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绵绵虽然觉得这种手段不光明,可是想到对言莉却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又一片真心为络臣与企业,倒也不再犹豫,女人为了爱情与婚姻费心思耍手段没什么不好,只要未来幸福即可。便提醒韦兰让医生注意用量,不要对身体真的造成伤害,毕竟他也算自己的孩子。
    韦兰看她拿起外衣,忙说:“太太,我已经让张目和suzanne去了医院,您要是这个时候过去,恐怕,恐怕这事就瞒不住了,大少爷的谎话就会被揭穿,老爷子和董事长就会动怒,恐怕外界也会知道,大少爷与康家声誉就会有损。”
    “声誉?就是因为这个声誉,我们陪着这个逆子撒谎,原指望这期间他能哄好李茶,假戏真做,怀个一儿半女,生产时再接回安然的孩子,对外宣布双胎并蒂,老爷子与路平也不会再计较什么,外界也就没有谎言没有私生子的流言,可没想到居然会闹成这样的僵局。”花绵绵无奈的摇摇头,眼泪急急落下。
    落在胸前那一团富贵的锦绣牡丹上,好像雨水洗涤了花瓣。她无心擦拭,又冷哼一声:“子不教父之过,是我的错,如果当时不是我一意孤行要他撒谎,就不会有这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我应该去和路平摊牌,和老爷子磕头赎罪,是我这个做娘的逼他的,是为了同时保住地位声誉,婚姻李家和安然的孩子而逼他的。”
    张岩与韦兰拦住她,齐齐劝说冷静一些,事情也许没那么糟,只要大少爷愿意,只要少夫人还惦记父亲,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孩子还可以再有。
    韦兰帮她说
    花绵绵伤神的坐下:“是我老了,经不起这些折腾了,我应该明白,路平一开始就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在等我们母子开口承认,可是他没有等到,一定失望了。”
    韦兰说:“董事长与您这么多年恩爱夫妻,相敬如宾,不会对您失望的。”
    花绵绵摇摇头说:“何为相敬如宾?是宾才相敬吧?因为失望,所以他纵使已经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连脾气也懒得发了。你知道吗?韦兰,我就这一个儿子,可他有三个,我这一个儿子如果不成器,就没有依靠 可他却有。他对泽恩任之,便是弃之。”
    韦兰与张岩在她身边多年,从未见过她这样忧心忡忡,更不曾听过她说过这样丧气的话,可又无法开解。
    沉默片刻,张岩才说:“董事长再怎么生气也会顾及自己的颜面,对外肯定会与我们一致的口吻。”
    韦兰也马上附和:“是啊,太太。即便董事长什么都清楚,可这么久以来还不是最信赖你,事事与你商议,这件事上也是默认您的意思的,当务之急是想个法子把流产这事自圆其说才好。”
    花绵绵苦笑一声:“五六十岁的人,什么道理不懂,什么风雨没见过呢,可我也还是会自怨自艾,捻醋掂酸不是?何况是一群孩子呢。尤其是这个小丫头,自从进了康家大门,一日清闲没有片刻欢愉不见,
    只有一身伤痛满怀委屈,只怕有些人会借机滋事,情况便越演越烈,届时李为医会终止婚姻,更会毁了合约。”
    韦兰不无担心地说:“太太是担心泽西少爷?他这一年来与从前几乎判若两人,生意手段毒辣不说,野心也是蓬勃而发,更频频与一些利益熏心的商家乃至hen走得亲近,还有可能与洛迦敏药物事件有关。”
    张岩接着说:“可董事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在纵容他吗?而且我听张目说,这纸巾环保案竟是少夫人与他商量的,少夫人不是给大少爷找难堪吗?”
    花绵绵瞪了他一眼说:“给他难堪的是他自己。我只是担心,这丫头心思其实很敏感多疑,又涉世未深不懂周旋,会不会被人利用,嫉恨报复泽恩。”
    韦兰说:“太太多虑了,少夫人不为自己,也要为父亲,不会记恨大少爷的。”
    花绵绵摇摇头说:“只怕有人在这一方面会捷足先登了。张岩,让泽恩去医院守着李茶,绑也要给我绑过去,如果他不能把李茶开开心心的接回来,他也不用踏进我这里半步。韦兰,你也一起过去,亲自照顾安然,顺便告诉她妈妈,这口气如果今天还没有出够,就对我来,是我逼他娶李茶的,所以算账也不要算别人头上。”
    花绵绵打发了两个人,也独自到了医院,只先探望了对言莉,几番致歉言谢,要她安心养伤,一切都有自己为她安排做主,方才离开。
    而相对于对言莉对这些人的感激涕零,李茶只是趴在枕边垂泪装睡,任谁来谁去,都不发一言。
    花绵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床边默坐了许久,时不时地伸手捋捋她的头发,便离开了。
    看着门外因疲惫而显得狼狈不堪的项络臣几次欲言又止,花绵绵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些天多亏了有你与言莉照顾你大嫂,感激的话伯母也不再说,只是,作为男人没有任何理由因私费公,没有任何理由不知恩图报。所以刚才你大嫂让我转达对你俩的谢意还有从前的歉意,她执意要泽恩过来接她回家。”
    项络臣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
    花绵绵接着说:“这俩孩子一个固执一个倔犟,但是又都深明大义,懂得婚姻不易。茶儿不亏是我的好媳妇,很能体会泽恩对安然的愧疚与弥补,也肯原谅他,倒是让我们这几个身心疲惫跟着担心,尤其连累了你和言莉,你大嫂更觉愧疚,一再提醒我你们今后的事情要让我用心安排不能有半点疏忽。”
    项络臣急切地说:“伯母,我……”
    花绵绵笑着说:“咱们娘俩不那么客气了,企业的事情你伯父和泽恩哥会照应,泽恩马上来接茶儿了,夫妻之间就是我这做妈妈的也算外人了,不方便插嘴插手的,安然闹出这么多事,小姑娘有怨言有酸话有醋意的,我呀就不听了,相信他们会雨过天晴,如胶似漆的。你也放宽心,不要总为别人担忧,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感情归宿,好了,伯母别打扰你们了,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替伯母好好照顾对言莉,她要有什么好歹,伯母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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