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便顾不言渊在一旁,急急地对陆元和道:“先生快来给本官和犬子看看,看看……”
    陆元和只是淡淡地朝他扫了一眼,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而将视线投向言渊,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朱义钭心里一慌,刚才竟然忘了这太医是姓严的带过来的,如果他不愿意出手相救,他还是死定了。
    “严大人,您救救下官,下官真的没有贪墨应急粮食,您一定要明察啊,您救救下官吧,大人……”而一直坐在一旁只负责看戏的柳若晴,这会儿适时地站起,走到言渊身边,按照先前分工好的,唱起了白脸,“大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您也只是怀疑朱大人ta:n'w:u罢了,毕竟没有实质的证据,
    这样无视朱大人的性命也不太好,万一到时候查出来,您冤枉了他,您以后心里也会不安的,您说是吧?”
    “是,是,是,这位姑娘说得对,大人,您相信下官,您一定要相信下官……”
    柳若晴的话刚说完,朱义钭便立即抓住机会求饶道,他心里清楚,这外室说的话,在这姓严的面前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果然,他见言渊听完柳若晴这番话之后,脸色缓和了不少,回头用眼神示意陆元和过去给他们父子诊治。
    “是,大人。”
    陆元和走过去,先是给朱义钭把了脉,之后又转头给朱慎看病,随即,便看到陆元和的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
    “陆先生,我家老爷跟犬子情况如何?”
    一直在一旁干着急的刘氏,这会儿也顾不其他,抢在前头问道。
    陆元和起身回到言渊身边,道:“大人,朱大人跟朱公子确实是感染了此次的疫症,而且病情依然相当严重了。”
    一听陆元和这话,朱义钭和朱慎父子二人便慌了,当即对着陆元和又是哭又是求,想让他救他们。
    柳若晴在一旁,立即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道:“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好,陆先生不是已经制了一些治疗此次疫症的药丸子吗?赶紧给他们服下便是了。”
    陆元和看了言渊一眼,随即便露出了为难之色,道:“禀大人,那治疗疫症的药丸子,如今只剩下一颗了,最多只能治一人。”
    闻言,言渊像是被惊到了一般,带着一丝怀疑地看着陆元和,道:“这几日不是已经运来不少的草药吗?怎么还不够制药么?”
    “回大人,因为病患实在太多,是这一颗,都是卑职尽量省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陆元和每回答言渊一句话,朱义钭跟朱慎的脸色便沉了几分,眼底的慌乱也更加浓了一些。
    一直躺在边那张床的朱慎,原本在言渊面前是不敢造次,也不敢说话的,可这会儿,他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可能不保了,当即便怒斥道:“不够了再去制啊,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陆元和也不介意他这般态度,继续看着言渊,说出来的话,却是回答朱慎的,“附近镇的药草已经全部被我们收购过来了,再要采买,便得去更远的城镇,这来回得半个月的时间,只是……”
    陆元和苦恼地抿了一下唇,道:“以朱大人跟朱公子如今这病情,最多拖到明早,再不及时服下药物的话,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们了。”
    朱义钭和朱慎一听,当即脸色便白了,紧跟着,两人都是眼珠子一转,对着陆元和喊道:“把那颗药给我!”
    朱慎哪里还把朱义钭这父亲放在心,当即便道:“爹,要不是你,我好端端待在府怎么会染病,都是你连累了我,这药肯定要给我!”
    “你这个混账,我是你爹,你竟然不顾老子的死活!”
    朱义钭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凸起了。
    “我还是你儿子呢,你生了我,应该负责我的死活,你保不住我这条命,当初还生我做什么?”
    “你……你这个畜生,逆子!”
    朱义钭气得浑身发抖,言渊跟柳若晴二人则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们俩别吵了,别吵了!”
    朱夫人刘氏听着这对父子俩的争吵,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丈夫,儿子的命,她都想要,可眼下却只能救一个,这让她怎么选!
    朱义钭跟朱慎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喊,继续大声争吵着,在这两人的心,为了自己这条命,老子儿子的命都算得了什么。
    “你以为没了老子,你这个无能的败家子能活下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活不下去,你都活了这把岁数了,妻妾一大堆,我可是老婆孩子都没有呢!”
    柳若晴在一旁,听着这对父子的争吵,忍着笑,几乎要憋出内伤来了。
    刘氏见阻止不了这父子二人,随后只能悲痛地跪在言渊面前,连连磕头,“严大人,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家老爷和犬子吧,求求您了,严大人……”
    言渊这会儿脸没有什么表情,冷着一张脸,看去尤为吓人,面对刘氏的恳求,他也只是冷眼旁观着,“刘夫人难道没听陆先生说吗?眼下药丸只剩下一颗,本官有心救他们父子也无能为力。”在刘夫人一脸颓丧的时候,言渊用眼神示意了陆元和一下,陆元和立即明白过来,表情严肃道:“大人,朱大人和朱公子这病可是拖不得了,再不将药服下去,一个时辰之内再不将药服下,一个时辰之后,
    算服下药也无济于事了。”
    陆元和说话的时候,表情焦急又苦恼,朱义钭父子二人的耳,是如同催命符一般。
    当下,朱义钭便对着言渊喊道:“严大人,严大人,把要给下官吧,下官是义洲的父母官,下官若是死了,城外那些灾民可怎么办呀,严大人!”“严大人,把药给我吧,我爹是个大贪官,他活着根本不会为老百姓做事,只是搜刮民脂民膏,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让这种朝廷蛀虫活着呀,大人,您把药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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