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到了帐外,那玉苍龙和欧鹏立即围上,“姓浑的,我妹妹如何了?”
    陈瑕淡淡一笑,“没事,就是有点冷!”
    “你快把她放出来,否则休怪老夫刀下无情!”玉苍龙喝道。
    陈瑕皱了下眉头,也懒得和他多说,跨步直奔箭楼而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是她自己不出来,怎么反而要对付我?”
    欧鹏冲着里面喊道:“妹妹,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出来,他是不是欺负了你?”
    少女在里面听得真真切切,但是那些人既是她师兄弟,又是她的属下,无论如何不肯说明情由。因此只是轻“嗯”了一声说道:“不许进来。”就闭口不语。
    欧鹏更加确信陈瑕对小妹不利,吆喝一声,快步追上,举刀便砍,玉苍龙在身后喝道:“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欧鹏又岂能不知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得过陈瑕,但是那少女与他青梅竹马,名为兄妹,实则并非同父同母,乃是私下里如此称呼。只因那少女身份特殊,欧鹏虽然把她时刻挂在心上,但他这人性格软弱,自己觉得高攀不起,明明两情相悦,却从未对少女提过什么男婚女嫁之事,如今少女被陈瑕抱去大帐里,陈瑕却一个人出来了,欧鹏多少有些心急,再加上陈瑕方才与那少女又有许多暧昧之举,他看在眼里虽然当时不便发作,可此时,陈瑕身前空空如也,少女不在他怀抱里,欧鹏也就无所顾忌,不顾性命也要和陈瑕斗上一斗。
    陈瑕哪里和他争强?不等对方的刀砍到,早就飞身上了箭楼,欧鹏的刀剁在箭楼的木桩上,进去三寸多深。陈瑕在楼顶向下一看,哈哈大笑,“你的刀法实在太差,你妹妹根本没事,你却追着我不放,跟你妹妹一样都那么喜欢缠人!”
    欧鹏大怒,手中弯刀连挥,把箭楼砍得木屑纷飞,喝道:“淫贼,分明是你用强,反说我妹妹的不是!你给我下来,我和你一决高下!”
    “我可不是淫贼,如果我是的话,你妹妹就是女淫贼了,哈哈!”陈瑕也不理他,把箭楼上的那件小衣捡起,此时他光着膀子,那小衣也无处可放,顺手就掖进腰带里,欧鹏定睛一看,见他手里拿的是件女人之物,怒道:“还说你不是淫贼,居然拿那种东西!我非杀了你不可!”
    欧鹏说罢,便往箭楼顶上爬去,他也是龟兹近卫里的好手,轻功着实了得,不过两个起落,就到了顶了。可惜他的轻功和陈瑕相比,还稍逊一筹。他这边刚探出头来,陈瑕已经一跃而起,单足在他头顶轻轻一点,又上窜一丈有余,欧鹏脚还没挨到楼顶,却被陈瑕这一脚给踩了下来,陈瑕哈哈大笑,一个鹞子翻身,直接翻落下楼。欧鹏也支撑不住,与陈瑕一起同时坠落。
    陈瑕比欧鹏多跳高了一丈,再加上箭楼的高度,他等于是在四丈高的位置跳下,可陈瑕却后发先至,在欧鹏落地之前,双脚稳稳扎到地上。
    玉苍龙惊呼一声,“当心他偷袭你的脚下!”
    半空中欧鹏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陈瑕居然到了下面了,如果陈瑕此时出手的话,欧鹏身在半空,避无可避,自然凶多吉少。下意识的一扭身子,手中的刀向身下一削,此时他是拼了后背着地摔成重伤,也不能叫陈瑕出手,否则必死无疑。
    陈瑕眼看寒光扑面,不敢怠慢,斜跨一步,身形微晃,拔地而起,眨眼的工夫,又到了欧鹏的上方。欧鹏一刀劈空,暗叫道:“我命休矣!”
    哪知陈瑕单臂抓住箭楼的一条栏杆,另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脚踝,欧鹏此时脑门距离地面也不过两寸,稍慢一点,脖子都要卡在腔子里了。
    陈瑕笑道:“你师父都提醒你,我会偷袭你的脚下,怎么那么不小心?”
    那箭楼被欧鹏砍了数刀,此时再也禁不住两人的力量,陈瑕使的又是千斤坠的手段,说话间那箭楼就向这方倾倒。陈瑕“哎呦”一声,赶紧跳下,欧鹏则是以脸触地,摔了个头破血流。
    陈瑕怕他被砸死,双手向上一托,将那箭楼牢牢托住。玉苍龙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力气。”
    欧鹏摔了一跤,明明已经落败,可他却恼羞成怒。眼看陈瑕双手托举箭楼,无力防守。欧鹏也不起身,大刀贴着地面对着陈瑕的脚踝横扫过去。
    陈瑕大惊,没想到这小子恩将仇报,赶紧把单脚一抬,毕竟他托着近千斤的箭楼,双腿站立都有些吃力,要想躲过这一刀,谈何容易?稍慢了些,脚筋竟被欧鹏一刀挑了。
    陈瑕惨叫一声,单膝跪地。欧鹏顺势起身,还要再补一刀,玉苍龙赶紧喝止:“慢着!你不顾师兄弟的性命了吗?”
    那桑榆中了陈瑕的血毒,便只有他才能解,如果陈瑕死了,等于是桑榆也要死,而且昆其、伯纳,都被陈瑕点了穴道,玉苍龙试着解穴,但他的内力不及陈瑕深厚,一时解不开,所以陈瑕绝不能死。
    但是这个时候欧鹏却已经杀红了眼,“桑榆死了,我给他偿命,这小子羞辱小妹,绝不能留!”
    说罢举刀又要砍,这时大帐内一声娇叱,“住手!不关他的事。”
    欧鹏微微一怔,恰在此时,陈瑕大吼一声,使出平生之力,双掌内力齐发,把那箭楼震得跳起,陈瑕顺势向旁一滚,已经逃脱出来,欧鹏还在箭楼底下,见状也赶紧向后撤开。
    陈瑕起身骂道:“你这个猪狗,我好心救你,你却想要害我……我就算一条腿断了,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来啊!”
    欧鹏见他单脚站立,一脚高举,姿势十分奇特,可他却不摇不晃,毫无破绽,他一时反而不敢上前。
    这时,那少女出了帐篷,忙劝阻道:“都是一场误会,哥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你又何必那么心急……”
    欧鹏见她穿着陈瑕的衣服,而陈瑕此刻却赤着上身,再看他腰间的那件小衣,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那件小衣是你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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