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白出事了?”我问。
    温伶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徐兰后,转过头问:“可以进去聊吗?”
    “屋里有人,不太方便。那个…你,你刚才也看到了,徐兰刚离开,里面还有很多同事的。”我不得已的撒谎说。
    “是吗?这不是快过年了吗?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忙?”温伶有些不理解的问。
    听她说“都这么忙”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说的是陈牧白也在忙,便直接问:“陈牧白也很忙吗?”
    她一听,眉毛顿时又蹙在了一起,“或许我也不该打扰你,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你们都忙,只有我一个人闲的跟个流浪儿似的。”
    她如此一说,我便知道陈牧白最近是真的没有闲着,但是按到温伶如此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生硬的说:“温伶,别这么说,你在这个时候还能来找我,也算是对我的一种信任。只是,你这样来找我,陈牧白知道吗?如果他知道的话,会生气的。”
    “他已经不在乎我生不生气了,自从你赢下竞标之后,我在他面前就像是空气一般,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事业上。小秋,事业就那么重要吗?他对我不闻不问,而你同样放着陆历怀不管……在你们眼中是不是事业比爱人还要重要?”她很不情愿的说。
    我理解她的感受,如果换了曾经的我,我也会是那种感觉。
    当初,我就是一个只知道情爱的姑娘,我的眼中只有陆历怀,一如此刻的温伶眼中只有陈牧白。
    然而,命运并没有让温伶体会那种尔虞我诈的斗争,更没有让她体会到周围人的险恶。
    到现在,她都还被陈牧白蒙在鼓里,在她眼中陈牧白依旧是那个书生模样的男人,依旧是她爱成了习惯的男人。
    她的命,仿佛都是为陈牧白而准备的。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爱上了照顾他的那种感觉和生活。她不知道离开陈牧白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外面很冷,去车里聊吧?”我说着走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而她像是个丢了魂的人一般,跟着我一步步的走向车的方向。
    那刻,我觉得温伶真的很可怜,她仿佛病了。
    她打开空调,目光空洞的看着车前方大灯照耀着的地面,很是冷漠的说:“最近这几天,路北总是带着牧白出去,甚至还会在家里邀请一些人。他从前根本不是那种性格。”
    “家?陆爷爷那里吗?”
    “不是,我们早已经搬离那个地方了,在我们自己家。”
    “是吗?他都见过谁了?”我好奇的问。我也知道我竞标成功之后,他们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不知道。可能是跟企业有关的一些人吧。很多人我以前都见过,但是我没兴趣记住他们,只知道那是些合作商之类的。你说,牧白身体那么差,他为什么还这么拼命?”她不解的转过头看着我问。
    我迎上她的目光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因为那种目光像是“深渊”,仿佛任何的解释,都会被那深渊吸进去。
    我知道,这刻除非是温伶自己能走出来,否则任何人都说服不了她。
    她的心,整个的都已经沦陷在了爱里面,除了她自己明白过来、爬出来,否则谁都无法将她拉出来。
    “你该认清陈牧白的真面目……”我试着提醒她。
    她嘴角微微的勾出一道苦笑,“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还无法认清他吗?那我岂不是个真傻子?”
    “……”听她如此说的时候,我便知道我说再多也无用了。我所有的话,在她那里都会找到借口或者理由来搪塞。
    “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吗?”她又问。
    “不知道……”
    “我想自杀,就是你说的那个方案。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我甚至想看看他能不能像你说的那般站起来。”她说着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的奇怪。
    对,就是奇怪。
    我实在无法找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只能用奇怪来形容。
    她看上去孤独、而又不孤独;忧伤、可是又像是看淡了一切;总之,她整体的状态就像是一个脱离了躯体的灵魂。
    一个无处安放的灵魂。
    “你陪我试试吧?明天怎么样?”她忽然扭过头问我。
    “别,”我赶忙打住,我真的很担心她此时此刻的状态,“明天…明天陆爷爷召开年会,我们参加完年会之后,再讨论这些事情好不好?而且,我觉得,只要明天的年会一结束,很多事情都会恢复正常的!”
    “是吗……”她问。可是,眼神依旧空洞的厉害。
    “嗯,会的,很多事情都会恢复平静。”我说。
    可是,当我看着温伶开车离开,看着那越来越暗的车尾灯时,我心中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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