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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夏朝开始,国家凡遇战事,都要告于祖庙,议于庙堂,成为一种固定的仪式。
    到了春秋时期,孙武子则明确的指出:“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呼!”
    换句话说,就是打仗之前先合计合计自己的能耐,再合计合计对手的能耐,别傻了巴叽的冲上去就硬怼。
    那他娘的不是找死是什么。
    崇祯皇帝却是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算了。
    或者说,崇祯皇帝算的,跟孙武子所指的庙算不一样。
    孙子兵法之中所指的庙算,是选将、量敌、度地.料卒、远近、险易。
    而崇祯皇帝算的,则是朕有大义和民心,更有百战之师在手,老子也不管你什么计谋不计谋的,就是一波流过去。
    更何况自己的对手是那些怂逼玩意,真要是有胆子,懂庙算,这些货在正史上的螨清入关之时也不至于让人怼成死狗了。
    到了最后一个个的跪舔,日猎兔子三百只,不辞大兴文字狱的糠稀成了千古明君;
    那个好写老子到此一游还喜欢整两首歪诗顺便祸祸良家妇女的钱聋则成了十全老人。
    对于这样儿的对手,崇祯皇帝觉得要是自己把五军都督府都拉过来,大张旗鼓的玩什么庙算,那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这些怂逼了。
    对于崇祯皇帝来说,这伙儿人没什么好算的。
    可是对于桂王朱常瀛来说,要算的可就多了去了。
    南京的那些傻子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知道崇祯皇帝出京了,既然派人来联系自己了……
    麻卖批,你们想死就自己去死好了,拉上本王是打算干什么玩意?本王刨了你们这些人的祖坟了是怎么着?
    所以在客气的命人安排了密使去休息之后,朱常瀛就把自己最为信得过的贴身大太监和侍卫统领给召了过来。
    而在朱常瀛将情况简单的一说之后,太监总管左端寿便躬身道:“王爷不可!”
    侍卫统领祝大郎同样躬身道:“王爷三思!”
    朱常瀛冷笑道:“本王有什么好三思的,这事儿摆明了就是送命罢了。这伙人不过就是想临死挣扎,拖本王下水罢了。”
    见朱常瀛并没有跟这些人勾结在一起的意思,左端寿和祝大郎才松了一口气。
    左端寿身为太监总管,这事儿不太好插话,但是祝大郎可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当下便躬身道:“王爷,何不将此人拿下,交给天子处置?”
    朱常瀛道:“你当本文不想?可是王府之中这么多年,跟这些人早就是盘根错节,把他们交出去,王府必然元气大伤,嘿,这些人就是算准了本王投鼠忌器,这才敢找上门来。”
    左端寿闻言,则是阴恻恻的道:“王爷,要不然……”
    说完之后,又用手比划了一个刀子的姿势。
    朱常瀛却冷笑道:“此人敢来,就不会怕死。这事儿的好处太大,谁都不想放过。”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左段寿和祝大郎有些为难了。
    朱常瀛就那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却是沉寂了下来。
    过了半晌之后,朱常瀛才睁开了眼睛,冷笑道:“拿下了,务必要将此人活着交给陛下。”
    祝大郎迟疑道:“王爷刚才不是还说?”
    朱常瀛冷笑道:“投鼠忌器是没错,可是等到这桂王府上上下下和福王府那一伙子人一般的下场,连屋子都鼠了,还留得下什么瓷器?
    现在交出去,王府就算是受些责罚,了不起就是个罚俸的事儿。
    可是要跟这些蠢货们勾结在一起,福王府那些滚滚人头就是榜样。”
    朱常瀛毕竟不是太蠢,好歹知道自己现在把人交给崇祯皇帝,等于是交了一个把柄到崇祯皇帝的手里。
    但是有把柄了,崇祯皇帝也能放心不是?
