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山上神仙两两,树梢头树叶萧萧,枝干带着枯桑藤,铺垫着光台,白玉似的光暇映帘着晨风,晨风晚池秋偶瓷,披山外雾恰似人,商节正在武剑,剑起钟声,寺法如水,冷一夜深思,茶饭平常,小白带着心情来到了山上,山上的仙童说:“道人,这是要去哪里。”
    小白说:“找商节。”
    仙童说:“哦,找师兄啊,大师兄不在寺里。”
    小白说:“那他去哪里了。”
    仙童说:“下山了。”
    小白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仙童说:“师兄只说晚时回来。”
    小白说:“我等他回来。”
    仙童说:“师兄下山之后,少则五天,多则半月,道长要等多久啊。”
    小白说:“反正等他回来。”
    仙童说:“那好吧,山上有小师弟,山路难走啊。”
    小白说:“多谢小师傅了。”
    仙童说:“不必客气。”
    小白朝山上走去,山上有风也有雨,路就更远了,小白并没有想到放弃,而是想到了山顶,山顶上或许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许只是一场空,或许需要耐心等待,不过付出总会有人理会,就算是一个道人,远道而来,也不例外,山连着号,号连着山,如果一个号代表一座山,另一座山的号就是另外一座山,山上没有想要的答案,或许等到了答案,或许找不到答案,小白并没有多想,不由自由的回想,也许是山路的遥远,带给小白思想,思想有多远,路就有多远,思想停止了,路也就不远了,小白站在台阶上,看着遥远,印子里飞出了白龙,白龙说:“小白,我帮你一把吧。”
    小白说:“不用了,我想自己走。”
    白龙说:“这样多累啊。”
    小白说:“这样就踏实了。”
    白龙说:“你在想什么?”
    小白说:“想到了自己。”
    白龙说:“自己有什么好想的。”
    小白说:“我觉得自己和这些山路一样,需要走一段自己的路程,不想有人过问,不想去多想,只要一点点的勇气,坚持最后一个台阶。”
    白龙说:“好吧。”
    小白说:“你不想走吧。”
    白龙说:“我只会飞,不会走。”
    小白说:“飞是什么感觉。”
    白龙说:“过眼云烟,云飘雾渺,数不胜数,目不暇接。”
    小白说:“听上去,让人向往。”
    白龙说:“要不我带着你一起飞。”
    小白说:“好吧,等一下。”
    说完,小白气虚的收起了鞋子,拎在手上说:“飞吧,白龙。”
    白龙前瞻一扑飞上了山头,山上的仙童大叫:“有龙,有云如龙。”
    小白爬上了山顶说:“终于,到了。”
    几个仙童围在一起,数着天上的白龙,一条接着一条,其中一条还会冒出头,其中一个仙童说:“瞧,那只,活了,他往那边飞走了。”
    仙童说:“哪里啊,你看错了,那只是一朵白云被风吹到山里了。”
    仙童说:“真的有一条白龙。”
    仙童说:“看错了。”
    仙童说:“师兄,你相信有龙吗。”
    仙童说:“相信啊。”
    仙童说:“那你怎么能没看见呢。”
    仙童说:“我不想想。”
    仙童说:“我就不相信有龙,所以我看见了。”
    仙童说:“不相信,你还看。”
    仙童说:“看多了就出现了。”
    仙童说:“那你相信我吗?”
