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立举骂骂咧咧地下得楼来,离开艳春院后,他想应该到哪里弄钱去,还能到呢,只有到苏府去。不说她前十八年前府衙行骗得成,现在他仍有把握,因为他太了解苏为豪了,还有苏大人他们,都是一心为民,一心为老百姓谋利益,不管任何人,有了困难都不会吝啬,哪怕自己省吃俭用也。当然啦,岳立举他更有把握的条件是,也让人意想不到的,他说自己岳过来,那岳立举死去有十八年了,谁也想不到眼前的青年会是当年死去的岳了举。于是,他一边哼着不着边际的调子,向府衙走去:
    “当初行骗府衙走,
    不小心钻到地下头,
    有幸神仙来相助,
    府衙行骗我又一遭!
    我又一遭,哈哈哈!
    府衙到了,哦,还是那个样没变,我……..”
    “喂!站住!干什么的?”站岗的马六猛然喝问岳立举。
    “你这小子好面熟啊,你是……”刘五惊道。
    “二位官差,你们把眼睁大了,睁圆了,看我像谁?”岳立举把脸一扬说。
    “马六兄弟,我咋看这小子像一个人,就是十八年前在府衙行骗的岳立举,他……”
    “看你刘五兄说的,那岳立举十八年前就碰死在段公子和邓三杰的结拜香案上了,不过……..这家伙……..”马六走近岳立举,爬在他的脸上认真的看了看,回头又对刘五说:“这家伙和十八年前死去的岳立举分毫不差,莫非这小子……”
    “两位差官别瞎嘀咕了,我就是十八年前死去的,被怨死的岳立举的儿子岳过来!”岳立举走到刘五和马六的中间说。
    “像,像岳立举那小子。不过,据我们所知岳立举并没有娶妻呀,他没老婆,怎么会有儿子?那你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刘五眼瞪着岳立举说。
    “我岳过来就是想当初我父岳立举和艳春院莲叶所生,怎么啦,不行吗,少见多怪!”岳立举不知羞的说。
    “岳过来,这个名字起得好,起得对。记得有一次,我路过艳春院,有好几个小姐向我招手,并喊道,‘过来,过来!’哈哈哈……..”马六说着大笑起来。
    “你咋不说你瞒了兄弟过去了吧,莫不是莲叶喊你过来吧,还是别的女人喊你啊?哈……”
    “笑吧你们,有你们哭的时候!”
    岳立举说着闯进门里,拿起击鼓锤敲起来。
    “咚!咚!咚……”
    刘五和马六大惊,急忙禀告苏大人去了。
    苏大人即可升堂,众衙役两旁站立,刘五和马六也是两边站着,心里好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带击鼓人上堂!”苏大人高声道。
    岳立举被两个官差带了进来,他立马跪在堂前,便说道:
    “草民岳过来拜见晴天苏大老爷!”
    “本府问你岳过来,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你家中父母何人?”苏大人一拍惊堂木说。
    “秉苏大老爷,我父亲岳立举岳家庄人,我母亲莲叶住在艳春院,我……..“
    “哈……“众衙衙一阵轰然大笑。
    “尔等不可取笑!”苏大人说着也差点笑出来。
    “岳过来,我来问你,你的身世,本府无权过问,你今天击鼓所为何事?”苏大人又正色道。
    “晴天苏大老爷,我状告杀人犯段玉,我父母当年惨死,是岳家庄段玉所为!”岳立举拉开了主题。
    苏大人一楞,他看了看岳立举,又看了看刘五和马六。当时刘五和马六也是大为吃惊,苏大人笑着点了点头,意示刘五近前说话,刘五出班说道:
    “苏大人明鉴,这个岳过来所言不实,十八年前我和马六拿着缉捕令去段家庄缉捕偷盗老鸨婆宝壶之人岳立举,在段家庄段大叔门前,我俩亲眼见到是岳立举碰死在香案之上,那岳立举手中的钢刀和案桌上的血迹和地上的血迹都可为证,纯属岳立举杀人过急而致自己碰撞身亡,这岳过来是危言怂听,他………”
    “这小子纯属颠倒黑白,胡言乱语,待我将这小子打了出去!”马六也是出班说道,并欲上前驱赶岳立举这小子。
    “对!把这小子轰了出去!”,众衙衙也是愤然,持棍相逼岳立举。
    这时的岳立举只吓得浑身打颤,无了主意,只是两眼望得苏大人求助。
    “岳过来,你听着,你父岳立举确实是杀人过急误伤了自己,这事段家庄众百姓可以作证,本府念你身世离奇,年少无知,也不想追究你诬告之罪了,退堂!”
    “苏大老爷慢来!”岳来举未有所愿,便急忙道。
    “怎么,你还有何言?”苏大人又坐了下来。
    “人们传说,你苏大人是苏青天,公正廉明,我看言过其实吧?”岳来举说着还只是摇着他的小脑袋。
    “大胆岳来举,竟敢污蔑苏大人!”刘五说着就想拔刀。
    “老百姓们中间流言,说你苏大人爱民如子,是个父母官,也是不实,不实那!”岳来举说着并没有害怕的意思。
    “小子胆大妄为,竟敢污蔑苏大老爷,看我一刀把你的二斤半劈成两个瓢!”马六也把刀拔了出来。
    “宰了这个小野种,宰了这个小杂种,宰了他,宰了他!”众衙役乱叫着。
    “啪!”苏大人把惊堂木猛地一拍,整个大厅便鸦雀无声。这时的苏大人十分冷静,他正要对岳立举说什么岳立举先开口了:
    “苏大人,苏大老爷,你的府衙是不是讲理的地方?”
