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总统府每年年关放假前夕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新年晚会,此晚会,仅针对总统府内部,不对外公开,来者、必须含有总统府办公人员的身份,大体来说,与公司年会性质无疑。
    2月26日春节,2月24日当晚,陆景行在总统府通宵达旦,领着手下一干智囊团成员敲定来年方针,与各部门领导景进行一次又一次的会议,与陆琛面谈长达数小时。
    直至第二日上午十点,总统府一干办公人员才稍稍调假,那些彻夜忙碌接连几天通宵达旦的人得以休息,中午午餐结束后得以休假半天,为晚上的年会做准备。
    而陆景行,也在上午十一点半回到了清幽苑。
    回时,沈清正好在用餐,男人脱掉身上大衣并未急着进餐室,反倒是进一楼盥洗室泡了个手去了去寒才转身进餐室。
    正吃饭的沈清,突然感受到一只大掌落在她头顶,缓缓摸了摸便抬手离开了,不用想都知晓是谁,这个屋子里除了陆景行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摸她脑袋,还有谁?
    “忙完了?”她问,嗓音淡淡。
    “恩、休息半天,为晚上的年会做准备,”男人答,坐在椅子上等着南茜摆好碗筷。
    沈清闻言,缓缓点头,算是知晓。
    “下午准备干吗?”男人伸手给自己兜了碗汤,边喝边问道。
    “跟以往一样,”她素来不喜欢出门会友,再来也没什么朋友,章宜在江城,傅冉颜虽说在首都,但几次通话中都能听出她很忙,也不便打扰,所以她每日除了在这处院子里呆着,还真想不到有哪里可以去。
    再来是,眼前这男人管的宽,出个门都要报备,她也懒。
    陆景行闻言,见她神色淡淡,透着无聊,“中午睡一觉,下午去医院做个产检,若是不累,
    在带你逛逛。”
    男人轻描淡写说着,似是很早就安排好了今日行程。
    沈清抬眸望向他问道;“不忙?”
    “下午休假,”男人再度开口重复话题。
    午餐结束,沈清晃悠了番上楼准备午休,恰好陆景行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四目相对,后者带着疑惑。
    只听男人静静开口;“昨夜加班一宿,正好补眠。”
    一边说着,一边将沈清带至窗边,脱了她身上薄款羊毛衫,徒留一件夏季打底背心,见此,
    男人微微蹙眉,冷飕飕的眸子落在她身上道;“不是说让穿秋衣?”
    “穿不习惯,”沈清答,实话实说。
    “穿不惯也得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今日若是不回来,只怕你一个冬天都准备如此过去,”陆先生话语明显不悦,甚至有些生气。
    气沈清不懂得爱护自己,气她到现在还不拿自己当回事。
    “出门的时候会多穿些的,”沈清在答。
    而后,许是怕陆景行没玩没了开口问道;“睡不睡?”
    “还有理了?”
    “只是困了,”作息时间规律了,整个人都变得懒散了,说着,伸手掀开身后的被子躺进去,陆景行见此,抿了抿唇,知晓她不乐意了。
    这日中午,夫妻二人难得一起睡了个午觉,屋外寒冬,屋内如暖春。
    陆景行连续几日熬夜通宵,仅靠白日那么些许时间补眠,沈清即便是醒了也只得窝在他怀里不得动弹,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瞅着他,好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的翻身。
    她以动弹,陆景行圈着她的手便潜意识松了些,身后响起沙哑询问声道;“醒了?”
    “恩、”她浅应,没想将人吵醒。
    “再睡会儿,”男人说着紧了紧手,而后一手挑开她的背心,落在她平坦腹部,来来回回抚摸着,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自她怀孕后,男人时不时会做如此动作,而沈清,似是已经习惯。
    “陆景行、”她柔声轻唤,才睡醒,嗓音糯糯带着娇柔,格外暖心。
    男人下巴搁在她发顶蹭了蹭,低沉应了声;“恩。”
    “今晚年会会去哪些人?”她问,带着目的性。
    “大多都是总统府内部工作人员,再来是老一辈总统府退下来的人,”男人答,显得异常慵懒。
    被窝里,原本落在她腹部的手缓缓往上爬,落在其蹂旖之上。
    沈清一声倒抽,伸手欲要扒拉开,只听男人嗓音沙哑道;“丫头,想你。”
    这话,毫不掩饰其中浓烈的欲望。
    沈清深呼吸口气,反问道;“怎么办?给你?”
