她转身出去了。这毕竟是轩苍墨尘自己的事,她没有干涉的资格,但是该提醒的她还是要提醒,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她也不希望对方做了什么离谱的事情,将来后悔,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轩苍墨尘听到这里,不置可否,只轻轻笑了笑,闭上了那双温润的眼眸。不错,六岁智商的孩子,当然不会是他想要的,但有时候,爱情是能将人逼疯的,若情到深处,妒上心头,他会做出什么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
    洛子夜和凤无俦,正在回营帐的路上。
    她先开了口:“那个申屠苗,定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的简单,爷若是没料错,方才她那尖锐的表现,其实不是为了旁的。只是为了试探,试探你对申屠焱的容忍度有多少,她能借你对申屠焱的容忍度,嚣张到什么程度!”
    讲白了,就是申屠苗在借此试探凤无俦的底线,而申屠苗自己也明白,这是对申屠焱的底线,而不是对她申屠苗的。
    摄政王殿下闻言,浓眉微微扬了扬,魔瞳很快地扫过去,凝锁着她。魔威随之而至,那眸中似有鎏金色的灿茫掠过,魔魅的声令人惊悚:“比起这个,孤更加好奇,你跟申屠苗起争执的地方,怎么会是轩苍墨尘的帐篷门口?”
    说着这话,他骤然逼近,站到她跟前。
    “呃……”洛子夜的眉心跳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我觉得你更应该好奇的问题,是父皇找爷是为了什么!”
    她这话一出,他铁臂骤然伸出,揽住她的腰。
    一把便将她摁入怀中,令她能感觉到他的欲,火热的气息,在四周涌动。她面色一僵,脸色有点微微发红,小身板也有点不自在地在动,却骤然感觉到随着她的动作,他身上的欲念,似更盛了些。
    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洛子夜微微颤动了一下。惊悚道:“那个啥,咱有话好好说行吗?你这是想干嘛呢?”
    “你觉得孤想干什么?”这话,是他贴着她的耳垂说的。
    魔息缭绕,动的是他的欲念,也令她感觉心头有几分瘙痒的情绪,迫她想贴近他几分,心里头却又害怕,贴近之后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她心里也明白这个人是不高兴了,在威胁恐吓她。
    于是她立即把话题转移回来,道:“爷就是正巧走到轩苍墨尘的门口,在千浪屿的时候,轩苍墨尘为了帮我,被他皇姐下令打了一个半死,所以爷就想顺便进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可没有去探寻美男子或是其他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她这般一说,他魔瞳微沉,那眸中的欲丨火还在,怒火却是散了些。沉眸道:“孤若是真的多想了,你认为轩苍墨尘还有命活?”
    洛子夜嘴角瘪了瘪,不说话了。既然他没有多想,那这会儿把自己半抱在空中,贴在他那啥上,他是想干嘛?低头瞅了瞅,感觉他的景观绝对非常宏伟,微红着一张脸道:“你没多想还拎着爷干嘛?爷可是个小纯洁,你先把爷放下来!”
    小纯洁?
    摄政王殿下脸颊微微一抽,阎烈更是默默望天,如太子这般猥琐的人,都自称纯洁了,纯洁的门槛到底把守得多么不牢固啊,是不是一步就能跨进去?
    正说话之间,来来往往的侍卫们,巡逻过来了。摄政王殿下扫了他们一眼,倒是遂了洛子夜的心意,将她放了下来。他自然清楚她素来好面子,眼下这么多侍卫在这里经过,她被自己拎在半空中,定然会不高兴。至于算账的事,回去再说!
    洛子夜平稳地落地之后,表情也已经淡定下来,心里也不清楚这个人有跟她秋后算账的打算。举步便打算回自己的营帐,摄政王殿下倒也没拦着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洛子夜忽然想起来一个故事,开口道:“凤无俦,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关于老虎和山羊。你想不想听一听?”
    她倒很少有主动跟他攀谈的心思,他冷醇磁性的声,缓缓响起:“说!”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天空,扬声道:“从前有一只老虎,被圈养了起来,有一天饲养它的人,送来了一只羊作为老虎的食物,但是那只羊进了虎圈之后,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装起逼来,老虎当场也懵逼了,看上了那只羊!”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嘴角抽了抽。
    阎烈的嘴角也抽了抽,他怎么觉得太子的这个故事那么写实呢,这可不就是王和太子之间的故事么?对胆敢惹王不快的人,王从来都是直接灭杀对方,而旁人不小心开罪了王,也从来都是战战兢兢,只有太子一个人,从一开始惹了王,就开始装逼,王几次下令也没能揍死她,接着就看上了!