    至于说罚俸,甚至于罚没一些土地,那都是无所谓的事儿——这么多年经营下来,自己该捞的一样没少捞,吐出来一些保命总比连命都没有了强。
    既然做出了决断,朱常瀛又冷笑道:“一群蠢货,还想着清君侧,可是也不想想自己手里有什么底牌去跟皇帝斗。”
    左端寿和祝大郎闻言,心中也是颇为认同。
    天时?地利?人和?兵将?
    可以说,南京准备举旗的那些蠢货们除了手里钱多,剩下的还有个屁?
    天时不去说,这时候正好已经快近夏末的时候,雨多的南方肯定会给崇祯皇帝的大军找点儿麻烦。
    地利呢?虽然说水网遍布,但是要认为这样儿就能稳稳的怼赢崇祯皇帝带领的北军就扯蛋了——人家朝廷手里现在有两支水师……
    人和就更搞笑了,不管是永不加赋诏的存在,还是现在已经开始了五十文一斤的官盐,有人愿意失去没有?
    如果说上面的因素加起来,可能还有人脑袋抽疯后跟着造反,但是兵将这两点就算是彻底的没劲了。
    不管是兵还是将,谁愿意再跟着这伙人造反,然后死了拿个几两的烧埋银子,活着就替上官耕种,然后一家子跟着自己饿脖子?
    脑袋里边儿这是打算要养鱼?
    反正朱常瀛怎么盘算,都觉得这伙人脑袋可能是让驴给踢了。
    刚刚被安排到别院休息的使者陈冲山,正盘算着等晚上宴饮时该如何再劝一劝桂王朱常瀛,以“早定大义名分,守祖宗江山社稷”。
    然而劲说的话还没有想明白,房门就被人砰的一声给踹开了。
    望着进来的祝大郎,陈冲山连起身的意思都欠奉。
    一个侍卫统领踹门而入,后边还跟着一些兵丁,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陈冲山再傻,也知道桂王这是反水了。
    但是陈冲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大丈夫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当兵天子登基之后,多用乱政而塞言路,朝廷昏昏,诸公束手,百姓为之困苦。
    而今自己虽然不忠于王却忠于国,哪怕是死,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祝大郎看着面不改色的陈冲山,竖起大拇指道:“好胆识!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陈冲山则冷笑道:“有死而已,勿复多言!”
    祝大郎笑道:“死不了,放心罢。你死不死的,是陛下说了算,至于别的,那不是我祝屠夫该插手的事儿。”
    说完之后,祝大郎便挥了挥手,命手下之人将陈冲山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陈冲山却是干脆的道:“如此倒是多谢了,某能正面抨击那昏君之后再此,人生之大快事也!”
    祝大郎却道:“别废话了,我祝屠夫虽然一手刀子一手诗书,可是那诗书却是不看的!”
    陈冲山被祝大郎几句话给呛的无言以对,祝大郎却是挥手道:“带走带走,看见这些混账就烦。”
    等到陈冲山被带下去之后,祝大郎才从怀中抽出来一本书看了起来,笑咪咪的自言自语道:“谁说老子不看书的?”
    书的封面之上写着诗经两个字,可是祝大郎翻开的那一页,标题之上赫然写着:“应伯爵山洞戏春娇潘金莲花园调爱婿”。
    正看了没有两页的时间,祝大郎的手下于超却是跑了过来,喘着粗气道:“头儿,王爷派人过来命令,让你准备准备,王爷要去见陛下。”
    祝大郎无奈的将书收了起来,径直去寻朱常瀛去了。
    这事儿本来就是派人把这个什么狗屁使者给当今天子送过去就行的事儿,干什么非得要自己跑一趟?
    而且最操蛋的是,桂王的封地在哪儿?
