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澜回过神来的时候,沧月已经离开了。
    即便是他紧紧拥抱着她,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是连一抹空气都抓不出!
    他甚至后悔去找沧月女帝。
    是因为他去假扮舞男闯了一次月明宫吗?
    恐慌第一次袭上心头,那人消失在他怀中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心脏的部位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他回味着她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以此让自己安定下来。
    “师尊,你不许她碰我,是你还要我对吗?”
    “你只是有事出去一下,不会不回来的,对吗?”
    他低喃,“师尊,你回来吧,我跟你回众星神殿,我什么都不管了!”
    “唉!”
    一声轻叹从背后传来,有人在他身后轻轻拥住了他,“子岚,你胡乱嚷嚷什么!”
    “师尊!”他惊呼出声,忽而转身,不由分说狠狠抱住她,“不要走,不要走,不要……”
    慌乱的声音,恍若突然迷失在了黑暗中,死死地盯住那一缕光明!
    沧月被他勒的喘不过气儿来,“松开一点。”
    “不,不……”他胡乱喃喃,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将她按在怀中,“师尊,我不放。”
    他笑着,眼眶却很红!
    只是一瞬间就能让他领略到失而复得,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他心里扎根,谁也比不上了!
    沧月无奈,叹息,“我和她之间有些恩怨要处理,并没有想要离开你。”
    “师尊……”端木澜一愣,稍微松开她一些,疑惑道,“你……说的是沧月女帝吗?”
    “嗯,你先回去休息,南宫冰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
    沧月点点头,安抚的拍拍他后背。
    他执着于沧月女帝的事情,的确是让她有点生气的。
    也正因为只是这样便能让她生气,她就更加不会离开他了!
    若是不在乎,又何必大动干戈!
    端木澜抱着她好久,这才讪讪松开,“师尊,我……等你回来。”
    “嗯,”沧月轻笑,在看到他被咬出血的嘴巴时,双眸眯起邪异弧度,“是在床|上等么?”
    端木澜红了脸,心跳如鼓,忽而弯腰抱起她,直接往屋里去了!
    “喂!你干什么!”沧月没想到这家伙竟然……
    “师尊,我……忍不住了!”他将她压在被褥间,像是着魔一样,去拉她的衣服,“我好怕没有你的日子……”
    “……”沧月一脸黑线,她就不应该逗他……
    端木澜有个坏毛病,常常一边在她身上胡乱点|火,将她狠狠揉到自己的怀中,一边虔诚而迫切的呼唤着,“师尊,师尊……”
    一声连着一声,几乎让她万劫不复……
    ……
    四个时辰的行军,总算感觉到了寒冷的空气,众人都像是溺水憋气儿的人突然被捞上了岸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儿!
    乱石洞里面虽然四面通风,但毕竟横穿峋山,这段路太长了。
    即便是塞外的风,到了乱石洞中心的时候,几乎已经微弱不可查,众人都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好不容易撑过那段路,再走出来,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力气!
    一出洞口,众人就毫无形象原地休息!
    君轻暖捏碎了四五瓶丹药,把粉末洒在了空气当中。
    无形的生命气息弥漫开来,正在迅速恢复众人的体力。
    “盘点一下过来了多少人。”君轻暖转身吩咐奉梁,然后又对曲千寻道,“原地扎营,做饭吧。”
    奉梁和曲千寻两人赶忙去安排,士兵们在原地扎起帐篷。
    南慕和司筠两人,也帮慕容骋和君轻暖等人准备好了帐篷。
    “去休息一下吧。”
    慕容骋扶着君轻暖钻进了帐篷,子熏也蹭了进来。
    里面的床和桌椅,都是南慕用自己的戒指自带的。
    君轻暖的确累的不轻。
    毕竟,这一路可是她脚踏实地的走过来的,足足四个时辰,要是换做寻常闺阁女子,早就累死在半路上了。
    所以,这一进屋,便不管不顾的趴在了软榻上。
    慕容骋坐在她身边,帮她捏着发胀的骨头,轻声道,“困了便谁,饭好了我叫你。”
    “嗯。”君轻暖转眼就睡了过去。
    “以身作则果然不易。”子熏看着趴在软榻上那人,心下在想,换做寻常人家,这样的姑娘怕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个孩子就已经以为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了!
    可怜君三小姐家破人亡,如今怀孕还得四处奔波,带兵打仗!
    不管转念他便又叹息,“也对,她终归非同寻常人。”
    未来这片大陆的女帝,又岂是区区闺阁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不知不觉之间,他眼底又多了几分钦佩。
    慕容骋没说话,只是叫司筠准备了热水,将她的鞋子脱下来,给她翻身,让她将两只脚放进水盆里。
    他一边捏着她的脚,一边叹息,“辛亏本阁主的种非同一般,不然像你这样,迟早被挤出来不可!”
    他说过无数次,不让她趴着睡。
    她就是改不掉这个坏毛病,每次都要他亲自动手给她掉个个儿才行。
    而且,她睡着的时候,他还不敢走远。
    因为时间一长,她又趴下了!
    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坏毛病……
    子熏看着这样的慕容骋,觉得有点诧异,“你这是女人还是女儿啊?”
    “有区别吗?”慕容骋白了她一眼,他大概,是把女人当成了女儿养!
    她对他的称呼,从“父王”变成了“父皇”,又从“父皇”变成了“夫皇”,现在直呼其名……
    可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一头扎进骋王府不管不顾拆门爬床,严严冬夜光着脚来找他的小丫头……
    犹记得第一次她光着脚来,他抱着她脚丫的时候,她不害臊的把脚丫往他怀里塞的无辜模样。
    那时候,他隐约就觉得好心疼,好想好想疼她一辈子。
    好想提醒她,姑娘家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不能光着脚到处跑,不能……
    慕容骋忽而有些失神了。
    而此时,南慕匆匆送来战报,“主子,南越皇都传来了消息。”  慕容骋的动作不停,温柔目光依旧落在热水中那一双洁白的脚丫上面,轻声的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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