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你若要问,我就告诉你,只是巧合罢了。
    【d:都是叶疏陈逼我的!】
    第29章 画卷
    答案落在d上,要苦了叶疏陈了。
    邱季深扭头看过去,对他露出歉意的神色,还没开口,叶疏陈立马知道她要说什么,哼道:“是,是我拉他去的,不过他也半推半就是了。随意你信不信。”
    邱季深没想到他反应如此迅速,想来是平时背锅经验丰富。面子上不能输,说道:“不,就是你逼我的!”
    叶疏陈无奈道:“你是觉得你这样说,项寺丞心里能好过一点吗?”
    二人一起看去。
    项信先已是神色不对,听他二人插科打诨之际,更是黑了一层。目光悠悠地盯着他们。
    鬼才会信了他们的话。
    邱季深想想,躲是躲不过的,还是坦诚向他道歉。
    “对不住了,我无意要伤害你的。”邱季深朝他一拜,“其实我也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觉得奇怪无从解释的事,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是看来她只想告诉你,所以,我就卑鄙了一回。对不住了。”
    项信先气愤道:“你们偷听了我二人讲话,所以是一早就在屋里了的!往日我去找你,你数次推脱,故意避而不见。今次为躲我,竟然又想出这等卑劣方法。你若是如此不待见,直说便是,何必这样羞辱!”
    项信先是有些恼怒的,好像自己一番好心被人糟蹋,心里尤为难受。
    他不想叫邱季深误会,所以心急如焚百般解释,生怕自己与他生了芥蒂。结果对方从一开始,就无意与他结交,只唯恐避之不及。
    拿他当什么?涎皮涎脸的无赖之徒?
    “这画里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有证据在画里呢?”邱季深对着中间的孔洞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说道:“项公子,我说你不是被人骗了吧?”
    项信先伸手去夺:“给我!”
    叶疏陈中间拦了下:“不要动手。动起手来,我们这里可是两个人。”
    邱季深说:“我知道,你是冒着生命危险。”……贞操的生命危险,“才帮我拿到了这个东西。但是我不能给你。”
    项信先问:“你在怕什么?”
    邱季深说:“我不怕真相,但是我怕毁谤。亲耳听见一些对我的中伤之言,我又怎能再将它交出去呢?”
    项信先:“既是无端之言,你又何须畏惧?给我。”
    “项公子,这世上,能明辨是非的人总是少的,听风就成雨的人才是多的。无论它是真是假,传到有心人的耳里它就是真,因为说这话的人是我表妹。”邱季深说,“何况,我都听到了。”
    项信先:“你听到什么了?”
    邱季深说:“我表妹并未细致言明那句话的意思,你心中却已经有了三分定论。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也知道外面人是怎么想的。连你都会这样认为,何况他人?证据早已不重要。既然如此,这东西,不如毁了算。”
    项信先看着她痛心道:“邱季深,你这样好叫我怀疑。”
    邱季深面容严肃:“你总是怀疑,也好叫我失望。”
    项信先:“你可以解释。”
    邱季深:“我不想解释,难道我要向天下人解释吗?你若真拿我当朋友,难道不应该是你信任我吗?”
    二人僵持不下。
    叶疏陈说:“其实有些事情,一旦起了念头,就已经是结果。项信先,我知道你其实是为了他好,但此举委实伤人了。算了吧。”
    项信先坚持道:“他明知自己受人怀疑,却不解释,还非要我相信,哪有这样的道理?我身为大理寺寺丞,是断然不会如此办事的,我只看证据。如果真的不是,我自会向你道歉。”
    邱季深转身就跑。
    项信先不放弃地追去。
    叶疏陈跑到另外一面,说道:“东西给我,我拿走了!”
    邱季深闻言直接将画卷一抛,送向叶疏陈那一面。谁知这时却有一双手横空伸出,中途拦住了他们的东西。
    这算什么!!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
    邱季深不认得他,叶疏陈看见却是马上沉下脸,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青年抱拳行礼道:“大公子。国公就在前面。”
    叶疏陈急忙动手去抢,可那青年竟然不顾他的拳掌,宁愿露出不设防的后背,也要冲向街边的马车。
    叶疏陈哪能真的伤他,中途还是收势,让他溜了过去。
    国公正好从车上下来,从对方的手上拿过东西。
    一行人不能再放肆,到他面前尊敬唤道:“国公。”
    国公淡淡问:“为何在街上喧哗吵闹?”
