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之夜,淡淡的月光晒在苍茫大地上,一片静寂,只有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
    静寂的月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撒在地面上,整个园子显得尤为安静祥和。
    十一月,沁园的后院的枫叶大片大片好看至极,前些时日南茜说时,沈清与苏幕本想约着一同前行,无奈每日她清晨醒来时已经极晚,而她与苏幕都觉得,倘若枫叶错过了晨间那股子清冷幽幽的空气,似乎便的也不是那么赏心悦目了。
    晚间翻云覆雨结束时,沈清呢喃着让陆先生清晨喊她。男人应允,并未放在心上,只道是还劲想着早起,那便是没累着。
    夜间,陆太太如同前些时日一样,在床上翻云覆雨,腾云驾雾变换姿势,起先陆先生还能忍,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将人抱着爬在自己胸膛,如此一来,陆太太才算是安分了些许时刻,晚间起来上厕所功夫见自己姿势如此不雅,吓的一个激灵。
    她整个人都趴在陆景行身上,男人伸手抱着她将她护在胸膛前,一副妈妈护小孩的架势。
    真是、、、、羞红了脸。
    次日清晨五点半,陆先生生物钟幽幽转醒,看了眼自家爱人,侧躺在身侧一手扒着他的臂弯,睡的酣甜,心里一暖,嘴角浅笑盛开,摸了摸她清秀面庞。
    夫妻二人,跌跌撞撞行至今日,实属不易。
    清晨陆先生醒来下来用餐间隙,沈清依旧未起身,苏幕问了嘴,陆景行道;“昨夜安睡前还想着让我喊她清晨同您一起去后院看枫叶,不信您看,一会儿起来准数落我。”
    陆先生可谓是很懂陆太太了,清晨陆太太起来,下楼见陆先生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在查看什么,微微来气,说了他两句,无非是让喊她起床的,怎就没影了。
    一侧佣人闻言个个低头浅笑,笑看此景此情,沈清见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至苏幕下来笑眯眯望着她道;“晨间还在说你今儿一准数落他,果不其然。”
    此话一处,沈清羞红了脸,瞪着陆景行半晌言语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之后陆先生才笑眯眯的给陆太太捋毛;“清晨的枫叶林自然美,但倘若夕阳余晖洒落下来照在红彤彤的枫叶上应当会更美,阿幽何不约着母亲傍晚去看?”
    “杜十三曾写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可见傍晚赏枫叶也是一番美景不是?阿幽何苦较真?”强词夺理,能言善辩,伶牙俐齿,能说会道,这些词语来形容陆先生这场张嘴都不为过。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都很喜欢枫叶变红的意境,那句霜叶红于二月花更是成为传颂千年的名句,m国南北各地枫叶红的时间不大相同,红的最早的应当是首都檀山枫叶,红在阳历九月。
    最晚的应当是江城,直到十一月中旬才会变红,江城市周边的枫树,银杏树林经霜露催色,丹霞一片,彰显风姿,枫树红叶灼灼夺目。
    枫林尽染,秋风红叶,尽是美景。“陆先生如此博学多才,想必也知晓霜重色愈浓这个说法,”陆太太不甘示弱,若说比起肚子里的墨水,二人似乎都不太差,路线神能义正言辞同你说教,陆太太亦能强词夺理辩驳。
    闻言,陆先生笑了,一本正经道;“傍晚母亲陪你看停车坐爱枫林晚,清晨我陪你看霜重色愈浓。如此一来阿幽可以占尽了便宜,”陆先生笑意沛然。
    见自家爱人还想言语什么,男人大气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去吃点东西去吧!吃完喂喂你的狗,不然叫唤的我心烦,”
    看看,多有面子?安排的事事巨细,真是气人。沈清气呼呼走后,苏幕笑意融融坐过来,看着陆景行道;“难怪清清不喜你,就你这德行,谁能喜的起来。”
    陆景行闻言,抬头看了眼自家母亲,而后微启薄唇,语气淡淡道;“不碍事,我喜她就够了。”
    清早起来,夫妻二人之间关于枫叶的讨论就此结束,陆先生强行结束此话题,气的陆太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夫妻之间,有些情趣才是好事,若真如同那丫头性子似的,还不见得憋死谁呢?