    衡州。
    虽然说走武昌然后再奔着凤阳去,不光能去孝陵拜一拜太祖高皇帝,还有可能在那儿等到崇祯皇帝。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么一伙人得能活着到凤阳。
    等见到了朱常瀛后,祝大郎便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可是朱常瀛却笑道:“怕什么,尽管去,不仅要去,而且要正大光明的去。”
    祝大郎一愣,随之反应了过来。
    王爷说的对,不光要去凤阳,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去。
    只要南京的那些渣渣们不敢直接走兵造反,这一路上就是安全的,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截杀不截杀的问题。
    当然,如果那些家伙直接起兵造反的话,那不管是去凤阳还是留在衡州,其实区别并不大。
    唯一的区别就是留在衡州可以盼着朝廷在那些家伙的大军到达衡州之前就能平定叛乱。
    想明白了此中的关节,祝大郎便去准备了王府出行一事了。
    这一次可不是自己和王爷几个人的事儿,基本上可以说整个王府都要去,包括王妃,世子,甚至于连王府中的仆役也都要跟着去。
    而接到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崇祯皇帝则是笑的开心不已。
    瞧瞧,大明的藩王虽然都是当猪养的,可是怎么着也都比猪更聪明一些不是?
    桂王这么一搞,所有的压力就全部转向了自己,还有南京的那些混账们身上。
    最起码在这种情况下,哪所是桂王真的在封地上搞风搞雨了,只要没有把百姓给逼到四处烽烟的局面,自己就得“不忍致法于王”。
    甚至于,桂王的表现只要好上那么一丁点儿,自己就得好生夸奖一番,“以为天下诸王之表率”。
    因为桂王的这一举动就是明确的向着天下人,朝廷,尤其是崇祯皇帝表明了,俺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藩王。
    同样的,桂王朱常瀛往凤阳一跑,南京打算搞事情的那伙人就全部傻眼了。
    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用来搞事情的藩王还真就没那么容易。
    木匠皇帝没有儿子,这个选项被划掉,再往上就是光宗皇帝朱常洛的儿子们。
    老大木匠不用说了,当了几年的皇帝就凉了。
    老二简怀王朱由?,四岁的时候也早夭了,这个指望不上。
    老三齐思王朱由楫,八岁的时候凉的,也没指望。
    老四怀惠王朱由模,五岁的时候凉的,同样没指望。
    老五就是自己,大明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南京的那伙人本来就是想要怼自己,所以……
    剩下的老六湘怀王朱由栩还有老七惠昭王朱由橏,都是出生不久之后就夭折。
    总之在自己的便宜父皇朱常洛这一系里边,南京的那些混账们是没啥指望了。
    如果再往上数,那就是神宗皇帝之后了。
    除去早夭的那几个,福王被自己给宰了,瑞王和惠王现在干脆就在京师宗人府里边替自己打工,同样也是指望不上。
    再往上就没办法去找了,除非南京的那些家伙们愿意去挖坟,弄架骷髅来当这个皇帝……
    再或者,随便弄个什么人,诈称是建文帝朱允炆的后人也行。
    但是这么搞也得能让天下人相信才行——都他娘的多少代了,这时候别说是朱允炆的后人了,哪怕是朱允炆自己从地下爬出来也没有什么鸟用了。
    唯一能指望一下的就是桂王朱常瀛,这家伙还把密使捆起来向自己投诚来了。
    现在摆在南京那边的东林余孽们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就是随便拥立一个莫须有的建文帝之后,要么就是老老实实的等着自己去南京之后装孙子。
    而在崇祯皇帝看来,这些人装孙子是个顶个的好手,至于说让他们直接打死了反旗,跟陕西的王二和高迎祥一般正大光明的造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想了想,崇祯皇帝干脆吩咐道:“传朕的旨意,御驾先往凤阳,等桂王到了之后,先拜祭太祖高皇帝,之后再往南京去。”
    崇祯皇帝想的不错。
    在朱常瀛大张旗鼓的往凤阳而去之后,整个南京准备搞事情的一伙人,从上到下都开始弥漫着一股子绝望的气息。
    连崇祯皇帝这种平头小白都能想明白的弯弯绕,这些积年老油条如何想不明白?
    而这些老油条自己心里也清楚,说白了,自己也不过是马前卒而已。
    真正的大佬根本就不在其中。
    在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传来之前,自己这些人基本上也就是干瞪眼的份。
    而更让人纠心的则是万一自己这些人被当做弃子放弃后,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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