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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只有这点线索,但总比没有的强,至少得知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和寻找的目标。想到这里便叫来祭祀恶灵商量起出发的事宜,最后决定明晚就开始行动。
    按照我的想法,现在恰好是到了开海的时候,乘坐渔船出海势必是最为稳妥的方法。加上此次行动必然是非常危险,租借渔船有些不靠谱,难免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第二天我沿着海岸线走了一上午,才找到一艘勉强能出远海的渔船,将它买了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当天晚上我带着祭祀恶灵到了之前偷偷藏好渔船的地方,然后将渔船开往琅琊台。由于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渔船这种东西,开起来免不了有些别扭,不过好在我领悟能力不弱,开了没多远就勉强能够掌控了。
    到达琅琊台的时候,却是一下子陷入了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毕竟我并没有得到具体的路线,不过眼下却是不能耽搁了,因为我已经感受到身后貌似有道炁的波动,而且人数不少。看来应该是玄学会的人到这里了,此地不能久留。想罢,便发动渔船一直往东行驶。
    随着渔船离海岸线越来越远,那些道炁的波动渐渐的便察觉不到了,我这才放松下来将渔船调成自动续航,带着祭祀恶灵站在了甲板上。
    望着眼前深幽的大海,听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整个人感觉无比的舒爽。我转眼看向祭祀恶灵,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眼珠不停地打转,像是在想些什么。
    我向他询问此事,他转过头来呆呆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坐在甲板上开始给我讲起了当年大战之前,他和部落族人们在东海上捕杀海鲨的事情。讲着讲着他的面色由刚才的冷淡,渐渐的温和起来,看得出来在那段时光里他是极其幸福的。
    接着画风一变,故事又跳到了与黄帝大战的时候,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瞬间变得阴冷。我坐在他的身边,能感受到他眼中饱含的杀气。故事讲完,他转过头来看向我,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明说的感觉,他的喉咙动了动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其实他不说,我也清楚他的意思。虽说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单凭想象也清楚那场大战是有多么的惨烈。或许他是想告诉我尽快成长起来,不过出于下属的缘故,这样的话还是难以出口。
    想到这里,我拍了怕他的肩膀转身进到船舱里面,提出了之前准备好的一箱酒。与他一边喝酒,一边讲起我一路走来的事情。这些事情我还从未和别人讲起过,或许是祭祀恶灵刚才的那些话感染到了我,亦或许是在这茫茫大海上难免觉得有些孤寂。也不知道喝多少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甲板上,祭祀恶灵依然坐在我的身旁。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我们已经在海上行驶了将近十二个小时,算算距离差不多快要到公海了。
    我坐起来调动体内的道炁驱散了脑袋的胀痛感。由于快到边境了,此时断不能大意疏忽,万一被发现了就有些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便招呼祭祀恶灵一起调动体内的巫炁将整艘渔船全部包裹起来。巫炁在渔船的周围形成了一张绿油油的屏障,这屏障和深幽的海水相似,从外面看基本是察觉不到渔船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回到了驾驶舱,加快了渔船的行驶速度,等到了公海这才回到甲板上。
    照理推算,蝃蝀出现的时间只会是在白天,虽不知要怎样的特定条件,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刻都不能松懈。我挥手将渔船周围的屏障撤了去,然后嘱咐祭祀恶灵留意海面上的情况。
    整个上午海上都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直到午后时分,总算是有了些异动。只见原本还万里无云的空中,渐渐的汇集了一大片黑云。而此时海面上也一改之前的模样,开始刮起了大风,海浪激荡着渔船来回摇晃。