    男人轻笑,怎听着这五个字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傻、”说着,男人用了巧劲将人翻了个身,沈清一声询问还未出口,便被人擒住了唇,按在床上一番辗转反侧,气喘吁吁之际伸手推搡着眼前男人。
    男人却起了坏心抓着她的小爪子一路往下。
    霎时,沈清只觉面红耳赤,一双清明的眸子都快蕴出水珠来了。
    “陆景行,”连名带姓,带着恼怒。
    “恩、”他轻声应允,漫不经心。
    “你放开我,”嗓音微恼。
    “一会儿就好,”说着、男人手上动作不停,反倒是沈清紧闭眼眸有种视死如归的念头。
    随之而来的是粗犷的喘息声,许久之后,只觉一凉,沈清睁开眸子,怒瞪着他。
    男人心中愉悦,俯身在其气鼓鼓的腮帮子落下一吻,而后翻身而起进了浴室,再出来,手中多了条湿毛巾。
    直至掌心被擦拭干净,沈清才伸手一巴掌落在他臂弯之上,实则是,倘若陆景行不躲,这一巴掌应当是落在脸上了。
    男人也不气恼,反倒是还颇为好心的告知自家爱人;“除了脸,打哪儿都行。”
    说着,男人一手拿着毛巾一手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跟抱小孩儿似的,拖着沈清屁股一路朝浴室而去。
    将人放在洗漱盆前,按着洗手液狠狠洗了几次手才停下,伸手扯过一侧擦手毛巾擦干手,透过镜子望向满脸气鼓鼓的爱人,揶揄道;“洗干净了,不气了。”
    “陆景行,”某人带着怒气连名带姓唤到。
    “我在。”
    “你无耻。”
    “傻丫头,”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家爱人脑袋,而后牵着人进了衣帽间,挑了秋衣毛衣羽绒服放在长凳上,沈清也不矫揉造作,知道现在冻不得,屋内有暖气尚且可以随便,出去了,可不行了。
    原以为沈清会反抗,毕竟以前没少干过这事儿。
    可今日,难得她一句话语都没有,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穿好了衣服。
    男人站在一侧,嘴角含笑,俯身在其光洁的面颊上落下一吻,算是奖赏;“真乖。”
    自怀孕后,沈清较为谨慎。
    化妆品什么的已经开始杜绝,毕竟,她平日里也不是个喜欢浓妆艳抹的人,所以停下来,并未有何不适。
    下午时分,刘飞驱车送二人去军区医院,陆景行早已打好招呼,上去时院长亲自接待,并未见到其余人员。
    一路畅通无阻。
    由于初次检查,夫妻二人都较为紧张,最为紧张的莫过于陆景行,且不说第一个孩子,就单单是这第二个他知晓时,已经是后面的事情。
    初次陪着自家爱人检查,他怎能不紧张?
    一番检查下来,陆景行全程陪护,结束后,医生说的每一句话语他都牢记于心,甚至会询问一些话语,医生都一一作答,而沈清静静坐在一侧听着自家丈夫与医生交流。
    “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还是要注意,饮食方面要注意,孕妇身体不好,饮食稍稍可以清淡些避免不适引起强烈孕吐,孕九周正好是宝宝发育的时候,要注意休息。”
    医生的交代,陆景行记在心里,按理说,若是在总统府,此时应当是有随性医护人员跟随的,但知晓沈清不喜时时刻刻被人盯着,陆景行也就由着她的性子来,主要是怕她过的不舒心。
    下午产检结束临近三点,男人见天气正好,弃了车,牵着自家爱人朝不远处老街而去,首都,是一处新城区与老城区的结合地,新旧结合,无半分违和感,反倒是在这诺大的天子脚下煜煜生辉。
    陆景行自小在这处长大,自然是熟知这里的每一条道路,就像傅冉颜能带着她穿大街走小巷一样。
    闭着眼睛都能找出路在哪儿。
    “来这儿干嘛?”见眼前不远处便是一栋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青石板路踩在脚下略显光滑,沈清好奇,便问了嘴。
    “过来拿个物件,”男人说着,捏了捏她的掌心,触摸到掌心的冰凉,伸手将握在掌心的手揣进兜里。
    沈清疑惑,侧眸落在他英俊面庞上,青石板路自然是没那么平坦,脚下一个不注意,一脚踩空,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若非身旁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提住她,这咯噔一下下去,只怕是要出事。
    一个不注意的动作,让男人心惊胆战。
    “你是非得让我到哪儿都抱着你才能让人踏实?”这话,带着半分冷冽。
    沈清自己也是吓着了,这会儿被陆景行冷着脸说了句,低着头,看不清面色,大马路上俊男美女如此场景,怎能不叫人频频侧眸。
    女人低垂着头,略显委屈,男人面上一副惊魂未定,尤为紧张。
    本就是吓着了,说了句较为重的话语,哪里晓得这么不能说,“好了好了、我也是担心,我道歉,恩?”
