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父好帅,师娘好爱你!”
    谢一鸣在后面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这小子脑袋挺滑,还玩了个语言陷阱,把李斐弄得满脸通红,娇羞无限。
    “杨道长……”周天武看着我的眼神,满满都是仰慕。
    我回过身,一把拉起还在愣神的周天武,带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跑。
    终于,在一连串险象环生中,我们从上万口棺材的狂轰滥炸中成功突围。
    直到背后那沉闷的轰隆声响停止下来,我们都还不敢相信,这场灾难终于结束了。
    过了很久,直到所有的长明灯全部熄灭,直到四面八方陷入浓浓的死寂,我们这才相信,灾难结束了。
    更令人惊喜的是,这群人的命格都足够刚硬,这一番山崩地裂,竟然没有人丢掉小命。
    我们奇迹般的从这波猛烈的“棺材雨”里面冲了出来,当然,挂彩是在所难免的,每个人都挂了彩,只要还活着,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刚才浑身的神经紧绷着,什么都感觉不到,现在一松弛下来,才发现整个身体就像要散架似的,酸软无力,哪儿都疼。
    我们点亮应急灯,然后围着应急灯坐下休息,处理伤口。
    大家受的伤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也就是胳膊肘缝几针,然后注射抗菌药,以免伤口继发感染。
    相比能够活下来,这些伤都不算什么事。
    我们冷静下来以后,举着强力手电往回照,眼前的景象如同地震过后的废墟。
    之前那几座壮观恢弘的棺山全都崩塌了,满地都是棺材的残骸,空中飘荡着数以万计的黑色鬼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声。
    且兰国王处心积虑,耗费巨大物力和财力修建的棺山,就这样坍塌了?
    一刻钟之前,这里还是令人仰慕的神迹,而一刻钟之后,这里已然成了废墟。
    我们看着那片满目疮痍的废墟,心中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兔子的唇角上了药膏,说话就像含着一颗鸡蛋,模糊不清:“这里……是被……我们……毁掉了吗?”
    对于我们修道之人来说,这种阴邪的地方,我是巴不得它毁掉的,能够毁掉最好,反正留着也是害人。
    但是站在考古队的立场来看,这是一座规模庞大,充满神秘挑战的古墓,其中的一些发现如果公诸于世,可能会引起考古界的震动。
    换句话说,如果能在这座棺山里面有所收获,这支考古队的每个人走出去,都将声名鹊起。
    可是现在,棺山崩塌了,而考古队都还没有来得及着手对这里进行考察,所以考古队的队员们自然是闷闷不乐,脸上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谢一鸣翻了翻白眼说:“毁了就毁了呗,这些都是害人的东西!咋的,你们还心疼啊?活下来都已经不错了,你还想着搞研究呢?读书读傻了吧?”
    谢一鸣心直口快,直接把兔子怼的无言以对。
    这些话我也想过,但我不好意思说出来,觉得伤人,没想到谢一鸣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来。
    李爱国正色道:“小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我们是做考古的,这是我们的信仰!你没资格嘲讽别人的信仰!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人,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这些秘密又怎么能被世人知晓呢?没人去研究历史,研究文化,我们华夏民族的文明又是从哪里来呢?算了,你还年轻,这里面的道理太深,跟你说,你也不一定明白!”
    李爱国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一鸣也不好多说什么,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重新整装出发。
    出发之前,李斐有些担忧的问我,空中飘荡的那些鬼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阴魂!”我回答她。
    空中的那些鬼气,全都是棺中尸骨的阴魂,这些阴魂原本都是被封印在棺材里的,现在棺材破碎,阴魂自然飘荡出来。
    “阴魂?!”李斐皱了皱柳眉:“他们……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吗?”
    我耸耸肩膀,如实回答:“暂时还不清楚!”
    “那你……不准备把这些阴魂收了吗?”李斐“天真”的问。
    我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你真当我是神仙啊,这么多的阴魂,凭我一己之力,怎么收的完?现在这些阴魂并没有要找我们麻烦的意思,我也就没有去打草惊蛇,万一惊扰了他们,反而引来麻烦!”
    李斐点点头,同意我的观点:“也是!”
    谢一鸣一副冒充大头蒜的样子:“师娘,这一招就叫‘敌不动我不动’,知道吗?”
    李斐红了一下脸颊,嗔骂道:“就你多嘴,我还‘山不转水转’呢!”
    谢一鸣随口接到:“男不动女动……”
    李斐一下子就石化了,脸上的表情极其尴尬。
    我听着这话都觉得不好意思,这小子好歹是我徒弟,这么下流,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教他的呢。
    我一把捂住谢一鸣的嘴巴,硬生生将他拖走。
    谁知道,谢一鸣还挺倔强的掰开我的手指,从手指缝里补充喊道:“女不动男动也行啊……”
    “臭流氓,你能不能闭上嘴巴!”我拖着谢一鸣,非常不好意思的往前走,故意跟李斐他们拉开距离。
    谢一鸣嘿嘿坏笑:“我是你徒弟,这些东西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忍不住骂道:“滚你丫的蛋,我平时都是教你修炼,你别诬赖我啊!”
    谢一鸣笑眯眯的问我:“师父,问你个问题,修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我挠了挠脑袋,谢一鸣突然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我这个当师父的居然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我只好反问谢一鸣:“你认为修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谢一鸣咳嗽两声,背负着双手,一副老沉的模样,眼神里还带着一种看透世俗的沧桑,很深沉的说道:“最高境界是——阴阳双修!”
    “滚——”
    我一脚飞在谢一鸣的屁股上,将他踹出老远,我这辈子作了什么孽,居然收了这么个败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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