    仙童说:“相信啊。”
    仙童说:“我有时候都不相信自己。”
    仙童说:“为什么呀。”
    仙童说:“因为有时候我会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
    仙童说:“什么东西。”
    仙童说:“龙啊。”
    仙童说:“好啊,师兄,你耍无赖。”
    仙童说:“没挠我,我怕痒。”
    仙童说:“现在相信有龙吗。”
    仙童说:“相信,相信。”
    仙童说:“咦,那里,怎么有一个人,我去问一下。”
    仙童说:“一起去。”
    仙童走到了小白的身旁,抬着头说:“大哥哥,你找谁啊。”
    仙童说:“大哥哥,糖。”
    小白笑着说:“哦,糖。”
    接过了糖,剥开了糖衣,含在嘴里,小白说:“嗯,真好吃,你们也吃。”
    仙童说:“一起吃。”
    小白说:“你们的师傅呢。”
    仙童说:“寺里打坐呢。”
    仙童说:“在睡觉。”
    小白说:“能带我去见你们师傅吗。”
    仙童说:“好啊,跟我来。”
    仙童拉着小白的衣裳走进了寺里,寺子里高墙白壁,空阔无比,青石铺成的土板,土板里长出仙草,仙草摇摇惹人可爱,可惜不是冬季,要不然会有更多的仙草冒出头来,仙童说:“这些冬眠草,只有冬天才旺盛。”
    小白说:“那这一株是怎么冒出头来的呀。”
    仙童说:“这一株叫莉外,不是冬眠草,不过也是冬眠草的一种,是不是很特别啊。”
    小白说:“有一点像人参。”
    仙童说:“它是活的呢,不信你摸摸看。”
    小白伸出了手指,轻轻的触摸着莉外,莉外像含羞草一样的回眸,小白说:“真可爱。”
    仙童说:“它还会跳舞呢,我玩给你看啊。”
    说完,仙童吹起了笛子,笛子声声入山,山风履履,露水像雨点般落下,点在了莉外的头上,莉外从土板里站了起来,跳起了凤真品,小白说:“真是宝贝啊。”
    仙童说:“那是当然,这里有好多好多仙草和神花,都是这么可爱的。”
    小白说:“像你们一样可爱。”
    仙童低着头说:“嗯,可爱。”
    小白说:“我们走吧。”
    仙童笛声停止了,雨点也停止了,莉外又窜进了土板里,继续着摇摇惹人可爱,仙童指着其中一间房子说:“大哥哥,大哥哥,师傅就是里面。”
    小白说:“哦,谢谢小师傅了啊。”
    仙童说:“不客气。”
    仙童说:“再见。”
    两个仙童手拉手跑了出去,门里传来了智者的声音:门外何人在喧哗。
    小白敲了三声门环说:“远道而来的白龙,拜见仙长。”
    仙长说:“请进。”
    小白走进了屋里,轻轻的放下了背包,只见一位长须白发的老者盘坐在石板上,老者说:“你是白龙,到这里找我。”
    小白说:“是啊,我找一位此山中的大侠,名叫商节。”
    老者说:“商节正是我的徒儿,你找他有何事啊。”
    小白说:“想请大侠出山。”
    老者说:“可惜,商节正值午休,出门游山去了,多少需要几日才回啊。”
    小白说:“我可以等他回来。”
    老者说:“好吧,我这里送你厢房一间,茶饭无思,你可能留在这里静等徒儿回来。”
    小白说:“多谢师傅了。”
    老者说:“这里是武夷山地界,地处峡水,日夜反常,人不可理,我已经让我的徒儿前去修剪天签了,放心住下了。”
    小白说:“天签是何物?”
    老者说:“天签能与天地人而三分,从而互成相成,人魔妖无从前往,神仙自然。”
    小白说:“我成仙了。”
    老者说:“白龙乃日月精华而生,自有神通广大之力,天签无眼。”
    小白说:“原来是白龙有龙眼。”
    老者说:“古有画龙而点睛,上古有点睛而出龙,能有此精华者,非龙也。”
    小白深思的说:“非龙也。”
    老者说:“非龙亦是龙的一族,非龙但似龙,龙生于日月,必出自龙脉,自龙脉而起,然分龙与非龙。”
    小白晕晕的说:“好吧,那还是龙。”
    老者说:“你身上的这条龙,是非龙的一种,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白龙的后裔与凤鸟的结合所生,所以有同等的本领。”
    小白说:“原来如此啊,师傅真是学识渊博,才胜武夷啊。”
    老者说:“过谦了,小白你亦是人中龙凤,才有白龙相助,前来求道,吾师欣喜啊。”
    小白说:“实不相瞒,路经陈国寻人,却又脱情而前来,此中曲折只是耐人寻味啊。”
    老者说:“陈国有变,泥妖出形。”