    不好不好。
    傍晚时分,沈清与苏幕二人相携前往后院枫林之地,陆先生原意是想跟随,却无奈公事缠身走不开,唤来徐涵与南茜远远跟着。
    自古关于枫叶的诗句数不胜数,但若是嫩更让人随时随地朗朗上口的应当也只有那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了,婆媳二人一路浅聊着到了目的地。
    不得不说,沁园真的是个得天独厚的地方,有山有水有美景,一年十二景它一样都不缺。
    这日晚餐过后,苏幕见陆景行回来,道了句回总统府,陆景行安排专机送人回首都,临走时,苏幕伸手拍了拍沈清的手,一切言语止在喉间。
    许多话语想说不好说。
    毕竟婆媳关系摆在那里。
    “生活七景,人生百态,阿幽好好过,”这句好好过,包含了她所有想说的话语。
    人生百态,是好是坏皆有定数,唯一不变的除了己心别无其他。
    苏幕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厚重之意,沈清懂。
    好好过,她也想啊!可陆景行身处高位,众多身不由己的时刻,她若好好过心该有多大?
    次日清晨,让陆先生觉得最为心塞的事情莫过于陆太太来了例假,晨间起她急忙忙起身,还没来得及跟进去,只听浴室某人唤他去更衣室第二个抽屉拿东西,抽屉一拉开,陆先生不爽了,原本没睡好脸色已是难看,这会儿简直黑的跟锅底似的。
    原以为回来能好好温存温存,哪里知晓人算不如天算,怎就没算到陆太太大姨妈呢?
    早知如此,他昨晚不得狠狠将人捏圆搓扁?
    气,实在是气。
    真真是气的心肝脾肺都挤乎到一起去了。
    某人坐在卫生间良久都未见其人,便唤了声,声响落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纸质盒子“飞”到自己眼前,陆先生气的没了好脾气,连卫生用品都懒得给人送,打开门,伸手扔过来,妥妥的砸在了沈清脚下,让她格外蒙逼。
    心道,招你惹你了?大清早的。
    收拾好出来,见男人躺在床上单手掩面,某人迈步过去伸手碰了碰他,男人不动如山。
    “陆景行,”她轻唤,话语柔柔。
    “陆景行,”她在唤,依旧未回应。
    见此,某人也不同他一般见识,乖巧的爬上床贴着某人准备在睡一觉,可才将将贴着某人肩膀睡下去,只听一声郁闷声响起,硬邦邦的语气道,“离我远点。”
    陆先生气的这会儿郁结之火在心里游走着,游的没了好脾气,见人贴着自己,更是没了好脾气。
    起先,沈清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半撑着身子静静看了他会儿,确认自己耳力没问题之后幽幽问到,“大清早的,我招你惹你了?”
    什么毛病?清晨起来天未亮就拉着张驴脸给谁看。
    见他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陆太太来气了,伸手一掀被子,不碰就不碰,稀罕你?
    陆先生想,她是没招惹自己,可她例假招惹自己了,思及此,陆先生来气了,翻身将某人压在身下恶狠狠道,“要你的时候总找借口让我停,这会儿大姨妈来了,你当真是想让我守活寡?饿了几十日,就给我塞个牙缝是吧?”
    闻言,陆太太懂了,这男人,真是……,罢了罢了,不能想,想多了头疼。
    素来知晓陆先生在床事上没节制,这会儿来大姨妈,她也不愿啊可有何办法?
