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
    齐氏跪在地上的,之前求阮奶奶一直没起来,安安俯视齐氏:“是谢您这么多年让我当牛做马装聋作哑的只干活不吃饭?”
    看元娘:“是谢你将我从坡上推下的断腿之恩?哦,对了,还要谢谢你准头不够,没有将我手给剁下来的剁手之恩。”
    又看阮老大,“又或是谢谢当天您在里正面前那一棒子打偏了没将我的脑桨给打出来?”
    再看齐氏:“又或是谢谢你兴风作浪,鼓动那刘氏闹的那场捉奸弄出来的浸猪笼之恩?”
    “又或者是谢谢你们一家闹来闹去坏我婚事顶替我嫁入官家之恩?”
    安安每说一句,齐氏的脸就变青一分,元娘也是,身边听的人,脸色也是大变。
    每一件都是要命的事。
    如果都是真的,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对,这些,应该都是真的。
    断腿,浸猪笼,替嫁,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
    想到这,众人不自觉的看着那一家子的人的眼神就都变了。
    “你胡说。”
    见情形不对,阮老大,齐氏,元娘异口同声。
    安安冷哼一声,“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心里清楚,这都只是冰水一角,我腿被摔,是谁将我的腿用布条缠住差点缠废?”
    元娘死盯着安安,“你都要被赶出家门了,你没资格说话。”
    说着一扭头,看向里正村长那边,“大家别被她的胡言乱语所左右,我奶奶是尊长,她既然说这丫头大不孝,要将这丫头赶出去,那就请村长族长快快决断。”
    里正看过来,眸光里带着担扰,安安说道,“休得搅乱视听,我奶心伤我爹没有一句话说我大不孝。还有,我有没有大不孝,不但要家中长辈评定,更要族亲和乡邻来评定。乡亲们,这个家,到底是谁大不孝?你们大约都心如明镜的吧,有个男子,号称家中顶梁术,却见天的打牌,让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天天下地干活?有个妇人,号称孝媳,却天天在家里摔盆打碗,最热的天自己在家躲懒乘凉,却赶着一个老人下地,最后累得昏倒。”
    不用点名道姓,旁人也知道安安指的是谁。
    一时间,都想起,前些天,阮奶奶昏倒的事,还有人那天在场,更是想起来了,陪在阮奶奶身边干农活的是安安。
    “安安并没有不孝顺,我那天看她陪阮奶奶下地,很是照顾阮奶奶。”
    有人说起了公道话。
    就有人附和。
    “对,不孝的分明是阮老大和齐氏。”
    也怪阮老大才被县太爷给打了板子的事就摆在眼前,没有做错事,县太爷能打你板子?
    阮老大气急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无话可说。
    元娘见势不对,“可这丫头并非我三叔亲生……”
    对于将安安婚事夺走的元娘,里正本就不喜她。这回不用安安出马,里正顿时一哼。
    “也没有证据证明安安非靖云所生,话说回来,就算安安不是靖云亲生,可是他待她是亲生,从小将她养大,那她就是他的亲子,此事再也休得提起,若有谁再敢提起此事,直接进祠堂去伺候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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