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到这一点,她立刻停止了动作,并伸手贴上他的胸膛,推开他结束了这个亲吻。
    霍景安直起身,睁开眼带着笑意看向她,手依旧放在她的腰间。
    他这眉眼含笑的模样让段缱发不出怒来,更何况他刚才的举动虽然有些突然,但也算不上是轻薄,他们已经结为了夫妻,也没有了轻薄这一说,她只是有点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来堵她的话。
    她本想说霍景安一两句,但目光扫过他的唇瓣,就一下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往后退开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
    霍景安其实知道她为什么发笑,但还是配合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段缱抿着嘴笑着摇摇头,那样子分明是有点什么,但又故意不告诉他。
    霍景安唤道“缱缱。”
    既然他现在这副模样能让她这么开心,那他不介意让她再笑上一会儿。
    段缱依旧不答,只是颊边梨涡加深,眸子里也盈满了笑意,那样子当真是娇俏可人,让霍景安有那么一瞬间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下意识往前踏出了一步。
    段缱完全不知他此刻心里的想法,回身坐到梳妆台前,打开胭脂盒用小指沾了一点胭脂,对着镜子细细涂补起来,刚才霍景安的那个吻把她唇上的胭脂弄花了,自然,他的唇瓣上也沾了一点胭脂,她正是为此才忍不住发笑的。
    补好胭脂后,外头也传来了一点动静,听着像是顾妈妈在命人布置早膳,想来很快就会来叫他们去用膳了。
    段缱思考片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绢帕,站起来对霍景安招了招手。
    “过来。”
    那样子有些像是在招猫逗狗,但她脸上带着的甜美笑靥让霍景安决定忽略这些小问题,依言上前,在她跟前立定。
    见霍景安顺从地来到自己身前,段缱翩然一笑,伸手拿帕子去擦他唇上沾着的胭脂,口中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擦胭脂,以后你要再这样堵我的话,我可就真和你恼了。”
    “我没堵你的话。”霍景安丝毫不为她这威胁所动,松快笑道,“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更不能直接亲上来。”段缱轻嗔一声,打量了一下他的嘴角,见胭脂全部被擦干净后,就收起了绢帕。
    下一刻,采蘩的声音透着垂帘传了过来。
    “郡主,世子,饭菜都已经备好了,可以用膳了。”
    “知道了。”她提高声音回了一句,目光看向霍景安,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他拉过了手,笑着带出了里间。
    见状,她也只得打消继续说他的念头,任由他拉着自己到外间坐下。
    早膳比在船上时要丰盛许多,和她在长安嫁给霍景安后新婚头一天起来用膳的程度差不多,汤菜糕点摆了满满的一案,也和昨天的晚膳一样,加了几道晋南当地的风俗小菜。
    段缱今日着了一袭盛装,不好再像在船上时那样亲力亲为,就让采蘩采薇立在一边给她布菜,夫妻两人用完早膳,就去了容兴堂。
    容兴堂为王府正堂,杨洪和琴姑一早就带着人在那候着了,见他两人到来都低头行礼,口称“世子”、“郡主”,看来昨天霍景安在王府门口说的话已经传开了,数百名仆役没有一声是称呼段缱为世子妃的。
    段缱跟着霍景安在堂前坐下后,杨洪就上到堂前,身后跟上来三个端着锦盒的小厮,里头分别是府里仆从的卖身文契、府中流水的正册账本和库房的钥匙,都一一介绍了呈递给她,又把手中花名册递上。
    段缱示意顾妈妈和采蘩采薇上前收下,就笑着对他道“我初来府里,许多事情都不清楚,还请来伯从旁协助,助我管理好这府中诸事。”
    杨洪自然先应不敢,再表忠心,一番回答让段缱很是满意,让他退至一边后,就让顾妈妈把花名册呈上来,一一翻阅过去。
    晋南王府里的仆役比长安要多了数倍,堂下黑压压立着的一群人也表明了这点,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个亲自点名问话显然不是最好的方案,段缱就叫了采蘩来替她点名,问明那人身份职务,她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开口问两句,但也多是针对那些一等的贴身丫鬟和小厮,一些小小杂役念完就过了。
    这样的措施大大节省了时间,但架不住王府人口众多,等点完名后,日头已经升到了上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驱除了几分深秋的寒气。
