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这段时间,长卿一直呆在灵山内。
    他偶尔也会去见见惊月。
    司徒长宇说,不喜欢长卿与惊月幽会,其实,他已经收敛很多,尽量避开与惊月见面,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去湖边坐一下。
    这会儿,长卿盘坐在湖边。
    他静静地看着前面的湖水,湖静,他的心情也平静几分,这种与大自然融入一体的感觉,真好。
    惊月来到,在长卿身旁坐下。
    他看着湖面,最后,又转头看长卿,道。
    “你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很少再来这里坐。”
    闻言,长卿回答。
    “司徒不喜欢。”
    一句,惊月就知道长卿的意思了,看来,又是司徒长宇在那边跟长卿说什么了。
    惊月收回视线,他看着湖面笑了笑。
    “这个司徒长宇,他真是连最后一丝丝宽容都不肯给,我觉得我们之间,相处的方式已经很好了,但他这样也看不惯。”
    长卿这时轻轻侧头看他。
    “灵山之外,外界的人类好像被封印了,是一种奇怪的术法,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你知道这种术法吗?”
    闻言,惊月挑挑眉,也转头看他。
    “被人定住了?”
    长卿点头。
    “嗯,玉措。”
    惊月听着,他怔怔的,他刚成为妖怪不久,很多事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自己身旁能接触到的一些事。
    所以,他从未听说过这种术法。
    惊月摇头。
    “不知。”
    长卿似乎早猜到会是这样一般,他沉默地收回视线来,不吭声,静静看着前方。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惊月沉默了一下,然后,他开口。
    “不过,你不是说过,那个腾蛇,他是跟随那个玉措的吗?按道理来说,他应该知道多少才对。”
    听到这话,长卿心头动动。
    他还是没吭声,一直沉默。
    惊月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叹气,他忍不住道。
    “长卿,有时,连我都觉得你太安静了。”
    见此,长卿转头看来。
    “我安静吗?”
    惊月看他。
    “嗯,安静。”
    闻言,长卿似乎又不知该说什么一般,他没吭声,沉默地又收回视线去,他看着湖面而平静。
    惊月在这时笑了笑,他对长卿说。
    “长卿,既然你现下无事,不如教我练剑吧?”
    “练剑?”
    长卿听着,一怔,他看着惊月而微怔。
    惊月点点头。
    “嗯,练剑。”
    ……
    二人站在湖边不远处。
    长卿抓起司玉剑,他看着剑身,眼神复杂,沉默一下,缓缓拨出司玉剑,他已许久没拨出司玉剑。
    拨出剑的那一刻,属于过往的很多事,也浮现在长卿的脑海。
    有时候,他怀念以前的一些事。
    然而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到过往了,长卿在这时说。
    “惊月,你喜欢怀念以前的事吗?”
    闻言,惊月站在一旁,他看看司玉剑,然后又看向长卿,回答。
    “不喜欢。”
    “为什么?”
    长卿平静地问,视线依旧看着手中拨出的司玉剑。
    惊月说。
    “因为,我觉得回忆是件痛苦的事,我尽量不去回忆,就好像我现在,我有意识地淡忘,我居然快忘记我的父母长什么样子了,我还忘记了我以前叫什么名字,现在,我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惊月。”
    见此,长卿说。
    “我也不喜欢回想过去,但是有时候,又会忍不住回想过去,以前的很多事,积累成今天的我,只要一回想,我就会觉得心情很难受,你说,这世间,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彻底地遗忘以前,只活在现在与未来的?”
    惊月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回答。
    “没有办法,除非是失忆。”
    失忆?
    这点,让长卿想起了玉措,现在,玉措似乎生活得很好,虽然他做了一些恶事,但他没有记得以前,他至少可以没心没肺。
    长卿想着自己,他是不可能失忆的。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让自己进行慢慢的心理调解了,长卿转头看惊月,淡淡地一笑。
    “每次与你谈心,我都会感觉受益匪浅,惊月,你是个值得交的良友。”
    惊月听着,挑了挑眉。
    他也很想跟长卿深交,然而,想到司徒长宇,惊月又微微叹气。
    他看向司玉剑,说。
    “开始吧。”
    见此,长卿便开始,他舞给惊月看,教惊月剑法,让他知道,剑,是如何掌握的,与其它武器有何不同。
    惊月便学着。
    ……
    不远处。
    腾蛇沉默地站在那儿看着,看着长卿二人,腾蛇的神情复杂。
    他回去后,一直不是太开心。
    这会儿,腾蛇沉默地坐在桌旁,一手搭在桌面,心事重重地在想着事情。
    镜仙走过来,来到他身旁坐下,他感觉到,腾蛇有些不对劲,回来了也不跟自己打招呼,镜仙担心地问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闻言,腾蛇看镜仙,他神情有些复杂,说。
    “你还记得长卿前些日子,跟我们说的那个,封印定术吗?”
    镜仙一听,怔了怔,下意识地回答。
    “记得,怎么了?”
    腾蛇平静地回。
    “事实上,我知道这种术法。”
    闻言,镜仙惊讶无比。
    “那你当日怎么在那次会谈时说,你不知道?”
    腾蛇别开视线,闷声。
    “我只是不想害太子殿下而已。”
    见着牵扯到玉措,镜仙脸色沉重,沉默了。
    腾蛇又看来,解释。
    “这种术法,只有龙族内部流传,并且,需要借助法器,龙族都已经灭亡那么久了,我想不明白,就算太子殿下会,他是怎么找到法器的?没有法器,就算他会也没用。”
    闻言,镜仙沉默。
    谁知道呢,玉措这些年一直在外流浪,他们一直生活在灵山,跟玉措根本就无交集,谁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腾蛇在这时叹了一口气,他目视前方,悠悠地道。
    “它封印难,解封也难,但愿长卿不要太为难太子殿下,否则,太子殿下将会又遭受一次重创。”
    见此,镜仙有些担忧,问。
    “很难解封吗?”
    腾蛇看他,点了点头。
    “难,非常难。”
    见着是这样,镜仙的心情沉沉的,他实在不想他们四人,再遭受外界的打扰,可是,长卿好像不能不管那些人类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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