    邱季深说:“遇到旧友,一时忘形,所以玩闹起来。惊扰了国公,望请恕罪。”
    叶疏陈说:“父亲,这是别人的东西,你赶紧还给人家啊。”
    国公淡淡扫过邱季深几人,问道:“这是谁的画?”
    项信先先一步道:“是我的画。”
    邱季深也不能和他抢啊,一抢国公说要打开看一眼怎么办?于是低着头默认了。
    国公摸着画卷,问道:“那为何在你手上?”
    邱季深说:“方才玩闹中拿过来的,正准备还给项寺丞。”
    国公又看向项信先,问道:“能否让老夫看一眼?”
    “不是什么名家画作,不过是一副有感而发的寄情之画而已。”项信先说,“里面有些隐秘的东西,不便递与国公观看。”
    国公似在思考,片刻后将画递还了过去。
    邱季深眼睁睁看着东西重新被项信先接走,也只能再感慨一句是命运罢辽。真是不到最后都得意不得。
    项信先再次致谢:“多谢国公。下官尚有公务在身,容请告辞。”
    国公点了点头。
    项信先不再看二人,转身大步离开。
    叶疏陈咋舌一声。
    国公问:“你有何不满?”
    叶疏陈说:“朋友被您吓跑了一位,自然不满。”
    “我叫你在家中思过,不到半日,你就没了踪影,你还跟我说不满?”国公冷下脸道,“回府!”
    邱季深心中忧郁,高声道:“恭送国公。”
    叶疏陈说:“那我呢?”
    邱季深转了个身:“恭送叶公子?”
    叶疏陈给她气笑了:“你恭送我做什么?我不走!”
    国公直接挥挥手道:“带走。”
    叶疏陈恼怒,指着邱季深说出了每一个反派都喜欢说的话:“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紧跟着又说出了每一位败家子都会说的话:“你先去高吟远家里等我!我回家拿点银子就过去!”
    ·
    项信先回到家中,直接回到屋中,合上门窗。
    他在书桌后面静坐许久,沉沉吐出口气,最后才下定决心。在桌上点了灯,小心摊开画卷。
    这是一幅似有些年份的画,因保存不当,纸张略有发黄。
    他对着画上笔墨看了一遍,不解其意,等看清右上的题字,瞳孔一缩,才恍然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第30章 一更
    邱季深回到家中的时候,高吟远也已经回来了。
    她提着自己门上的大锁道:“麻烦给我开个门,跳窗太累了。”
    高吟远直接丢了把钥匙过去。
    邱季深将锁打开,又回到高吟远的旁边。
    高吟远正蹲那儿埋头洗碗,邱季深坐在小板凳上说:“你不问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高吟远:“你想说什么?”
    “我想倾诉。”邱季深心中的郁闷简直难以言明,“你不知道,今天的画面有多精彩!”
    高吟远:“哦——”
    “波澜壮阔,高潮迭起!”邱季深唏嘘,“从我表妹家中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我跟叶疏陈笑到了最后,没想到是我过于天真,赢家竟是项信先。”
    高吟远发现事情的发展在朝着他无法理解的方向奔驰,中间略过了一大段他难以想象但一听就很精彩的环节。于是竖起耳朵动了动,手下不停,状似无意地问道:“哦?”
    邱季深却在这时一叹,站起来道:“算了,多说有损我表妹的清誉。毕竟她还是个姑娘嘛。我回去休息了。”
    高吟远:“……”
    这就是他时常想打人的原因。他真的太不乐意跟这俩货说话了。
    ·
    叶疏陈的确在回国公府后,转身又出来了。
    不过他没马上去找邱季深,而是去了项信先的府邸。
    他决定先把画拿回来,免得邱季深又整天疑神疑鬼,惊惊乍乍。
    项府还是要规规矩矩从大门进的,叶疏陈让人通报了一声,下人尊敬领他去了项信先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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