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是个精明人,从落尘三日拿下洛阳的消息传出,孙权就强烈地感受到:落尘给他的恐惧要瞬间大于曹操给他的恐惧。现在曹操给落尘一点难受,似乎是件好事。那鲁肃更是紧张,简直劝孙权立即进行全国动员,因为按照这个速度,落尘可以轻松击溃曹操,接下来东吴的日子并不会好过。显然,落尘从北方和益州调集了二十万大军进入荆州,训练水军,分明有图霸南方之意。
    年轻人陆逊甚至写了一篇文章,一时在江东流传,情报搜集道徐庶那里,徐庶甚是惊讶,甚至有些担忧。陆逊的文章是:联曹抗落论。不久,孙权召见了陆逊,任命他为参议,北上和曹操谈判。
    情报报告到落尘那里,落尘虽然恼怒,因为孙权看来并不是个庸碌之辈,能轻易地将自己的一些安排诡诈看破,甚至能有勇气——这显然是极大的政治勇气——在赤壁大战仅仅一个多月就要派人北上和曹操谈判,寻求联合,但是本质上落尘并不是十分担心。不久前炮兵第二个纵队终于组建完毕,屯驻在潼关伺机而动。北面的草原狼军团,落尘是知道的,曹操的军队将毫无还手之力。落尘计划在一个月之内彻底击溃曹操。到时候虽然曹操和孙权联合,却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徐庶毫不犹豫地跟他保证,可以在得不到任何支援的情况下和吴军作战并取得一定优势,可以轻松将吴军拖在南方,不得有任何动弹。再者曹操和孙权地理位置差太远,兵力合不到一起,战略上又没有什么力量,自然不能对落尘造成致命的威胁。
    落尘待在潼关,等着马岱将蔡邕接过来,一起过年。开春后军队休养完毕,便可长驱直入,击溃曹操。然后可以一鼓作气,南下踏平江南,统一天下。不过马岱报给他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传话兵狂奔到潼关,已经面无血色。落尘正在指挥室,徐达等人面色严峻地走了进来,还带着一名陌生士兵,落尘一看,传话兵制服。那传话兵哆哆嗦嗦:“马……马岱将军…”落尘一看不对劲,“马岱怎么了?”
    “马岱将军报告……蔡邕先生……已经离世。”
    这几个字足以让落尘五雷轰地,全身轻飘飘的,软绵绵地躺倒了位置上。“主公!”几个将领知道不妙,“医务兵!”
    不过落尘还是自己坐了起来了,目光还是有些呆滞:“蔡邕先生什么时候仙逝的?为什么不告诉……”传话兵低着头不敢回答,落尘更加恼怒,大喝一声:“为什么!”把传话兵吓得一哆嗦。
    不一刻种,马岱到了。那传话兵看马岱来了,如临大赦,立即跑开了。落尘抬头看着马岱缓缓走来,也没有问,只是抬着头等着他报告。马岱缓缓地递上了一封遗书:
    死后不得给落尘发丧,只简单掩埋在龙洲。
    草原狼军团不得入中原
    凡系统及饮血者与落尘共存,落尘消失则俱消失
    龙洲住所地下室
    笔记仍然熟悉,遒劲有力。布帛有些发黄,显然,是许久以前就写好了的。这个遗嘱前三句话都是简单地使役式短句,唯有最后一句,只是个简单的名词短语,写着一个地方。显然,落尘肯定要赶过去一趟的。
    “什么时候逝世的?”落尘哑着嗓子问。
    “已经有月余了。”马岱道。
    落尘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简单埋葬四个字。然后他下意识地往下读,“草原狼军团不得入中原”,读着读着,仿佛第一次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糟糕!”
    众人大惊。
    “立即传令!耶索率领的草原狼停止进攻并州!立即停止进攻并州!往回撤!”
    传话兵立即领了命令,飞奔而去。落尘只是愣愣的,他有些担心,这个耶索,到底能不能管住这些草原狼。
    “我必须要去一趟。”落尘道。说着骑马领着高渐离往北面狂奔而去。
    然而一切已经晚了。当落尘到时,狼群骇然地停下了脚步和撕咬,默默聚集到了一起。落尘面无表情,冷冷扫视他们。满头大汉的耶索瘫倒在了地上。
    整个并州,被鲜血染红了。不禁是城上守军的鲜血,还有城内居民的鲜血。狼群在不紧不慢地屠杀着。城门口的血迹已经干涸,城池中部的血迹还新鲜。数万并州军民退无可退,在城池中部被围,等待着他们最后的时刻。
    耶索南下时,仅仅带了不到一万匈奴骑兵,另外就是大约十二万头大狼。狼军团展现了他们极其狡诈、勇猛、残酷的一面。城池是不可能那么细密的,这些硕大的狼竟然能像狗一样找到一个洞子钻了进去,也有可能是他们挖的,谁知道呢。城门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开了,城门口士兵全部被咬断喉咙。落尘看得很清楚,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他太清楚了,这些草原浪的作战方式。拿它们攻城,简直比大炮都好用啊。
    “我落尘作孽啊。”落尘低声道。“屠城,竟然要放到我落尘的头上了……”说着惨然一笑。他突然感到巨大的没有意义,他南征北战,他打击外虏给边境以安宁。他对付门阀士族,让农民的日子好过一点,他打击军阀割据,让国家整体上尽快恢复和平。然而,他屠城!屠城这个可耻的名词将成为落尘怎么也洗涮不掉的污点。
    “头狼全部杀了。”落尘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那些站在前列,人高马大的头狼。
    旁边的高渐离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抽出了剑,因为落尘似乎是对他下命令的。高渐离看得出,这些狼不好对付,但是一对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高渐离能在几招之内干掉任何一头大狼,一对二也还行,但是这个头狼似乎也太多了吧……高渐离正犹豫着怎么执行,他听到狼群一片躁动战栗之声。他抬头看了看,落尘目光冰冷,看得他头皮一阵发凉。
    高渐离能看出,这群狼是害怕了,是战栗了。
    落尘没有要他动手,他似乎用某种意念强迫八九头头狼走到了一起,然后冷漠地说了一声:“爆炸!”随着惊人的巨响,这些狼血肉模糊地被炸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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