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小河边,一棵棵垂柳的柳丝吸引了申晏波的目光。
    他一路狂奔来到小河边,精挑细选地挑选了一根细嫩的柳丝将其折了下来,然后认真地编织着……
    姜羽墨静静地站在距离申晏波很近的地方,仔细端详着他那挺拔的身姿和棱角分明的俊颜,这是一个令多少女孩子倾慕的男人啊!
    而且正是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从流*氓手里将自己完好地抢回来,然后又是夜以继日地在自己的床前伺候和呵护,最后也是由他一路精心保护将自己平安地送回家中,才让自己今天有机会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
    一会儿,晏波就要向自己求婚了。那么,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再也不是没有人疼、没有人爱的形单影只的小女人!面对相爱男人的求婚,这大概是每个女孩子都想要的画面和都想要的感情归宿吧!
    自己祈盼着,祈盼晏波尽快将这个柳戒编织好,当他在自己的面前跪地求婚的那一刻,那是多么令人兴奋、令人激动、令人幸福的情景啊!晏波,你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吗?羽墨现在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也给姜羽墨美好的遐想拦腰一个大棒,电话是慕容天一打过来的。
    姜羽墨回眸又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申晏波,心中有着诸多的不舍。无奈的是,慕容天一的电话是不能不接的,否则,他有可能在下一时刻就会飞到这里。
    姜羽墨一步一回头离开了申晏波,寻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接通了慕容天一的电话。
    “慕容,有事吗?”姜羽墨发出的声音是清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羽墨,你还好吧?”慕容天一的声音带着关切的味道。
    “我挺好的!你现在非常忙,就不要费心思惦念我、给我打电话了。”
    “哦!我知道了。”
    “慕容,你还有事吗?若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哦,好。”
    姜羽墨刚要挂断电话,从听筒内又传来慕容天一的声音,“等一等!羽墨,你想我了吗?”
    “我很忙!每天在片场有十几个小时的拍摄工作,一天下来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哪有时间再想其他的事情。”
    “是这样啊!”慕容天一的声音带着失望的味道,而后好似漫不经心问道,“羽墨,你现在是一个人吗?是在房间里、还是在外面呢?”
    “我…我…是一…一个…个人……在…在…房……房间……”
    姜羽墨回答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到不能相信自己说的话。慕容天一听到后,能相信自己说的话吗?
    此时,慕容天一的问话又追了过来,“羽墨,你怎么结巴了?出什么事了吗?用我过去帮你解决吗?”
    “没…没出…出什么事……”
    姜羽墨暗暗地对自己说道,“这样慌里慌张可不行!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能带出丝毫的破绽。”
    她淡淡地说道,“我一切都挺好的,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助解决的事情。”
    “那好!我就不过去了。羽墨,记得想我的时候、或者有需要我帮助的事情,要主动打我电话。我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哦!好!”
    “羽墨,我很是欣赏当初遇见你时的清纯,没有一点瑕疵。这点,是我最看好的。”慕容天一又带着别有他意的口吻说道,“羽墨,你现在是否依然是这样单纯,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慕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女人骗我,尤其是不希望我最欣赏、最宠爱的女人骗我。羽墨,你不会骗我吧?”
    慕容天一依旧是云山雾罩地兜着圈子,他始终不想把姜羽墨逼到没有退路,让她尴尬下不来台。因为,他要得到她的心。但,要说的话,他已经全部表达出来了。
    姜羽墨怎么会听不明白慕容天一说话的意思,此时她紧张的要命,那颗小心脏就要蹦出身外。她在心里默默地嘱咐自己不要慌张、要沉住气,这才将将稳住了狂跳不已的小心脏。
    “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呢!慕容,你说是不是啊?”
    “我相信,我所爱的女人-羽墨说的每一句话!别人再对我说什么挑拨的话,我都不会相信的!羽墨,你说,我对你是不是信任有加啊?”
    “那…那当然!慕容,你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明天还有很重的拍摄任务,你看,今天的通话能否就到这了?”
