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怎么这样!”陈见雪叫道——刚才有自已的牵制尚且抵挡不住王仲明的官子搜刮,现在自已输了,王仲明可以一心一意的应付金钰莹,怎样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难怪金钰莹会在自已认输后马上交棋,这种完全没有希望的官子收束对落后一方实在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金钰莹无辜的答道——天地良心,她刚才可是没有半点儿放水的意思,完全是拿出正式比赛的劲头儿在棋盘上拼杀,下成这个样子,她自认问心无愧,唯一的理由,只能是对手实力太强,一对二两面打的优势并不足以弥补双方之间水平上的差距。
    看着金钰莹的表情,陈见雪感到无比的泄气,如果自已赢了,她还可以指责对方作弊放水,问题是她也输了,而且从棋的内容上,肯定是她输的更惨,终究人家是坚持到了官子阶段,差距虽大,至少还可以数一数,而自已大龙被吃,且不只一条,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去指责别人?
    “王老师,你,你怎么能这样!”胜负结果就摆在那里,想改也改不了,陈见雪是又急又气又无奈,把矛头又指向王仲明。
    “呃?我怎么了?”王仲明眨眨眼,不解地看着陈见雪——自已可是在棋盘上堂堂正正的赢了两个人,什么盘外招,什么心理战都没有用,难道这也能成为被指责的理由?
    “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儿,跟两个女孩子较真儿,你也好意思。:陈见雪悻悻道——业务上打不倒你,就在道德上打倒你,这一招是很多女人的必杀技,一经施展,所向披靡。
    “呵,你是意思,是我应该输给你们俩才对?”王仲明笑着反问道——陈见雪这一招虽然厉害,问题是使用过的次数太多,有些人已经有了抗药性。
    “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能不给莹莹面子呢?两盘棋,赢一盘输一盘,很委屈你吗?”陈见雪质问道,她觉得自已的理由很充分。
    “见雪,说什么呢!咱能别丢人吗?”金钰莹听到的却是另外的一层意思——为什么要让王仲明输给自已?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撒布八卦信息吗?再这样说下去,不定哪句话就没谱了,她赶忙拦住陈见雪,以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
    “金老师,你不要上当,她就是想找借口吵架,然后好把刚才的赌约给搞黄了,她反正是就算好了,就算她不履行赌约,我拿她也没办法,对不对?”王仲明却是不为表面现象迷惑,一针见血地点中了陈见雪的死穴。
    “呃......,谁说我要耍赖了?!”想耍赖是真的,但被别人指出想耍赖那就不一样了,陈见雪是死鸭子嘴硬,嘴上不肯服半点儿软。
    “不耍赖,呵,那就最好了。做广告牌太麻烦,而且也没东西,这样吧,你们一人拿一张a4纸,咱们这就到楼下大厅,怎么样?”王仲明激将道。
    “去就去,谁怕谁!”输人不输阵,被将了军,陈见雪也豁出去了,从抽屉里翻出两张a4纸,自已一张,另一张塞给金钰莹。
    “啊?真去呀?!”金钰莹惊讶叫道,她觉得所谓的打赌王仲明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非得要她们那样去做,只要说两句软话,撒撒娇,这事儿就过去了。
    “当然,你还打算求他不成?!”陈见雪哼道——要丢脸就一起丢,想让她一个人挨罚,门儿也没有。
    “呃......,王老师,真去呀?”金钰莹可怜巴巴地向王仲明问道,希望对方能宽怀大度,手下留情,放过自已。
    “呵,没办法,见雪她这么想,我总不能扫她的兴吧?与其求我,你倒不如劝劝她。”王仲明摊手笑道。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过陈见雪那个丫头向来嘴上不饶人,她怎么可以低头服软?
    叹了口气,金钰莹把a4纸接了过来——没办法,谁让自已有这么一个损友呢,十几年的友情,自已总不能丢下不管吧?那样的后果,可是自已承受不起的。
    于是,两个女孩子一人拿着一张白纸,王仲明则拿了一支黑色的水彩笔,三个人一起来到了楼下大厅。
    到了大厅门口,陈见雪和金钰莹一左一右站好,王仲明要过纸来在上面写上几个大字再交还给两个人,“半个小时就不必了,二十分钟,够照顾的了吧。现在开始计时。”王仲明看了看手表,笑着说道。
    撇撇嘴,陈见雪一点儿也不领情,猫哭耗子假慈悲,真要是怜香惜玉,干嘛还让两个人罚站?
