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认识叶修罗那么久了,现在才忽然发现,她说话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好听。
    假如沈岳不认识叶修罗,只听她的声音,脑海中肯定会浮现上一个相貌清秀,性格温柔的女孩子模样。
    尤其她轻声叫老公的声音,含糖量极高,却不腻,只会让某老公心里感觉麻酥酥的。
    砰的一声大响,把拿着手机发呆的沈岳吓了一跳。
    是任明明进屋后的大力关门声。
    看他接完叶修罗的电话老半晌了,还半张着嘴巴望着西边天际,满脸都是想入非非的样子,明明姐莫名其妙的非常生气,真想抬脚,在这厮脚面上狠狠来一脚。
    她知道,忽然有这种心态,就是吃醋。
    假如给沈岳打电话的女孩子,不是叶修罗,随便是展小白啊,谢柔情之类的,别说是娇滴滴的喊老公了,就是说的再肉麻些,明明姐也只会不屑的撇撇嘴,不往心里去。
    可偏偏是叶修罗,是她昔日唯一的闺蜜,为达到某个险恶用心,对她毫不犹豫泼脏水的人。
    简单的来说就是,任明明可以原谅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唯独不会原谅叶修罗。
    尤其,叶修罗还要嫁给她倾情奉献过的男人。
    “犯什么病啊?莫名其妙的。”
    沈岳很想问问任明明怎么了,抬手敲门。
    敲了半晌,也没人理睬。
    他正要抬脚把门踹开时,却听任明明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滚啊。”
    是哭着喊出来的。
    任明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听叶修罗喊沈岳老公后,会吃醋,会那样的不高兴,更会大力关上门后,倚在门板上闭上眼时,泪水哗哗的往下淌。
    可能是因为她一直把沈岳当做了哥们?
    还是,传说中的炮、友?
    无论是什么,任明明都没想过,她会爱上沈岳。
    至于用一对美白粉和他做那种事,也被她以为是生理上的需要。
    男人从她身上获得强大征服感时,她又何尝不是水流不止
    告子曰,食色,性也。
    男女之间的生理要求,其实就像是吃饭那样,都是或者的必需品,当前单身的任明明,从和沈岳那种行为中获得大满足的行为,很正常,没什么丢人的。
    但现在她才知道,她和沈岳做那种事,已经不再是生理上的需求了,而是莫名其妙的,她就爱上了他。
    如果这不是爱,只是单纯的生理需求,就明明姐的身材相貌,随便打个响指,就会有成群结队的男人,互相厮打着跑过来,说要给她大满足的。
    可是就算拿刀砍掉明明姐漂亮的小脑袋,她也会坚持说,除了和沈岳那样做之外,就再也不稀罕别的男人了。
    “和慕容自负离婚后,我曾经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结婚,更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可为什么,在不经意间,我却被他掳获了?如果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我可以考虑嫁给他,好好的爱他。他却有。不但有,更是要迎娶修罗。任明明,你上辈子究竟造下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备受折磨?”
    任明明双手捂着脸,哀哀的哭泣着,顺着门板滑下,蹲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猛地站起来。
    她要阻拦沈岳去找叶修罗!
    她要像捕食的母豹那样,把他拉进来,恶狠狠扑倒在休息室内的床上,疯狂的撕开他衣服,再掐住他脖子,嘶声告诉他:“以后,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想骑我,随便各种花的骑,我都全力配合!”
    她猛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走廊的铁拉杆前,已经空空如也。
    血红的残阳照耀下,一群带着鸽哨的鸽子,正展翅翱翔,发出嗡嗡的声音。
    沈岳,已经走了。
    全身的骨头,就像被抽走了那样,任明明双膝一软,就要瘫倒在地上时,却又猛地崩起,蹬蹬蹬的跑下了楼梯,冲进了后面草场内。
    每天必须训练到太阳下山的老曹等人,满脸都是总算解脱了的轻松,光着膀子,衣服搭在肩膀上,叼着香烟说说笑笑的刚要走出来,忽然就看到任总好像疯了那样冲进来,围着跑道狂奔。
    任总,这是怎么了?
    老曹和老白等人面面相觑,满脸的不明所以。
    等跑完一整圈的任明明,旋风般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让大家看清她是咬着牙,闭着眼,有泪水自眼角飞溅的模样,再看看原本停在小楼前的沈副总车子不见了,大家仿佛明白了什么。
    太阳,终于慢慢被晚霞淹没。
    天马黑了下来。
    任明明,还在跑。
    虎子小声说:“已经三十一圈了。可任总,从没按照训练要素去跑。她如果再这样跑下去,会跑出事来。”
    盛世安保的草场跑道,标准的一圈四百米。
    三十一圈,就是一万两千多米,十多公里。
    任总入主盛世安保后,让大家经常做的事,就是跑五十圈,差不多等于一次半程马拉松。
    每次,都把大家累的要死要活,晚上睡觉时都会腿酸的哼唧。
    不过大家在跑圈过程中会注意调息,科学的减速,加速等等要素,完事后还要相互按摩下腿部肌肉。
    可任总现在却是一味的狂奔,没有履行任何的训练要素。
    别以为长跑累的只是身、体,还和神经,甚至大脑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科学的长跑,真会出人命的。
    这也是马拉松活动现场,总是有救护车严阵以待的原因。
    尤其跑到后来,跑步已经成为机械运动,不再受大脑控制,完全是本能在驱动两条腿,意识逐渐模糊的情况下,更是特危险。
    一旦力竭,或者不慎摔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后,已经处在机械高速运转状态下的身、体各技能,会因骤停,而发生心跳,甚至大脑会衰竭的危险。
    任明明很清楚这些。
    她现在却毫不在乎,在不遵守任何的跑步要素情况下,只是全力奔跑,奔跑。
    她也许会在不慎摔倒后,就此再也起不来。
    但这有什么呢?