    男人伸手揉上她柔顺的发顶。
    话语之间带着宽慰。
    “阿幽知道的,我现在怕的要命,你跟宝宝现在是我的命,我道歉,不生气了,恩?”男人伸手将人带进怀里。
    在身后远远跟着的刘飞只见自家太太走着踉跄了下,自家先生停下来寒着脸说了句什么,而后便是沈清低垂着头看不清半分情绪,先生将其带进了怀里。
    “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大街上欺负你了,乖乖,不委屈了,恩?”
    男人轻声轻语宽慰了好一阵子沈清才伸手推开他冷着脸往前走,反倒是陆景行难得见她有如此小家子气的时候,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也不急着跟上去,等着沈清回眸。
    走了两步的沈清突然想到,她并不知晓终点在哪里,这若是走着走着走不见了,她还得废了心力去找路,于是乎停在原地,回眸看了眼陆景行,见他双手插兜优哉游哉站在原地,气的险些火冒三丈。
    微微跺脚,转身继续往前走。
    这下,身后人跟上来了。
    “再走就走过了,还得多走路,”说着,男人牵着她的手绕进了一处巷子里。
    说不得,凶不得,吼不得。
    当真是娶了个祖宗。
    沈清任命由男人牵着自己进了一处巷子,绕来绕去才停在一家较为古老的店面前,抬眸向上望去,一间古董铺子。
    男人牵着她进去时听声在其耳边道;“别踩门槛,老板有怪癖。”
    闻言,沈清呆了一秒,什么老板,还有这怪癖。
    进了屋子,沈清才知晓,这屋里老板为何会有怪癖,她虽不认识古董,但也见过不少古董商铺,像眼前这家如此乱糟糟的规模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右边,古朴的架子上面摆放着清一色的瓷器,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左边是一些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静静的躺在角落里,如此鲜明的对比,当真是怪异。
    想来,老板应该也是个实在人。
    “段老,我来拿东西了,”身侧男人谦卑声响起,带着一些轻笑。
    “没有,”屋内,毫不客气的嗓音传出来,甚至是带着些许不欢迎。
    沈清看了眼陆景行,只见男人笑着开口道;“我已经看不见了,您要是不出来我就直接拿走了,这钱、可就没有了。”
    “陆小子、。”
    “段老。”
    “你属强盗的吧?”
    “您可以如此认为,”男人毫不掩饰自己强盗的心里。转而,内屋的帘子被挑开,出来一个瘦高的老头,大约六七十岁,人还算精神,虽胡子花白,
    但不难看出其眼眸神色奕奕,一点儿也不像是六七十来岁的老年人。
    段老一出来便见到了沈清,看着眼前如此标致又乖乖巧巧的人儿,段老又将眼眸落在陆景行身上道;“这姑娘年纪轻轻莫不是瞎了眼,不然怎会瞅上你这么个属强盗的王八蛋?”
    陆景行被人如此说,倒也是不气恼,反倒是笑的异常愉悦;“我丑,她瞎,我俩还挺配的。”
    不要脸,实在是不要脸,沈清不免在心里腹诽。
    “哼,”段老一声轻哼转身从架子上拿下来摆放整齐的青花瓷瓶,而后着手装在木箱子里,
    陆景行松开沈清的手这才从大衣内口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支票,递给老爷子。
    一切看起来如此平常,平常到二人似是经常做交易似的。
    刘飞进来,先是同段老打了声招呼,而后抱着花瓶出去了。
    陆景行与老爷子抖了两句嘴,老爷子便开始赶人,一副见他就烦的模样。
    出了门,陆景行依旧牵着她七拐八弯才走上主干道?
