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夜白道,“你当我跟他一样没脑子?明知道是个圈套还出去?要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
    又想起方才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在帐外说话,奇怪的看她一眼,又问,“方才有人在外面?”
    沉央道,“是赛吉跟苏察,不知道怎么走到这儿来的,在外面说了几句话。”
    冯夜白不出声了,静静的看了眼沉央,把心里的那阵疑问压住了,抿抿唇,没说话。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沉央心里毛毛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别憋着,再憋坏了。”
    “罢了,问了你也未必肯说,一会儿我还得去赛吉那儿一趟,儿子你就叫奶娘带吧。”
    沉央撇撇嘴,“你不是说你带吗?还说带孩子不难,真该把你刚才那副样子找个人画下来,日后要是再敢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能拿出来打脸了。”
    冯夜白在沉央脑袋顶上揉两下,跟揉孩子似的,“这不是尝到苦头了吗?行了,我去换身衣服有,去去就回。”
    沉央目送他离开,心里想的却是宇文潞,冯夜白捅他一刀,他绝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昨儿个是来叫阵,那以后你呢?谁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损招来对付他们?其实他要是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彼此之间根本不用吧气氛闹得这么僵,何必呢?好好的,非要多出来个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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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章世子爷回来了
    宇文潞私自带兵去叫阵军前的事宿王在他回来之前已经先知晓了,一下调走了几千军士,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就急着出去惹事,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就去沉丹营前叫板,要是他能靠这么点儿人就把沉丹打下来,那两国之间还用得着胶着对战这么多年吗?
    偷拿兵符调兵遣将,这在军中是重罪,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可宿王毕竟就这一个儿子,打都舍不得打,又怎么舍得杀呢?
    他这个儿子,之前都好好儿的,就是因为一个女人,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这还是没得到呢,要是得到手了,岂不是一点儿斗志都没有了?
    宿王妃也想从中帮忙劝劝,可这种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插手,军中军纪严明,宿王是表率,更得以身作则,否则怎么能叫底下的将士服他?
    “一会儿你下手可得轻点儿,他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不能再手受伤了,他也是想为你分忧,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宿王狠狠一咬牙,直捶的桌上茶水四溢,“为我分忧?他眼里就只有他自己,我看他是报仇心切,行事鲁莽,没有分寸,一点儿都不知道进退,他是难成气候!”
    宿王妃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活,一时讪讪的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宇文潞做事的确不考虑后果,这么下去,迟早把自己给害了。
    外面进来个士兵,拱手往下一跪道,“王爷,世子爷回来了,毫发未伤,好得很。”
    王妃慌忙站起来出去迎,宿王拉住她,让她回去,“你还是去给她准备点儿金疮药吧,我怕一会儿人抬回来,会吓着你,”
    宿王这回是狠了心要教训宇文潞了,人都说,玉不琢不成器,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他以前就是太纵着他了,所以才叫他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以后不能再惯着她了,否则这人就废了。
    宇文潞也撩到了回来之后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就是觉得可惜,冯夜白宁愿做个缩头乌龟也不愿意出来见他,他今天都准备好了,要是他出来,他一定能杀了他报仇。
    宿王捡了他,二话不说就先往他身上甩了一马鞭,“跪下!”
    宇文潞自小就生活在军中,军里的规矩他都知道,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他爹要是不打他,难以服众,所以他认。
    “私拿兵符调兵遣将,你知道自己该当何罪吗?”
    宿王用的是那不是偷,要真是说成偷,那这罪名可就大了,就不是几鞭子能解决的事了。
    宇文潞人虽然跪着,可声音是不卑不亢的,“儿子知罪,甘愿受罚!”
    宿王只差没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一抬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宇文潞,“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来人,给本王打,狠狠地打,打到他不再犯为止。”
    边儿上的副将傻了眼,上回打宇文潞就是他动的手,那之后,王妃吵着闹着要杀他,这回要是还让他动手,那王妃不得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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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一章那是你夫君,你必须去
    副将不肯接鞭子,故意往后退了一步,关键时刻把同僚推出去挡刀。
    同僚看他一眼,觉着自己是被坑了,可当着王爷的面又不好抱怨,勉强接过鞭子,战战兢兢往下走,打到不再犯为止,那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世子爷是个犟头,越是打的狠,就越是不肯低头认错,那他要是一失手把世子爷给打死了,这笔账可怎么算?
