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墨儿对她自己的父亲也不信任了吗?…想想也是,正是国公大人的不信任,才让墨儿受到那么大的冤屈,甚至差点因此丢了性命。她不信任她的父亲,也是情有可原。
    现在墨儿隐瞒着所有人,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幸亏刚才自己没有冒失地向国公大人祝贺墨儿小姐苏醒过来,否则,会让她的谋划功亏一篑。
    不过,公孙国公府内外的不平静将使她的谋划举步维艰,可这些又怎么能向国公大人说?但也不能让国公大人一无所知,应侧面提醒一下他。
    想罢,慕容天赐劝慰道,“国公大人,墨儿小姐只有您这么一位亲人,而她没有任何意识无法保护她自己,还请国公大人保重身体多为墨儿小姐费心、悉心照料,本王想墨儿小姐一定会很快苏醒过来的。”
    “谢谢殿下提醒!微臣一定按照殿下所说,悉心照料、精心保护好墨儿。”
    慕容天赐又仰头看了一下太阳,对公孙曦之说道,“国公大人,估计圣上就要驾临了,咱们要赶紧赶过去!”
    “殿下所言极是!”公孙曦之附和着。
    躲在隐蔽处的公孙羽箐此时心情已难过到了极点,没想到平宁王殿下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真是羞死人了!
    一旁的公孙羽荷却是非常幸灾乐祸,轻声嘀咕道,“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羽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就你那个德性也想嫁给那么高贵、至尊的平宁王殿下,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
    “我嫁不成,你以为你就能嫁给平宁王殿下?用你刚才那句话,你也是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做你的美梦去吧!”
    公孙羽箐一边回击着公孙羽荷,一边又将思绪拉回到刚才平宁王与父亲的对话上,他说他已有了心上人,然后又询问父亲墨儿还没有醒吗。他为什么问她?是巧合、还是心有所属地自然流露……难道,他的心上人是墨儿?
    若是这样的话,墨儿可真是让人羡慕死了,昏迷中的她还有人惦记着。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却没有人理睬。说到大活人,公孙羽箐猛然想起,自己这会儿怎么将她醒了的事情忘了呢?可她已经醒了,为什么这些日子看不到她有一点动静?
    难道她在谋划什么?而且父亲还参与了她的谋划?不过从父亲刚才的反应来看,父亲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醒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墨儿自己在那演戏。这个死不了的心机也太深了、也太可怕了!她醒来了却依旧装作昏迷,一定是为了躲藏在暗处更方便抓到害她的人!
    想到这里,公孙羽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如果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么被她算计中招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也太可怕、太危险了!
    见公孙羽箐痴呆呆地发愣,公孙羽荷戏谑道,“嘿!癞蛤蟆,你想什么呢?”
    “你才是癞蛤蟆呢!”公孙羽箐白了一眼公孙羽荷,“我能想什么?父亲已和平宁王殿下去圣德广场了,咱们也得赶紧过去!”
    “箐儿姐姐,平宁王殿下没要你,你非常失望吧?”跟在公孙羽箐身后的公孙羽荷继续讽刺道。
    “我有什么可失望的!姻缘那是天注定,不能强求!说不定,有更好的男人在前面等着我呢!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是煮熟的鸭子-就是嘴硬!谁心里苦谁知道……”
    …………
    公孙姐俩有一搭无一搭地搭讪着、讥讽着,来到皇宫内圣德广场。此时,参加秋收宴的达官贵人们围坐在一桌一桌的宴席旁,翘首以盼地等候着当今的皇帝。
    公孙羽箐自然而然地坐在父亲和娘的身边,而公孙羽荷则找到夏侯英坐在他的旁边,而她的眼眸向四周寻摸着。隔着一个桌子的位置上,坐着五皇子东宁王慕容天一。
    皇家的人为什么个个都长的如此英俊倜傥,让人看一眼就不想离开。以前东宁王爱慕墨儿,如今她昏迷不醒已经一年多了,估计东宁王早已将她忘在脑后了。自己的姿色一点也不比那个墨儿差,待寻到与东宁王面对面的机会,一定在他的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公孙羽荷正在无限地遐想着,原来嘈杂的圣德广场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就是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到响声。
    还没等公孙羽荷反应过来,原来围坐在餐桌前的人们,不论是皇子、皇孙、公主、驸马,还是朝廷大臣,都齐齐地朝向高台方向跪在地上,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呦!是当今圣上来了。吓得公孙羽荷出溜一下趴在地面,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嘴里也附和着众人,“万岁、万万岁!”
