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上发出嚓嚓的声音,睡觉的人捂着耳朵盖上了锥铃,没有查觉屋顶的山贼嘀咕着如何下手的碎语,山贼左右开工打开了窗户,跳窗进房梁,撞到了悬挂在梁上的锥铃,主人起身说:“是谁,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又来偷腥。”
    梁上小贼惊毫一闪躲在墙后,传来猫叫的声音,主人打着哈欠说:“原来是只野猫呀。”
    转身盖被睡的香甜,小贼手指一挥,打开了锥铃上的枷锁,偷得其中宝物扬发跳窗而去,主人早起的时候发现宝物被盗,生气的叫来了伙计家丁数十人寻找宅院里的蛛丝马迹,果然在一处墙角草丛里发现了陌生的脚印,打量着泥土的气息,黏着附近山里的兵戈草味,主人说:“看来宝物是落入了附近的莫名山庄。”
    家丁伙计不解就凭着几根兵戈草就能断定莫名山庄的动向,主人是不是也太过果段了,主人笑着说:“他们不是冲我宝物来的,而是跟我开个玩笑,我去莫名山庄一趟,你们把宅院给我看好了,不要让闲人进来,尤其是晚上。”
    家丁郁病说:“主人此去要多久,病愿随主人一起前去。”
    主人说:“也好,就由郁病随我同行。”
    宅里人备好了快马行践,朝莫名山庄前进,莫名山庄外戒备森严,两旁刻着石碑,都是一些没有字的石碑,想必是记念这里的先辈和祖灵,主人戎马说:“我们已经到了莫名山庄境地,一会儿会有人出来接我们进去,你快快准备湿的手巾,我们要把鼻子捂住。”
    郁病不解的问:“主人,为何进山庄前要用湿巾呢。”
    戎马说:“进莫名山庄前要经过一条鲤鱼林,那里的鲤鱼会吐出毒气。”
    郁病说:“我马上准备湿巾。”
    两人嘴上戴着湿巾,天上挂起了尘沙,不到片刻,面前就站着一排红衣人,红衣人手上拿着剑器,轻轻一划,空气中划开一道沉水,戎马、郁病两人进入鲤鱼林,在红衣人的引领下是雾气团绕的莫名山庄,山庄门府很深,庄外飘着落叶铺成的砖石地,一把扫帚缠绕着庄里传来的琴曲,山庄大门在遥遥路途中被打开,接着是半扇枝流做成的雁台,黄金柱旁站着数名文雅之客,观赏海棠池花的白塔,背靠琼楼玉宇的霄溯,绿紫镶嵌的浮龙城镂衣穿在高贵身份的客人身上,还有一位摸着朦胧玉指杯把玩在指间,只见红衣人恭敬退下,看见的是莫名背影的摇手,戎马靠前说:“你是莫名山庄的庄主莫名。”
    莫名说:“正是莫名,你在找我。”
    戎马说:“我家中蛇谗可是你派人盗了去。”
    莫名说:“好笑,我莫名作事一向来光明正大,区区蛇谗还未必能惊动我莫名山庄。”
    戎马说:“那就奇怪了,草丛鞋印上的兵戈草分明是出自莫名山庄的傲寒谷,除了莫名山庄的傲寒谷有兵戈草外,还有什么地方会有这种用奇异花香养成的兵戈草呢。”
    莫名说:“戎马,你真是不请自来的稀客,连理由都想的这么的周而甚密,可惜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自己。”
    戎马尴尬的说:“你,你看出来了。”
    莫名笑着说:“那天夜晚分明是你自己派人将蛇谗盗走,又假装被偷的神情,故意引起宅院里人的注意,好把蛇谗运送出城。”
    戎马说:“我不服,那我来山庄之前的动向,你也了如指掌了。”
    莫名说:“你想借官府之手,寻找更多的蛇谗,所以才把希望留给了莫名山庄,可惜你走错一步,败露了自己的行踪,你知道家丁郁病是我的心腹,进鲤鱼林的时候你用分身之术离开,留下行尸走肉庄门外,将蛇谗送出城后,又借骏寒马引起庄外雾气团绕,使我山庄红衣、家丁郁病晕眩半柱香之多,出宅进庄的时间多出了刚好一柱香,眼看这一柱香就快要点完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戎马说:“莫名,就凭你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抵挡的住千军万马吗,只要再过一柱香,莫名山庄就会被宁王府派来的亲卫兵团团包围,到时候就连你家叔父燕平王大雁都也会被攻陷,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吧。”
    莫名身边身着浮龙城镂衣的客人说:“戎马,你千算万算还是忽略了一个人,就是你家的伙计仲誉。”