    小白说:“老者既然知道陈国有变,为何不去帮忙呢。”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不同,不为谋,事间的利害,总让我们这些道人左右摇摆,就像那土层里的莉外,有声而有形,无声而无形。”
    小白说:“不明白。”
    老者说:“世间之事,又怎会明明白白,靠三言两语换来的总会被小视,靠真情留义换来的总在抉择,靠寻找得来的总是不劳而货,还是不明白,来的真实。”
    小白说:“那我算是哪一种。”
    老者说:“不劳而货的那一种吧。”
    小白说:“啊,原来我是这一种人啊。”
    老者说:“对啊,所以啊,留在这里干些粗活,这样不就有收获了吗。”
    小白说:“说的也是啊,粗活指的是哪一种。”
    老者说:“身劳而心不劳,心劳而身劳。”
    小白说:“那我要粗活,我选择心劳而身劳。”
    老者说:“这一种,需要日夜直面,月晚卜相,坐地不动而知气象,风雨无阻,雷电不交,纵然千种情草,也不过一苔一石。”
    小白说:“太深奥了,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老者说:“那就每天早上爬爬山,种种草,谈谈心,扫扫落叶。”
    小白笑着说:“这个行,这个我能等。”
    老者淡淡的一笑说:“日久天长,非一日之功而成,九九之数,非一草一木而得,落叶的山路上,有你想要的答案。”
    小白说:“我不怕,只要能等到商节大侠回来,我什么苦都愿意。”
    老者说:“白龙信情也。”
    时间过的很快,落叶扫不完,山路上的落叶像睡着的仙童,带着可爱,仙童每天爬山,山上的落叶自然也就落地了,落地的落叶不叫落叶,在仙童的嘴里称它们为松子,松子湍湍还流,风涌泽浪,终于等到了那一天,仙童在山下喊:“师兄,师兄回来了。”
    小白出门一看,只见一位素衣长袍的少年仙俊流海,行走间波涛似浪,与山上的松子形影合一,不带一点夹杂,像酒香后的逍遥浓醉而清醒,酌量着风之幽涕,火焰的沸腾,潮涨潮起,值到商节走上平台的那一刻,小白如女子的倾倒,扑入了商节的怀抱,又如咫尺天涯般的情怀滔滔不绝,商节对着仙童说:“这位是?”
    仙童说:“大哥哥,在等你。”
    商节忧愁涌上眉头的说:“哦,我知道了,回头见过师傅,就随你出山。”
    小白哭着说:“大侠,终于回来了,我等的胡子都长出来了,老者真会骗人,还说几天就回来,整整一年了。”
    商节笑着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没关系的,这里是仙界,与人间不同,我去人间一小会儿,也不过天上的一年。”
    小白说:“天上的一年,就是人间的一小会儿。”
    商节没有理会小白,走进了寺门,仙童关上了寺门,小白愣在那里:“常人不是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位怎么又成了天上一年,地上一小会儿,一小会儿指多少年啊。”
    商节拜别了老者,老者说:“等你好久了,早去早回吧。”
    商节说:“是,师傅。”
    随后,小白跟着商节一同下山去了,下山的路很长很好走,多了一个人,算是多了一种心情,天上的心情多了,人自然也就变了,山路走过了,路也就不远了,小白说:“大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呀。”
    商节说:“燕子坞。”
    小白说:“燕子屋,一定很脏吧。”
    商节说:“不脏。”
    小白说:“那里好玩吧。”
    商节说:“好玩啊。”
    小白说:“那里有燕子吗。”
    商节说:“有啊。”
    小白说:“有喜欢的燕子吗。”
    商节说:“没有。”
    小白说:“为什么去这么久才回来。”
    商节说:“办正事啊。”
    小白说:“什么正事啊。”
    商节说:“神殿宗。”
    小白说:“又是什么新鲜事啊,烦死人了。”
    商节说:“快到陈国了吧。”
    小白摇着头说:“唉呀,这里是哪跟哪啊,还早着哪。”
    商节说:“你累不累啊。”
    小白说:“累啊,你有什么好办法。”
    商节说:“我有时空剑,想去哪里一转眼就到了。”
    小白说:“那你,不早说。”
    说完,商节拿出了时空剑,两人穿云而过,来到了陈国腊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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