    出了门,沈清便冷着嗓子问道;“谁瞎?”
    闻言、男人眉目轻佻,笑着侧眸低头望向自家爱人,笑了,这笑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
    异常悦耳。
    “傻。”
    “段老是明方杰外公,我们小时候没少进他古董铺子砸东西,打小,老爷子一见到我们就头疼,偏生我们闲暇之余又喜欢摸索过来,一来二去,就成了如今的局面了,段老年轻时也是个人物,不容小觑的那种,”男人说着,牵着她的手塞进了口袋里。
    “在首都这个地方,许多你瞧着不起眼的人都有一段令人震撼的过往,那些站在高位上显眼的人实则都没他们过的潇洒自如,天子脚下,最不缺的便是人物。”
    巷子里弄堂风吹过来,散了男人略显忧愁的话语,沈清侧眸看了他半晌,男人在兜里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看路。
    下午五点整,夫妻二人回了清幽苑,回到清幽苑,徐涵送来烫好的工服,整齐的黑色西装,白衬衫,黑领带,总统府统一装扮,胸前挂着m国徽章,看似正正经经的西装又多了那么些不同之处。
    沈清看了眼,只听徐涵在同陆景行言语什么,她站在一侧,伸手脱掉身上衣服交给南茜,转身自行去了餐室倒了杯水端着杯子去了阅览室,夕阳西下,已无阳光照射进来,正看着窗外时,男人迈步进来在身后圈住她。
    缓缓蹭着她的面庞柔声道;“晚上总统府年会,一起去?”
    “我不是总统府办公人员,”总统府年会只有办公人员才能参加,她并非。
    “你是我老婆,”男人霸道开口,就这一点足以证明一切。
    “不起带头作用?”
    “不需要,”男人答,一本正经。
    “不去了、年会要穿礼服,出去感冒了,不好,”沈清话语落地,原本坚定的男人有些犹豫了,确实如此,天寒地冻的,那些女士们为了争得头彩,一个个将这严寒冬日当成炎炎夏日来过,能穿多少穿多少,天寒地冻的,他也着实不想沈清去遭这罪。
    “那我晚间早些回来,”男人磨蹭着她的脸颊,话语淡淡。
    陆景行上楼换衣服时,徐涵正站在客厅候着,见她并未有动身的意思,疑惑问道;“太太不一起去?”
    “不了,”沈清答。
    “还是去好些,”徐涵这话说的有些语重心长,沈清望向他,等着其接下来的言语,只听徐涵道;“每年总统府年会,智囊团跟内成员都够老大喝一壶的了,再来是基地那些个酒桶,年会下来,半条命去了是常有的事,您要是跟着一起,先生还能借口挡挡酒,您要是不去,估摸着也只能硬抗了,总统府的那些个人就等着一年一次年会能在老大身上讨回本儿呢!”
    而后只见徐涵摸了摸鼻子道;“虽然我也会参与其中。”
    这话、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年关将至,一年结束一年开始,众人聚在一起,难免高兴会多喝些。
    实乃人之常情,就好似沈清参加盛世集团年会,每次都能被灌得天昏地暗被章宜扛回来是一个道理。
    到了年关,那些人总是异常兴奋。
    沈清微微蹙眉,看了眼徐涵,而后转身上楼,陆景行拉开房门出来,沈清正好进去,二人撞个正着。
    “怎山来了?”男人问。“换件衣服,我同你一起去,”说着,沈清迈步进了衣帽间,徒留陆景行满面疑惑站在原地。
    这日晚六点整,太子爷与太子妃手挽手出现在会场,沈清踩了双五厘米高跟鞋,且还是粗跟,临出门时陆景行说了两句,可也没有何多余动作。
    俊男美女一出场,总是能聚焦全场人的目光,远远的苏幕见此嘴角噙着笑过来,见沈清穿着单薄又踩着高跟鞋不免嗔怪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天寒地冻的穿成这样出来,冻着了可怎么办?”
