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儿正欲还嘴,就见自家哥哥带着几个族长进来了。
    “吴氏,你们大过年的又要闹那样?还要请村规开祠堂?”村里年纪最大的大族长带着三族长五族长和两位村里的大佬由赵子烨赵子龙赵子赫三兄弟搀扶着进了堂屋,村长把他们扶到堂屋正位置上坐着,自己则站在他们身后,等着族长们宣判纠纷。
    这赵家,事可真多!
    “对,族长,我们就是要请村规,开祠堂,让大伙儿看看这几个不孝子孙是如何忤逆长辈不孝敬长辈的。族长,这可是你亲耳听见的,这做孙女的,有这么跟爷爷奶奶对嘴的?”吴氏见四人坐定,马上就诉起苦来!
    赵水儿见到几个村里的长辈来了,马上就去拿了茶杯来,泡上金银花茶敬上去,末了还给自己的奶奶爷爷姨奶奶些各送上一杯,做做样子还是又必要的。幸好自己年前有先见之明,买了几副茶具放在家里,不然,这招呼客人的茶水都没东西装。
    “水儿,这可是你不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得这么多嘴多舌的,难看!”一入座,族长便沉下脸来,先教训起赵水儿来。
    “族长爷爷,水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赵水儿心里直呼倒霉,怎么自己忍了这么些天,今天就不能再忍忍呢。现在让族长长辈们看到自己泼妇的一面,自己之前树立的乖乖女形象可就完全毁了。
    唉,我也不想呀,一个女娃娃,泼妇一样,这坏名气她可不想要!可这爷爷奶奶也太欺人了吧,三天两头的上门来闹腾,见不得他们过好日子,按说天下没有不盼着子孙好的长辈,可这爷奶就是例外,奇葩中的奇葩。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可以再犯!”族长重提轻放,点点头,准备饶过赵水儿。
    “族长,这可不公平,你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得了?”
    “吴氏,你还想怎么样?”族长冷冷地说道。
    “族长,你这可就是偏心了!这种不孝的子孙,按照村规,辱骂长辈,是为不孝,就该赶出我们赵家!赶出刘家村!”
    “吴氏,至于吗?”还赶出刘家村,她以为她是谁呀?
    “怎么不至于,难道村规是唬人的,还是族长心长歪了,偏着他们?”吴氏已经闹糊涂了,口无遮拦的说道。
    “好,我偏心是吧,今天,我们就讲讲这村规!当时分家时,你们的契约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的,这一家子,是跟你们断了亲的,婚、丧、嫁、娶、各房管各房,不能牵扯的!你这三天二头带着亲戚上门来闹,算什么回事?”
    “我哪里闹了,族长,你们可要讲理,明明是他们不孝顺在先,怎么就成我们闹了?”
    “你这不是闹,是什么?难道是来他们家做客?”
    “我是找他们给个说法,凭什么那些个外人住在他家,吃在他家,而我们这些嫡亲的亲人却不帮扶一下?”
    “你想要他们怎么帮扶?”
    “现在他们有钱了,当然是给银子。这样我们吃的穿的都有了,也不会过来拿他们的了。”
    族长真的是服了这个不讲理的老太婆了,亏她说的出来,妇人就是妇人,胡搅蛮缠不说,脸皮还特厚。
    再跟她多说一句,族长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被气死,只好转头对着一直抽着烟一声不吭的赵德权说道,“赵德权,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族长,你说老五分出去了也好,单独立了户也罢,那些都是空的,他走到哪都是我赵德全的儿子,这是抹不掉的事实。”
    “那你想怎么样?”
    “该孝敬的孝敬,至少不能光顾着那些个外人。”
    “好,好,你们当分家文书是白写的是吧?当时把他们赶出赵家的人是你们,让他们自理门户的也是你们,怎么,现在看人家日子过得红火,就不干了,眼红了,后悔了?”族长是在村子里算是最大的了,很多赵水儿他们不能说破的话,族长一股脑的摆开了说,直说大赵水儿的心坎里了。
    “族长,话不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们可是分家,是他们不孝,贪了他奶的银子,当时也在气头上,这才把他们赶出赵家的。再说,虽然他们是净身出户,可到底最后没有,不是还给他们划了土地的嘛!”
