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没秘密,有的全是封建迷信,我们要改造思想,不信谣传谣!”
    黄道仁很无语,竟一时不知如何答我。这时他办公室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也许心情不大好吧,他按了免提后,就大声说道:“喂!是谁?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边说道:“报告总指挥,守着地洞的警卫刚才汇报,有两男一女刚刚来过那里,他吃不准对方的身份,便把情况上报了过来,我觉得这事总指挥也许有必要知道。”
    “两男一女?”黄道仁疑惑地看着看我们三个,“你说吧!”
    电话那这边回道:“是!警卫说,其中一个男的还是警察,他陪同的那个女的好像身份不一般,问了警卫的名字,还说要提拔他!”
    “哦?”黄道仁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哪个女的是不是坐在轮椅上?”
    “警卫没有提到这个,只说那个女人戴着毛线帽子,是花边的,挺难看的。”
    我恨不得把头上的帽子摘上来丢掉,这是出门前老妈硬让我戴上的,说是女孩子短发不好看,但是现在这帽子却被人吐槽很难看。我钻地缝的心都有了,全不记得自己的问题是冒充领导了。
    黄道仁挂了电话,看着我冷笑:“小李同志,这事是你做的吧?你是在水库走路太多了吗?怎么一到我这里便坐上轮椅了呢?”
    我很是尴尬,脸也不由红了,说道:“黄总指挥啊,什么水鬼之类纯属无稽之谈,就算有鬼也无实质身体,怎么还可能被你们抓住一群呢?要我说,你们警察快点查明那些人的身份才是正经,说不定他们也和三年前那些水底沉车一样,只是一些各地的失踪人口呢!”
    黄道仁对我的这种说法很是认同,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小李同志,你很有觉悟,就按你说的这么办。你是个值得培养的同志嘛,那么这事我就聘请你来负责查清楚,让姜三思来配合你!”
    我愣了,我本来只是推托的话,怎么到他这里我反成了可培养的人才了呢。
    黄道仁说干就干,马上打电话给我安排去秘密基地的各种证件。看他正在各种忙碌之时,我把姜三思唤到身边,小声问:“我没想接这事啊,怎么他好像认准了我似的呢?”
    姜三思冷哼一声:“谁让你这么有觉悟!本来我们最怕你们说什么有神论的一套,所以用你们这样的玄师都有顾忌,谁知道你一开口就全是官方的说辞,不用你用谁,这事上面早就焦头烂额了。”
    我很是无奈,这叫阴差阳错,还是正打歪着?总之结果不是我预计的。
    黄道仁放下电话:“小李同志,所有手续都在安排,不过临时通行证已经办理好了。你看今天是不是先去看看情况?”
    我正想着用什么酬劳的事把这件事给推脱掉,又听黄道仁说道:“三年前你说过酬劳的事,因为你还没苏醒便一直拖着,那些筛选出的废铜烂铁我们都已经处理掉了,不过有一艘不知从何处来的沉船上倒是有不少好东西,但水底的东西还是属于公有的,不能让你任意处理。可我们对你之前有过许诺,所以可以作价后折合人民币付给你。在这方面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尽管放心!”
    我这才想起来,三年前处理水底废物还有我一大笔钱呢,眼前这事可以推掉,但三年前的这笔款我可不能不收啊。现在我的闺蜜嫁人了,好友和闺蜜结婚了,亦师亦友的也去世了,我再不图点钱,真觉得人生就没点乐趣了。
    现在我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谁敢断我财路,我就和他拼命。
    黄道仁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思,也或者我晕迷三年,人睡得有点太过单纯。反正他马上打了个电话,让财务把之前算好的帐目,折算好了马上划帐给我。
    于是再没有推脱的理由了,我也只好听从组织安排了。这回我也不再坐什么轮椅,干脆自己站了起来。在临出门时我突然想起一事,便回头向黄道仁嫣然一笑:“领导啊,我还有一件事求你,不知道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黄道仁一怔,问道:“有什么困难你尽量提!”
    我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要李遇求,就是那个警卫,让他跟着我一起完成这次任务,您放不放人?”我心中得意地笑起来,谁说我不能提拔他呢!即便我不是领导!
