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涛果然没有参加晚上的饭局,这一点李沧海是意料之中的,作为正局级干部的秘书,他本身也是科级干部了,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混上个副处级,趁着万芳掌权,外放出去弄个副县长或者副书记当当,熬到老,好歹也弄个正处的待遇,要是万芳混的好,说不定,他还有可能弄个副局级待遇退休。这一切放在以前,吕涛是不敢想的,当初他跟在贾志诚后面当跟班儿时,为了一个正科级都要绞尽脑汁、望穿秋水,而现如今,一切都这么水到渠成了,甚至连贾志诚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所以他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万芳,而第二个要感谢的就是李沧海。
    对于万芳和李沧海的关系,吕涛多少闻道些味道,但是他不敢想,更不敢问。对万芳,他作为下属,是发自内心的敬畏,而对于李沧海,他则是由衷的敬佩,觉得这个比他还小的男人身上有太多的东西令人捉摸不透,不管是因为万芳还是因为李沧海本人,他都有必要认真的看待和李沧海的关系。也正因为此,尽管吕涛没有到场,却还是抽空给李沧海发了条短信解释了一下。
    李沧海看到吕涛的短信,微微一笑,只是没等回信便听房门打开,金莎引导着三个人陆续走了进来。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紧跟在后面的则是一个略显丰满的少/妇,看年纪比张雯雅略小,脸上略施粉黛,进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便站在了中年男人的背后,最后面进来的则是上次采访李沧海那位女记者。
    刚才门一打开时,张雯雅便已经起身迎了上去,笑着握住领头的中年男人的手说:“孙哥,欢迎欢迎,”说完扭头对着李沧海说:“李总,这是咱们市台新闻栏目的孙主任。”
    李沧海此时已经笑着站到了张雯雅的身后,听她介绍,便主动伸出手,谦恭的喊了声:“孙主任您好,我是李沧海。”
    孙主任也笑眯眯的握着李沧海的手说:“李总您好,鄙人孙正。”
    李沧海听孙正说话有点咬文嚼字,心中好笑,却不敢带在脸上,便招呼大家先坐下说话。
    待坐定后,张雯雅主动张罗道:“孙哥,要不咱们先互相介绍一下?”见孙正点头同意,便指着李沧海说:“这是我们李总,李沧海,李总是我们ch集团的董事长,也是现在咱们三安市有名的dmg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我呢,叫张雯雅,ch汽车城项目的总经理,以后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指教。”
    孙正见张雯雅说的谦虚,指着她笑着说:“雯雅太谦虚了吧,谁不知道你是市府二号首长的夫人啊?啊?哈哈。”
    张雯雅撩了一把头发,笑着说:“孙哥您可别拿我开涮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再说我们家老吕也就是伺候领导的,可不敢自称首长。”
    孙正摆了摆手说:“好吧,那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孙正,就不用介绍了,这位叫年少,我们广告部的部长,这位叫于多多,我们新闻栏目的记者,以后也请二位老总多多帮扶啊。”
    几个人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凉菜摆好,金莎给五个人分别倒满了酒。
    李沧海暗暗观察,见对面的两位女士丝毫没有拒绝倒酒,想来也是久经沙场了,便暗自提醒自己今晚不能太过实在。
    果然,正如大家所说的,酒桌上的女人,要么不端杯,端杯就是海量,尤其是这个年少,不仅能喝,更是健谈,酒过三杯后便对李沧海发起了攻势。
    几杯酒下肚,李沧海便听出了端倪,孙正今天带着年少来,是有目的的,那就是拉广告费。
    原来市电视台虽然掌握着媒体资源,可广告收入却并不理想,想想也是,一个三四线小城市的电视台,能有几个人去看呢?没了收视率,广告效应自然就差,没有广告效应,又何来广告收益呢,怪不得这个年少为此不遗余力的找李沧海喝酒,显然,如果她能多拉几个李沧海这样的优质客户,她就可以少接点那些卖假药、忽悠人的广告,就算是那些招人烦的广告还是要接,至少她的业绩也能好看些了。
    李沧海虽然心有警惕,可他毕竟不胜酒力,况且有年少和于多多两个女人轮番轰炸,终究还是多了,好在他虽然酒量有限,可意志力却还算顽强,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的状态,不管是否听清对方说什么,都嗯哈的应承着,以免冷了场。
    待散场时,张雯雅安排人开着孙正的车把市台的三个人送走了,再看李沧海已经有些打晃了,只好又把他扶回来,找了间茶室让他躺倒在卧榻上休息。
    金莎见张雯雅也喝了酒,便劝她说:“张姐,这里有我呢,您先回去吧。”
    张雯雅晚上喝的并不多,见李沧海躺下便打起了呼噜,料想茶室有人值守,他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便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又嘱咐金莎派人看好李沧海,这才转身走了。
    金莎见李沧海鞋都没来得及脱,便搬着他的脚,逐个给他脱掉鞋子,又用力把腿推进去,让他躺平,这才起身出去,亲自倒了杯茶端进来。金莎轻声喊了声李哥,见他没反应,只好放下茶杯,用力的扶他坐起来,准备给他喂口茶喝醒醒酒。
    李沧海睡眼朦胧的被金莎扶起来,却根本看不清身边的女人是谁,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张雯雅守在身边,便闭着眼睛喝了口茶,又把茶杯递给金莎,这才准备躺下继续睡。
