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席应真顺手在小任叁的脸上抹了一下。当他的手掌离开小家伙脸庞的时候,这只人参娃娃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看着小任叁睡得香甜的样子,大术士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等你醒了之后,爸爸我再给你赔个不是吧……我那里还有半根浊脑,你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说话的时候,席应真叫过来站在一边不敢乱动的高如柏。将还在沉睡的小任叁送到了他的怀里,随后大术士对着高管家说道:“你带着任叁远远的离开,如果它被波及到,长生不老的身体也保不了你……”
    高如柏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偷眼看了一眼归不归。看到老家伙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之后,这才急忙抱着小任叁快速的逃离出了这座府邸。好在府中的下人们昨天都回了家,就算这里稍后就要大战,也不会波及到别人的。
    看着高如柏带着小任叁的气息越来越远,席应真这才抬头看了对面的吴勉一眼,说道:“原本术士爷爷看你也算顺眼,别的事情都能让你。你想要对付姚广孝这件事,术士爷爷不答应。姓吴的小娃娃,这么多年你也算出尽了风头。术士爷爷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席应真说话的时候,百无求已经站在了吴勉的身边。它横眉冷对大术士,只要他和白发男人一动手,二愣子马上就和吴勉一起对抗这位陆地术法第一人。
    眼看着两边就要动手的时候,归不归突然出现在了吴勉和席应真的当中。老家伙陪着笑脸对大术士说道:“术士爷爷,别着急动手,您让我说两句……这里面的事情是广孝惹得,我们几个也只是自保……”
    看着席应真看了自己一眼,暂时停了动手的意思之后,归不归急忙继续说道:“您老人家也知道,我们吴勉当年和首任大方师燕哀候后人的魂魄转世之人赵文君成亲,还留下来一支血脉……后来文君魂飞魄散,只留下来吴勉看守着这一支血脉。就在几天之前,您那位高足广孝和尚勾结外人冲体了这一支血脉当中最小的孩子邵南华……如果不是我们发现的早,此时邵南华已经失去了人性,反噬了她的母亲和外祖母。您老人家说说看,这口气谁能忍得住?广孝知道我们来找他报仇,就把您老人家搬了出来。不过这事趟在老人家你的身上,这口气您忍得住吗?”
    归不归将鲍锡安的事情也按在了广孝的身上,反正这个和尚不在当场,想要辩解都辩解不了……
    昨晚广孝请自己来化解他和吴勉、归不归的恩怨,当时问过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和尚只说是个误会。席应真是出了名的护短,而且广孝之前是广字辈的四大方士之一,收了这样的弟子也算是从心里找回了当年和徐福大方师平起平坐的感觉。
    虽然归不归这个老家伙说话也没准过,不过他还不敢当面欺瞒自己。现在看起来广孝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让席应真说回头的话他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对着看似最不会说谎的百无求说道:“那大个子,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个老家伙骗我?”
    “这个你问老子?”百无求眼睛瞪的好像牛眼一样,顿了一下之后,它继续说道:“广孝是什么王八蛋你还不清楚吗?那个死贼秃的嘴能把好好的两口子说妻离子散,两口子都离了还能念他的好,天天去庙里还愿去……大术士老头儿,你收谁做弟子不好,偏偏收了这个和尚?不是老子说你,以前提起来大术士你都挑大拇指,谁不知道你是个徐福大方师起名的大人物?现在再提到你——呸!他是死秃驴广孝的师父,什么样的弟子什么样的师父……”
    “够了……我也是糊涂,能让你这个混人说出所以然来。”说话的时候,席应真不再理会百无求,他对着吴勉说道:“姓吴的小娃娃,术士爷爷在给你次机会。只要你答应不去找广孝的麻烦,术士爷爷便放过了你,不再找你的麻烦……”
    这时候吴勉也上了脾气,白发男人用他特有的方式笑了一下之后,说道:“那我再说一遍,广孝惹到了我……你来不来,我都要去找他……”
    “说得好……”听到了吴勉的话,,席应真宁笑了一声。随后这位大术士站了起来,就在他站起来的一霎那,面前和吴勉相隔的桌子突然粉碎。席应真慢悠悠的向着吴勉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说起来当年你还欠了术士爷爷我的一个嘴巴,这才应该连本带利一起还了吧。”
    “那要看你要账的本事了,别旧账未清你再搭进去一笔。”说话的时候,吴勉也迎着席应真走了过去。两个人的身体各自浮现出来一层好像烟雾一样的气体,归不归是识货的,老家伙知道这两个人已经竭尽了全力,术法顺着二人的毛孔冒了出来。由于二人的术法都要过浓烈这才实体化变得好像浓雾一样。
    眼看着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雾就要碰撞在一起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来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师尊、吴勉施主不要因为和尚我伤了你们两家的和气……吴勉施主如果能消气的话,广孝愿将项上人头双手送上……”
    顺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一个身穿黑色僧衣的和尚出现在了席应真的身后。来人正是吴勉、席应真的导火索姚广孝和尚……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到了自己的弟子之后,席应真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术士爷爷我来替你们说合,你来算是怎么回事?”
    “大术士,咱们凭良心说话,老子怎么看不出来你是来说合的?”百无求瞪着眼睛继续说道:“死贼秃晚来一步,咱们当中说不定已经少了个人……”
    广孝完全不理会百无求的无理,他微微一笑之后,对正在盯着的吴勉说道:“吴勉施主你误会了,邵家的事情与和尚无关。昨夜和尚终于打探清楚,指示人咒害京城百姓的是逃到漠北的元帝特使占木儿。他笼络了一大批能人异士,在这里施展咒法的人便是其中之一叫做流苏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和尚顿了一下。缓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流苏守在这里看守咒法,而害了邵家姑娘的鲍锡安也是被蒙古人笼络的修士。只是鲍锡安的怨念太深,在看守咒法的时候还抽空去了结多年的恩怨。现在鲍锡安已经被流苏灭了口。城中的咒法也被吴勉、归不归几位毁掉……”
    看着已经将自己摘出去的和尚,吴勉冷笑了一声,说道:“广孝,流苏和鲍锡安负责看守阵法,那么你呢?你又负责什么?”
    “和尚我之前隐隐约约听说过一点风闻,后来又派了弟子灌无名前去查看。这些都是他刚才告诉我的。”广孝说话的时候,看了自己的师尊一眼。看到席应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之后,继续说道:“幕后黑手就是元帝和他的特使占木儿了……”
    看看夸夸其谈的广孝,归不归凑过来说道:“广孝,你纵横捭阖了一辈子,刚刚在那些人那里的了便宜。现在又要我们帮你去了结他们吗?指示我们相互争斗,你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吗?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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