    段缱扫视过去,见下头立着的众人还是和一个半时辰之前一样立得齐整恭敬,不闻一丝别声,心里就暗暗赞了一声,看来霍景安把这府里的规矩管得很严,她不需要太过担心,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是不是因为顾忌霍景安在场才这般恭敬,但也没关系,她会让他们知道这府里的女主人是谁的。
    这么想着,她慢慢开口“一些关于规矩的话,我想你们心里都有数,不用我再多费口舌和你们说一番。我也暂时不会改什么规矩,府里往常是什么规矩,现在就还是什么规矩,不放宽也不收紧,做得好有赏,做不好有罚。只一点,记住你们是王府的人,该有什么气度,就要有什么气度,若有那等作奸犯科之事,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霍景安在一旁静静听着,等她说完了,开口道“郡主既然嫁给了我,就和我一样,是你们的主子,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你们是怎么听命于我的,就怎么听命于她,别仗着原有一些体面,就不把郡主放在眼里。若有人胆敢以下犯上、不敬郡主,就不用在这府里待了。”
    最后一句话让琴姑心尖一颤,她是管事姑姑,不需要和府里其他仆役一样站在院子里,只消跟着杨洪立在堂边就行,霍景安在说这番话时面对的是堂下的众人,可她总觉得这些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不禁一颗心怦咚乱跳。
    不论琴姑心里如何作想,院子里站着的众人都比刚才要更加恭敬了,他们是知道霍景安说一不二的性子的,看来这位郡主怠慢不得,需仔细恭谨服侍。
    段缱把他们的变化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这深秋天寒的,让你们在堂下立了许久,也是辛苦,每人都拿一吊钱去打酒吃吧,暖暖身子。”
    她生得极好,又穿了盛装,乌发金簪,长裙披帛,看上去光彩灼目,就和霍景安说的一样,恍似神仙妃子。堂下有人趁着行礼时偷瞄她的,都被她这通身的逼人气度给震慑到了,连忙收了目光不敢再看,那些规规矩矩低着头的,也都从她金线勾勒的层叠裙摆上看出了雍容华贵,心里头对这位女主人有了敬畏,等到段缱说了那些敲打之言、霍景安又在一旁撑场面后,更是心中一凛,只以为迎来了个严苛的主母,没想到却在最后得到了一份意外的赏钱,虽不至于人人都带出喜色,却是都默默生了几分贴服之心。
    看来,这位新主子并不像他们想得那么严苛,想来只要他们恪守本职,今后的生活与从前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或许会更好也说不定。
    一吊钱,是府里最末等仆役一个月的月钱,对于那些一等的丫鬟小厮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赏钱,因此这话一出,每个人的脸色都或多或少有了几分改变。
    这就是恩威并施了,而从众人的表现来看,段缱这一招,用得效果极好。
    第124章
    段缱的这份赏并非临时起意, 而是在南下途中就已想好了的,因此早早就命顾妈妈准备好了一大筐铜钱, 一吊吊的用红线串好, 她这一声话说出去, 顾妈妈立时转身去了后面, 不一会儿就领着抬着一筐铜钱的柏舟乘舟走了过来。
    众人都一个个上去排队领赏,有那等机灵的,得了赏钱后又去给段缱磕头谢恩,想在女主人面前挣个好印象,旁人见了便也有样学样, 不一会儿, 院子里就充满了此起彼伏的谢恩声。
    段缱端坐在上首, 大大方方地受了这些人的礼,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 就偏过头去和霍景安小声咬耳朵“方才我训完话,见他们站了一个半时辰都没有半点懈怠, 还想着你管教得当, 府里规矩森严, 在心里暗暗赞了你一句, 没想到一吊钱就让他们现了原型,看来你这王府里的下人,也还是不能免于流俗啊。”
    她这话是带着笑意说的, 显然只是在和霍景安玩笑, 没有真的低看府里下人的意思, 霍景安就也随着跟她说笑“拿我的钱去做人情,还怪我管教不当,天底下可还有像你这般的人么”
    段缱道“你不是说,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了么那这银钱自然也有一半是归我了的,我拿我的那一半钱去打赏做人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说这话时眉眼带笑,理直气壮中还带着几分顽皮,看得霍景安忍俊不禁,伸手虚点了她一下“你啊。”
    说话间,众人已经领完了赏,除了立在边上听候吩咐的杨洪、琴姑以及顾妈妈等人之外,都尽数散去,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去做活了,容兴堂里只剩下寥寥数人。
    霍景安抬头望了下天,询问杨洪“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世子,快巳时六刻了。”杨洪答道。
    他点点头“我和郡主在府中走走,午时回明鸿院用膳,你们自行散去吧。”说完,他就站起身,朝段缱伸出手。
