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一下,这印子似乎比上次的还深?而且这个地方还更加显眼了......
    童稚之心里一阵哀嚎不已,天呐,这可要怎么办?明天要怎么跟哥哥解释了?
    她不敢想象哥哥明天见到这会是什么反应,赶紧拿这妆盒上的粉盖了又盖,却发觉得盖好厚一层才能遮掉这一印子。
    好厚的一层粉下去后,右脖处就像有一疙瘩一样,更引人注目了。
    无论怎么上妆遮盖,结果都没什么大变化,童稚之忙活到了下半夜才上床睡觉,她想着:明天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二天,童稚之睡得完美地错过了早饭,就差点连午饭都赶不上了,急忙地起来后收拾了一番才匆匆赶去食厅,发现哥哥正打算派人再次去请她出来吃饭呢。
    童稚之赶紧净手落座,今儿她穿的衣裳领子有点高,长发披着也没梳理,这初春的天气虽说有点阴冷,但这副打扮还是显闷得慌。
    她坐定后再也受不住哥哥打量的眼神,赶紧转过了头轻咳两声,然后哑着嗓子说:“昨夜似乎着了凉,有种欲感冒的征兆。”
    “这样啊,那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呢?”童母立即接话道。
    “不,不用了娘,我知道该怎么调理。”
    “那好吧,你吃完了就再回房间歇着吧,要是实在不行该请大夫还是得请。”
    “好。”童稚之忙应下然后赶紧低头吃饭,她没有胆子与坐在对面的哥哥对望,深怕一个不小心就露了馅。
    童家二老用完了餐先走,饭桌上只剩兄妹两人,熟悉的场景让童稚之加快了用餐的速度,她想赶紧吃完饭逃离这个随时都会暴露的地方。
    “吃这么快,你也不怕噎着?”童炎之突然开口,童稚之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竟真的被饭给噎了一下,“咳,咳咳。”
    见着妹妹咳得难受,童炎之赶紧起身想帮她拍背顺气,却见她抬手挥了挥困难地说:“没,我没事,你不用过来。”
    这般态度让童炎之感到奇怪,可看着妹妹喝了一口汤后,似乎又缓和了过来,见此他也便作罢了。
    他慢悠悠地拿着手帕边擦嘴边说:“行,没事就好,记得偷吃得擦嘴知道吗?”
    “额,嗯。”童稚之尴尬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哥哥离开了食厅。
    果然啊果然,哥哥估计是知道了昨晚沈北镜又来找她的事了,“偷吃记得擦嘴?”童稚之摸了摸脖子处,发觉那遮住印子的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翻开了一点,似乎露出来的部分,好像还是重点!
    唉......童稚之低叹了一口气,真丢脸啊。
    因为有了误感风寒为由,所以童稚之已经有好几天没出去食厅吃饭了,都是让人直接拿到房里来,门也不出,连哥哥都没怎么敢见。
    脖子上的印子太深了,她可是连揉带敷的,也是到了元宵节这天才看不到痕迹。算算,她竟然有五天没出门了。
    这五天内方媛来找过她两次,还有阿黎来找过她一次,不过统统都被她以感冒了的这个理由给回绝了。
    她是真怕羞啊,她怕要是不小心被方媛发现了这印子,那就肯定少不了一番打趣。要是被阿黎给发现了这个,那深怕她嫉妒上头,不得直接撕了她?
    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她也不怎么想去见阿黎。
    元宵节这天,童稚之发现了脖子上的印子看不出来了,这也就代表她可以出牢笼了。
    毕竟这是她懂事以来,第一年在家里过元宵节,童母早早就亲自下厨弄出了一桌子好菜,见着“误感风寒”的女儿今天能出房门见人了,这可让她老人家心中更是欢喜。
    妹大不由哥了,童炎之对她与沈北镜的所作所为,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方式,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觉,童府这几天夜里的守备可比平时要严格个好几倍,还专门往童稚之的院子里多派了一队侍卫,守得滴水不漏。
    要说童炎之为什么就那么要防着这个已订婚,即将成亲的准妹夫呢?呵呵,纯粹属于来自大舅子的不爽罢了,这也使沈北镜这几天的爬墙行动受到了层层阻碍,有几次还差点被发现了!