    戎马惊诧的说:“仲誉,一向来对我忠心耿耿,他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浮龙城镂衣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只见镂衣一转露出真面目,戎马大跳一惊说:“仲誉,你怎么会在这。”
    仲誉说:“主人,在你谋划私盗蛇谗之时,燕平王就派我安插在你的身边,我跟在你身边,算一算也有三年了吧。”
    戎马说:“你是燕平王的人,不可能,我视你如亲兄弟,为什么要出卖我。”
    仲誉说:“主人,在你身边我始终是一个卧底,而在燕平王那我是他的爱将,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就是怕你知道后会杀我灭口,我一直在你身边帮你打点,给你弥补了很多的时间,如今你越陷越深,欲灭莫名山庄取大雁都,我也只好现身了。”
    戎马说:“原来燕平王的眼线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还是逃不出燕平王给我下的迷魂汤,事以至此,我也只好承认了,不错,蛇谗是我监守自盗,蒙浚也是被我所杀,我做的这些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取代你,取代莫名山庄庄主的头衔,成为万人膜拜的新庄主,难道我为了自己也有错吗。”
    莫名脸色淡然依然背面戎马,轻轻的说:“莫名山庄是家父建功时所创,想来也三十六年有余了,家父离去后,把山庄留给了我,在我的打理下,铭心自问兢兢业业,从来就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反尔帮助了很多的人,他们依靠在山庄左右马首是瞻,山庄的名望也正是有了这么多人的膜拜,才走向正道,如今的山庄已经告别兵戈生涯,回归自然的是和谐与长乐,没有想到消失江湖十余年,尽有这么多的人要寻找山庄之所与我莫名为敌,莫名出身战马世家,何足俱焉。今,戎马兄东窗事发,兵指莫名山庄,你与我是要有一场血性的决斗了。”
    戎马说:“我并非要与莫名为敌,只是莫名山庄江湖名声甚广,朝庭内外皆以称目渣舌,想要收编莫名山庄之高官贵胄数不胜数,我戎马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角色而已。”
    莫名说:“听你的口气,乳臭未干,念你一时糊涂,闯进这官场恶斗之中,也是受了恶人蒙蔽,我莫名虽有万人之士,举国之兵,与你不一般见识,速速离去,可放你归野山林,隐姓埋名。”
    仲誉说:“是啊,主人,快快停止对莫名山庄的一切恶意行径,庄主莫名深明大义,会给你留一个安身之所,颐养天年。”
    戎马不服叹:“我戎马没你想的这么窝囊,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命丧你手,也不枉人间一宕。”
    莫名淡笑说:“红衣请客。”
    身后百名红衣从屋梁而下,挡住戎马之客,戎马欲剑刺去,身中数刀而亡,莫名叹:“英雄之死才知俊杰为何物。”
    不远山庄外,身服官戴之人正朝山庄驱驶挺进,很快莫名山庄便被甲兵剑驽包围,一时山庄内狼烟又起,白发书官道:“里面的人听着,莫名山庄已经被我军包围,快快打开门邸,免刀兵相见。”
    莫名对仲誉说:“我们辙吧。”
    山地图风岗上山色染雪,庄内无人,皆逃至碓树泉涯,另一面燕平王正起兵来救,身后埋伏声足以让人泪流不止,白发书官仅存三骑,落败而逃,燕平王守住莫名山庄成为最后的赢家,只是进山庄时再无昔日繁荣的景象,不久之后成为燕平王的兵库城,傲寒谷里的兵戈草没有人去打理也已经杂草丛生,渐渐兵戈草的传奇在江湖上失传,还有一些官府之人在寻找着兵戈草,得到的大多也是残枝败叶,药效大不如从前,至于莫名山庄的莫名去向,更是无人得知,莫名就像兵戈草一样消失在江海湖波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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