    段缱一笑,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借着两人相握的力道站起来,朝边上的顾妈妈几人道“我和世子在府里逛一逛,你们不必跟来,去忙自己的事吧。”
    众人得了他二人的话,都行礼告退,很快堂中只剩下她和霍景安两个人,霍景安看向她,笑着询问“昨天回府只顾着收拾行李了,没来得及带你在府里逛逛,你喜欢什么样的地方我带你去看。”
    段缱抿嘴笑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地方,你就能带我去看无论什么样的都行”
    霍景安道“只要你不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来为难我就行。”
    她故作恼怒“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刁钻的人么”
    霍景安笑而不答。
    段缱面上恼意散去,笑着嗔他一眼“好啦,说正经的,昨天你只带着我看了东苑附近的景致,别的地方都是和我说了个大概,我记得你说,这王府在还是霍府的时候,是围着山而建的,最后把一整座山都圈了进来”
    她说的是在船上闲暇时霍景安和她说的王府旧事,道是晋南王府这座府邸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建成了,当时的霍家还是豪强,建府不受规制束缚,家主又是个好大喜功的,想把霍府建成晋南最富丽堂皇的府邸,就可了劲地往大里建造,甚至把一座山都圈了进来,让造府的工匠都傻了眼,为此还流传出了一首童谣千亩禾,万亩苗,不及霍家一庄田;千金裘,万金玉,不及霍家砖瓦灰。足可见得霍家当时的豪富。
    在霍家因从龙有功被敕封亲王之后,霍府被改建成晋南王府,把许多不和规制的地方都修整了,唯独占地没有减少一寸,因为这一项修改起来耗费巨大,又耗时又耗力,干脆就不改了,因着当时的晋南王和高祖有着过命交情,是一块从血海尸山里爬出来的,这个小小的违制便没有得到高祖的怪罪,一直维持原样到了今天。
    霍景安也想起了那时和她说的话,笑道“你想去后山那这会儿是去不成了,后山离这里颇远,往返要半个时辰,到了那里还没看上一会儿,就得回来用午膳了。还是说你想在那里用午膳那也是可以的,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段缱本来对后山兴致颇浓,长安虽然多有公侯世家,但因为是在天子脚下,所有府邸的建造都按照规制来,最多只是放置些假山奇石,还从没有过圈下真山的例子,也就只有用来避暑的明德行宫是依山傍水建立的,但王府怎能与宫殿相提并论,因此她在船上一听闻此事,就对这座后山起了兴趣,想看看被圈建在王府里的后山是什么模样,但是听了霍景安这话,就打消了去后山的念头,摇头道“我才进府一天,就这么兴师动众的,府里人指不定怎么说我呢,刚才的那番功夫不就白费了,还是算了,在附近逛一逛就好。”
    霍景安道“你不必嫌麻烦,我说了,你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有其它的顾虑。”
    段缱仍是摇头“我想去有水有亭子的地方看一看。”
    见她如此,霍景安也不再坚持,“离这不远就有一汪清池,水榭凉亭都有,我带你去看。”又道,“我和你成亲是在长安,此番回晋南,少不得要置几桌酒宴,宴请一些故交旧友和当地官员过来,算是人情往来,也趁着这个机会昭告一下我们的亲事。你可以借着这个由头邀请些贵妇千金过来,在后山办一回赏花宴,后山种有大片枫林,现在正是枫叶发红的时候,赏景办宴再恰当不过。”
    “多谢夫君指点。”段缱莞尔一笑,“宴请贵妇这件事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还没想好用什么名头,听你这么一说,在后山办一回赏花宴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点子,不过不能叫做赏花宴,要叫做赏枫宴,这枫叶可不是花朵。”
    “随你怎么称呼。”霍景安知她玲珑心思,定是早就想好了办宴的名头和花样,自己今日这一说只是多给她了一个选择而已,刚才那两句感谢话不过是在恭维自己,但还是感到舒心不已,牵了她的手往堂外走去。“走,我带你去清池。”
    两人穿过前堂,经由抄手游廊来到了清池旁边,果真如霍景安所说,沿着池边建有不少亭台水榭,段缱选了一处凉亭坐下,和他赏景说笑,发现池水里有细小的游鱼后就想投喂一下,正欲吩咐采蘩去拿些鱼食过来,转头却发现附近只有他二人,不禁半是玩笑半是较真地埋怨起霍景安来“瞧你,说什么就我和你两人,让别人都退下,现在好了,想找个人给我拿些东西来都找不着。”
    霍景安道“我只让来伯和琴姑他们自行退下,可没屏退所有人,是你让你的人不许跟着的。”眼见段缱杏目微圆,黛眉蹙起,似有些恼了,忙又笑着加了一句,“你想找人还不容易你觉得附近无人,难道就当真没有人了么”
    说罢,他轻拍两下手掌,就有一名护卫打扮的男子从小道行出,立在亭外朝他们抱拳行礼。
    “世子,郡主。”
    霍景安在段缱惊讶的睁大眼中偏过头,含笑看向她“你欲使人做什么”
    段缱很快收敛讶色,道“我想拿些鱼食来喂一喂这池里的鱼儿。”
