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歪理也是理,虽然小张的说法有点儿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但不可否认,的确存在那种可能,小魏无法反驳,只好认输。
    “别光顾着贫嘴,我要的是关于王仲明的资料。”见两个小姑娘有跑题的意思,孙文东忙提醒道。
    “知道呀。”小张应声道,“名字既然不靠谱,那就得从别有方面分析,反正人应该就在这七八个人里,咱们用排除法,一个个往外挑不就成了。”
    “排除法?……也只好这样了。”办法是笨了点儿,但总比没有办法强,孙文东点头说道,决定就用排除法来缩小范围。
    “那以什么做排除的标准呢?”小魏问道——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嗯……我和王仲明见过一面,感觉他说话带有非常明显的北京味儿,估计是从小就在北京长大,不然不会那么纯熟。”三个人中,只有孙文东见过王仲明,条件自然要由他来找了。
    “唔,也就是籍贯是北京喽?”小张的电脑操作已经达到心手合一的境界,这边话音未落,她那里便把查询条件输入电脑并按下查询键。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查询的结果为——数据库中没有与条件相符的记录。
    “怎么可能?!”一直对自已亲手建立的数据库非常自信的小张傻了眼,事实面前,由不得她不认头。
    “呵,怎么样?我说的还不信,这下儿没话说了吧?”孙文东也是一样的失望,不过这样的结果也验证了他之前的结论没错,能叫小张这个丫头丢丢脸也算是有点儿收获吧。
    “呃…...”嘴再怎么硬,没有找到想要的资料也是白搭,小张无话可说,只能任由孙文东笑话了。
    “好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也许是真的不在数据库里。散了吧。”——已经向黄德志做过汇报,这样的结果也无所谓失望,孙文东说了一句,回自已的办公桌去了。
    小魏的办公室在另外一个房间,孙文东回来了,没办法和小张一起玩游戏,于是她也走了,电脑前,小张却是很不甘心,动着脑筋,一次次尝试着修改查询条件,以期找到符合的记录资料,证明自已所做的工作不是白忙。
    看到小张在电脑前一会皱眉,一会儿惊喜,再一会儿又支着下巴发呆的样子,孙文东猜得出她在干什么,虽然觉得这个小丫头在做无用功,不过总比玩纸牌游戏强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正经事情,闲着也是闲着,所以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主任,你快过来。”
    就在孙文东把手头的文件快要处理完的时候,小张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欣喜地连连招手,象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呃…..,找到了?……,真的假的?”孙文东一愣,心中嘀咕,莫非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小张这丫头的人品爆发了?
    放下正在看着的文件,孙文东来到小张的办公桌旁,低头往电脑屏幕上望去,看罢之后是哭笑不得,刚刚升起的一线希望变成了失望。
    “我说小张呀,虽说你学的是文秘专业,擅长的是电脑办公,不过咱们这儿终究是中国棋院,咱了解点儿围棋方面的知识好不好?好在现在只有你我在这儿,要是有第三个人在这里,我都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手底下的人了。”摇了摇头,孙文东满脸无奈地诉苦道。
    “呃……,怎么了?不是这个人吗?”见孙文东的反应非常奇怪,小张是一头的雾水,她是今年刚从职高毕业的学生,此前并没有学过围棋,对围棋方面的了解仅限于‘四个黑子吃一颗白子’的程度,虽然进入中国棋院工作后受环境熏涛,耳濡目染,也恶补了许多知识,但终究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围棋人,为此闹过的笑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守着电脑,你不会把你找着的这个人在网上再查一查,查完以后,你再告诉我可能不可能是我要找的人。”身为中国棋院的工作人员,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孙文东都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向这个小姑娘解释了,指着电脑,他无力地说道。