    某人是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勾着他的脖颈,轻笑着安慰男人,“又不是天天来,一个月也就一周而已。”
    “恩,恰好我一个月也就修一周而已,”男人没好气应允。
    “好了啦!小家子气,”陆太太微抬头,在男人薄唇上落下一吻,无关乎撩拨,再说,她这会儿可没这个胆子去撩拨陆景行,不然回头泛起混来,难受的还是自己。
    陆先生闻言,重重一声叹息,难受,是在是太难受。“上辈子欠你的,”陆景行没好气的轻啃她脖颈,话语中满是无奈。
    “恩,所以你这辈子来还债了,”某人笑兮兮的靠过去,伸手搂着他精壮的腰肢,靠着他臂弯缓缓蹭着,男人仰躺在床上,一抬手将人圈进怀里,伸手摸了摸她脑袋,话语柔柔道,“睡吧!拿你没办法。”
    “换下来的衣物洗了?”陆先生仰躺于床上闭着眼睛问道。
    “扔垃圾桶了,”某人嗓音细如蚊蝇。
    闻言,陆先生抬手搭上眼帘,想掩饰什么,心想道,他的太太是个聪明人,怕佣人看见弄脏的内裤,她有的是法子解决。
    扔了也好,省的他爬起来给她洗。
    贼精贼精的人啊!这是。
    次日陆先生早起,轻手轻脚起来,不急着刷牙洗脸反倒是进卫生间将垃圾袋拾起来打结,而后披着晨褛亲自下去丢垃圾,吓坏了一众佣人。
    南茜迎上来,男人单手夹烟,单手提着袋子,见她迈步而来,将手中香烟递进嘴里,而后朝她摆摆手,示意不用过来。
    这种事情,他得亲力亲为,不然有人会脸红,男人微眯眼,吸了口咽朝屋外而去。清晨如此景象,让一众佣人口口相传一整日。
    男人迈步百米,将手中黑色垃圾袋以抛物线的姿势扔进垃圾桶,而后转身,将嘴边香烟夹下来,吞云吐雾。
    南茜虽心有疑惑,却不敢问。
    进主屋,陆先生将手中香烟丢在烟灰缸里,进了一楼盥洗室搓手,擦干过后才缓步上楼。
    清晨起身,男人远不如白日里优雅,反倒是带着些许慵懒,再度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才开始一天的晨跑。
    上午时分,沈清站在后院看着佣人给狗狗洗澡,佣人之间浅聊着晨间自家先生的壮举,聊的某人是面红耳赤。
    转身上了二楼书房。
    陆先生这几日许是真不算忙,除了上午两个视频会议开了许久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事情。
    这不,沈清正窝在书房看书,某人推开房门进来了。
    迈步过来伸手看了眼她手中书籍,道了句,“书虫。”
    而后也有样学样的伸手在书柜里捞了本书出来随意翻阅着,书页哗啦啦翻过去时,尾页空白处有一行字,再现卞之琳断章,字体一如既往飘逸洒脱苍劲有力,陆先生看着这几个字,简短的几句话明明可以一笔带过,他却看了三五分钟。片刻之后,男人话语如常询问道,“阿幽很喜欢卞之琳?”
    此话落地,沈清握着书本的手在底下缓缓缩紧,面上无异,而后放在书页上的手随手翻了页,漫不经心道了句,“还行。”
    还行?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陆先生打量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伸手抚上尾页那一行字,而后品评着,“字体虽有力,但力道过大,不似门派书法,虽飘逸洒脱,但总归太随意,有待改进。”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眸光落在自家爱人身上,道了句,“不似阿幽字体,朋友的?”
    朋友的?何其简单的三个字,可沈清却觉异常刺耳,片刻之后才浅浅点头,“恩……。”
    “男性?”陆先生在问。
    男性,暗恋自家老婆的人,这人,可留不得,但凡事觊觎自己婚姻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沈清心理一咯噔,而后强迫自己嘴角上扬,随意道,“是不是还得道出家庭住址以及联系方式?”
    陆先生轻笑,而后道,“那倒不用,阿幽告知她你已婚的身份就行。”
    瞧瞧,多强势霸道?
    占有欲多强?
