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进客厅,佣人却告诉她,凤爷在祠堂等着,让她和凤一过去一趟。
    凤惊鸿像个木偶般转身,朝祠堂走去。
    凤家祠堂是一个独栋平房,在院子的西南面,平时被围着,只有凤爷和几个地位较高的徒弟才允许进入,看起来有些肃穆阴冷。
    里面供奉着凤家的列祖列宗,其中有很多历代杰出的人物,在那个抗日年代,凤家也曾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地方势力。
    凤爷一动不动的站在供奉台下,见凤惊鸿进来后,当即怒喝一声:“给我跪下!”
    浑厚的声音使得冷沉的的空气都抖动了下。
    凤一想要劝说,却被凤爷一眼瞪过来:“还有你,等会再跟你算账!”
    凤一抿抿唇,低下头。
    凤惊鸿双眼空洞,双腿弯曲,就要跪下来。
    “不许跪蒲团,给我跪地上!”
    这里阴凉,下过雨的地砖渗出水,是深灰色,光是踏上去就很凉。
    “跪下!”
    凤爷不知从哪儿取来一把长长的铁戒尺,一抬手,狠狠打在她的腿窝,凤惊鸿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傅……”凤一担忧,几欲上前。
    “你给我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凤爷眉梢盛满了愠怒,拿戒尺指着她:“说,你知道错了没有?”
    凤惊鸿小脸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声音低哑:“我没错。”
    “你没错?!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凤爷一听更气了,浑身哆嗦着,戒尺砰砰敲打着地砖,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小混蛋,为了一个男人,差点进局子出不来,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妈妈吗,啊!”
    供奉台最下面的右边,是凤惊鸿父母的照片,男人冷傲,女人柔美,永远定格在照片上。
    凤惊鸿双眼空洞的望着照片。
    爸爸妈妈在她记事前就出车祸死了,小的时候太渴望温暖,只要有人给她一点,她就会当成救命稻草一般抓住。
    习惯了,就舍不得松手了……
    眼睛干涩的疼。
    凤爷脸红脖子粗的敲着地砖,眼里盛满了失望:“我凤清恒这辈子没求过人,为了救你出来,我这张老脸算是彻底丢尽了!可你呢,一点也不知道悔改,我救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好好反省!”
    凤惊鸿长发披肩,衬托的那张小脸更白了,脊背挺直,那张小脸上满是淡漠和倔强。
    凤爷闭了闭眼,冷冷道:“给我在凤家的列祖列宗,还有你爸爸妈妈面前好好跪着反省,没意识到错误前不准起来!”
    “凤一,跟我出去!”
    凤爷说罢,扔掉戒尺走了出去。
    “师傅……”凤一看看凤爷,又看看无动于衷的凤惊鸿,皱眉叹了口气,跟着走了。
    偌大的祠堂里只剩下凤惊鸿一个人,小小一个,跪在地上,阴冷的空气慢慢侵袭……
    ……
    江圣熙心里记挂凤惊鸿,一晚上没怎么睡,一大早就过来了。
    “江少爷,您今天起的这么早。”女佣打开门将他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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