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夫不用担心,不需要你支付赏钱的。”夏桩淮显得有些着急。
    不仅穆九,零一也听出了端倪。
    自己儿子的事情都能拿来反悔,还有什么不能反悔的?
    穆九看了箱子一眼,“对了,忘了问夏大人支付我的诊金是多少?”
    “一万两金子。”夏桩淮道,“这可是我大半个侯府的财产了。”
    穆九信他有鬼,“零一,你去数一数,别不小心把侯府更多的财产带走了。”
    夏桩淮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用了,不会多的,多了就多了,算是治好我儿子的赏钱吧。”
    “可是我不相信夏大人。”穆九不看夏桩淮难看的脸色,亲自去数金子。
    他敢少给,她就敢要!
    只是夏世安解毒一半的事情,她不承认,夏桩淮还敢杀死她不成?
    如今她不是太医,却成为皇上御用大夫的事情在京城逐渐传开,量夏桩淮也不敢杀死她。
    零三戒备着,零一和穆九很快把金子数好了,少了五百两。
    零一一个人就把箱子拖到夏桩淮面前,穆九道,“夏大人亲自数一数,少了五百两。”
    少出的五百两是夏桩淮亲自让人拿走的,他心里有数,有些尴尬却黑着脸瞪向他家的小厮,“到底是谁!”
    小厮们自然不能让自家主子背锅,只得推了一个人站出来,“大人……是小的贪心了……”
    “给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夏桩淮咆哮着,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给我再取五百两金子来!”
    五百两对于一个皇族之家来说不算多,但是夏家一年不入一年,他肉疼死。
    穆九不语,既然有人愿意一条道上走到黑,她没必要心慈手软。
    零一和零三两人亲自抬起箱子,把金子抬回家。
    三皇子穷途末路,疯起来或许会发动战乱,已经存在飞钱钱庄的银子就算了,现银绝对不能再存进去,免得到时候取不出来。
    派了护卫把金子以蚂蚁搬家的形式,一点点的搬去京郊隐蔽的庄子里,穆九去了久安酒楼。
    或许是她所有的好运都用在了赚钱方面,上次三皇子下毒的事情没有影响酒楼,生意依然火爆。
    穆九去的时候,玫瑰正在忙,把事情丢给手下的人,走了过来。
    “主子。”
    “你跟我来。”穆九上了二楼。
    跟太子妃聚在一起那个雅间被她封了起来,不对外人开放,以备自己人随时能来。
    “主子有什么事?”玫瑰跟在穆九身边久了,了解穆九,无事不会轻易来找她。
    “上次那些人是你在跟吗?”
    玫瑰一愣,随即明白穆九说的是那些被他们偷走的“尸体”。
    上次三皇子下毒被穆九提前获知,也做了提前防备,换掉毒药,所有人都是假死,尸体被偷,也是他们做的。
    人也救活了,不过到现在都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让他们出来,以免他们受到二次伤害。
    “把他们放出来,把我给皇上治病的消息放出去。”
    最好闹得人尽皆知,有夏枥皇这层关系在,一般人不敢动她。
    她只需要防着那几个有野心的、想造反的就成。
    玫瑰点头,“我马上去办,主子还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酒楼丢给其他人管,你回家帮我管一管,卫芸不是去了三皇子府吗?我得防着卫士铭帮助三皇子府,你对他们家最了解……”
    玫瑰想了想,“你想提前对卫士铭动手?”