    这屋子里,除了陆景行与身旁人,也就只有个苏幕知晓沈清怀孕了。
    陆景行身旁人一个个嘴巴严实得很,且不说他还下了命令。
    “带了羽绒服出来,”沈清答,话语浅浅。
    “人数上百,形形色色,可要护着人,”这话,苏幕是叮嘱给陆景行听得,即便她不说,男人也不敢大意。
    晚宴中,如刘飞所言,不少人如狼似虎盯着陆景行端着杯子上来,这些上来的人,沈清大多都见过,虽次数不多,但足以让其记住面孔。
    “陆少,”男人上来端着酒杯笑眯眯看着眼前人,其意味明显。
    陆景行笑着,伸手招来侍从端了杯饮料过来,眼前男人瞬间面色难看了;“不至于吧!这一年一次的。”
    这话、若是平常,只有陆景行一个人在,定然是没什么拒绝力的,一年一次,确实也是一年一次,这都一年一次了,陆景行也不好端着架子不是?
    但今日不同,男人面容较为坦荡,话语流露着异彩;“我爱人在,不便喝酒。”
    “怎觉得太子妃也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呢?”那人依旧不死心,不仅不死心,还伸手招呼来了后面一棒子人,围着陆景行。
    沈清见这仗势,竟隐隐有种又回到了盛世集团年会的场景当中,她的处境与陆景行现在可谓是无半分相差之处。
    若是陆景行一个人,这酒,只怕是不喝不行。
    大家一起共事,每日在一起是上下级之分,若是到了年会还分上下级,就显得有点拘束了,
    不搞好同事之间的关系,工作也会不顺心。
    沈清闻言,轻咳了两声,显得那么真实。
    众人见此,不禁汗颜。
    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陆景行压着唇角笑意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伸手顺着她的后背。
    见众人齐刷刷汗颜的模样,陆景行也知晓是推脱不了,伸手端起一侧酒杯道了句;“我爱人身体不大舒服,多喝不行,我小酌两口,以示歉意,你们今日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如何?”
    众人闻言,只觉陆景行是故意的。
    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任命端起杯子跟人干了口酒。
    智囊团成员还算是好糊弄,可到了内成员这一招明显行不通了。
    那些人来来往往沁园多回,怎会不知晓陆景行宝贝沈清的模样,这人若是真不舒服太子爷还舍得在这天寒地冻的将人带出来?
    只怕是不行。
    于是乎,一起哄,多喝了几杯,饶是沈清在场也没用。
    直至第三杯下肚,沈清伸手欲要去接陆景行端在手中杯子。
    见此,男人笑了,内成员可不许。
    “太子妃,不带这样的啊!”甚至有女性成员伸手欲要将沈清拉开陆景行的怀抱。
    见此,男人面色冷了冷,怕他们粗手粗脚伤了人。
    伸手将人往怀里带,更紧了些。
    众人见此,见好就收。
    知晓沈清可能现在是有什么不适。
    这边转完了,男人迈步朝长辈那方而去,若与同事之间能借着沈清挡挡酒,那么到了长辈这方,怕是行不通了,男人俯身在沈清耳旁交代了几句便唤来佣人带着沈清去了休息室。
    长辈这方,稍稍有些乌烟瘴气。
    “不是见到你媳妇儿的呢?怎就一个人来了?”言语着,正是下午时分才见过的段老。
    “她不大舒服,进去休息了,”陆景行开口解释。
    “这么宝贝?”右方,一位正在下棋的老爷子不咸不淡开口,一子落下,淡淡道;“这么一大波人就你结了婚,你把媳妇儿带出来不给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见见,还准备藏着掖着啊?”