    “呃…..,怎么?这个人很有名吗?”孙文东这个样子,让小张意识到自已可以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不然不会让主任连解释一下儿的心情都没有,忐忑之余,她把数据库查询系统最小化,在网络浏览器百度搜索栏中将刚刚自已查到的那个人名输入,点击搜索,半秒钟后,查询结果便在电脑屏幕上显示了出来,一百多万条的相关记录,其中排在最上面位置的是百度百科。
    ‘王鹏飞,中国北京市人,围棋名手,曾创下过‘lg世界棋王赛’四连霸,‘三星杯’三连霸战绩,是围棋史上第二个完成世界围棋大赛大满冠的人,先后获得国内外比赛冠军共计三十六次,开创了围棋史上的‘王鹏飞时代’,被喻为‘棋中神化’,‘世界棋坛最强者’,‘盘上魔术师’……’
    后边的内容还有很多,不过已经不用看下去了,小张知道自已犯的错误有多严重。
    “呃…..,主任,没想到他这么有名……”小张羞愧的喃喃道——身为在中国棋院工作的人员,居然连这样优秀棋手的名字都不知道,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哼,你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但凡有点常识的人也知道不会是他。你是怎么查的?”看小张羞愧的连头都不敢抬,孙文东给几句重话终究还是没能开口,自已给自已安慰,现在的年轻人,有些连开国领袖是谁都搞不清楚,和那些人相比,小张这样的就已经算不错了。
    “呃……,我就是按您说的那几条分别组合着来试,试着试着,就这么出来了……,主任,这也不能全怪我吧,您看,他的个人资料眼您刚才所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小张也有些委屈,对棋界掌故不熟,对非现役中国棋手的了解不多是她的问题,但她也是按照资料查询的常规方法去做,电脑怎么显示的,她就怎么汇报,哪里会料到搞出这种乌龙。
    “胡闹!你怎么设的查询条件!”孙文东哼道——如果把这样的结论向黄德志汇报,老头子不定怎么骂自已没长脑子呢。
    “我就是把关键字以各种形式组合呀,您看。”小张做事时很细心,每查询一种组合,都用纸给记了下来,一二三四,列的非常清楚。
    接过记录纸来,孙文东仔细查看,一查之下,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我不是说了,王仲明只参加过一次段位赛,而那次段位赛冲段没有成功,所以才没再参加。你怎么在查询条件里把‘定段与否’改成了‘是’呢?!”孙文东质问道。
    “呃……,主任,您有说过吗?”小张一愣,迟疑问道,她不记得孙文东向自已强调过这些。
    “呃……,好象是没有……”挠挠头,孙文东仔细回忆,似乎还真是那样,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何着搞到最后,却原来是自已出的错,没能把事情交待清楚,不过,批都已经批了,难道还要道歉不成?
    “呃……,就算我没有特意去说,你自已就没脑子分析吗?如果王仲明当年冲段成功,棋院早就有完善的棋手资料数据库,我要查自然就会用那个数据库去查,还用得着你再建这个吗?”
    说你错,你就错,不错也错!把脸一板,孙文东继续训道。
    明明自已工作失误,还把责任推给别人——小张心里自然不服,不过终究不敢当面说领导的不是,只有把头低下,“对不起主任,是我工作没有经验,您原谅我这一次,下一次不会再犯了。”
    “嗯,态度还算不错,人嘛,哪儿有一辈子不犯错的,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忙了半天,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是有苦劳,天挺热的,买几根雪糕,降降温。”冤枉了人家,总该有点儿表示,孙文东掏出钱包,拿出十块钱递给小张。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如果是这样,那被训一通倒也不是坏事儿——有了好处,小张的心情也不郁闷了,“谢谢主任,对了,您想吃什么的?”女孩子大多喜欢吃冰品甜食,既然孙文东掏钱,她自然是没打算给他留下半毛的找头。
    “我,黑玫瑰好了。”孙文东随便说了个雪糕品牌。
    “嗯,主任,那我就先出去啦。”晃晃钞票,小姑娘喜滋滋地就往外跑,看意思,大概是找小魏去了吧?
    “快去快回。”孙文东朝着门外喊了一句,也不知道小张有没有听到,或许,以她的性子,听到了也会装做没听到吧?
    转回身来,目光又落在电脑显示屏上,那上边还是百度百科里关于王鹏飞的词条。
    会是他吗?……
    这个念头在孙文东脑一闪——十岁左右参加段位赛,二十年前,北京人……,要说起来,巧合的地方真的很多……
    胡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猛的一个机灵,孙文东用力甩了甩自已的头,想把这种荒唐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刚刚自已还批评小张没常识,没脑子,怎么一转眼自已也乱联系起来?小张会那么想是因为她不知道,所谓无所知者无所惧,可自已呢?这种荒唐的猜想如果被别人知道,那还不得笑话死自已!
