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姑娘鼻青脸肿的掩面哭泣,梓凌非常庆幸那天晚上抓老鼠把脚扭了,刚刚才没冲上去。
    当真是老天保佑!!
    “阮璃璃!”苗姑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罚你晚饭都不许吃饭!闭门思过三天不许出来!”
    阮璃璃默默地转了一下眼睛,“姑姑……”
    苗姑姑气的大声怒骂,“闭嘴!这事没得商量!你以为你有殿下护着,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什么东西,一个下人罢了,你还不是主子!”
    “即便你成了主子,如此欺负旁人,简直没了规矩!”
    “是她们先招惹我……”
    “她们怎么不招惹旁人,偏偏招惹你?”苗姑姑拍了拍桌子,“你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神他妈怎么不招惹旁人,偏偏招惹你……
    这句话简直是逆天逻辑,能分分钟点炸毛。
    阮璃璃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忽然起身,朝着苗姑姑走了过去,柔声道,“姑姑。”
    苗姑姑斜楞她一眼,“怎么,知道错了?”
    阮璃璃一拳头砸在了苗姑姑的脸上。
    苗姑姑脸上一阵剧痛,脑壳嗡嗡的更厉害了,下面的九个姑娘错愕的看着上面打了姑姑的阮璃璃。
    各个一脸震惊,不敢相信。
    苗姑姑怒不可遏,嘶吼道,“反了你了!你是不是……”
    阮璃璃挑眉,“姑姑别生气,您可以想想,我怎么不打旁人,偏偏打您呢?”
    众人:“!”
    苗姑姑气的嘴唇哆嗦着,想也没想怒骂道,“你欠收拾!”
    “是啊,同理,她们也欠收拾呀。”阮璃璃认真的点了点头。
    苗姑姑站起来踉跄了一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着她手不停的抖。气的眼睛通红:“……”
    众人:为什么她的逻辑好严密。
    竟然无从反驳。
    夜里,阮璃璃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小瑶一脸无奈,“小姐别生气,您不是该打的也打了。”
    “我生他们的气干什么,我就是想活动活动,”阮璃璃悄悄地看了一眼在外面把守的侍卫,“这次可是姑姑罚我不让我去流云殿的,可不是我自己不去的。”
    “他要是不高兴,可跟我没关系。”阮璃璃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看着沈姑姑今晚让梓凌去侍奉殿前了,有人替你,殿下应该不会不高兴。”小瑶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阮璃璃动作微微一滞。
    “哦……那最好了。有人替我,省得我麻烦。”
    青箬正好端着沁好的茶走了进来,“小瑶,这屋子里是洒了醋吗?怎么一进门就酸酸的。”
    阮璃璃小眉毛皱了皱,不太高兴的看向青箬。
    小瑶听到这话,颇为认真转身就去屋子里各个角落找,“青箬姐姐,没有醋呀。”
    “那大约是我闻错了。”青箬俯身到了一盏茶,递给阮璃璃,“殿下刚刚回来,去了临渊阁,太远了,晚上又凉,总不会召姑娘去临渊阁,姑娘早些休息吧。”
    “那,那不是挺好的吗,”阮璃璃握着茶盏,眨眨眼睛,“我都好久没好好睡觉了。他不叫我正好。”
    青箬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想必姑娘也是好久没有一个人睡了。”
    这语气非常认真,但是就是因为太认真了,让阮璃璃听出了非常浓重的调侃。
    阮璃璃凝眉看着青箬,把手里的安神茶喝了。
    太聪明懂事的婢女,老是喜欢一本正经的调戏她可怎么办。
    “要是小姐不习惯一个人睡,我可以陪你呀。”小瑶开心的跑了过来。
    毕竟先前,乡下院子小,小瑶又怕鬼,陈嬷嬷又嫌弃小瑶怕鬼,就总是爱跑到阮璃璃的床上。
    说实话,她们家小姐看着清瘦,抱起来当真是软的厉害。
    像是能捏出水一样。
    不知道殿下捏出过来没,反正她没敢捏过。
    阮璃璃看向小瑶,随口道,“那你今晚陪我睡吧。”
    “好呀。”小瑶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
    青箬看着,转身离开。
    临渊阁中灯光昏暗,墨沉跪在下面,整个屋子中尽是些寒冷戾气。
    全部从高台上那个男人身上爆发出来。
    男人筋骨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握住座椅扶手,牢牢的捂住胸口的位置,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的唇角是不太正常的血红,连眼底都充斥着红血丝。
    他坐在那里,便是一股压抑而窒息的凌厉气息。
    北冥渊哑着嗓子,声音低沉的不像样子,“为何毒性会突然加重?”
    墨沉皱着眉,俯身跪在地上,神色凝重,“这个可能是与时日季节也有关系,再者,殿下的毒真的太重了,随时有可能毒发。”
    “毒发了会怎样?”他眉宇间隐隐有些痛苦。
    “殿下您可能会失去理智,微臣只是说可能,”墨沉连忙道,“现下,您最好还是好好服药,尽量拖延。”
    “你告诉我,能拖延多久。”北冥渊凝眉,似乎觉得这样的说法并不太妥当,“我还有多久。”
    墨沉的心情连带着都被男人影响的有些压抑,“殿下,这个……不好说。”
    “但若是好好治疗,几个月还是能拖稳的。”
    北冥渊手指微动,目光有些深邃。
    他半晌都没有说话。
    “殿下,您不要担心,我们正在想办法。”墨沉头顶的汗都要滴落下来。
    “先前,我觉得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北冥渊声音很淡。
    “现在,我想好好的活着,想陪她。”
    “你说,若是我死了,她会不会难过?”北冥渊嗓音依然是沙哑的,有些许迷惘,“我怕她难过,又怕她不难过。”
    “殿下……”墨沉眉头皱紧,“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找下毒之人,应当是有解毒之法。”
    “下毒之人,”北冥渊眸光浅淡,掀起眼帘,“你可知天毒教?”
    墨沉心跳忽然停了一拍,“天毒?”
    他的眉头打了结,怎么可能是天毒下的毒。
    我就是天毒的?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计划安排?
    “天毒教教主呢,你认识么?”北冥渊见他震惊的模样,缓慢的拿起桌子上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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