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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师,王老师?!......”,忽然感觉有人在拽衣角,低头一看,却原来是廖井丹正伸着右手,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不满,估计是叫了自已几声都没反应不乐意了。
    “呃.....,怎么了?”王仲明问道。
    “真的是,想什么呢?”廖井丹白了一眼,她很烦同样的问题要问两遍。
    “呵,对不起,一时走神,下次不会了。”虽然有自已的理由,但错的的确是自已,王仲明也不争辨,抱歉地笑道。
    “哼,下不为例。我刚才问你,现在这个局面是不是黑棋已占优势?”哼了一声,廖井丹问道。
    原来是棋上的问题,王仲明把目光转向棋盘,“现在该白棋还是黑棋?”他问道,这句话暴露了他刚才的确是走神了。
    “白棋。”廖井丹答道,她心中不快——怎么工作时这么不认真,合着刚才自已忙活了半天全是白费劲儿呀?
    “未定型的地方很多,棋盘还比较空旷,应该是大体现当的局面,关键处在于中腹和下边的定型。实战是马上中腹搭出作战吗?”大致扫了一眼,王仲明问道。
    “是的,白棋是靠出作战。”廖井丹答道,并将棋子摆在盘上。
    “这一手棋不好,错过了机会,应该是导致这盘棋陷于苦战的原因。”王仲明轻轻摇头说道。
    “呃......,为什么?这不是当然的一手吗?”对面坐着的朴泰恒不解问道——他的汉语很差,不过棋手在讨论棋局时的用语并不是很多,只要掌握几个常用的关键词再看对方的表情,听对方的语气,通常都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
    “是呀,右边白棋有四路打吃的先手,这里的白强黑弱的地方,左边白棋还有五路并,三路断的强手,黑棋的联络还存在问题,这时白棋挑战不是合乎道理的吗?”虽然自已是执黑一方,但廖井丹也认为实战白棋的下法无可厚非,战斗的结果虽然没占到时宜,但此时不战,可能以后连战的机会都没有了。
    “呵,正如你所言,黑棋存在联络上的弱点,白棋靠出时直接作战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既然如此,黑棋为什么一定要正面迎战呢?”王仲明笑笑反问——实战的结果虽然白棋并不成功,但这是双方在短兵相交时力量的差距所致,如果换上一位战斗力更强的对手,或许这就会成为黑棋苦战的开端。
    “不战斗?怎么可能?这颗子被吃掉,白棋中间不都成了实空了吗?”廖井丹惊讶的叫道——刚才对局时,为了逃出这颗黑子她可以使出了出奶的劲儿,现在听说其实用不着逃,心情上怎么可能接受。
    “呵,白棋中腹搭,黑棋不去理会,直接下边四路飞起,为了吃住中腹这颗黑子,白棋只能在五路盖住,那么黑棋四路退是先手,白棋只能粘住,然后黑棋角上四路飞起补棋,连边带角围出五十多目的大空,而中腹黑棋想要成空还需要再补一手,成空效率太低,不仅实地上的差距没有缩小,反而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可说是得不偿失,再巧成拙。”王仲明答道,同时在棋盘上摆出自已的参考图。
    “呃......,也是呀,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下呢?”看到王仲明摆出的参考图廖井丹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呀,自已的下法虽然就结果而言还可以,但终究被对方成功的搞乱了局面,变成谁都没有把握的乱战格局,而王仲明提出的下法,是先把实空捞在手里,其价值本身就已经不比让白棋中腹成空小了,更何况那颗黑子还有活动的余地,白棋在中腹最后能范出多少目还是个未知数,比起自已实战的下法高明何止一倍两倍。
