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但见一群宦官簇拥着一辆牛车及两名御医到了王府跟前,那守门的私兵急忙止住了这群人。
    “大人请止步。”
    那为首的宦官趾高气扬,示意赶车的将牛车挺稳。
    “这王辰倒是好大的架子,要让我家中常侍大人候他不成?”一个宦官当即便指着私兵骂了两句,到叫那私兵有些不知所措。
    这牛车上的中常侍也不知道是何人,在两名宦官的搀扶下缓缓下得车来,道:“切莫要责备了,人家刚刚立功,我等来拜访也多少讲究些礼节。”
    “诺!”适才责备的宦官急忙退到一边。
    中常侍这才抬头向着私兵祥和道:“你且去通报一声,便说中常侍张让奉皇帝命特带御医前来拜访。”
    “诺!”私兵也是机灵人,一听到是张让当即便向着府内快步跑去。
    不多时,便见王辰领着公孙彦快步出得府门,向着张让迎来。
    “张大人恕罪,下官让张大人久候了,实在抱歉。张大人能够登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下官三生有幸。”
    王辰一脸的歉意,急忙向着张让一拜,当即便引着众人向着府内而去。
    这张让往日里也少不了人奉承,倒是这有功的武将望族还没多少人将自己看在眼里,能见王辰这般礼貌,面上也缓和了许多,显得更为温柔了一些。
    引着张让入了中堂,御医倒反被二人安排在了堂外等候。
    “王中郎在这洛阳可还住的习惯?”张让落座之后,向着主位上的王辰关切问道。
    “回常侍大人的话,这洛阳自然是没有家乡习惯,下官也在慢慢适应。”王辰也显得很和善。
    这张让昨日刚刚在皇甫嵩府上吃了闭门羹,对于王辰的和善更是亲近了几分:“王中郎不必如此见外,既然大家坐下便说些亲近话,何必如此客套?”
    “是,是,是。”王辰歉意一笑,道:“这常侍大人能来我府上,到叫在下有些激动,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哈哈哈哈.”
    三人一阵大笑,便从这家常又开始唠嗑了半天。
    “王中郎,昨日陛下赐你的百金今日来的匆忙,赶明儿我来你府上时候再给你捎来如何?”
    张让这话倒是很有深意,王辰心中也很明白,什么叫来的匆忙?这百金换成钱一金可值近两万钱,只是官方却一直以一金万钱算,这张让分明就还是在给自己准备百万钱,这个中猫腻他又不是不清楚。
    但是这话赶话,既然说到了这钱上,王辰也唯有顺水推舟,道:“常侍大人便见外了,那百金便当在下送于常侍大人了。”
    听到这话,张让却有些不乐意了,面上虽不起波澜,但话中却又了几分酸味:“王中郎,这区区百金而已,既然是陛下赐你的,我又如何好去收?”
    王辰心中冷哼:‘这老贼胃口倒是挺大,百金都塞不下。这可是一个张口便管皇甫嵩要五千万钱的人,看来今天不喂饱他后面的事儿还真不好做,且先卖他一个人情。’
    打定主意后,王辰并未接话,只是拍动手掌,便见赵云领着几个私兵抬着几口箱子进来。
    将那箱子打开,尽是金光灿灿的上等货色。
    “常侍大人,在下行军打仗也未带多少行头。这里区区八百金连陛下赏赐之百金总共九百金乃是在下现下所有家当,还望常侍大人笑纳。”
    王辰嘴角露出笑容:‘这一并算下来也是一千七八百万钱,老贼,够你塞牙了吧?’
    张让此时面上更缓和了些,目光在这一箱箱金子中扫过,再看向王辰的目光也有所不同了。
    “公振如此盛情,老夫便却之不恭了。”说着自己也拍动手掌,早就在外候着的宦官们急忙入得堂中,将这几箱金子抬了出去。
    “只是这初次见面,便送以如此大礼,可有何事相求?”
    “并无何事相求。”王辰笑道。
    张让连连点头,看向王辰的目光也有些不对劲,问道:“可是想要身居何官何职?”
    “常侍大人见笑了,能做到这左中郎将在下已经很满足了。这九百金乃是王某孝敬大人的,只是此番并未多带金银,这量少了多少有些惭愧。”王辰笑容不减,并不提出任何要求。
    张让又语重心长道:“哪里哪里,公振有此心意便好。我观公振建功累累,有诛杀两大贼首,这郎将真是屈杀公振大才了,明日我便在圣上面前为公振美言几句,定给公振一个更好的敕封。”
    “哎呦!”王辰面上大骇,急忙向着张让抱拳道:“常侍大人,下臣本就是一阶草莽出身,如今能做拜将封侯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岂敢再有奢求?还请常侍大人体恤区区之心。”
    张让面上虽然笑着,但是心中却是疑惑了几分,想来想去这王辰既不要封赏,又不要官爵到叫他有些诧异。虽然昨日自己管皇甫嵩要五千万未果,可这王辰却主动送上九百金,到叫他有些诧异。
    想来这钱也有一千八百多万,孝敬自己是绰绰有余了。而王辰此番刚遭遇士族不公对待,或许可以顺势将他拉拢到自己手下来,将来也好引做一个外援。
    “即是如此,王中郎可有什么话要带给陛下的?反正在下也要回西园回禀圣命。”
    王辰道:“倒是有一些话,本欲上奏陛下。”
    “哦?所谓何事尽管道来。”
    “先前征讨黄巾,在下身先士卒身披数十创,而后伤势并未痊愈就领兵回来。这些时日并未得到多少调养,这不昨日便偶然风寒,身体虚弱经不得车马劳顿,而在下又身兼豫州刺史之职,不得不赶去赴任。在下昨夜思量半宿,希望陛下能够开恩,免去在下豫州刺史之职,容许在下在这洛阳城中休养个一年半载。”
    说罢,王辰从怀中取出一份谏书,让公孙彦呈给张让。
    “我当是何事儿?既然王中郎染了风寒便早些休息,这事儿便包在我身上了。”
    说完张让将谏书收起,站起身来向着王辰道了别,便径直出了府去。
    只是这刚刚出府,张让的面色便立即变了。
    “这王辰倒也懂事儿。”旁边,一个宦官过来,看样子在张让身边倒也得宠。
    “懂事儿?”张让冷哼一声,心中总觉得不踏实,上了牛车,道:“这人不简单。”
    “王中郎,刚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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