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律师来保释秦天熠,办完手续,秦天熠坐上轿车离开警局,等待几天后法院开庭审判。
    ……
    艾理斯带湛蓝来到环球中心的溜冰场。
    从看见“环球中心”四个字开始,她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湛蓝一步一步,脚下像合了混凝土一样沉重。
    “天曜,我们来比赛可好?”
    “……”
    “阿蓝,你想要什么?”
    “……”
    “傻丫头,我想就这样一辈子追着你,只要你回头,就会看见我的存在。”
    只要你回头……
    回忆如惊涛骇浪,疯涌的袭上大脑,湛蓝整个人如遭电击,硬邦邦立在原地。
    天曜,我回头了,是不是你还在?
    湛蓝不敢动,不敢回头,怕一切只是幻觉。
    一如八年来无数次的失望,无数次的绝望……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如清泉般“唰唰唰”滑落,湛蓝心口悲伤的无语凝噎。
    “蓝。”
    一声轻唤,击溃湛蓝所有的心理防备,她倏地转身,滚滚流下的热泪阻挡了视线。
    模糊的视野里,一个高个子男人伫立在几步之遥,她想也没想,冲进他的怀里,嘴里不住喃喃,“天曜,是你吗?天曜,是你吗?我好想你……”
    秦天熠搂着湛蓝的手一紧,心底五味杂陈。他没有推开她,只是不断安抚怀里情绪激动的女人。
    他的蓝,受了什么刺激?
    怎么会失魂落魄的念着“天曜”的名字?
    连他来了都没有认出来?
    秦天熠深邃的墨瞳一凛,暗自叹口气。
    方才从警局出来,秦天熠接到简璃的电话,说湛蓝情绪失常,和一个陌生男人像是往环球中心去?
    秦天熠立即命令年柏尧开车过来。
    当他到达的时候,简璃摇摇头,说那人刚刚离开。
    秦天熠眸光深远的环视一眼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前面那抹熟悉的背影上。
    那是湛蓝,他的妻子。
    秦天熠出口轻缓了声“蓝”,她却失控的跑进他怀里,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说不吃味,是骗人的。
    可谁让他不想说清楚八年前的始末?
    所以这个结果,是他应该承受的。
    秦天熠一下一下轻抚湛蓝的背脊,直到她情绪稍微稳定,才用着低沉的语气道,“怎么了,告诉我?”
    “……”湛蓝身体一颤。
    这是……天熠?
    不是天曜!
    湛蓝猛地抬头,望进秦天熠一双深邃的眼底,“天,天熠?”
    秦天熠抬手,拭去湛蓝眼底的泪水,“怎么哭了?……刚刚还把我错认成别人。”
    湛蓝眨眨眼,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秦天曜,正是她的老公秦天熠,扭头东张西望,“天熠,你看到天曜了吗?他就在我背后。”
    秦天熠扳正她的身体,双眸直视,凌厉的瞳仁闪着担忧,“蓝,没有天曜,你醒醒?”
    “没有……天曜吗?”湛蓝低垂着头,轻声呢喃,“对,他是艾理斯,不是天曜……”
    “艾理斯是谁?”
    “我不知道。”湛蓝摇头,脑袋里一片空白,“我只见过他两三次。”
    只见过两三次,却让湛蓝失了魂?
    看来这个艾理斯不容小觑。
    秦天熠浑身紧绷,多年来的警惕心告诉他,艾理斯接近湛蓝另有目的。
    特别是自己官司缠身的现在……
    秦天熠拦着湛蓝的手不住收紧,“我们回家吧。”
    “好。”
    回去的路上,湛蓝靠在秦天熠胸前,两只眼望向窗外,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乘坐电梯上了楼,湛蓝整个人仍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
    秦天熠实在吃味,把她压在沙发吻得昏天暗地。
    缠绵的吻唤醒了湛蓝的理智,她全情投入在秦天熠温柔而霸道的漩涡里,一次又一次,让她攀上云端。
    很久很久之后,两个人喘着粗气。
    秦天熠并没有抽出来,和湛蓝负距离贴合在一起。
    他勾着她的下巴,看着湛蓝因情浴迷乱的眼神,心底一阵悸动,“蓝,我是谁?”
    湛蓝妩媚的注视秦天熠,双手在他胸前轻轻抚摸,那样的爱不释手。
    她扬了扬眉,嫣然一笑,“我男人,秦天熠。”
    秦天熠因她的答案心情很是欢愉,可神情却是板着脸,冷得能结冰,“很好,还知道我是谁。”
    湛蓝“咯噔”一下,知道秦大爷醋意大发了,赶紧讨好的凑上红唇,舔了舔他的味道,翻身趴在他身上。
    “老公,别生气嘛,我以为艾理斯是天曜,所以……”
    “嗯哼~~”某男不爽的哼唧一声,“然后呢?如果他真是秦天曜,你会跟他走?”
    或者他想问的是,如果有人假冒秦天曜,她会不会傻傻的选那人,而不选他?
    “……”湛蓝被犀利的问题问得搭不上话。
    她的心很乱,在艾理斯带她去环球中心的时候,在看到熟悉场景的时候,那一秒,她的心里什么也没想。
    曾经和天曜在一起的时光像是决堤的河坝,瞬时涌入脑海,侵蚀了她的理智。
    湛蓝闪烁着眸光,别过头。耳朵贴在秦天熠胸膛,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天熠,他是艾理斯,不是天曜。”
    所以,她不会做选择题。
    秦天熠叹口气,知道湛蓝在逃避某个问题,忍不住在她臀上掐了一把,“女人,请正视我的问题。”
    “……”她忽然好想溜走。
    可惜腰间的手劲太过用力,湛蓝还没有挣脱,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一分。
    秦天熠咄咄逼人的话再度响起,“蓝,告诉我,如果秦天曜没有死,你会不会选他?”
    “……”湛蓝阖动了下睫毛,始终保持沉默。
    片刻,她抬脚下地,从秦天熠的臂弯溜出来,“天熠,我先去洗个澡。”
    秦天熠没有紧追不舍,眸光复杂的盯着那道纤细背影。直到关门声传来,他才收回视线。
    蓝,现在的温暖,比不过曾经的岁月吗?
    是否,应该告诉她真相?
    秦天熠试着回想过往片段,不堪的往事扎得心头一紧,立即又否决了刚刚的想法。
    他不会说!
    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告诉湛蓝,唯独这件事,秦天熠死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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