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白柔云表情委屈:“我想楚楚已经到咱们家了,你是她爸爸,叫我一声妈妈没错吧,不然让外界知道楚楚还阿姨阿姨的叫我,万一乱说怎么办!”
    顾怀安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哄她:“哎呀,就为这个事生气?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别气了。”
    说着,转头看楚楚:“楚楚,快叫妈妈。”
    楚楚抿了下唇,态度不变:“爸爸,我妈妈只有一个,她已经死了。”
    “啪!”
    顾怀安一手拍在茶几上,震的茶杯发出清脆的晃动,目光冷肃下来:“放肆!你这是跟大人讲话的态度?快跟你妈妈道歉!”
    小手无意识的攥紧袋子,指甲陷入手心,楚楚提了提声音:“爸爸,我妈妈只有一个,我没办法再叫其他人妈妈。”
    “你看看她啊,第一天来就是这种态度,仗着自己有靠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以后她在这个家还指不定怎么作威作福呢!”
    白柔云伏在顾怀安的肩头,一脸忧虑的说。
    “放心,有我在,她不敢。”
    顾怀安安抚的拍了拍她,深吸了口气,看着楚楚:“爸爸给你一次机会,你跟小云道歉,这事我跟你妈妈就不计较,以后若是再这样,爸爸真的要生气了。”
    不叫妈妈就是错了吗?
    看着顾怀安疏离冷漠的眼睛,和白柔云阴阳怪气的脸,楚楚心里突然满是失望,抿紧唇,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楚楚!……给我回来!听见没!”
    顾怀安近乎咆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柔云急忙抚着他的胸口:“老公你别气嘛,可能她是怪我抢走她妈妈的位置才不肯叫我妈妈,我以后不逼她就是了。”
    顾怀安怒不可遏的拍桌:“什么抢,我跟那女人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个破……要不是家里人拦着,我第一天就休了她!”
    走廊里,楚楚的脚步一顿,缓缓低下头,垂在身侧的两手攥的发白。
    对我妈妈一点感情也没有,那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双肩细细的颤抖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房间,总之等楚楚回过神,发现自己横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
    室内一片漆黑,有些冷。
    鼻尖冻的冰冰凉凉的。
    眼睛两边干涸的泪痕绷的皮肤好疼。
    身上还穿着厚实的如绒外套,身下膈的难受极了,脖子酸疼。
    吸了吸鼻子,楚楚揉托着脖子,吃力的撑着床爬起来,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她强撑着脱掉外套,拉过床头叠放整齐的被子扯开,下一瞬,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来。
    眼皮重的不停往下掉,没过多久就没意识了。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楚楚被一阵砸门声惊醒。
    窗外大亮。
    疲累的睁开眼,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有些哑,喉咙里像塞了一把沙子,只好撑着床坐起来,脑袋不仅没好,反而更晕乎了。
    胳膊软的差点栽到,楚楚撑坐在床边闭上眼缓了会,睁开眼正要去开门,门忽然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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