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爷的号令,几名隐卫将罩住索道义和公孙羽墨的大网拽到距离东宁王殿下不远的庭院中间。
    “钟立文,你先把那个小个儿刺客从网子里给本王拽出来。”慕容天一说这话的时候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满脸都是笑意。
    “是,王爷。”
    钟立文将大网拉开一条缝隙,一把将公孙羽墨从里面拽了出来,然后将她向东宁王殿下方向使劲地推了一把。后背受到巨大的推力、再加上左腿受伤,公孙羽墨踉跄地向前跑了数步终究还是没有站稳、跌倒在慕容天一的脚下,而她身后的地上是一滴又一滴的血渍。
    慕容天一蹲下*身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厉声呵斥道,“小姑娘,你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敢夜闯天幕府、还要刺杀本王,你究竟与本王有什么仇?有什么恨?本王今天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
    说着,慕容天一又用另一只手在公孙羽墨的脸颊上来回来去搓巴着,费了好半天儿劲儿,她脸上的油彩就像她自己的皮肤似地一点也没有被搓下来。慕容天一不由得恼羞成怒,随手狠狠地扇了公孙羽墨一巴掌。
    “你这个女刺客将自己遮盖的这么严实,一定是本王认识的人,你是害怕被本王认出来,是吧?不过,你再也没有机会隐藏这个秘密了,本王马上就让你原形毕露!”
    他又对贴身丫环雪儿喊道,“你速把水盆端过来,好好地给这个女刺客洗一洗,把她给本王洗得干干净净的,不要留有一点油彩。”
    “是,王爷。”雪儿赶紧回复道。
    慕容天一又对公孙羽墨戏谑道,“本王很期待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你我之间这个游戏很好玩,本王很愿意与你玩下去!但对于你身后的指使人,本王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不过,你这个小姑娘也不用害怕!本王从不杀女人,尤其是不杀你这样有胆识的女人!只要你乖乖地、心甘情愿地将本王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本王一高兴还可以给你一个名份,让你永远伺候在本王床榻之上。”
    公孙羽墨此时心里懊悔不已,她怨自己不该听从师叔的劝告,现在想自刎也没有机会了。不过,这只是一瞬。公孙羽墨侧眸向四周看了看,见一名隐卫手持大刀立在十丈开外的地方。
    好!机会来了。
    突然,公孙羽墨右脚一点地面飞似的冲向那名隐卫手持大刀的刀刃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高墙上飞下一位身穿褐色长袍面戴铜色面具的侠客落到公孙羽墨身边,他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足下再一点地面瞬间便飞了起来,就在他夹着公孙羽墨离地一人高的空中又伸出长剑一挑,将罩在黑衣侠客身上的大网划开一条长缝。
    “好汉,你自己逃命吧!”
    说话间,铜色面具裹着公孙羽墨跃上了高墙,然后足下又是轻轻一点,俩人飞向黝黑的天际之间。网内的黑衣侠客也从网中钻了出来,紧随俩人之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待三名刺客没了人影的时候,慕容天一好像才缓过神来。他连忙大喊道,“快追!抓住这三个刺客,本王有赏!活捉小个儿刺客赏金一千两,活捉两个高个儿刺客各赏金五百两,死的赏金二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天幕府内的侍卫和隐卫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武功高强的隐卫足底轻轻一点地面上了高墙、接着又是一点墙头向院外飞了出去,那些侍卫急忙向大门口方向跑,生怕漏掉了这次发财的机会。待这些人来到天幕府外时,那三名刺客早已没了踪影。
    慕容天一在隐卫之后也飞到天幕府外,见众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喊道,“你们这群笨蛋,都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分头去追!”
    众侍卫、隐卫才如梦初醒。隐、侍卫队长钟立文急忙布置几个隐卫,让他们分别带着侍卫按照四个方向追了下去。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天幕府的侍卫和隐卫陆陆续续回到“天一”议事厅。
    看到这一群人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慕容天一不用问也知道了追踪的结果。
    这口气简直让他无法咽下去!没想到在国都长洛城内堂堂的天幕府竟然让刺客随意闯了进来,最为让他受不了的是这些刺客又安然地离开了。这也太伤天幕府的面子、太伤自己的脸面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慕容天一越想越生气,张口骂道,“你们这帮废物,连一个刺客也没有抓到,本王养了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还有,为什么刺客窜到府内,你们竟然一无所知?要不是本王我武功高强,恐怕本王的脑袋早已搬家了。本王还能站在这里向你们训话吗?”
    “你们就是这么为本王看家护院的?本王的天幕府有你们和没有你们有什么两样?”
    说着,慕容天一抬起脚将前排的一名侍卫踢了一个跟头。怒骂道,“他娘的!站在这里人模狗样的,好像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实际上,一群草包、废物!”