    “等等......,喂,为什么我们两纸上写的字不一样?!”突然发现了问题,陈见雪叫道——她手上纸上写的是‘我是笨笨’,而金钰莹手里那写写的则是‘我看笨笨’,虽是一字之差,意思可是大不相同。
    “呵,是不一样,怎么了?事先有讲,说两边写的必须一样吗?”王仲明笑道——整人,他也会。
    一辆蓝色的雪铁龙驶进棋胜楼院内的停车场,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女子,身形高挑,凹凸有致,穿一件短袖体恤衫,戴一顶软边遮阳帽,左肩挎着银灰色的lv女士坤包,右手提着一个方方正正,作工非常精致的扁平皮箱,抬头看了一眼大楼,将车门锁好后便向楼门走来,方一进门,却见大门两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年轻姑娘,手里各在胸前举起一张纸,心中顿觉纳闷儿——很多宾馆酒店倒是在大门口有安排礼仪小姐迎宾,怎么棋社现在也借鉴这种作法了?
    待到看清两张纸上写的字,女子忍不住掩口偷笑——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不笑的人大概也只有面瘫的吧?
    “小姐,有那么好笑吗?”陈见雪的脸皮虽厚,也不可能一点儿反应没有,因为这种样子被人家笑,能开心的起来才怪呢。
    “呵,对不起,我是真的忍不住了......,请问你们这是在干嘛?是在迎宾吗?”女子强忍住笑意,道歉后问道。
    “迎宾?有这样迎宾的吗?”陈见雪没好气儿地答道——哪家的礼仪小姐会举着‘我是笨笨’的牌子在门口现眼吗?
    心里再怎么别扭,也不能向客人撒呀,金钰莹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们是打赌输了在履行赌约,您不要和她生气。你来棋胜楼有什么事儿吗?”
    打赌输了罚当门神?.......这种作法还挺有创意的,嗯......,以后找机会可以试试,女子微微一笑,表示不会介意,能够理解,“我是找人,请问王仲明王老师在哪里能够找到?”她问道。
    “找王老师?”两个女孩子都是微微一愣,起先只以为这位女士只是普通客人,所以并没有太在意,现在知道这个人不是来下棋又或者咨询报班而是直接找人,态度自然不会一样了。
    “您......,找他有事儿?”一位身材曼妙,样貌姣好,气质出众的年轻女子来找王仲明,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自觉的就警惕起来。
    “呃.......,请问你们是?”对面女子不答反问——虽然自已所来的目的没什么可保密的,不过那也不是谁都可以问的理由。
    “噢,我叫金钰莹,她是陈见雪,都是棋胜楼的讲师,和王老师是同事。”金钰莹答道。
    对面女人的眼神明显变得缓和了,“呵,原来是金老师和陈老师,我听王老师说起过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儿,我是银海集团新产品研究中心的廖井丹。”
    银海集团的人?.......,难怪了,上个星期王仲明做为技术顾问随银海集团围棋交流团到韩国交流比赛,这个女人就应该是在那时认识的吧?
    “是吗?他是怎么说我们俩的呢?”金钰莹好奇问道——欲听心腹事,单听背后言,她很想知道自已在王仲明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
    “呵,他说你是一个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至于陈老师,呵呵,你可不要生气我是原话转达,并不代表我个人的看法。”廖井丹笑道——从刚才暂短的接触中,她已经知道王仲明的描述绝不是没有道理。
    “没关系,你说吧。”陈见雪答道——对方给自已打预防针,显然要讲的不是什么好话。
    “呵,他说你是王熙凤式的小辣椒人物,碰不起,更惹不起,喜怒无常,象是个定时装置坏掉的炸弹,不晓得什么时候爆炸。”廖井丹笑道——给王仲明找点儿麻烦,她觉得很有意思,而且这样做可以让自已迅速融入王仲明的人际交往圈中,利多弊少,值得。
    “可恶,这个坏家伙,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果然,陈见雪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的是咬牙切齿。
    “见雪,别这样,当着客人的面呢。”家丑不可外扬,金钰莹提醒道——在别人面前能这样说自已两个,看来王仲明和廖井丹的关系很不错,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呵,没关系,我和王老师也是朋友,算不上外人。对了,王老师呢?”廖井丹笑着问道。
    “哼,别提那家伙了,我们俩这个样子,就是拜他所赐......,对了,我带你去找他吧。”陈见雪眼中一转,看到了机会——带着廖井丹去见王仲明,岂不是就躲过了门口罚站的尴尬?