    “嗯,很高明的见解。”有人插话,是那个叫做吴永权的小老头儿,“白棋马上靠出的确是急了些,应该抢先在下边定型,比如说下边星位下一路靠,先手定型,限制一下儿黑棋成空的规模再转回中腹战斗。”
    听完吴永权的见解,朴泰恒非常的的钦佩,为自已失去一个其实并不是非常难以理解的变化而后悔,假如照吴永权所说的那样,先限制黑棋实地的增长其后再来求战,或许已经可以扭转形势,将棋局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已手中呢。
    “白棋三路搭下,黑棋二路扳后再四路顶,白棋只有退,如果黑棋五路扳,退,虽然是后手,但实空非常可观,而当白棋中腹靠出求战时,黑棋右边一路提子非常冷静,一方面连回右下数子价值很大,另一方面,提掉这颗子后,白棋在这里的种种借用全部消失,接下来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冲击白棋弱点了,白棋此时若补强中腹,价值太小,步调太缓,不补,又要随时担心黑棋会出动中腹残子,可说是进退两难,所以,虽然这个参考图比直接中腹搭出好一些,但结果也不是很满意,地域上黑棋稍稍领先,且提子之后全盘厚实,不用担心被白棋左边强行分断后的攻杀,棋盘变小,所以这是黑棋简明优势的局面,尽管领先的程度不是很大,但白棋难以找到扭转形势的机会。”王仲明冷静的装变化图继续摆下去,并得出明确的结论。
    “哦?呵呵,看来搭在外边效果不佳,那靠在里边呢?”吴永权稍稍一愣,他没想到自已的看法也会有人反对,不由得对王仲明多看了几眼,不过话说回来,王仲明摆的那个参考图顺理成章,其后的应对完全是一本道,白棋中间完全没有变招的余地,由此可知,自已这里想的简单了些,这个人并非普通的业余好手,可能是银海集团代表团中实力最强的一位,一般的手段和见解,不足以让这个人心悦成服,所以,他修改了自已的建议。
    吴永权改变了自已的方案,换言之,就是承认对方提出的见解有道理,所以不得不进行修改——能够让一位职业七段高手改变自已的行棋方案,这位没有参加比赛交流的代表团成员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顿时,所有人望向王仲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内靠的话,黑棋同样的二路扳,四路顶,放白棋进入边路的同时,黑棋也挺进到白方的势力范围之内,双方互破阵势,得失难讲,不过由于侵入黑阵后白棋的棋形由厚转薄,中腹搭断的反击自然消失从这个角度一看应该是黑方更满意一些。”摆出第三个参考图,王仲明分析道。
    “黑棋二路扳时白棋不长而退呢?这样白棋中腹的棋形不是要厚实的多吗?”朴泰恒说道,言下之意,只要白棋不去凑黑棋的调子,那么中腹搭出的狙击手段就不会失去。
    “这个简单,白棋三路退黑棋就二路长,白棋三路夹时黑棋就二路虎抢先手,无论白棋是直接退或打吃后再退,黑棋都可以在中腹小尖连回,白棋的作战计划落空,至于下面穿象眼的弱点看似严厉,但黑棋可以二路跳过,实地上的损失其实并不是很大,所以,这也是黑方比较满意的结果。”不待王仲明回应,廖井丹已经抢先答道,她有围棋上的造诣也有相当的水平,经王仲明指出局面的关键处后思路打开,类似这种常识性的行棋手段便难难不住她了。
    “是吗?”朴泰恒很不甘心,不过看吴永权皱眉深思的样子,显然是也拿不出更好的行棋方案,只好无奈的闭住了嘴。
    “嘿,这么说,现在的形势应该算是黑优了?”对方哑火,廖井丹心中暗爽,于是向王仲明问道,想得到一个明确的,自已喜欢听到的答案。
    然而想要听到的并不等于能够听到,“倒也不是,这里白棋应该有更好的手段。”王仲明摇了摇头,直感告诉它,这里的情况并不象表面显示的那么简单。
    “还有更好的手段?......比如呢?!”廖井丹又有些气了——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儿的!你是银海集团代表团的技术顾问,干嘛要替人家想主意?