    “当然喽。我的府衙什么时候有过不讲理的时候吗?”苏大人笑道。
    “你苏大人既然讲理,这就好说了。苏大人你想啊,就算我父岳立举是一头碰在段玉和邓三杰结拜的案桌上。但是,如果没有段玉他们摆设的案桌的话,我父岳立举怎么会碰死了?苏大人,你应不应该追纠段玉他们大街上摆香案仿碍了别人行走所致的死亡之过呢?”
    刘五和马六以及众人听了,岳立举的言论一个个都不言语了。
    “岳过来啊,这人行走是有自由的,那摆香案也没有人规定不让他们在大街上摆是吧?如果不是你父杀人过急,是绝不会有此等结果的。而且人家段玉是在段家庄自己的门口摆香案,你父是岳家庄人氏,我来问你,你父到段家庄干什么来的?是去杀人,抢人,抢段大叔家的紫燕的,所以么……”
    “对!你那挨千刀的爹爹岳立举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众衙役听到与苏大人的话都来劲了。
    “好了,你们人多势众,我一个小孩子惹不起你们,还有你大老爷,你不是爱你如子吗?我是不是一个良民?你爱过我吗?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岳家庄我爷爷病故了,艳春院老鸨婆把我赶出来了,我……我……..我今天也不想活了,我今天就死在你府衙内就算了!”岳立举看讨不到便宜便玩起横着来,大哭大闹起来:“好一个石匠段玉,你害死了我的爹爹岳立举,你逃到哪里去了?你跑了和尚还有寺,还有你妹妹紫燕在,你得兄债妹还。还有你妹夫,这个剿妖大军师,那苏为豪和我爹是同窗好友呢,你们就见他儿子无依无靠的被人欺负,被饿死吗?你们都没有良心啊,我…….我要碰死在…….”
    “岳立举,是你吗?”就在岳立举要耍赖时,苏为豪从后堂走了出来,并猛然叫了一声。
    “唉……啊……..”岳立举失言忙改口道:“这位大人你…….你认错人了,我是岳立举的儿子岳过来,敢问大人,你是……..”
    “我等拜见苏军师大人!”众人忙跪下拜见苏为豪。
    “各位大叔免礼了!”苏为豪对众人抱了一下拳,又对苏大人说:“为豪拜见父亲!
    “为豪,你来得正好,今天的岳过来之案,就由你来裁定吧。”苏大人说着对衙役摆了摆手,众人即刻退下,大堂中只由刘五和马六伴随着。
    “谢父亲信任!”苏为豪对苏大人客气了一句,这才转身走到岳立举面前,笑了笑说:“刚才本军师在后堂,把刚才你说之言,听得明白。切不说你父岳立举当初杀人过激而亡之事,就你不分青红皂白,扰乱公堂之事,就该受罚,轻者重打你五十大棍,重则把你收监也不为过。不过,又从私人角度而讲,你父岳立举是我昔日的同窗,况且你现在的处景也着实可怜,我这有私银二百两,你拿去暂且做个小本儿生意,等以后发达之后,万万不可效仿你父岳立举,不顾正业,把你爷爷的万贯家产挥霍一空,落得个遗臭万年。”
    “谢军师大叔叔,我还……..”
    “你别他妈的乱放炮了,你可知苏大人操办军事的婚事花费多少银子吗?总共才十多两,苏军师一出手就给你二百呀!”刘五直气得脸色发青。
    “还不快滚,和你爹爹约岳立举一个德行,都不是好东西!”马六也怒道。
    “二位大叔别火啊,我马上走人。”岳立举说着转向苏为豪,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响头来。口中还叫着:“苏军师大人,你和我爹是同窗好友是吧,我也是无依无靠的流浪儿,你就认下我这个干儿子吧,我给干爹磕头了。”
    “不行!不行!不行!我可没有认干儿子的爱好,不行!”苏为豪忙上前把岳立举拉了起来
    “干爹呀,我已拜过你这个干爹了,我干娘那我也得给我干娘磕个头才是呀。干爹呀,你领我到后堂认干娘吧,干爹?”岳立举说着贼眼直向后堂瞟去。
    说来也巧,这时紫燕正好也在后堂,正好让岳立举见者。当然啦,紫燕也认不出堂上的岳过来是岳立举了,他便走了过来。这岳立举是喜出望外。眼前的紫燕虽然人到中年,但仍是风韵优在,和年轻一样漂亮,惊得他忘乎所以,口中叫的:“干娘!”便扑向紫燕。
    “站住!好一个岳过来,你给我站住!”刘五和马六哪里容得岳立举放肆,二人飞身上去,伸手抓住了岳立举,并骂道:“你这个狗杂种、野种,你这臭身别玷污了夫人的贵体!”
    “你没干吗?我抱……..我来拜见我的干娘,你们为什么……..”
    “滚吧你,苏军师就没有答应认你这个干儿子,你拜什么拜?”刘五说着把他就往外赶。
    “快滚!和你那孬种爹都是一个坏种,快滚!”马六在岳立举屁股上踹了一脚。
    这岳立举看捞不到什么便宜,便咬了咬牙扭身出了府衙。
    “苏军师呀,我咋看这个月过来有点问题,他会不会……..”
    “刘五啊,你尾随其后,看他到哪去,看他干什么。”苏为豪对刘五说。
    “还有马六,你在家切不可麻痹大意了,要严加防范。”这是苏大人过来说。
    “好。”
    刘五和马六各自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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