    掌控住局面的童炎之自然知道这些,他的心里可是一番暗爽啊,想对付沈北镜,那可一定要不择手段才行。
    京城的元宵节呢,要数当晚的花灯会最有看头和热闹了,童稚之刚回京,自然不知道会有哪番盛景,所以童炎之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邀着妹妹去凑凑热闹。
    童稚之对此自然是很好奇了,可是......沈北镜好像也说要来找她的吧?
    一边是哥哥,一边是沈北镜,这可让童稚之觉得有些为难了。她思量权衡比较了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和哥哥一同好了。毕竟哥哥的小心眼,她可真的是不敢招惹。
    童炎之很满意妹妹的决定,他心中乐滋滋地想:谁说妹大不由哥了!
    兄妹两人轻装上街,童炎之面上戴着一个书生的面具,而童稚之则戴了一个狐妖的面具。兄妹两一个着淡绿色的衣服,一个着桃粉色,两人一同并肩走着,可真好一对壁人啊,无论从背面或是正面看都是搭配极了。
    童稚之不知原来花灯节会这么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让她看得眼花,还有各种平时都没怎么见到的小吃食等等,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人多,真可谓人挤人,可苦了童稚之。
    童炎之长得高,他根本就没那怕被挤的顾虑,可童稚之这小个头在人群中挤得,可好久没闻到新鲜空气了。
    童炎之紧牵着妹妹的手,深怕她被人群给挤散了,牵着她目标明确地往拱桥那走,因为那勉强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哥,哥,我们在这歇歇?”童稚之站定在拱桥的最高处喘着粗气说着。
    “嗯,在这歇会。”
    “好夸张啊,原来花灯会是这么热闹的吗?”
    “嗯,不过今年似乎人更多了点,你看过了桥这边还有杂技和猜灯谜,你要过去看看吗?”
    “不不不,不了,我挤不起。”童稚之忙摆手拒绝,一脸惊恐的模样逗笑了童炎之。
    “行,那就站这看看吧,两边的街道你都能看得到,也省得跟人挤。”
    “好。”
    童稚之话音刚落,左手突然被一冰凉的手给握住,吓得她想赶紧甩开,可转脸一看,却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此人戴着一副鬼王的面具,外观看起来有些吓人,可是面具里那双眼睛童稚之可不会认错,何况,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童稚之知道是谁后,也就任由此人牵着了,面容也由惊恐变成欢颜,她朝着他甜甜一笑,也亏今天她心情好。
    童炎之见着妹妹怎么突然间没了言语,他不解地转头看着她,却见她在看左侧的一人,那人......童炎之打量下身型就能认出。
    他拉着妹妹的手往右侧退了一步,却见妹妹的左手在那人手中,童稚之被一人一手这番扯着,这两大男人虽没有言语,可又谁都不放开。
    见此,童稚之深感无奈,这不是逼她从中做选择嘛?可这要怎么选择?哪边都不讨好的啊。
    唉,为什么她要承受她这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啊......
    第61章 愿望
    看着右侧哥哥略带警告的眼神,左侧沈北镜又装出了受伤的模样,似乎在指控着她放他鸽子一样。
    这般情景可真让她为难,她最讨厌别人逼她做选择了,都不知这俩幼稚鬼到底在争什么?
    大街上少不了爱热闹的人,路人看着这两男争一女的戏码,都开始纷纷感到好奇停下来注目,指指点点的也不少了。
    童稚之自然注意到了这些,她烦躁地刚想把两人的手都甩开时,却听见了一女声道:“炎之,你在这干嘛?”
    听着又来一女的,看热闹的人哗然一片,这下可就有好戏看了。
    所幸他们几人都戴着面具,没被有心人瞧出个真面貌来,这也少了好多麻烦事。
    童炎之听着一顿,他下意识地放开拉住妹妹的手,然后把手搭在了方媛的手背上说:“媛儿?你怎么出来了?你可不是一向不爱来这种热闹的地方?”
