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阳光明媚,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由于今天有比赛,需要九点前赶到中国棋院,所以韩国代表团的成员们都被按时叫起,到楼下餐厅吃早点,早点很丰盛,二十多种小吃,配菜,还有牛奶,米粥等等可供选择,年轻人们吃得很开心,除了一个人。
    “灿宇,昨晚没睡好?”身为领队,要留意队内每一位成员的状态,发现吴灿宇吃得心不在焉,也不象其他那些年轻人一样边聊,朴仁勇关心的问道。
    “呃......,噢,不是,就是没什么胃口。”吴灿宇答道——酒精的作用只能管用一时,半夜醒来,上了一趟厕所回来以后,眼睛就再也合不上了,只要一合上,头天对局时的种种情景便会出现脑中,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挥去。他知道,这是高强度脑力活动后的必然结果,类似的经历自已有过很多,只是这一次尤其强烈。深更半夜,伙伴们都已进入梦乡,他睡不着,又怕打扰到别人的休息不敢起来,于是只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的吊灯发呆,就这样,在似梦非梦之中苦熬到了天亮,精神状态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可不行,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早饭不吃好了,怎么有精神作事儿呢。伍中,别光顾着自已,北京的芝麻烧饼不错,给灿宇再拿一个。”拿出长辈的态度,朴仁勇吩咐道。
    还有自已的事儿呀?!金伍中闻听连忙从桌上拿起一个芝麻烧饼放在吴灿宇跟前的吃碟中,“吃吧,很好吃,再配上酱驴肉,简直是天下美味。”顺手又夹了几片酱驴肉,他劝着对方。
    吴灿宇勉强笑了笑,拿起芝麻烧饼掰开,让金伍中把酱驴肉放进去,然后合在一起咬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是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再过几个小时还有一场比赛,自已不能总是觉浸在输棋的阴影中。
    见吴灿宇正经在吃东西,朴仁勇满意地点了点头——胜负的世界是孤独的,也是残酷和冰冷的,但如果在棋盘之外还不能感受来自他人的温暖,那么精神见怎么坚强的人怕也很难长期坚持下去。输棋,被打击,当然会很痛苦,不过,‘年轻就是本钱’,只要能够重新爬起,就还有无限的未来在等着他。
    带有‘中国棋院’标识的中巴车驶入棋院的大门,在院内缓缓地停了下来,朴仁勇最先从车门下来,听面跟着的是其他代表团成员,“呵,朴团长,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看来昨天玩儿的不错呀?”等在大楼门口的孙文东迎了上来,笑着和朴仁勇打着招呼。
    “呵呵,一般般,就是逛了逛故宫,转了转北海,时间太短,不敢放开了玩儿呀。”朴仁勇笑着答道。
    “这好办呀,一次时间不够,多来几次嘛,一次逛两三个景点儿,来他个十回八回,不就都能逛到了吗。”孙文东笑着打趣道。
    “哈哈,倒是个主意,那就得盼着你能多搞一些双边比赛,那样我也可以沾沾光了。”朴仁勇笑道,两个人寒喧着向楼内走去,后边队员们三三两两地跟着——前天已经来过一回,大家对中国棋院的情况熟悉了一些,也就没那么多的拘谨了。
    “哎,孙主任,你对北京业余围棋界的情况熟不熟?”和后边的队员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尤其是和吴灿宇的距离比较远,朴仁勇借机问道。
    “呃......,呵,要说熟,也不能说很熟,但要说不熟,业余棋界但凡有点儿名气的人少有我不认识的,熟不熟,看你问的是哪方面的事情了。”孙文东没有搞明白朴仁勇问话的目的,于是模棱两可地答道,即不承认,也没否认,进可攻,退可守,全看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
    “呵,别那么紧张,我就想问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作王仲明的人。”朴仁勇哪儿会猜不到孙文东是怎么想的,笑着说道——自已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位业余棋手的情况,不至于那么提高警惕吧?自已是一位老棋手,又不是青瓦台的情报官,007那样的工作不是随便谁都干得了的。
    “王仲明......,呃......,你怎么会问他呢?”孙文东一愣,黄院长在查这个人,怎么朴仁勇也要问?
    “呵,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不过看你的反应,你应该是认识这个人吧?”朴仁勇笑笑答道。
    “嗯,认识是认识,不过只见过一次面,算不上很熟。这个人是京城四大棋社之一棋胜楼的围棋讲师,棋力很强,很多人都认为他的实力即便和职业一流棋手对抗也未必会落于下风,不过没有亲眼见据,对这种说法我多少还是有一点疑问的,只是他曾经有过战胜崔尚志,谭浩强的事例,所以我也不敢说一定是谣传,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的棋手的确很强,我想,如果他少年时代走的是职业围棋之路的话,成为一流棋士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孙文东答道——他是中国棋院分管围棋的主要干部,虽然是非正式的会谈,但说出来的话带有一定的官方性质,要照顾到各个方面的感受,故此他的措辞非常谨慎,不过即使如此,这样的评价也是相当之高了。
    “少年时代走的是职业围棋之路......,听你的意思,王仲明曾经是职业棋手,后来因为什么原因退役了?”朴仁勇发现问题,马上问道。
    “噢,不是。王仲明没有做过职业棋手,我曾经查过近二十年的段位赛记录,没有关于他的资料,另外,职业棋手退役是要经过一系列正式手续,他如果曾经做过职业棋手,不可能没有记录的。”孙文东答道。
    “呃......,你是说,没有他的入段记录,也没有他的退役记录吗?”朴仁勇的眉头皱了起来,莫非自已真的猜错了?
    “是的。不仅是这两种记录,甚至在二十年前段位赛的参赛选手名单中也没找到他的名字,而据他本人讲,他是曾经参加过段位赛的.....或许是时间太久,而且那时还没实现办公信息化,资料收录不全吧?”孙文东随口答道。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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