    顾老爷子,程老爷子,在加段老,在来一个许副官许老,可谓是他们老一辈中的翘楚,也是多年前跟着老爷子追随陆家的人,陆景行对于这些长辈,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尊敬。
    如今、老爷子开口,只怕是不见不行。
    可来,自然是要喝两杯的,沈清现在可喝不得。
    随后、陆景行招来徐涵去请沈清出来。
    这方,沈清才稍稍坐进休息室,徐涵跨大步推门而入。
    “太太,”徐涵轻唤。
    “有事?”她问。
    “先生请您出去,外头几位老爷子要见见您,”徐涵一边说着,一边朝一侧吧台走去,拿起酒杯,开了瓶矿泉水倒了半杯水。
    “先生说,让您喝这个,打个招呼就走,几位老爷子都是能喝的主儿,不宜久留,”徐涵说着将一杯装着矿泉水的酒杯递过来。
    沈清到时,陆景行正笑着坐在沙发上同几位老先生言语,远远的,见沈清款款而来,并未起身迎接,反倒是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过来,直至沈清迈步至跟前,男人才起身站在她身侧同她一一介绍,沈清乖乖巧巧喊人。
    老爷子们纷纷将眸光落在她身上,一一点头,甚至有人做出如此评价;“长的标致,落落大方,眉眼间也带着股英气,不错。”
    沈清闻言,笑容淡淡。
    与老爷子几人寒暄了几句后,沈清便端着杯子离开了,徐涵一路相送,送到休息室。
    进去时,陆槿言正巧也在里面,二人四目相对,互望一眼,推门而入。
    “景行在外面?”陆槿言问。
    “恩、”她应允,迈步至一侧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靠在沙发上慢慢品着。
    见沈清面容淡淡,陆槿言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无聊的年会,”陆槿言身上着一条褐色连衣裙,斜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随意。
    沈清抬眸看了两眼,淡淡道;“确实无聊。”
    但哪里的年会都如此,无聊而又冗长。
    “沈氏集团的事情准备如何?”陆槿言将话语扯到公事上,端着杯子的沈清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而后道,“不明白你所说何意。”
    她在同陆槿言绕圈子。
    “各路妖魔鬼怪齐聚一堂,站在沈氏集团门口眼巴巴瞅着你们,你会不知道?”陆槿言显然是不信的。
    就沈清在商场上的手段,只怕这事儿,她早就知晓了。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不可能因为我不想,她们便不来,”沈清倒是颇为淡然。
    各路妖魔鬼怪齐刷刷将目光落在沈氏集团上是迟早的事情,只要她入驻首都,这一切便会发生。
    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并未有何好惊讶的。
    “首都不比江城,”陆槿言好心提醒。
    “但商场上的规则经年不变,”圈子不同而已,其余的相同便行了。
    见沈清有些排斥这个话题,陆槿言适时闭了嘴,免得落得个二人不快的局面。
    首都这个圈子,她确实不熟悉,但混迹商场多年,各国各地商场上的规则经年不变,她沈清再不济,也不至于在首都混不出个模样来。
    这日晚间,即便沈清在,陆景行依旧被灌醉了。
    而最终的罪魁祸首无疑是那几个年长者。
    徐涵告知这一消息时,沈清面色暗了暗,坐在沙发上未曾起身,直至徐涵再度唤了句;“太太。”
    她才悠悠然起身,将手中被子搁在茶几上去了陆景行那方,此时,男人紧蹙眉头靠在沙发上满脸不适,沈清站在跟前看了他半晌,而后伸脚踢了踢他,男人微微掀开眼帘,见是自家爱人,原本落在额头上的手缓缓神展开,朝沈清那方伸过去,似是在等着沈清伸手将他拉起来。
    半晌,沈清未动。
    不敢动,天晓得陆景行喝醉了,会不会大手大脚伤了自己。
    “老大,你喝多了,”徐涵站在一旁好心提心。
    男人哦了一声。
    似是才有所感觉。
    “先送太太回去再来接我,”陆景行开口道。
    “一起,”沈清道。
    “酒味儿大,熏着你,”男人言简意赅,再度开口,似是头疼难耐,放在额头上的手始终未拿下来。
    正僵持这,苏幕送走了几位长辈朝这方而来,拍了拍徐涵的肩膀让其去将沈清的外套拿过去,而后唤来几个清醒的将陆景行送上车,这晚,陆景行与陆琛同乘一车,沈清与苏幕坐在一侧。
    “晚上就不回清幽苑了,景行醉了酒,回去也没个男管家帮着伺候,别伤着你,徐涵跟刘飞也喝了不少,没人帮衬,明日就是新年,总归是要回总统府一起过的,心有怨气也不差这一两天,给老爷子老太太一个面子,年纪大了能活一天是一天,过了明日,阿幽跟景行回清幽苑过清闲日子。”
    苏幕是天家少有的明事理的那种人,她做任何事情似是都有一套自己的准侧,这种方法,沈清只觉这辈子都学不来,。
    可能坐上高位又走上了如今的年岁,一切都看淡了。
    话语之间的话语说出来,颇为让人信服,就单单是那句年纪大了,能活一天是一天,便让她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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