    这不是个好差事,谁都不想干,可宿王自己狠不下心下手,总得有人冒头,同僚一咬牙一跺脚,心说,宿王再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对自己的儿子下手,那他小心下手,轻点儿也就是了。
    宿王妃是不敢上前去看了,可又怕宿王真的一狠心再把人给打坏了,就叫人去通知尚梅,她怎么说也是宇文潞的女人,自己爷们儿在外面挨打,哪有说坐视不管的道理。
    可尚梅也确实很久都没管过宇文潞了,就是在他养伤期间,宇文潞都不许她靠近,时候长了,她也看开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是好是歹,没人能帮的了她。也就不敢再奢望什么了,就听天由命吧。”
    宿王妃差人过来叫尚梅的时候,尚梅就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了。
    王妃不忍心看宇文潞再受伤,这是想找个人过去替宇文潞受过。
    夫妻本来就是共患难的,宇文潞挨打的时候她往上一扑,就算是不能免了他的罚,可多少也能替他分担点儿。
    王妃打的一手好算盘,尚梅扯着嘴角冷笑两声,对着来传话的丫鬟道,“世子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丫鬟道,“在校场,王妃叫您快点儿过去,尽量别耽搁。”
    尚梅扭头坐定,压根儿就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你回去跟王妃说一声,就说我身上不舒服,不过去了。”
    丫鬟说不行,“王妃说了那可是你夫君,你必须去!”
    尚梅哼着声冷笑,“王爷罚世子爷,就算是我去了也没用啊,况且,我今儿是真的不舒服,这几天也不打算见世子爷了,免得把一身的病气过给他。”
    她说完就开始关门赶人,丫鬟想跟她耍横,可尚梅根本就不接她的茬儿,说赶人就赶人,一点儿也不含糊,好像一点儿也不忌惮王妃似的。
    丫鬟回去跟宿王妃说了,王妃气的直拍桌子,说话就要去找人,可人还没走到门口呢,宿王就揣着一肚子气回来了,王妃慌忙迎过去问,“怎么了?你没把人打坏吧?”
    宿王一摆手叫丫鬟下去,“他就是个犟头,,这次要是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以后做事都没分寸,你就别管了,怎么处置,我心里有数。”
    王妃一甩手,愤愤坐下,“你心里有数?你心里有什么数?遇事儿只会往自家人身上发火,连自己亲儿子都下得去手,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宿王话音一软道,“我这是为了他好,像你这么一直惯着他,你看给他惯成什么样了?你就把心安在肚子里吧,我就是给他长长记性,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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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二章我说会得到她就一定会
    尚梅也知道冯夜白他们在沉丹的事,她料想他们的处境就不大好,皇帝想杀他们,现在宿王也想杀他们,沉丹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她现在再这儿也没什么挂牵,就总想想方设法的帮帮他们,可她在这儿孤立无援的,能帮上什么忙呢?
    她在王府里接触不到其他人,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宇文潞,别的忙她帮不上,可偷个地图传个情报还是能做到的。
    尚梅一开始跟着宇文潞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只想好好跟着他,日后也算有个依靠,要真说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想指望宇文潞的权势让她家里人过的好一点儿,别的真的再没什么了。
    但宇文潞心里一直惦记着沉央,她既然走不进去他心里,那就不走了,谁对她好她就向着谁,横竖她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宇文潞去害沉央他们。
    宿王这回真是瞎了狠手,宇文潞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大夫一面给他清理伤口一面摇头叹气,尚梅远远站着,等大夫走了,她也要出去,宇文潞趴在床上,冷笑两声开口道。“你很高兴是不是?”
    尚梅站住脚,转身看他,“我高兴什么?”
    “看我受伤你就不高兴吗?你不是恨我吗?”
    “谁说我恨你了?”尚梅在床边坐下,手指在他身上刚上完药的伤口上轻轻抚过。
    宇文潞后背一阵轻颤酥麻,厌恶的叫她把手拿开,“你现在应该很高兴看见你主子活得好好儿的做多头乌龟吧?”