    霍景安就正过头,对下方的护卫道“照郡主的吩咐去办。”
    护卫道了声是走开,不多久就拿着一罐鱼食回了过来,奉给段缱后再度退下,在片片碧影中消隐了身形。
    “你很惊讶”护卫离开后,霍景安笑着看向她,“难道你在长安时不曾这样使唤过人”
    段缱笑道“我自小娇生惯养,身边时时刻刻都围着一圈侍婢,不习惯独自一人在府里行走,所以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时候。”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或许爹爹身边是这样的,但我这里不是。”
    说完,她就捧着装有鱼食的喜鹊登枝青釉罐子出了凉亭,到水榭池边去喂鱼,霍景安跟在她身边看了半晌,忽然从地上捡起颗石子,在她又一次喂鱼时往水中扔去,精准地扔到了鱼群中心,那些因为鱼食聚集起来的鱼儿立刻受惊散了。
    这个举动自然招致了段缱的恼怒,她睁大眼瞪向霍景安“你做什么”
    霍景安道“吓一吓它们。”
    这直白的回答让她一噎,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听又他道“顺便逗一逗你。”
    “霍景安”
    “为夫在这,娘子唤我何事”
    “你”
    一个时辰很快在两人的嬉闹中过去,午时正,琴姑寻来此处,请他二人回去用膳,等膳用罢,霍景安就去了书房理事,而段缱在小憩半个时辰后去往了中堂,唤来杨洪琴姑等人,打开账本,一一对起账面来。
    既然她今后要打理中馈,那这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对账,把账理清了,才能把管家的事做下去,如此过了几天,她把府里的事都理清了,管家的事宜也越发上手,就让人给晋南各府的贵女下了帖子,邀请她们于十月十六这天来王府赏枫品茗。
    霍景安听说了她的打算,就把宴请故交官员的酒席也放在了十月十六这一天。他不喜这等筵席宴事,往年连参加的都很少,更别说举办的了,自从他掌管了晋南的军政大权后,王府里的事物就全权交给了杨洪和琴姑打理,琴姑主内,杨洪主外,而杨洪知他性情,从来都只是打点别人家红白喜事的人情,府里一日比一日沉寂下来,段缱的赏枫宴和霍景安的酒席让府里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不说王府众人如何忙碌准备,就说外边收到邀贴的那些勋贵之家,都是大为惊奇,由于霍景安和段缱的亲事是在长安办的,杨洪在置备给长公主府的聘礼时又不曾大张旗鼓,因此就连霍景安被赐婚一事,晋南都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更别说成亲了。
    身为亲王世子,霍景安不仅家世显赫,一表人才,更是洁身自好,至今没有一点风流韵事传出,晋南贵妇都在心底把他当成了女婿的第一人选,前两年琴姑为他张罗亲事时,不少人家都闻风而动,塞了大把的银子,只为让自己女儿的画卷小记能送到王府里,虽然这事后来没了声音,那些贵妇的心思都慢慢淡了,但始终还存着这个念头,想那世子年已十八,再怎么不近女色,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选妻之事就在这一两年间,不少有适龄女子的人家都蠢蠢欲动,只等着他从长安回来,就派人通关系走门路地探一探口风,哪想他此番居然带了一名女子回来。
    不仅如此,他还在长安和那名女子成了亲,娶她当了世子妃
    因着这两份帖子,不少人家的嫁女梦都破碎了。
    第125章
    太守府。
    望着面前的两份邀帖, 高氏在心中叹了声气。
    两年前王府传出选妻风声时,身为太守夫人的她是第一个知晓的, 当时她就动了心思, 想着自家夫君任职晋南太守, 夫家本家又是书香世家, 几代为官,虽然比不上王府门第,但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而大女儿南雁经由自己精心教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容貌不说绝色无双, 也是中上之姿, 和世子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便寻了丈夫商量, 想促成这一门亲事。
    虽说那位晋南王世子一直不近女色,十好几了连个通房侍妾也无, 可说不定就看上自己女儿了呢再说, 这样洁身自好、后院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男子, 整个大魏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样的人最难动心,一旦动心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女儿如果能够嫁给他, 可是一生都不用忧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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