    陆先生见她面色微沉,笑容越发得意,而后伸手在笔筒里抽出一只钢笔,抽过陆太太手中书籍,开始挥着钢笔写着什么。
    片刻之后,陆先生亲手赠上情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陆太太见此,又好气又好笑,真真是小家子气的男人,别人写断章,他写情诗,而且还是这么……罢了罢了,不能说,说出来没脸。
    扉页上的一首诗,让陆太太不禁扶额失笑。
    没好气抽过某人手中书籍,揶揄道,“有本事陆先生将我这书架上的书都写满了,小家子气。”
    最后四个字嘟囔出声。
    陆先生手中钢笔在掌心来回转悠,而后笑到,“有人暗恋我爱人,不能忍,得让阿幽看看,你老公的字体也好才识也好,都胜过他人。”
    不要脸,真不要脸,陆太太在心里排腹着。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某人轻嗔他一眼,只差将心声流露出来了。
    清水湾书房,沁园书房,随手翻阅便能见断章,陆先生心里分外明了,但知晓此事不能上纲上线,亦不能成为夫妻之间的阻碍,于是乎男人大笔一挥简短的一首情诗呈现在某人眼前,揶揄的话语将尴尬的气氛带过去,不动声色。
    这日晚,陆先生坐于沁园书房许久,脑海中思忖某件事情直至深夜,而后起身去了沈清书房,欲要在寻出那本书,不料已不见踪影,换了位置。
    昏暗灯光中,男人轻蹙眉,站定了会儿,迈步至书桌前,果不其然,它和基本书籍混在一起被放在了桌面上,其中就有沈清下午时分看的那本国外小说。
    伸手拿起,细细翻阅,坚定的眸子停在尾页上,神色阴寒。
    最终,将手放回原处,转身进了卧室。
    睡至半夜,腹部传来温暖触感,沈清往后靠了靠,陆先生调整好姿势将人搂进怀里,昏暗中,一脸幸福。
    如此……尚好。
    第二日清晨,章宜早早来了沁园,只因收到一份快递,收件人是沈清,许是觉得是重要文件,章宜上了心,第一时间送到了沁园。
    这方,沈清领着章宜进了书房,带上门章宜询问道,“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网上余热已经降下去了,今日见陆先生在家估摸着是能肯定了。
    她拿着文件往书桌方向去,伸手在笔筒里抽了之笔出来,哗啦着密封线,浅浅应到,“应该吧!”
    应该是这样,不然陆景行怎有时间休息?
    “听说市府那边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什么歪门邪教的人,傅冉颜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实多了,”章宜坐在一侧沙发上同沈清说着外界事宜,念叨起了傅冉颜,能让那个满世界溜达的女人有所收挒,想必是真吓着了。
    不然怎会改了性子?变老实了?
    “她老实了你也能舒服点,”随着哗啦一声沈清手中文件被拆开。
    紧随而来的是呈现在沈清眼前的种种资料,前一秒还较为淡然的人此时面色一寒,瞬间变脸,章宜见此,面色有些难看,问了句,“出事了?”
    “没事,”她话语轻轻带着幽凉之气。
    “辛苦了,你去忙吧!”沈清伸手将东西放进保险柜里,对章宜道。
    章宜走后,她拿起手机联系高亦安,那侧,高亦安似是在忙什么,道了句,“稍等。”
    沈清问,“你在哪儿!”
    “在首都,有事?”高亦安那侧想起来哗哗流水声。
    “有人给我寄了份东西,关于苏年,我猜应该是盛世内部人的作为,如果这份文件出去,我俩可能要吃官司亦或者是被传唤,”沈清站在床边看着楼下草坪光景,神色凉凉同高亦安说道着。她跟高亦安属于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苏年的案子或许不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但若是曝光出去名声受损是必然,商业竞争何其残酷,使用非法手段更是常事,倘若有人将这些事情曝光,对他们没有好处。
    有人想横插一脚,估计是抱着什么心态来的。
    “晚上见,等我回来再说,”高亦安沉吟了会儿如此回答。
    盛世最近在改革,有人蠢蠢欲动不想要命他能理解,但弄到沈清身上就过分了。
    “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情?”沈清影影绰绰察觉到了什么,问了嘴。
    “回来再说,”高亦安并未多说。
    这日晚餐过后,因首都总统府有人前来,陆先生晚饭结束便进了书房,迟迟脱不开身,七点整沈清手机响起,高亦安电话过来,二人交谈了阵,她上楼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路过陆景行书房,见里面此时正在热火朝天商榷要事,便未明说,只是临走时交代了南茜医生。
    这厢清风苑内,高亦安已到达,许是连续几日的高强度工作让男人没能好好吃顿饭,于是乎,才将将坐下便开始点菜,未等沈清。
    她来时,高亦安正与郭岩在动筷子吃晚餐,见人来,男人抬眸看了眼,淡淡道;“不急就先等会儿,让我两吃完。”
    沈清笑着拉过一旁椅子坐下去,揶揄道;“怎?首都没饭给你吃?”
    高亦安端起碗喝了口汤笑意融融道;“在外吃饭都叫将就,在家吃饭才叫吃饭。”
    他这个家,值得是江城,沈清闻言,浅笑嫣然,靠在一侧等着郭岩与高亦安低头吃饭,三五分钟过后,郭岩放下手中碗筷起身离开,沈清问;“吃好了?”