    摄政王殿下听了,倒没什么表情变化,等着她的下文。
    洛子夜又接着道:“然后那只羊就开始作了,各种矫情,不讲道理,经常欺负老虎,挑战老虎的底线……”
    说到这里的时候,洛子夜也更无语了,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严格说来,她这段时间的情况,好像也真的就是这样。各种作,各种惹怒凤无俦,几次三番气得凤无俦震怒。
    “然后呢?”摄政王殿下倒似乎是来了几分兴致,听到这里,问了她一句。
    接着,洛子夜望着天空道:“有一天羊又开始作了,用自己的角顶了老虎几下,老虎彻底生气了,一掌把它从山坡上拍下去了,摔伤了,爬都爬不起来!饲养老虎的人赶紧把羊带去救治了,羊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老虎和羊的爱情,就这么结束了!”
    这是她前世看见的一个故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越来越觉得这个故事很写实。而且,她还真的有点担心,自己继续这样作,惹怒凤无俦下去,有一天也被凤无俦给一掌拍懵了!
    摄政王殿下听了,嘴角淡扬,似乎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倒问了一句:“后来那只老虎的情绪如何,羊又如何?”
    “啊?”洛子夜没想到他还听认真了,问得这么细致。她很快地道,“老虎就一只虎坐在山坡上,经常孤独的张望,羊也很伤心,它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老虎会揍它,从此耷拉着,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这两人在前头说着,倒是他们后头的阎烈,这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属下觉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再牢靠的爱情,也经不起反复作。所以羊应当适当学会收敛,不然真的到了激怒了老虎的那一天,它后悔都来不及了。届时老虎也孤独惆怅,羊同样是伤心欲绝,您说这是何必呢?”
    他这是在提醒太子,既然都已经听过这样的故事了,以后在王的面前,可别再花样作死了,指不定哪天王就怒了,把太子给揍了呢!
    洛子夜嘴角一抽,回眸看了阎烈一眼:“看来你懂得还挺多!”
    阎烈干笑:“没有没有,属下就是随口一说,发表自己对这个故事的看法,绝对没有什么影射的含义,也并没有看出任何暗喻,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得了,王都没发话呢,他慌慌忙忙地开口得罪太子干什么?要是王被太子吹了枕边风,自己以后还怎么稳坐首领之位?
    他撇关系的话里面,带着严重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洛子夜当然听得出来。冷嗤了一声,也懒得跟他计较,回眸看了摄政王殿下一眼,把脸凑到他跟前,问了他一句:“你怎么看?”
    “不过一个故事罢了,你觉得孤应当怎么看?”他垂眸看向她,因为身高的缘故,他低头之间就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魔瞳中噙着几分玩味的笑意,等着她的回话。
    洛子夜眼角一抽,她就不相信他没听懂自己的故事,还装傻!瘪了瘪嘴角,看向前方的道路:“那好吧,当爷没说!”
    话音一落,他的大掌忽然落在她发间,像是摸宠物一般,亲昵地摸了几下。冷醇磁性的声,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缓缓地道:“你想问什么?”
    所以,其实他还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她扬眉看了他一眼,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与他的喉间平视。嘟囔着问了一句:“爷是想问,会不会有一天,爷作着作着,你忽然就给爷一巴掌,然后咱俩就闹掰了?”
    要是哪天凤无俦真的给她一巴掌,那的确是得掰。
    他闻言倒是沉声闷笑了起来,魔魅的声,缓缓地传入她耳中:“你倒也知道,你一直在作!你放心,孤不会打你的。孤最多也就折断你的腿,把你囚禁在地牢里,从此为满足孤的欲丨望而活!”
    洛子夜脸颊一抽,无语地道:“你这还不如打我呢!”
    这话无疑取悦了他,令他扬声笑起来。笑得洛子夜很想一脚把他给飞走,她大步往前,恼火地道:“当爷今天啥都没对你说!”
    她还天真地以为,凤无俦听完之后,会承诺决计不会揍她呢,结果他居然打算让她残疾了!这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了,为什么这次听着就这么生气呢?难道是因为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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