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乔发问,鲁肃微微一笑:
    “却是公瑾要我为他留的一孔。”
    “什么?”
    小乔闻言不由奇道:
    “鉵留一孔?难道夫君有什么算计不成?”
    鲁肃摇了摇头道:
    “这个恕鲁肃愚钝,就不知道了,只是既是公瑾要求,鲁肃也只好如此了,实是小乔误会诸葛亮了。”
    小乔沉吟不语,半天不说一句话,思虑良久才轻声道:
    “可是……夫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话却不像说给鲁肃听的。见小乔眼神直直盯着别处,鲁肃安慰道:
    “公瑾修为精深,留孔于棺,必有算计。小乔只管安心修行,就不要管这些世间俗事了,公瑾若是无事,将来定会去找你的。”
    小乔机械地点了点头,却还是直直地盯着别处。
    鲁肃见小乔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安顿好小乔,鲁肃这才出了后堂,不禁长吐了口气,望着蔚蓝的天空,心道:公瑾与我,生死至交,我又怎能不护他家眷安全?公瑾切勿怪罪,你的大仇子敬定会替你讨回的。
    原来,鲁肃一直对诸葛亮有所怀疑,经小乔一分析,更是确定是周瑜之死是诸葛亮所为,只是,他不想让小乔沾染此事,这才骗了小乔。
    鲁肃素来沉稳,从不打诳语,这一次,小乔自然也是深信不疑了。只是,她一直猜不透周瑜这么做的原因,这件事直到小乔后来成道也未探究明白。
    葬了周瑜,小乔便专心修炼,再未出尘世,与大乔一起修习道法,终有所成。
    鲁肃安顿好周瑜的丧事,正想亲自回东吴送丧,忽见一条狭长的人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修长的身姿无不透出飘逸洒脱,只是,落日的余晖酒在他身上,却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头上带的斗笠遮住了他半边的脸,让鲁肃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那种苍凉却尽写在风尘扑扑的长衫上。
    “子敬……”
    斗笠下薄薄的嘴唇轻轻合动,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鲁肃的手微微一颤,眼睛一酸,险些没落下泪来: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帮我的……子翼……”
    说话间,鲁肃大步走上前去,紧紧一把抱住蒋干,蒋干也紧紧抱住鲁肃。
    此去经年,不想一别已经两年多了,蒋干身形更见魁梧,俊秀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刻满了沧桑。
    这个天下间仅次于周瑜的英雄人物一直在给自己和周瑜默默的帮助,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为了朋友不惜独自去水镜山庄一隐就是十数年,无怨无悔。
    现在,在鲁肃最为无助最需要支撑的时候,他又出现了。生命中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他总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又总在风雨后淡然而去。
    鲁肃知道,这次蒋干能这么快赶到,一定是隐藏行迹日夜兼程。他一直说要去欣赏大江山河,但自己与周瑜都知道,他一直在为老师守孝。
    老师飞升三十三天,蒋干却还恪守着自己对老师的尊敬,一守就是两年。
    若不是周瑜出事,蒋干一定会活的很轻松,他心无旁物,一心证道,除了兄弟情谊,恐怕人生再无牵拌。可就是这兄弟情谊啊……
    “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吗?”
    鲁肃摇了摇道: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诸葛亮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
    蒋干听是诸葛亮,不由握紧拳头,拳上青筋暴立:
    “又是他……公瑾道法超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
    鲁肃茫然摇了摇头:
    “公瑾受害时的症状真是太奇怪了,我修道数百年,从未碰到过这么奇怪的道法。”
    于是,鲁肃把周瑜遇害那段日子的事跟蒋干细说了一遍,蒋干听的很仔细,当听到周瑜死前面容枯稿,双目血红时,蒋干的指甲都深陷到了肉里渗出血花,却仍浑然不知。听完鲁肃的描述,蒋干长吸口气:
    “好歹毒的道法!纵是邪门歪道也不过如此吧?”
    鲁肃叹了口气道:
    “是啊,好歹毒的道法,我们竟连公瑾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蒋干没有说话。这时,天空中一行大雁飞过,二人不禁抬头望向被晚霞染红了的天空,沉吟不语。
    天空茫茫无边,看不见尽头,这个世界太过庞大,庞大到自己仿如天地间的一粒沙尘,纵然道法超然,也只知周身数百里。也许……只有圣人一级才能知天事,晓万物。只是,圣人一级又有几人?
    良久,蒋干才望着惨淡的天际淡淡道:
    “看来封神时期的第一邪宝入世了。”
    鲁肃闻言不由惊道:
    “第一邪宝?”
    鲁肃仔细在脑海里搜索着封神时期的那些法宝,是啊,自己一直没往封神时代想,他却忘了,姜子牙就是自封神而起,怎会将封神时期的法宝给忘了?
    “你说的是钉头……七箭书?”
    鲁肃说完的时候已经猛然想起,天明、天亮说的钉头什么书,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想起来,经蒋干一点,登时头脑一片清明。
    此时的鲁肃已再无疑问,不错,害死周瑜的人就是——诸葛亮!
    “对!钉头七箭书!”
    鲁肃正想的出神,蒋干又重复了一遍:
    “想不到诸葛亮竟然会用如此歹毒的凶器对付公瑾,真是……可恨啊!”
    此时的鲁肃已经听不清蒋干的话了,他一直认为是诸葛亮所为,只是心里还有些疑问,如今经蒋干一说,鲁肃已将事情想的通透了。
    没有什么比知道了真相更让人震憾的,鲁肃此时脑袋里已装满了仇恨,心中恨不能将诸葛亮碎尸万断。他的胸膛热血沸腾,似要燃烧自己一般,愤怒的连双手都开始发颤。
    蒋干正说着,忽见鲁肃神色不对,不由道:
    “子敬,你怎么了?”
    被蒋干这么一唤,鲁肃登时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蒋干,半晌才失魂落魄般道:
    “我记起来了,就是诸葛亮所为,诸葛亮的两个童子说的钉头什么书,我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是钉头七箭书?不错,就是诸葛亮……”
    听着鲁肃痴痴的话语,蒋干知道鲁肃心中的震憾,不由伸手拍了拍鲁肃道:
    “既然如此,子敬可有打算?”
    鲁肃双拳紧握:
    “血债血偿,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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