    “媛姐姐?”童稚之惊讶地看着对面那个戴着猫儿面具的女子,不过细回味一下,好像还真是方媛的声音。
    “嗯,童妹妹。”方媛眼里带着笑意地与童稚之打招呼后,才对童炎之说:“听说今年花灯节有很多新花样,所以王爷邀我出来一同看看,说是童妹妹也出来了,正好有伴。”
    狐狸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童炎之不满地看着这狡猾的沈北镜,只见他只对他勾唇一笑,看似得意极了。
    方媛怎么会看不出这两男人在较量呢,她扯了扯童炎之的袖子说:“反正今晚你也在,要不你就陪我去看看那边的猜灯谜吧?也不能把童妹妹看得太紧啊,况且王爷也在,你就放心吧。”
    “我......”童炎之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头的沈北镜说:“那便谢方小姐成全了。”说完他便先一步领着童稚之下了桥,留下了童炎之与方媛两人。
    看热闹的人看着没热闹可看后,众人逛街的逛街,赏花灯的下了桥,各走各的,也不顾桥上两人了。
    童炎之看着妹妹如同小媳妇一般任沈北镜牵着,被他护着地跟在他身边,这让他感到牙酸!可在这种场合上也不能上去明抢或大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大野狼给带走了。
    他的心中还是觉得不痛快,转身轻弹了一下方媛的额头说:“就你,胳膊净往外拐的。”
    “哎呀,你老是这么防着也没意思对吧?”方媛揉着额头带着讨好地语气对童炎之说。
    童炎之还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呢,他拉下方媛的手自己上手帮她揉弄,还委屈地说:“我就一妹妹,还没疼够呢就要被狼给叼走了。”
    “噗嗤,哈哈哈,你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妹控这一毛病的?”
    “哼,那才不叫妹控呢,这可是当哥哥的本能。”
    “好好好,是本能,行了,你是想在这跟我诉苦呢,还是想陪我去看看猜灯谜啊?”
    “那当然是陪你去猜灯谜啦,我可不能赔了兵又折了夫人吧?”
    “德行。”方媛娇嗔地说道,而后与童炎之携手并行开始到处闲逛。想此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也不负七王爷在家中等了一个时辰之久。
    而这头的童稚之就被沈北镜带到了河边,看着河水缓缓地流动着,期间还是时不时地飘过一两盏带着字的花灯。
    童稚之看着觉得好奇,她探出了头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可是模模糊糊的,又看不太清楚。
    “诶诶诶,你再这样我可要放手了啊。”沈北镜见童稚之做这般危险动作,带着恐吓的语气提醒着她。
    听到这警告后童稚之可不敢再造次了,她赶紧回身环住沈北镜的腰说:“可千万别,我可不会水。”
    “哼,不会水是吧?那正好,我这就把你给丢下去,让你长长记性!”
    “我,我又怎么了我?”童稚之无辜地说道,可眼神却带着满满地控诉。
    “怎么了?我可是好久前就预约你今晚出来的,你倒好,放我鸽子放得还挺利索的啊?怎么,你这是打算不补偿了?”
    “额,这.......唉,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你那天晚上去找我的这事被我哥给发现了,而且你不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是属狗的吗?你干嘛要咬我的脖子,还留下了印子,而且地方还那么显眼,你都不知道我呆在房间好几天都不敢出门了呢,真是羞得慌!”
    “呵,原来是被童兄给发现了,怪不得.......”
    “嗯?怪不得什么?”童稚之不解地问,这怎么突然间牛头不对马嘴的?
    “没什么。对了,你说的印子在哪啊,来,我看看。”说着沈北镜就要动手去翻来她的领子,可被童稚之一个闪身给避开了,她拍掉他的手说:“闹什么呢?这可是在外面。”
    “我想看看我的杰作啊。”
    “行了吧你,少在这给我耍流氓,不然我可去找我哥了啊。”
    “别别别,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请到方媛来镇住你哥的,可别闹。”
    沈北镜抱紧了童稚之,深怕真的一个把她给惹恼就跑了。
    童稚之也没再跟沈北镜闹,她依偎在他的胸膛,欣赏着这河上点点烛光的花灯。她发觉时候越晚,似乎放花灯的就越多,童稚之问:“这放花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嗯......应该就恋人祈祷永远幸福地一起,或者是身体健康长寿等等吧。”
    “嗯?你这样说,该不会是没放过吧?”
    “嗯。”沈北镜点头应道:“年幼时不曾怎么出宫,年少时要读书练武,成年时要为国家分忧,算算,这花灯节我应该就只见过两三次吧。”
    “啊,你要这么辛苦的吗?”
    “那你以为王爷那么好当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北镜说得似乎很轻松,可听在耳里的童稚之却觉得有些难过。美好和谐的日子,背后必有人在苦苦坚持地维护着,这也让沈北镜在童稚之心中的形象又高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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