    皇帝俯瞰着台阶下跪倒的众臣民,个个弓着脊梁、额头紧贴在地面,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身子,好似都是刚刚用泥捏出来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皇帝心中甚是得意,只要他轻轻地跺一下脚,这些臣民就会像没了骨头一样,浑身震颤。他微微地抬起手,身旁的淑妃立刻会意地将自己的玉手伸过来,紧紧地与他握在一起,然后二人一同坐在龙榻上。
    众臣民在皇帝一声“平身”后,齐刷刷地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围坐在各自的餐桌前,目不转睛地望向高台方向,一个个表现出非常虔诚的模样。
    皇帝依旧像以往丰收年一样,又是一顿慷慨陈词,并且他的讲演极富有煽动性。当然里面肯定会有一些诸如今年是丰收年、国库充裕,国家要减轻百姓的税负,国家与民同富贵等内容,让听到的臣民总是不自觉地对朝廷感恩戴德,甘愿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而在所不辞。
    皇帝讲什么,公孙曦之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他的目光、他的思绪全部放在皇帝身边的淑妃娘娘身上。看到她很受皇帝的宠爱,心中略有一丝安慰。虽然妹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情,毕竟得到了当今皇帝的恩宠,这是多少入宫女子想得到而得不到的宠幸呀!应该说,在不幸之中她还算是幸运的。
    淑妃娘娘的眼眸此时也扫了过来,在与公孙曦之对视的时候,眼眸里是深深地恨意。这让公孙曦之本来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深谷。他不敢再看向高台之上,若是,淑妃娘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皇帝面前说几句不利于他的话,自己或者连带着公孙国公府顷刻之间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淑妃看到公孙曦之身旁的女儿不是嫡长女墨儿,不禁有些纳闷。按说,这么重要的场合,应该是嫡长女陪着公孙曦之过来啊。怎么会是羽箐陪同呢?虽说,她对自己的哥哥有很大的意见、甚至是恨意涟涟。但对墨儿这个侄女,她还是很宠爱的。
    淑妃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皇帝点了点头,淑妃便在贴身宫女杏儿、萍儿的搀扶下向公孙曦之方向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公孙曦之的跟前,他也没有发现。这可是自公孙曦梅进宫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公孙曦之相见。
    “公孙曦之……”
    淑妃娘娘刚说出公孙曦之四个字,公孙曦之已听出是妹妹的声音,慌忙跪倒在淑妃娘娘的脚下,口里连声说道,“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听到淑妃娘娘让起来的声音,公孙曦之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微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她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娘娘有何吩咐?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本宫问你,为何墨儿没有来?”
    “这……”公孙曦之根本没有想到淑妃娘娘会走过来问墨儿的事情,是实话实说,还是编个瞎话暂时混过去……如何向淑妃娘娘说呢……
    “问你话呢?”
    如果将这件事的实情告诉淑妃娘娘,她要是因疼爱墨儿将她昏迷不醒的罪责放在他的身上,不知淑妃娘娘要治他什么罪?可墨儿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何时能够醒过来,要想瞒她一辈子也是不可能的。如果现在不说真要是被淑妃娘娘知道了实情,那个下场肯定要比现在淑妃娘娘治罪惨多了……
    淑妃娘娘见公孙曦之怠慢自己的问话,她本来对他就不满意,此时更是恨意难消。当公孙曦之刚要张口回复淑妃娘娘问话的时候,淑妃娘娘恼怒地呵斥声已经传了过来。
    “公孙曦之,你竟然敢这么藐视本宫,本宫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公孙曦之连忙跪倒在淑妃娘娘面前,“微臣不敢不回答娘娘问话,而是这件事太让人伤心了。所以,不知是实话告诉娘娘好、还是不说为好?”
    “什么事让你如此难以开口?”
    “娘娘,墨儿已经昏迷一年多了,至今没有苏醒的迹象……”
    “你说什么?”公孙曦之的回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淑妃娘娘打断,“公孙曦之,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早告诉本宫?你打算隐瞒本宫到什么时候?其实,本宫早就应该想到,你一直就没有将本宫当作家里人!要不然,你怎么能不顾本宫的感受,将本宫扔到这里不管不顾呢!”
    公孙曦之轻声道,“请娘娘息怒!微臣不是不想管娘娘,而是真的顾不了娘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微臣怎么能违抗圣命呢?再说墨儿的事情也不是真的想瞒娘娘,而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知娘娘。”
    “娘娘,微臣这不是为自己推脱责任,是真的没有办法。”
    仔细想一想也是实情!自己与家里已有九年多没有正式见面了,以往看见哥哥和墨儿侄女也就是类似于这类活动,而且是远远地看上几眼。想到这里,淑妃娘娘的脸色才有一点好转,口气也和缓了许多。“也难为你了!你不用再跪了,起来吧!”
    “微臣谢谢娘娘!”
    随后,公孙曦之将墨儿昏迷之事详详细细向淑妃娘娘做了汇报,淑妃越听越将眉头拧在一起,眼眸里是深深的心疼之色。
    墨儿侄女从小就与她有缘,有事没事都愿意和她待在一起,一起学习琴艺、书画、舞蹈和玩耍,俩人结下了既有姑侄女之亲、也有姐妹之情、更有好友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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