    当我们再次出发时,却被安排到了一个封闭的车厢之中,车中的设施很奢华,有靠椅,也有大床,但就是不能看到窗外。就是说我们不知道自己经过哪里,要去哪里,最后到达哪里!
    这辆房车不知在路上颠簸了多久,反正我大病初愈,身体弱,早就躺在床上睡觉去了。中间要吃饭的时候我才被叫醒,吃过后,我便在床上靠了一会儿,却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睡梦中我便见张九岭化生的那个小男孩在我身上又蹦又跳,口中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又进去了……”
    我正要向他要进哪里了,却一下醒了过来。睁眼四处瞧瞧,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天色如何,到了哪儿了。我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说道:“这是要让我在车上过年吗?现在还没到?”
    姜三思讽刺道:“呆到过年有什么稀奇,你一睡三年都能做到,再睡一会儿吧,一睁眼睛也就到了新的一年了。”
    我哼了一声,说道:“亏你也是个警察,你说现在我们这是要去哪?你分析给我们听听!”
    姜三思伸了个懒腰:“都说是秘密基地了,秘密懂吗?都是秘密了还猜什么!”
    正说着,房车便停了下来,我们以为到了目的地,便不由都站了起来,却见车门一开,钻进来一个警察,然后车门又被关上了,车也发动起来,继续向前开。
    那警察走至我面前,突然敬了一个礼:“李遇求向领导报道,以后我就听从你的安排了!”
    我一看,这不正是守地洞的李遇求吗?我还拿了他给儿子的圣诞老人呢。于是忙说道:“我可不是什么领导,李警官,你快坐吧,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客气。”
    姜三思和张楚山有些戏谑地看着我,想笑却拼命忍着笑。我这番胡闹居然真的把一个警卫调到身边来了,只是不知算不算兑现了让他升职的许诺了。
    我问李遇求:“李警官,你知道我们要到哪吗?这都走了多久了,还不到!”
    李遇求摇了摇头,表示他毫不知情。他的话很少,基本是问一句答一句,不问时就一句话不说,大概是被上级安排过来时有过交代吧。
    下午三点多时,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但下车后发现还是看不到天,车直接开进了一个建筑物之中,下车后便见到了长长的隧道。
    我们继续向前走,连续经过了多道关卡,每次都被检查通行证和随身物品。我们随身拿的东西都被一件件地拿出来仔细扫描,但好在并没有没收。
    再进一步向前时,我们被要求套上白色大褂,还有鞋上也加了鞋套。在一个透明的大玻璃之前,我们终于停了下来。
    透过那扇窗户,我看到里一个巨大的房间里呆着很多的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白色睡衣,像幽灵一样,在里面不断地摇荡。
    那些人身材都很瘦,个子也不是很高,有几个还有明显的驼背。这些人头发都已花白。虽然有几个从面孔上判断年纪并不算大,但大多数都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宽阔的房间里四处闲逛,相互间也不交流,就是各顾各的自己行走。
    这些人确实有些诡异,但却肯定是人而非什么水鬼。只是不知他们都着了什么魔,行为总透着不为人知的诡异。
    我在玻璃前静静地观察,一言不发,依次地打量那玻璃后面的每一张苍白的脸。我就保持这个姿势静静地站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个小时,或者是二个小时、三个小时,只记得当有人推了推我时,我地醒过神来。第一个感觉就是全身酸痛,腿都麻了。
    我被扶着,在旁边的一个长椅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才慢慢恢复了点体力。
    李遇求上前紧张地问道:“领导,你没事吧?你这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接过来不知是谁递来的水,一口气灌下一杯,然后缓缓地说道:“我要一套公交公司的工作服,要旧款的,还要一顶鸭舌帽,和一双劳动鞋。”
    陪同我们前来的那位负责人,好像之前自我介绍叫陆一春,他疑惑地问道:“老款的不大好找,你要这些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不好打就想办法找吧,我要穿这套衣服进去!”
    姜三思马上反对:“进去?你疯了?你不怕他们是……”后面的话我不敢说出口,但我们都知道他说的后半句是“水鬼”!
    我叹气道:“能不进去我当然也不想进了,但不进去怎么唤醒他们啊,你没发现他们都有点面熟吗?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就是我们开车在水底见到的那群十五年前出车祸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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