    赵德权刚刚没出声就是想着这茬,如果今儿不能让赵老五拿点银子出来,那就把分给他的地都收回来,听说这几个小杂种种了不少葡萄苗还有蔬菜,到时候岂不是都是自家的了,想到这,赵德权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反正今儿就是不能白来。
    三族长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也被吴氏和赵德权气得不行,怒骂道,“赵德权,你多大的人了,说的话像放屁,我都替你臊得慌。”
    “三族长,我可没得罪你,你说清楚,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文书上写的明明白白,赵兴富单独立户,以后各过各的,你扯以前有的没的做什,难道不是看着人家屋子里的东西,想要反悔?”
    “族长,你们可要好好评评理,不能歪曲事实呀,这赵兴富既然不是净身出户,那文书就做不得数,文书不算数,那我们上门让他拿点银子,拿点吃的用的,怎么就不可以?况且,他们拿着我们的土地种出粮食,不但不孝敬们养大他的亲人,却用来养着几个外人,难道他们就是这样做晚辈的?
    吵了几个来回,这族长也算是明白了,这赵德权,打着银子的主意,见他们来了怕银子没着落,又打起他们家地的主意了。
    都不是笨人,这什么人没见过,赵水儿还有爹哥哥们村长其他几位族长也省过神来了,原来是这回事,要么给银子,要么把地还给他们,总之,就是要拿东西走。
    爷爷奶奶,你们真是打的好算盘,赵水儿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他们,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三姨奶还有表叔表婶也明白过来,坐在堂屋的下首,一句话没说。当然,这赵家的事,自己也不能掺和,可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这样的亲戚,在几人的对望中,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三姨奶心里特别没脸!低着头,不好意思抬起来!两个表叔表婶,早回了自己的屋子,关起门来,不去听,也不去想,这亲戚投得,丢死个人!
    于爷爷带着小宝站在一边,也没想到事情会因为爷孙二人而闹成这样,忏愧的埋下了头。
    “赵德权,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是,族长,他们拿着我们赵家的土地,却养着那些外人,我们是怎么都不同意的,族长可不能包庇他们,这事,就是说到官府我们也是有理,文书上可是清清楚楚,他赵兴富净身出户,脱离赵家。那些个土地种的庄稼蔬菜说起来都是老宅的。”
    吴氏一听老头子这么说,便帮腔道,“族长,你可不能包庇他们,他们不孝顺,就该把他们赶出刘家村。”
    吴氏一顿胡搅蛮缠,话里话外便是族长同族老,收了赵水儿他们好处,要是不公正严明,她就不依。
    如此的颠倒黑白,终于,把族长惹得大怒:“赵吴氏,你若再敢红口白牙的乱攀咬,别怪我不留情面,揭了你的老脸!”
    “我怕你不成,仗着你是族长,你吃了多少冤枉?你们合伙欺负我们赵家,还有理了!有本事,你开祠堂啊,你开啊!”
    大族长笑了起来:“吴氏,我若不开了祠堂,还显得我气短,如此便随了你的心!来人,开祠堂,请村规!”话音一落,大族长便把脸黑了下来!
    “天啦,不要啊,不要啊,我乱说的,乱说的。”
    吴氏大声叫着,可一切都晚了,你折腾自己的儿孙,别人不好管太多,可你敢骂一族之长,直接就是寻死的节奏了!
    大族长,做族长很多年,也算得上是第二次为了责罚人而开了祠堂,刘家村的村规很严格,把吴氏还有赵德全带到村里的祠堂,当下当着众人的面,点香祭告了祖先后,把吴氏的件件恶行一一说了,按村规,打了十板子,以儆效尤,并当着刘家村各户的人说了:“吴氏,有子有女,有孙有孙女,为赵家传宗接代有功,但呵责儿孙,为老不尊,念其年老,从轻处罚,如若再犯!由村里出面,休回娘家!”
    赵德权在边上,因为纵妻闹事,也被当众斥责了!多年的老脸都丢光了,并且,族长还当着全村的人说了,“以后赵德权家,不许再跟赵兴富家有什么牵扯,如果赵兴富家告到村里,不问情由,必算为赵德权家理亏。吴氏的大姐二姐借住赵家,不守村规,参与闹事,念其初犯,暂作警告,如有再犯,赶出刘家村,不许踏入。”
    至于赵德全说的那些土地,族长说了,那是之前按照分家文书上分的,要回去也可以,必须跟赵兴富彻底断了关系,以后这一家子就改姓刘,村子里给安排土地,赵德全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跟前的儿子改姓,他丢不起这人,最后土地的事才算了了。
    唯一可惜的事情便是,赵水儿因为年纪小且是个女孩子,又是责罚长辈,便有很多不够辈数的人不能去观礼,她这种小萝卜头,更是只有听旁人传说的份,可惜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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