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于我们国家来说,心理学一直都不受重视。作为心理学的一种,知道微表情的人自然也不会多。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之中,那只不过是小说家故作神秘,杜撰出来的东西罢了。
    他自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见到我半天没有说话,也是笑了笑,说道:“怎么,无话可说了?”
    我摇了摇头,道:“刚才你笑的时候,嘴角向下撇,眼睛向右看,这是不屑一顾的表情。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既然这样,也何必要多问呢?”
    听了我的话,他分明一愣,随即说道:“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这次就算了,等我审问你的时候,你再自作聪明,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便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念在同事一场的份儿上,我劝你还是早点招了吧,还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我们手上有确凿的证据,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都没用。”
    老实说,我很讨厌这种被人怀疑该感觉,但此时却是百口莫辩。
    我对傅菁还是很了解的。他这个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掌握了真凭实据。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究竟会有什么证据。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果然没有人在打扰我,只是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有人带我出去放放风,剩下的时间只有我跟楚敬南独处。
    在这几天中,他被抢救过三次,下过一次病危通知,每次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好他挺过来,至于什么时候能醒就是未知数了。
    一个礼拜之后,我的身体已经彻底好了,当天就从医院转入了看守所中。
    上次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没想到这才几个月的功夫,我就又回到了原点。
    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糟糕。
    我也很好奇,傅菁所谓确凿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当晚,我就被带到了审讯室中。漆黑的小屋、强光小台灯一切都是熟悉的布置。
    傅菁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杨楠负责笔录。
    审讯就是傅菁的工作,这样的场面他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我跟其他嫌疑犯并没有什么区别。杨楠就不一样了,刚一坐下她就一幅如坐针毡的样子,好几次欲言又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次究竟能不能洗清嫌疑,所以并没有跟她有太多眼神上的交流。因为她给我安装过跟踪器,又帮过我很多,如果把她牵扯进来可就不好了。
    “想清楚了吗?”傅菁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耸了耸肩,说道:“哪怕你问一千遍,一万遍,我都是那句话,我不是凶手。”
    他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我的回答,并不跟我废话,直接将打笔记本电脑送到了我的莫名其妙。
    里边是一则录像,正是我跟楚敬南搏斗的那段。虽然只是三分钟而已,却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画面。
    看到我把头撇了过去,傅菁也是哼了一声,道:“你这个表情在微表情上叫什么?回避现实吗?”
    从我进来开始,他就一直板着一面孔,显然是不想让我猜到他的心思。这时候又开始用我那一套来对付我,显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我沉吟了一下,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尽管他已经尽量克制了,但听了我的话之后,傅菁还是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原因很简单,下巴上的神经很多,在焦虑或者大脑快速运转的时候,神经负荷会加重,大部分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摸上一摸。
    看到他的样子,我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潜意识里还是相信我的。
    又将录像看了一遍,傅菁才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跟楚敬南商量好了,那为什么我没看到你俩有任何形式的交流呢?”
    “因为从我们进去第一天开始,就已经知道里边有监控了。所以我们才不敢过多的接触,所以他才要装疯卖傻,为的就是等一个机会。”我回答道。
    这话说出来,别说是他了,如果换作是我的话也不会相信,因为这都是一面之词。
    想到这里,我便接着说道:“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以为我是在狡辩,等楚敬南醒了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如果楚敬南醒不来呢?”傅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医院又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等一个礼拜了还没脱离危险期,就算是他能保住这条命,恐怕……”
    说到这里,他就没有再说下去,眼眶已经有些微微发红。
    我很能理解他的感受,虽然一个是刑警一个是法医,但毕竟在同一个警局上班,每天见面的次数比跟家人见面的次数还要多。
    其实我比他还要难受,因为楚敬南是为了救我,所以才在混乱之中插了自己一刀,如果他真要有什么意外的话……
    我不敢在想下去,只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心里明白,现在并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一定要保住这条命,一定要洗刷自己的清白才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见到我半天没有说话,傅菁这才重新坐了回去,道:“好吧,就算你说得没错,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说着,他又打开了另一则录像。
    画面很模糊,是自上而下拍的,右上角有拍摄日期,一看就是路边的监控。
    画面是一条人迹稀少的街道,我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正是我们被袭击的那个地方。
    正想着,便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出来,虽然还没看到面貌但我已经认了出来,来者正是宋蔷跟楚敬南。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突然有个人从旁边蹿出,先是把一块手帕捂在了宋蔷的连上,随即又控制住了楚敬南。刚开始楚敬南还在挣扎,几秒钟之后双手就耷拉了下来,显然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识。
    那个袭击者还特意转过身来,给了监控一张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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