    被踢倒在地上的那名侍卫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爬了起来,脑袋就像捣蒜似的连连磕地,“王爷饶命!小的一定苦练武功,绝不敢再辜负王爷的期望。”
    “行啦!就他娘的嘴好使!就你这个熊样,再让你练上三年还是草包一个。滚起来,滚到一边去。”
    慕容天一又接着对众隐卫和侍卫教训道,“本王从来没有吝惜过发给你们的俸禄,其目的就是让你们为本王看好家护好院,确保本王府的平安!可现在呢?你们回答本王,这还能说是平安吗?恐怕,你们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这是平安吧?”
    “所以,你们这些人必须受到惩罚。具体的办法是,侍卫每人罚俸禄三个月、隐卫每人罚俸禄半年。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真把本王府当作庙堂了-只管接受香火,什么也不用干了!本王这么处理,你们可服气?”
    “王爷应该惩罚我们,我们心服口服!”众口一词算是对慕容天一发火的回复。
    “还有,今天这么丢脸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若是让这样的丑事传到外面去,本王绝不轻饶!”
    “王爷,这也是我们这些隐卫、侍卫丢脸的事情,我们怎么敢再向外面传!”钟立文连忙回复道。
    “那就好!还有,上次与那个金记绸缎庄老头过手,你们就将天幕府的脸面丢尽了。回来后,你们这些人就信誓旦旦地向本王保证,要勤学苦练。一年多了,你们还是这般没有出息,让本王如何再相信你们?”
    “王爷,自从那次以后我们确实苦练武功,只不过最后来的那名刺客武功太高强了,还没等我们看清怎么回事,人却没了踪影。”一个侍卫小声地嘀咕着。
    “你们还真会替自己找借口!你们的武功不行就说你们自己不行,不要找那么多客观原因。今后,谁要是再胆敢不苦练武功,下一次可不是只扣俸禄了,而是直接给本王滚蛋。听明白了吗?”
    “王爷,我们听明白了。”
    …………
    慕容天一怒骂了一个多时辰,感到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才气哼哼地离开“天一”议事厅,回到刚才翻云覆雨的鸳鸯之所。只见两个女人脑袋钻到被子里,而没有一点寸缕的身子露在外面,浑身不停地哆嗦着。
    “瞧你们俩这点出息,这么半天儿都不知道穿上衣服遮一下丑?这样也好,省得现在脱了。你们两个赶快过来,好好地伺候本王,让本王去一下*身上的晦气。”
    两个全身裸露的女人这才从被子里钻出她们的脑袋,一下子扑到慕容天一的身上,“王爷,吓死我们了。”
    “你们怕什么?有本王在,保准你们没事。”
    “谢谢王爷!”
    说罢,两名艳俗又有些姿色的女人调转身子,重新匍匐在慕容天一的身上,房间里不时地传出气喘吁吁的声音以及一阵阵嘤咛声。
    再说身穿褐色长袍、面戴铜色面具的侠客夹着公孙羽墨飞行了数十里之远,落到一片郁郁葱葱的小山之上。在繁茂的树林间弯弯曲曲走了很长的路,来到一处极为隐秘的房子门前,这就是他的老巢云中阁。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迅速地穿过大厅又拐过几个弯来到后院,将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的公孙羽墨放在卧室的床榻上,此时的她面色极为苍白,呼吸异常微弱。铜色面具小心地捏住她的手腕仔细地感受着她的脉搏情况,过了一会儿才扫去脸上的焦急之色。
    他对站在身边的贴身侍卫王永富命令道,“永富,快拿刀伤药和碧血丹来!”
    “阁主,小的已经给您备好了。”说着,王永富将两个装有药剂的瓷瓶、剪刀和白色棉布递给铜色面具,又劝说道,“阁主,您还是先把面具摘了吧,戴着它多碍事啊?”
    “没有时间了!还是先救人要紧。”
    铜色面具用剪刀将公孙羽墨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裤子小心翼翼地剪开,但凝血已将裤子粘在小腿伤口上了。他非常谨慎地、也是费了很长时间才将裤片从伤口处剥离开来,将刀伤药撒在伤口处,然后用白色棉布将伤口包裹地严严实实。
    铜色面具又将碧血丹放到公孙羽墨的嘴里,接过王永富递过来盛着温水的瓷碗放在她的唇边将碧血丹送入腹中,然后将床榻一端的锦缎丝绸被抖搂开盖在她的身上、压好被角。
    一切妥当之后,铜色面具才脱去身上的褐色长袍、换上一身白色锦袍,又摘下头上的铜色面具,露出他的真面目。这是一位面色如白玉、两道剑眉镶嵌在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之上,浑身散发着一股英气的美男子。他就是云中阁的阁主,手下人喊他天昆阁主。
    “阁主,墨儿小姐有危险吗?”王永富关切地问道。
    “没事了,估计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阁主,墨儿小姐伤势这么严重,恐怕得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阁主,您这次失手了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次,墨儿小姐伤势这么严重!阁主,恕在下直言,恐怕您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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