    “拜他所赐?.......,怎么回事儿?”廖井丹多了个心眼儿,不知道打赌的内容就帮助对方摆脱应受的惩罚,说不定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呢。
    “廖小姐,别听她胡说,打赌是她主动提出来的,王老师只是顺着她的意思照做而已,没什么好不服气的。其实就是开个玩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我带着你去找他。”两个人下棋下不过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金钰莹马上是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说,刚才好几个经过门口的棋友问怎么回事儿,她都没有说实话,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她当然更不愿说了。
    相对于陈见雪,廖井丹对金钰莹还是比较信任的,倒不只是因为王仲明和她的讲述,而是从两个人手里举着的标语中看到——我是笨笨,我看笨笨,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个说自已是笨笨,一个说自已在看笨笨,毫无疑问,真正挨罚的那个是陈见雪,金钰莹扮演的是监工的角色。
    于是,留下垂头丧气,忿忿不平的陈见雪,两个人离开大门到二楼办公室去找王仲明,推门进屋,却见王仲明正在窗口打电话。
    “王老师,有客人。”金钰莹提醒道。
    听到声音,王仲明扭回头,看到门口的廖井丹正在笑嘻嘻的望着自已非常意外,显然他没想到过廖井丹会来棋胜楼。
    “抱歉,现在有客人,我先挂啦,晚上再聊。”匆忙和电话那边的人打了个招呼,王仲明迎向门口,“廖室长,,你怎么来了?”他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廖井丹把脸一板,装出生气的样子反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意外,你的工作很忙,怎么会有时间到这儿呢?”王仲明忙解释道。
    “呵,这你就外行了吧。我们搞产品开发的人工作时间伸缩性很大,忙的时候可以连着几天几夜不能休息,闲的时候可能一两个星期无事可做,不象你,有固定的时间,到点上班,到点下班,每个星期都有固定的休息日,羡慕死人了。”廖井丹笑道。
    “是吗?......,呵,那就是我孤陋寡闻了。请坐。”王仲明笑道,他的确很喜欢现在这种生活,因为廖井丹所说的那种日子他也曾经有过,虽然不象对方所讲述的那样夸张,连觉都睡不了,但一个星期连飞三地进行三场比赛日子的苦和累,只怕是一般人所永远无法体会的。
    王仲明招待廖井丹坐下,金钰莹打了一杯冰水递到廖井丹面前,廖井丹谢过后接下,金钰莹则在自已的位子坐下——和陪着陈见雪同甘苦,共患难相比,她更想知道廖井丹找王仲明来干什么。
    金钰莹坐在旁边廖井丹并不介意,因为这间办公室的布置本来就是几人共用,没理由自已来访客就把别人轰走吧?
    拉开随身坤包的拉链,廖井丹从包里取出一件文件递了过去,“把名字签上。”她吩咐道。
    签字?又要签字?王仲明不解地望向对方。
    “忘啦?你的新产品测试员申请批下来了,签完字,这个东西就归你了。”把另外那个方方正正的皮箱摆在桌上,廖井丹简洁明快地说道——所谓的申批,其实就是她在王仲明填的那张申请表签个字,办下来当然快了。
    “呃?.......,呵呵,这么快。”王仲明并不清楚这些手续方面的问题,本以为三五天后能拿到电子棋具就不错了,没想到回京后不到两天的时间,东西就已经送到自已手上,不用问,这其中廖井丹一定是出了不少的力。
    “呵,当然,你的事儿我怎么会耽误——这可是最新的型号,比上次用的那个更先进,不仅收录棋谱数量增加了近一倍,而且检索功能更加强大,不仅可以通过人名,时间,比赛名称等关键字进行搜索,另外还可以通过招法进行查找,比如先在棋盘上走几步棋,然后按查找键,就可以从棋谱库中找到所有与棋盘上的进程一致的棋局,这个功能对于研究布局定式很有帮助吧?”廖井丹非常自信地说道,倒不是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而是这个功能出自于她的创意,能够把自已的想法融入到设计中并成为具体的成品,她当然自豪了。
    “有这样的功能?太好了,这个功能真是太有用了,怎么用?”对于研究布局定式,这种功能的确是太实用了,以前想要研究某个定定别人是怎么下的,只能靠自已以前的记忆积累又或者一张一张棋谱慢慢的查去,耗时耗力,无效工作很多,现在有了这个,无疑可以大大提高整理资料的速度,减少许多无意义的查找。
    “呵,能得到你的夸奖可真不容易。快点把字签了,我好教你怎么使用新功能。”廖井丹笑着催道。
    王仲明把文件签好字递还给廖井丹,廖井丹将文件收好,伸手打开皮箱,将电子棋盘取了出来,和上次孙学刚的那款相比,新型号在外型上的差别不是很大,除了侧面多了两个usb接口外几乎没有变动。
    “这是什么?很高级的样子!”听两个人的对话,对廖井丹口中所说的那个功能非常好奇,此时见到了样品,金钰莹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
    “呵,这是我们银海集团最新研发出来的电子棋具,很漂亮吧?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廖井丹笑着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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