    “我记得世子爷说过,我既然是你的人了,那他们就不是我的主子了,既然不是我主子,那就跟我没多大关系了,有什么高不高兴恨不恨的?”
    尚梅站起来,“您好好儿养伤,我就不打扰了,王妃叫我过去呢,没准儿等我回来之后就变得跟你一个样儿了。”
    宇文潞喊她站住,“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我要你亲眼看着冯夜白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还有卫沉央......我说会得到她,就一定会得到她!”
    尚梅脸上照旧没有多大起伏,“随你的便,他们既然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是生是死都随你。”
    “你这前后态度变得有点儿快啊。”宇文潞眯着眼睛打量她,“别不是再打什么主意吧?”
    尚梅心里咯噔一声,“我能什么主意?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都是你的人了,胳膊肘还能往外拐?”
    “王妃那儿不用去了,你从今天起就,就留在我身边照顾我。”
    照顾他?不是相看两相厌吗?还叫她照顾他做什么?
    尚梅张口就想说不,宇文潞却已经闭上眼,“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醒了会再找你的。”
    压根儿就不容人拒绝,尚梅应一声出去了。
    她总觉得今天的宇文潞有点儿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难不成是发现她的目的了?
    应该不至于,她也是才做的决定,他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阵,怀着满心忐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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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三章女人间的小秘密
    尚梅既然已经这么打算了,就绝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他跟着沉央的时间不算短,对冯夜白的处事习惯多少也算是了解,真要是有了什么消息她也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
    冯夜白身边的额几个死士,光是尚梅知道的就有三四个,况且按照冯夜白的习惯,就算人走了,手底下的人也不会全部带走,总得有人留在蒙城给他通风报信儿,想找这些人不难,她只要写封信往驿馆里一放就一定会有人来拿信。
    之前他们跟京城的人互通信件的时候她听曹德纶说起过。
    果不其然,她写了封信放在驿馆,跟驿馆的掌柜说是家书,掌柜的二话不说几把信给收起来了,没过几天就收到了回信,信是沉央写的,开篇的一通嘘寒问暖叫她心里一暖,然后又嘱咐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不是白眼儿狼,谁对她好她知道,哪儿的人情味儿重,她心里也有感触,含泪把信烧毁了,心里愈发鉴定了这个念头。
    沉央收到尚梅的信,说实话心里还是挺震惊的,冯夜白也没想到,她居然还真就通过这种方式联系到了他们。
    “我就知道她在蒙城过的不好,宇文潞肯定也对她不好。”
    冯夜白宽慰她,“你无需自责,当初你也全国她,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我现在别的都不怕,就怕宇文潞会对她不利,宇文潞那个人现在已经完全疯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你说尚梅一个人在那儿,她该有多难过?”
    她一多愁善感起来就刹不住,冯夜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只好把人圈在怀里,什么话都不说,两人就静静的靠在一起,多少话都在不言中静静传递。
    沉央在他怀里靠了半天,摹的想起什么似的问他,“那你娘怎么办?你娘还在宫里呢?咱们当初走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把她给一块儿救出来呢?”
    冯夜白在她脑壳上轻轻弹了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她,我跟她的关系是天下皆知的,我们母子关系不好,皇帝也知道,我越是不管她,皇帝就越是没法儿用她来威胁我,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沉央眼睛又飘向别处,怔怔失神半天道,“可我想我爹,我爹怎么办?”
    冯夜白心口揪的疼的慌,在她头发上顺两把,“放心吧,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沉央点点头,从他怀里站起来,看了眼时辰,叫尚香进来,“时辰差不多了,你把小金鱼交给奶娘,咱们走吧。”
    冯夜白站起来,“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沉央道,“许你天天去找赛吉,就不许我去找她?”
    “我找她是有正事商量,你找她干什么?”
    “我的也是正事。”沉央故意跟他摆架子,“就不许我们之间有点儿小秘密?”
    冯夜白一脑门子问号。“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之前见面不是还掐呢吗?现在就你好我好的了?”
    沉央出门前看了眼冯夜白,鼻子里哼哼一声,“那是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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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四章乖儿子,笑两声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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