    “他暂时不能出事,皇上很倚重他。”穆九手指在桌子上轻点,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玫瑰不解了,“那主子想……”
    “先切断卫家的收入来源,卫家不是有几个姨娘吗,让她们闹起来,后院起火,卫士铭忙于灭火,就没那么多的精力放在我们的身上。”
    但是具体操作,玫瑰比她更清楚,比如,哪个小妾和哪个小妾之间有矛盾,潘芷娅走了以后,谁更想上位,谁又更有资格上位,肯定有人闹。
    玫瑰懂了,“主子放心,包在我身上,报仇的能力没有,他们的人际关系图我还是能画出来的。”
    “辛苦你了。”
    让玫瑰先回家,穆九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安康那里。
    如今京城的形式紧迫,她必须从麦城调一批人过来,以防夏擎弼逼宫。
    既然已经卷入这场争斗之中,有备无患。
    最好的调人的方式是,一部分放在酒楼里做护院,一部分放在庄子了做农夫,一部分打扮成乞丐,混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安康不在,成子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那个……长老不再,穆大夫你若信得过我,可以告诉我,等他回来了我告诉他。”
    “不是信不过你,具体操作他才能做。”穆九想了想,“等他回来,你让他来见我。”
    夏桩淮反悔,还不知道林长生在里面怎样了,万一被严刑逼供,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穆九到家的时候,玫瑰早已先一步到家,把卫家的所有收入来源都写了出来,人际关系也画了出来。
    “主子,这一部分收入来源是我未出事之前的,这些是再次回到京城以后我查到的。”
    为了报仇,玫瑰做了大量的工作。
    穆九接过玫瑰写的人际图一看,心里有数,“三姨娘和五姨娘有摩擦,你找一个机会让他们打起来,我记得林长生安排了三个人在卫府,你尽管用。”
    “谢谢主子。”玫瑰接下任务。
    至于生意上,穆九得亲自去做。
    卫家主要的生活来源于卫士铭的两个粮食铺子,一个绸缎庄,以及京郊两个小的庄子。
    也不是很有钱嘛。
    卫士铭的粮食铺子从孙泽芸那里进货,切断货源粮食铺子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更好的货源,一鼓作气把铺子拿下不是问题。
    绸缎庄从苏州进的货,货源充足,没法切断,但可以用电下三滥的手段,比如让安康每天派几个脏兮兮的乞丐去绸缎庄门前乞讨,生意肯定会被影响。
    唯一的问题是庄子,再过一个半月就可以收割早稻,加上收了早稻可以暂时解决粮食铺子的货源,卫士铭肯定不会把庄子卖掉。
    “卫朗怎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吗?”如果只是一个好孩子,穆九做不到把他拉下水。
    玫瑰点头,“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样样精通,不过卫朗好赌,经常出现在京城的小赌坊里。”
    穆九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大部分京城子弟都有这个问题,没想到竟然……“真的?”
    才九岁就赌博,卫士铭怎么不好好管教?
    玫瑰道,“以前不会,但是奶奶去世以后没人管教,就学会了,上次我们的人还看见了他欠其中一个赌坊一千两银子,还是卫士铭亲自把他带回去,给他还的债。”
    穆九心情有些沉重,不知说什么好,若穆宏利敢赌博,她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玫瑰又说道,“卫朗不可能自己学会,我怀疑是二皇子的人为了收买卫士铭才拉的卫朗下水,反正不是我们拉他下水的,利用他就利用了。”
    穆九点头,利用就利用了,何必装清高觉得这样那样。
    她也从来不是一个什么大好人。
    生存法则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天她心软了,明天死的就是她。
    “既然如此,零一!”穆九叫来零一,“你家主子在京城开了赌坊吗?”
    零一摇头,“主子从来不开赌坊,那玩意儿害人不浅。”
    可怎么才能让卫朗进入圈套里呢?
    穆九左思右想,“玫瑰,我们去一趟钟家。”她没记错的话,钟家在京城有两家赌坊。
    “主子,天色不早了。”玫瑰抬头看天,夕阳在天边留下一道道美丽的霞光,已经到了傍晚了。
    “没事,不会耽搁很久的。”穆九准备了一些吃食,带上零一和玫瑰。
    最近钟千良忙的脚不沾地,许久不见,他瘦了很多,人也老了许多,见到穆九前来,有些意外,“穆老板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穆九揶揄的说道。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钟千良把穆九往里面迎,“欢迎穆老板经常来。”
    “前来你家蹭饭?”
    “随时欢迎!钟家虽然落败了,但一顿饭还请得起。”钟千良立即叫下人泡茶。
    还是钟千良那座院子,不过装饰风格从金色变成了素色,这家伙把所有的金子都抠去卖掉换钱了。
    穆九开门见山,“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钟家在京城有两座赌坊?”
    “穆老板也太小瞧我们钟家了吧,要开就开赌场,开什么赌坊。”
    这倒是,赌坊的规模比较小,以过去钟家皇商的实力,自然可以弄到朝廷发的合法批文开赌坊。
    可钟千良又说道,“不过钟家出事,只剩下一家了,没什么生意,你想买?”
    穆九摇头,“买你也不会卖。”
    “这倒是真的。”钟千良道,“家里剩下的东西不多,总有一些非卖品。”
    这个穆九懂,就像她不会卖掉药厂一样,“我来是想请你帮忙的,认识卫家的大公子卫朗吗?”
    “我儿子都差不多有那个小屁孩大,有什么好认识的。”钟千良谈起卫朗非常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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