    他讪讪答道;“我填填就准备回家了,沈总跟高董聊着。”
    分外识相。
    沈清挪动屁股,坐在高亦安对面,伸手将郭岩用过的碗筷拾到一边去,云淡风轻靠在座椅上等着男人吃完饭,即便动作快速,也掩盖不了他良好的餐桌教养。
    “你们公司内部出事了?”伸手倒了两杯水,一杯推给高亦安一边自己端在掌心,动作漫不经心。
    “制度改革总有些不怕死的老东西在跳动,真是糟心,”高亦安伸手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继续道;“估摸着是闲不过,想找人玩玩儿。”
    沈清淡淡看着他,端着杯子的手放在掌心,不急着端起来喝,等着高亦安继续。
    男人将口中食物咽下去后继续道;“制度改革总得牺牲一批人,谁先不爽牺牲谁。”
    抬眸,高亦安墨色如黑夜半的瞳孔落在沈清身上,带着冷厉。“不爽到我身上来了?”沈清悠然一笑。
    高亦安伸手端着杯子喝了口水,冷然启唇,嗓音带着揶揄;“可能对方还没能从你离开盛世这个事情中消化出来,”他再度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道;“亦或者他觉得我两还有事业上的关联,觉得你就是我。”
    闻言,沈清低首浅笑,唇角轻扯道;“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个、、、、、、、,”男人启唇,话语延长,卖着关子,最终,在沈清“温柔”的注视下,开口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能一概而论。
    “东西带来了?”许是吃好了,高亦安放下手中筷子,伸手扯了几张纸巾擦嘴,动作哗哗哗的干脆利落,沈清从伸手拉出文件袋递给他,高亦安靠在座椅上结果,拆开线条而后仔仔细细看了起来,沈清见此,伸手按铃,唤来服务员收拾桌子,在上两壶绿茶。
    闻言,原本低头看文件的男人提眸,落在一侧经理身上道;“上你们这最贵的茶,你们沈总今日心情好,她请客。”
    沈清幽幽某眸光落在高亦安身上带着嗤笑,而后朝经理点点头,算是应允。
    “你何以看出我今日心情好了?”沈清问。
    “野狼问到了猎物的味道,怎会心情不好?”高亦安问。
    沈清是头野狼,自离开盛世之后在未开过荤,今日猎物在眼前,心情能不好?
    鲜血的味道,能不爱?
    “你们盛世的事情可与我无关,”她靠在椅子上,而后双腿交叠,随意而又慵懒,含笑的视线落在高亦安身上带着幽幽浅浅的打量与考究。
    高亦安继续翻着手中文件,而后薄唇弯起剑眉微扬;“是与你无关,你看戏就好。”
    这种事情他来解决,怎能劳烦沈清亲自动手?
    小事,小事,实在是小事。
    许是觉得手中文件没有什么可看性了,伸手装进文件袋里,随手丢在一边,坐直了身板,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指尖轻点木板桌面,精光四射的眸子带着几分摄人的气息,嗓音微微扬;“每次大的人事变动总会有人试图妄想翻出什么大风大浪,实则那些人在我们眼里不过如同戏子一般,制度体系里,你有能力,老板自然会提携你,倘若你没能力,穷尽一生你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如此浅显的道理,可总有人不知晓,看不透彻,你说,若一个公司里都是这种人,我们该怎么活?”
    制度体系,只要老板狗精明,只要你有能力,没有什么是翻不上去,私人企业,你能挣钱老板就看好你,就如此简单,想必此时高亦安觉得好笑时更多的是担忧公司里怎会出现如此没头没脑的管理层。“若一个公司里都是这种人,你可以提前回家养老了,”沈清接话,话语凉凉,望着高亦安的眸子带着大量揶揄,男人闻言,频频点头,肯定道;“确实如此,若一个公司里都是这种人,我可以提前回家养老了。”
    经理端着茶壶上来,摆在二人面前,沈清欲要伸手,高亦安抢先一步道;“怎能老让你伺候我,我来我来。”
    一连两个我来,道出了男人此时此刻愉悦的心情。
    沈清见此,乐的自在,靠在座椅上看着高亦安伺候自己,完事,一杯清茶递过来,声线凉薄道;“沈氏集团工作如何?”