    王仲明却没注意到廖井丹的心情变化,他现在的注意正集中于寻求最佳手段的计算中。
    “.....比如,左下角三路点,问应手。”王仲明沉吟说道——这是直感,是否成立,还需要进一步的计算。
    “黑棋外挡,白子活不了。”小目单关守角后被三路点入是围棋常型之一,曾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廖井丹对此非常熟练,马上便得出白子无法活出的结论。
    “黑棋外挡,白棋就冲完后拐三三,黑棋二路立下,虽然局部角上白棋无法活出,但外围出现两个断点,此时白棋边线三路搭下就成了非常有力的一步,黑棋二路扳,白棋反扳,为不让角上白棋活出,黑棋只有打吃后吃住白棋二路子,但白棋反打吃掉三路黑子,双方形成转换,和白棋直接外搭相比,不仅黑棋的角空萎缩了许多,白棋也把右下边路完整地全部围了下来,这个转换白棋获利巨大,黑棋难以接受。”——廖井丹都能算清的常识性变化王仲明怎么会算不到,马上在廖井丹所摆的参考图基础上又摆了几步,结果把原已为胜券在握的廖井丹弄了个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王仲明整合手段的能力那么强,两个本来都属于基本变化的常识应对经过他巧妙的次序调整就变成了犀利无比的杀招,难怪昨天那个崔精成被王仲明搞的欲哭无泪,碰上这样诡计多端,花样百出的战术高手,有几个人会不感到头疼,棋盘上展现出来的招法只有一种,那些藏在脑中而不为人知的想法天知道有多么诡异,好在这个人心态平和,不求闻达显贵,乐得逍遥自在,如果拿出这方面的能力去经商或从政,天晓得会有多少人会被他整到跳楼。
    “所以,因为关联到边路的搭下,黑棋在这里难以动劲儿,稳妥的办法只有在三三挡,这样,如果白棋继续在角上活动,那么黑棋拆边一子就能起到接应的作用。不过,接下来白棋在四路碰是相关联的后续手段,黑棋的应法无非三种,上扳,下扳,立。先说立,经过这个交换白棋已经便宜,转身在下边星位右一路飞,黑棋拆边之子必须和角上联络,但这样一来,白棋已经达到先手阻止黑棋从下边出头的目的,此时中腹行棋白棋不会是搭出,而是直接在天元右一路跳出,将中间黑棋一子鲸吞,这个图和白棋下边外侧靠下有本质性的区别,黑棋不行。”
    “再看下扳,黑棋下板白棋就反扳,黑棋打吃白棋四路子,白棋就反打弃掉,这个图白棋在边路所得实空太大,而且以后还留有二路扳打劫侵角的余味,这个图黑棋同样不能接受。
    “所以,黑棋最强的应招只有五路上扳,接下来白棋四路小尖,黑棋三路爬,白棋虎下,黑棋角上三路立,白棋五路断,黑棋三路打吃后渡过,白棋利用黑棋气紧的弱点可以二路断后在三路顶,黑棋二路拐,白棋贴下,这样右下白棋已自然成空,接下来左下角打吃一子实利最大且关系到双方棋形的厚薄,黑棋必须得抢,那么白棋得到先手再转回中腹靠出,由于白棋中间和下边的联络已经非常完整,自身没有遭分断反扑的顾虑,而上边黑棋还有被分断整体强攻的危险,黑棋难以正面应战,所以这是白棋明显优势的局面。”摆出数个参考图后,王仲明做出了结论。
    “黑棋角上三路立的时候,白棋为什么不二路立下不让黑棋渡过?吃住这两颗黑子不是很大吗?”朴泰恒提出自已的疑问。
    “白棋立下时黑棋在五路长将是先手,接下来黑棋有五路象步逃出的可能,由于被黑棋五路多长一手,白棋自身的联络也存在问题,这步象步跳要是更狠些,甚至可以直接六路搭出反击,不过后边的变化太复杂,双方都没有成算,还是先跳一下儿比较稳妥,接下来六路搭出和救回两子见合,白棋由于自身较薄,很难在攻击中获得利益,即使能够勉强吃住这两颗黑子,中腹也必然被黑棋顺势走厚,很难说有便宜。”王仲明马上摆出另外一个参考图做出解释。
    “啊.....,原来是这样,明白了,多谢指教。”看到王仲明摆出的参考图,朴泰恒是心服口服,躬身致谢——对方指出的招法异想天开中又暗合棋理战术,不仅想法出人意料之外,而且对种种可能的反应都有相应的处置手段,招法严谨,丝丝入扣,要理论有理论,要手段有手段,让人有算无遗漏,无懈可击的感觉,以他自已的水准,就算对着棋局想上十天半个月,也不可能想到如此精妙的招法。
    “精彩,太精彩了,今天能学到这一手棋,真是不虚此行。”击掌声,是吴永权拍的,身为职业棋手,他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受到这一系列构思的精妙之处,给他以足够的时间,他或许也能算到角上问应手以后的一系列算法,但对方所用时间最多没超过三十秒钟,由此可见这个人的棋感有多出色计算速度和准确度有多么惊人,如此棋才,自已下了三四十年的围棋也没见过几位。
    王仲明淡淡一笑,点头致谢。
    连吴永权都连声称赞,显然这一系列的招法是真的非常精彩,看的懂的还是看不懂的,人们都以钦佩的目光望着王仲明,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讨论着王仲明的身份。
    可恶的家伙,还说不喜欢出风头,才给你个机会,就把我的风头都给抢跑了!
    廖井丹恨恨地小声嘀咕着,不过说来也怪,她却没有不满的感觉,反倒是有些小小的得意。(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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