    金莎放下茶杯,又出去拿了条自己平日里值班盖的薄毯,准备给李沧海盖上,谁知正在她弯腰之际,李沧海竟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金莎心里一惊,暗想这李沧海平日里对自己一向是正人君子的样子,今天怎么会突然这样呢?想归想,金莎却并没有反抗,只是用另外一只手继续把摊子展开,给李沧海盖在了身上。
    李沧海本以为是张雯雅在身边,自然是无所顾忌的,他闭着眼睛拉着金莎坐到身边,而另外一只手则十分娴熟的从她领口伸进去握住了一只乳。
    金莎被李沧海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顿时加快了许多,那只被李沧海握住的乳仿佛在火上烧的一般灼/热,热的她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那种感觉,一次,便足以记一辈子了。
    金莎忐忑的看了看门口,见外面寂静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要去拿开李沧海的手,却被他自己抽离了。又过了一会儿,金莎见李沧海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呼噜声又逐渐均匀了,看那无辜的表情,简直像一个孩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才又把薄毯给他整理了一下,默默的走出了茶室。
    李沧海醒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他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把那杯剩茶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嘴里不那么干燥了。出了茶室,见金莎正趴在服务台上打盹,李沧海便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服务台,轻声说:“去里面睡吧。”
    金莎被叫醒,猛的抬起头一看是李沧海,顿时羞红了脸,笑着喊了声李哥,便不再说话了。
    李沧海没注意到金莎的怪异,关切的问:“还有客人?”
    金莎摇了摇头说:“没了,有几个打牌的客人,十二点多就走了。”
    “哦,”李沧海点了点头说:“那你怎么不回家?”刚问完,又突然明白过来,挠了挠头说:“我耽误你回家了,不好意思啊,昨天喝的有点大,呵呵。”
    金莎盯着李沧海的脸看了看,见他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这才断定他昨晚是无心之举,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可仔细回味,仿佛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沧海抬手看了看表,见这个时间不尴不尬的,回家吧,怕吵了索菲娅休息,出去吃早点又实在太早,索性晃了晃脑袋,又回到茶室,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李沧海一觉睡到天明,总算感觉酒劲过去了一些,便和金莎打了声招呼,出去吃了点早点,这才回了家。
    到家时,索菲娅正要出门,见李沧海回来,便一把拉住他的衬衣,愤恨的骂道:“你这个家伙,昨晚跑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报警了。”
    李沧海拿出手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便笑着说:“昨天不告诉你要请市台的吃饭吗?喝多了,直接在茶馆睡过去了。”
    索菲娅歪着头盯着李沧海,半信半疑的问:“真的?”说完又揪着衬衣闻了起来,一边闻一边说:“我闻闻有没有野女人的味道?”
    李沧海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说:“别闹了,头疼死了。”说完便扔下车钥匙,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
    索菲娅也来了气,心想你一夜未归还有理了?索性放下挎包,倚靠在鞋柜上没好气的说:“你什么意思?”
    李沧海没想到索菲娅会认真起来,扭头看了看她回道:“没什么意思啊?怎么了?”
    索菲娅沉着脸没说什么,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又拿起挎包摔门而去了。
    李沧海没弄明白索菲娅这是来的哪一出,感觉很是莫名其妙,却懒得纠缠此事,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临近中午,李沧海被沈睿的电话吵醒,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机问好。
    沈睿得知李沧海不在省城,有些失望,又问他何时回来。
    李沧海坐起来问道:“怎么了?有事?”
    “嗯,”沈睿低声说:“项目有了进展,我刚得到消息,省城这边的领导的意向基本明朗了,你有时间过来一趟,一起吃个饭,争取把这事尽快定下来。”
    李沧海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连忙说:“好,我下午就过去,具体的事你安排吧。”
    放下电话,李沧海头也不疼了,他连忙穿好衣服,到车城现场看了看,和张雯雅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开车去省城。临行前,李沧海突然想起早上索菲娅摔门而去,便打电话给她,想缓和一下气氛,顺便告诉她自己去省城的事。可电话打了两回,却一直都没人接听,无奈之下,李沧海只好先开车赶路,想着回来时买个礼物哄哄她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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