    “当然!我的羽墨这么辛苦,我怎么会不心疼呢?好啦!羽墨早点安歇吧,不打扰你了!”“呱哒”一声,慕容天一直接挂掉电话,没有过多的纠缠。
    姜羽墨手里拿着电话木呆呆地愣在那里,听筒内传来的只是挂断电话的忙音。
    慕容天一这些话说的可真是够明白的了,就差直接将自己身边的男人点出来了!难道,他派人跟踪自己、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姜羽墨偷偷地向四周搜寻了半天儿,四周是黑幽幽的大山、茂密的灌木、一片片树林,还有流淌的小河和空旷的田野,就是没有一个人影。
    难道这是自己臆想?慕容天一是在诈唬自己,并没有发现自己与申晏波交往?不对!慕容天一要是没有实实在在地掌握自己身边有男人陪伴,他不会这么说话!只是,他为了真正得到自己的心,没有向自己摊牌。但,他的底线是不允许任何人碰触的。
    自己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痴?怎么这么呆?办事怎么这么不过脑子?怎么能将慕容天一这个梦魇丢在脑后,大张旗鼓地与所爱的晏波抛头露面呢?慕容天一怎么能让自己有新的爱人、新的爱情呢?
    自己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好命?还是死了这份痴心妄想吧!
    可是如果中断了与晏波这份感情,他刚刚受过的情感挫折,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在他受伤的心灵又狠狠地划了一刀?自己这么做还配做人吗?
    为什么与晏波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仔细考虑如何迈过这一道难以逾越的坎?而且这个坎岂是自己能够迈过去的?光想着让自己的感情有归宿了,就没有认真地替晏波考虑。如今,如果丢下这份情感,如何对得起晏波待自己这份真心?
    可如果自己一意孤行,与晏波再有一丝的亲昵举动,自己被慕容天一惩治倒无所谓,晏波恐怕连今天晚上都过不去了!晏波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自己的小命没了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行为。
    放手吧!放了晏波、也放弃自己的奢望,不要再奢望自己能够有正常人的感情生活、不要奢望有晏波这样好的男人陪伴、不要奢望自己有这样甜蜜的爱情生活了!
    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宿命!恐怕从大燕国开始,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
    姜羽墨回到小河边的时候,申晏波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柳丝戒指正在神情紧张地四下张望,寻找着令他倾心的女人。当他看见姜羽墨向他走来的时候,刚才的紧张已荡然无存。
    看着貌美如花的姜羽墨,申晏波自忖道,“这么俏媚的女人就要成为自己的未婚妻了!现在自己的心情,可以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申晏波迎着姜羽墨跑了过来半跪在她的面前,示意姜羽墨伸出自己的左手,他好将柳戒戴在她的手指上。他在等待这最幸福的时刻,在等待自己的爱人接受自己的求婚……
    而姜羽墨却没有了刚才等待时的喜悦,她现在纠结的是如何向申晏波解释,如何才能让他对自己死心,去过自己的新生活?
    姜羽墨急忙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身后,而眼眸里不争气的泪水不受控地汩汩地淌了下来。
    她自忖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能行?怎么能让申晏波死了心?不行!要狠下心来!”
    姜羽墨急忙拿出手帕将眼帘里的泪珠擦干,面无表情地看着申晏波。
    申晏波对姜羽墨突然抽回手心里猛的一惊,急忙抬眼向上看去。姜羽墨那美眸里好似有千年的寒冰在升华,一股股的冰寒之气从里面喷散出来,好像可以将人冰冻一样。
    申晏波自忖道,“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羽墨为什么变成这般模样?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她改变了主意?而且这个错误还真不小,竟然让她这样的决绝。”
    他凝视着姜羽墨的美眸,想从中探出究竟,但姜羽墨的狠心形成的冰寒之气让他一无所获。申晏波又低头看着攥在手里的柳戒,是不是羽墨嫌弃自己的柳戒太寒酸了?不应该啊?羽墨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呀?事已至此,还是先向她解释一下吧!
    “羽墨,今天由于匆忙没有准备好,现在编织的这个柳戒只是一个象征,等到我买了货真价实的钻戒以后会换回这个柳戒的。我不会糊弄你……”
    这样的话刚一出口,申晏波便感到不妥。本来自己的话是解释这件事的,可这样的解释也太没有水平了。这不是明显说羽墨嫌贫爱富吗。他又急忙说道,“羽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想问这十几分钟,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关系!你是什么意思都无所谓了。”
    姜羽墨这么一说,更让申晏波慌了神,他再次说道,“我不是说你嫌贫爱富,而是问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让你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羽墨眸底是凄苦之色,口气却是极为清冷,“我姜羽墨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你的这个戒指太寒酸了,根本就配不上我。追求无穷无尽的财富、享受花天酒地的富有生活,是我姜羽墨一生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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