    海上的天气本就是变化莫测,这倒没有引起我们的警觉,反倒是死死地盯着那片还在不断扩大的黑云。约莫十来分钟的时间,海上的风浪越发强烈,渔船已经不受我们左右了,整个天空也被黑云全部笼罩住,似乎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我转过身来提醒祭祀恶灵务必要小心,这黑云看似有些诡异。话还未说完,那原本黑云升起的位置,突然爆出一道水柱,那水柱像是接天而起,一直连接到黑云中央。不仅如此海浪的气势再次斗涨,原本已经有些破损的渔船更加抵抗不住,开始一点点破裂开来。我见状立马与祭祀恶灵腾空而起,双脚刚离开甲板,渔船便咔嚓一声船身从中间开始断裂,转瞬便沉入了海底。
    还不算完,那黑云中央原本还只是一根水柱,趁我们发愣之时,又升起了两根水柱。三根水柱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始旋转起来,将那水柱升起的位置搅成了一个巨大的旋窝。周围的海水不断的往旋窝的位置汇集而去。
    我和祭祀恶灵对视一眼,随即朝着那旋窝的位置飞了过去。按照我的想法,那帛书的文字我并没有看完整,只是了解到当时海上出现了异象。现在我们面临了同样的事情,或许这异象便能带我们找到流波山的位置。
    可谁料,还未等到我们靠近那个漩涡,那三根水柱更加疯狂的搅动起来,周围的海水不断被卷入水柱中,不仅如此,随着水柱的速度加快,空气的流动也有些不稳。此时我们根本无法稳定住身形,虽说我们可以自主飞行,却掌控不了周围的气流,就连祭祀恶灵这种境界也做不到。
    我不禁有些慌乱,此时的身子只能随着空气的流动,随意摇晃。照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和那些海水一样被卷入水柱之中。我转眼看向祭祀恶灵,却发现他此时面色阴沉,眼珠飞转似乎在思索。我看的有些着急,体内的道炁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便连忙询问他想到什么对策没有。
    他只是砸吧着嘴说一时间难以想出什么办法,只能用蛮力试试能不能破开这些水柱。说罢,浑身气势斗涨,猛地一下冲进了其中一根水柱之中。见他这般举动,我自然是不能落后,将天脉中道炁全部调动起来,也准备冲过去。
    可还未等到到跟前,祭祀恶灵却又飞了回来,告知我那漩涡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只是被一层水雾隔挡住了,看不清楚也进不去。紧接着,便问我身上可否有什么利器,将那水雾划开。
    利器?
    我一下子想起来我身上倒是有两把剑,一把卸甲剑,一把轩辕剑。想罢,便从相柳袋中取出卸甲剑来交与他手。可他却不打算接剑,直冲我摇头道,“此剑巫炁并不能驾驭,还是由你掌控吧。”
    我点点头,跟在祭祀恶灵的身后便往那水雾飞了过去。
    站在水雾的上空,我并没着急动手,而是先观察起来。这水雾通体幽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什么长条状的东西。一旁的祭祀恶灵见我没有动作,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竭力帮我控制住身位。我见他已经有些吃力,不由分说便举起卸甲剑朝着水雾的方向劈砍了下去。
    只听到锵的一声,手上的卸甲剑疯狂的颤抖起来,虎口处应声开裂,冒出了丝丝血线。而下方的水雾却是没有丝毫的损伤,这不仅让我有些愣神,着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用王剑。”此时卸甲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听完,我稳了稳心神,从身体中祭出轩辕剑来,重新调动体内的道炁,然后用力一挥。只见轩辕剑上金光乍现,朝着水雾直奔而去,又是一声脆响那水雾应声而破。不仅如此,周边的海水也被轩辕剑的剑气隔绝成两道水岸,漫天的黑云也硬生生的划开了一条缝隙,阳光从缝隙中洒了下来,刚好照在我们的身上,一时间身上压抑感荡然无存。
    站在身后的祭祀恶灵却没有我这般享受,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注意看下方的位置。我抬眼望去,只见之前水雾的位置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彩虹。
    我不免心中大喜,连忙招呼祭祀恶灵朝着下方的彩虹飞去。一边飞行,一边拨开身边明晃晃的水雾,这才发现,在那彩虹的正下方有一处草地,草地的中央立着一块石碑。
    站在石碑前我打量着上面刻有的图案,这看起来像是某种文字。虽说我接触过的古文字较多,可这几个字却是却是认不得。正当我准备询问祭祀恶灵,他却走上前来紧盯着石碑,嘴里吐出三个字,“流波山。”
    我听完心中一惊,问他此处是否便是流波山的入口。他转过身,下颚微微一点,证实了我的想法。我此时难掩内心的激动,伸手就要摸向石碑,不料却被祭祀恶灵拦住了。被他这么一喊,我这回想起先前在帛书上看到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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