    了不起变成植物人,或者干脆死去。
    死就死好了。
    死了,也比活着,遭受那种莫名其妙的痛苦折磨,好很多啊。
    渐渐的,任明明的意识开始模糊。
    泪水早就停止了,汗水也不再流淌,嘴里发苦,心跳也听不到,她开始有了飘的感觉。
    “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忽然间,有嘶哑的号子声,让眼前发黑的任明明精神一振。
    接着,就有十数个男人的吼声应和:“一二三四!”
    咣,咣咣,咣咣咣!
    十六双大兵靴,齐刷刷狠狠跺在地上时,发出的轰响声,就像一针强心剂,让任明明几乎要衰竭的心跳,重新恢复了有力的跳动。
    她艰难的抬头,才发现草场的射灯已经亮起。
    在她的前面,左边右边和后面,一条条光着膀子的汉子,身上冒出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泛起五颜六色的光泽。
    是老曹等人。
    大家今天明明已经跑过了两次五十圈,几乎累成了狗,但现在却没一个人在下班后离开,而是在陪着她跑。
    没人问任总究竟怎么了。
    更没人劝她停下来。
    大家只是众星捧月般的把她簇拥在中间,用不住变幻跑路速度的节奏,嘶哑的号子,整齐的脚步声,来帮她迅速调整紊乱的内息。
    看门的老王头,也加了进来,一瘸一拐跑起来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可笑。
    老王头年轻时曾经参加过越战,伤了一条腿。
    别人残废了,会或多或少的感觉自卑。
    可这老家伙,却把伤残当做了最大的炫耀,越是人多时,就瘸的越厉害,还满脸的傲然之色
    老王头递过来了一瓶矿泉水。
    矿泉水的瓶盖没有拧开,上面用刀子刺了个小孔。
    任总当前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缺水,却不能大口的喝,不然肺叶就有炸裂的危险。
    丝丝流进嘴里的水,很甜,很甜。
    水,是生命之源。
    “一,二,三,四!”
    当老曹等人,成功把跑步速度,压在每小时三公里之内,可以让跑瘫了的任明明全身心放松后,她把瓶子丢给了老王。
    瓶子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水从小孔中洒出后,在射灯照耀下,竟然形成了一条美丽的彩虹。
    好美。
    彩虹很美,老王满是褶子的老脸笑起来时好美,老曹等人满是汗水的脊梁好美,山间雅晴的娇躯好美。
    每次轻抚这具好美的娇躯时,山间雅阁都会双眼痴迷,双手轻颤,就像这是一件稀世珍宝。
    尤其山间雅晴跪趴在榻榻米上,摆出好像青蛙的造型,缓缓晃动雪、臀时,总让山间雅阁感觉那就是世上最美的圆月,需要他用生命来呵护,用舌尖,一寸寸的扫过,仔细品尝让他灵魂颤栗的感觉。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抱住纤细的腰肢,抓住她的秀发,嘴里发出恶狼般的低吼声,把这轮圆月刺穿。
    而和他一奶同胞的山间雅晴,可能也只会全身心的配合,用醉人的鼻音,来给他加油助威。
    这对兄妹的关系,极大违反了伦理,被世俗所不容。
    但对要成为东洋第一忍者的山间雅晴来说,却是一道必须的“流程”。
    早在七年前,东洋危机流掌门,就曾经预言具备超高天赋的山间雅晴,会成为东洋第一忍者。
    可她必须迈过一道坎。
    这道坎,就是用情、欲来激发出骨子最深处的某种分子。
    人,唯有在荷尔蒙急剧上升时,深藏在骨子里的力量,胆略,才会被激发出来,变得最强大。
    情、欲,是东洋危机流早在二十多年前,遭到致命打击后,才另辟出的成功捷径。
    危机流苦心培养几代的危机忍者,住在坟墓中,以尸虫为食,人性完全被磨灭后,痛感神经也失去了效果,就算活生生抠出他们的眼睛,他们也会当爆米花丢在嘴里,咔吧咔吧的吃掉。
    危机流几代才培养出来的精锐,却在二十多年前,遭到了华夏龙腾十二月的毁灭性打击,全军覆没。
    灭门般的残酷现实,让危机流痛定思痛,历时十数年的时间,终于窥到了最强大的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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