    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院长都不要求再继续查下去了,自已何必再伤那个脑筋呢。
    想到这里,孙文东心里放松了许多,回到自已的办公桌,继续处理没有完成的事情去了。
    录音棚监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张姐从外边走了进来,棚内,正在录音的范唯唯透过玻璃看到她,调皮地举起手来抓了抓挠,张姐报之以一笑,随后来到录音师旁,“小崔,怎么样,顺不顺利?她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吗?”——前几天,因为感冒发烧喉咙不舒服,原本安排的行程计划都被打乱,所以这几天范唯唯一直在加班加点,需要把耽误的时间给追回来,张姐很担心她病后初愈,身体吃不住。
    “噢,不错,很顺利,基本恢复以前的水准了,照今天这样的进度,新专辑歌曲的前期录制估计再有就可以完成了。”录音师答道。
    “嗯,顺利那就好。”得知新专辑的制作进程不会被耽误,张姐松了一口气,“小孙,唯唯这两天的身体情况怎么样,饮食,起居,睡眠还好吗?”扭过头来,她又问一旁站着的小助理。
    “挺好的,反正比我强。”小助理答道。
    “比你强?......什么意思?”听小助理的语气有些嫉妒羡慕的意思,张姐好奇地问道。
    “天天都可以有人陪呀。要我说,要不是您这儿催的紧,唯唯姐说不定倒希望能一直病下去呢。”小助理叹气道。
    “有人陪?......你说的是......?”有人陪的意思肯定不是指小助理,张姐脑中马上便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除了他,还能是谁呀。”旁边有人,小助理不能明说,好在两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不会搞错的。
    “......”张姐没有再说什么,她有她的立场,但她也知道范唯唯有范唯唯的自由,有些事她能够控制,有些事则不是她所能管——终究她只是范唯唯的经纪人,不是范唯唯的父母,况且,就算是父母,在这个时代,就真的能管的了这种事儿吗?
    一曲唱罢,今天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录制歌曲和平时唱歌不同,需要歌手以最佳的身心状态投入表演才行,所以每次进棚通常只会录制两三首歌,一方面是为了确保录制品效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歌手的声带。
    录音室的门打开,范唯唯出来,“张姐,您不是去公司开会了吗,怎么又过来了?”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润嗓的胖大海,她向张姐问道。
    “会开完了,时间还早,就来看看你,另外有一件事儿还要和说。”张姐答道。
    “噢,什么事呢?”把保温杯交还给小助理,范唯唯问道。
    “工作上的事儿。央视要拍一个公益短片,希望你能出演。”张姐答道。
    “公益短片?好呀,哪方面内容的?”范唯唯问道——公益短片,虽然出场费不会很多,但社会效果却是正面的,而且央视拍的短片,肯定是在央视各个频道播放,其影响力远比地方电视台大的多,对参演人员而等于是不花钱的广告,所以有些艺人甚至不要钱也要参加这种公益短片的拍摄。
    “医疗战线,白衣天使,你在里边的内容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女护士。”张姐答道。
    “好呀,什么时候?”范唯唯问道。
    “你如果同意的话,后天可以挤出一天时间。”身为经纪人,张姐对范唯唯工作上的日程安排了如指掌,既然有意让范唯唯接下这项工作,自然是早有算计。
    “后天......,好吧。”范唯唯略微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怎么?是有别的事儿?”张姐的心很细,看出范唯唯的犹豫,她关心地问道。
    “呃......那倒不是......,拍这个片子,是不是得在医院?”范唯唯问道。
    “当然,反映医护人员工作生活的短片,当然得在医院了。”张姐答道——这种问题,有必要问吗?
    “......张姐,这次生病就是去医院传染上的,能不能不去医院?”范唯唯有点儿心虚地情求道。
    “呃......,怎么可能,央视导演的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定下的剧本,哪儿可能说改就改。再说了,你只是凑巧去过医院后病了,又不一定是在医院传染的。而且这一次咱们有了经验,会把预防措施做到位,肯定不会再出上次的事儿。”和央视的合作机会非常难得,对于扩大明星艺人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意义重大,张姐怎么肯因为范唯唯这种小孩子气的担忧就放弃呢。
    “这个......,好吧......”范唯唯无话可答,她总不能说,自已前几天刚向王仲明保证过,以后不会随便去医院那种容易被病菌传染的地方,话音声犹在耳,自已就要反悔吗?
    “嗯,这就对了。别想太多,那只是一种巧合,我和小孙那天不也都去了吗?我们俩不都没事儿吗?”只要范唯唯肯答应,什么事儿都好说,张姐笑着安慰道。
    “......,到时候去哪家医院呢?不会上上次那家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范唯唯心里的阴影还是有的。
    “不是,是朝阳医院。”张姐答道。(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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