    “就那样吧!得心应手担谈不上,无从下手亦是谈不上,”她答、。
    “那就是不好不坏,”男人端着茶杯浅酌了口道,清越的嗓音似删减清泉。
    二人坐在包厢里浅聊了阵,片刻之后高亦安话风一转,“沈清,自古有不触天子之怒的说法,你与沈南风?”
    闻言,沈清端着杯子有片刻愣怔,眸光冰冷落在高亦安身上,嘴角下压带着不悦,却未回应他的话语,只因不知该如何回答,高亦安竟然……。
    高亦安知晓自己挑错了话题,便含笑喝了口茶淡淡道;“身上伤如何?”
    “好了,”她答,话语无丝毫感情。
    这夜,陆先生繁忙间隙抽空从书房脱身,寻了一番未见沈清人,询问南茜时,她淡淡道;“太太有事出门了,说九点之前会回来。”
    闻言,男人眉头紧蹙,低头看了眼手表,八点二十,九点之前?行,等着。
    九点整,陆先生在此从书房起身,而此时,某人正好在外归来,刚一进门,便见男人站在楼梯上神色亮亮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泛着冷光。
    相隔数米都能察觉到的寒光,你说得有多可怕。
    陆太太站定在屋子中央止步不前,见此,陆先生面色更是沉如阴天,幽幽冷光剐在她面上,沉吟片刻道;“厨房燕窝粥去喝了。”
    “嗯、”后者浅应,转身进了厨房,徒留一个背影给陆先生,气的某人脸红脖子粗。
    连续一周,陆先生呆在沁园,陪着陆太太在家修身养性,直至第六日,沈清电话响起,沈南风清淡的嗓音在那测流淌出来,话语中无非在片面询问她如何回公司的事情。
    她给出时间,而后收了电话,半晌未回神,想起高亦安那晚说的话语,心跳加速,砰砰响。
    次日清晨,陆先生离开沁园,返身回部队,临走时,陆太太心情不佳,幽怨的眸子瞪着他,男人心头抽搐,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话语柔柔;“这是不想让我走了?”
    她未言语,但哀怨的眸子足以代表一切,“又不是不回来了。”
    陆先生这话明显说的底气不足。
    “一周一次,”陆太太好心提醒他归家次数。
    男人讪讪,笑容尴尬,伸手揉了揉她发顶,俯身在人面庞上落下一吻,宠溺道;“阿幽随我去部队可好?”
    她微微摇头以示拒绝,男人见此,一声轻叹。
    “舍不得你跟着我去受苦,阿幽还是在家里吧!要好好吃饭,按时回家,不能去外面勾三搭四,明白否?”陆先生开启了大家长架势,开启了婆婆妈妈的功能,拉着她的手站在卧室一番交代,可沈清听进去了吗?
    明显没有,陆先生连续问了几遍,她才回答;“没有。”
    这两个字,杀伤力太大,气的陆先生伸手一巴掌落在她臀部,打的陆太太沉着脸肃控她;“你打我?”
    “不打你不长记性,”男人没好气瞪了她一眼,阴沉着嗓音道。
    陆太太乐意吗?肯定不乐意,伸手甩开男人的宽后大掌,拉开门欲要出去,却被人一把抓住搂进了怀里,陆先生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只怕是我想你比你想我多,巴不得你成天在身边,这会儿要分离本就难受的紧,你还闹人这不诚心不让我好过吗?”
    “阿幽、、、、、,”吴侬软语脱口而出,男人站在身后轻声细语,手中动作却不闲着,一下一下揉着她的掌心,沈清一声微叹,而后转身,伸手勾上陆先生的脖颈,将薄唇送过去,于是乎,天雷勾地火,一番翻云覆雨,就如此而来,万分庆幸的是路体态此时月事已是结尾,能满足某人需求,不然,只怕是陆先生这一个星期都不得好过。
    一室旖旎快速攀升开来,陆太太轻柔的嗓音落在男人耳里,除了想爱惜她别无其他,娶了个祖宗,得好好疼着,宠着,惯着才行。
    临了,陆太太攀附着陆先生的脖颈娇柔喘息道;“老公我不行了。”
    一番翻云覆雨结束,陆先生将人搂在怀里,语气无可奈何道;“丫头,你撩我的时候恨不得能脱光了在你面前,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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