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荧向急秘书赵小萍道:“我要和小何说几句话,请其他同志出去下。”
    赵小萍把汪院长等人请了出去,带上了急诊室房门,她自己也站在了门外。
    周县长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疑惑地问道:“小何,我自己知道自个儿的事。我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绞痛,看过多少名医,都无法根治。那些名医也说了,若是引发心肌梗死,很可能便会猝死,抢救成功的机会渺茫。你是怎么把我从死神手中拉回来的?”
    何鸿远挠着板寸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师父教我的摸骨术中说——‘胸二通心’。我看你患了心肌梗死,情况这么危险,便试着对你施展摸骨术。县长不要以为我轻薄你才好。”
    周县长玉脸一红,道:“摸骨术?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医术。我只听说过民间传说有‘摸骨相人’之说。这摸骨治病,我还是首次遇到。看来我华夏国国学浩瀚博大,我们的许多民间传承,是取之不歇的瑰宝。”
    此时她脸上有了血色,眉目如画,气质清冷高贵,如冷艳绽放的红梅一般。虽然她的身子看上去还有些虚弱,却难掩逼人气质。
    在卫生院里闲极无聊的时候,何鸿远经常翻看《昌隆日报》,知道县里有一位叫周荧的年轻女副县长,经常带着秘书下乡调研。
    卫生院里没有闭路电视,他未曾见识过周县长的的庐山真面目。如今周县长当面,他觉得惊艳的同时,回味方才摸着她滑若凝脂的肌肤,不禁有些走神。
    他正正神,道:“我师父说,相人先相骨。摸骨相人和摸骨治病,是一个理儿。”
    “尊师果然是位高人,这话说得在理。”周荧道,“像我这先天性心绞痛的毛病,要经过几次摸骨术治疗才能根治?”
    何鸿远道:“今日我的内劲消耗过巨,下次再帮你摸摸看。”
    周荧想起他带着热力的手,明白施展这摸骨术,岂是乱摸乱捏就行的,得要什么功法施展开来才行。
    想到他的手,她觉得身上一阵子发热,玉脸蓦然艳若桃花。她点头轻声道:“下次我联系你。”
    她岔开话题,了解起何鸿远的个人情况来:“小何,你参加工作多久了?”
    “我去年才大学毕业。满打满算,参加工作才一年。”
    “哦,你就读的是哪所大学?”
    “东平省医科大学。”
    “什么?东平医科大学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周荧不解地道,“你一名重点医科大的高材生,就是留在省城也不难。怎么可能分配到乡镇卫生院来?”
    何鸿远淡然一笑,道:“我本来由县里作为优秀医务人才引进。后来县卫生局的领导说,要把最优秀的医务人才,放到最艰苦的第一线去锻炼。于是我就到了龙泽乡卫生院。”
    周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你在这里工作,觉得怎么样?”
    他俏皮地道:“回县长的话,农村医疗工作很辛苦,日子过得很充实。”
    “别整套话,说具体的。”周荧觉得自己的语调,透着些小女孩的娇嗔。
    何鸿远尴尬地一笑,道:“百姓们形容我们卫生院的工作,是骗小孩、哄女人、赶老人。”
    “骗小孩、哄女人、赶老人?这是怎么个意思?你给我说道说道。”
    周荧不竟来了精神。
    她虽然不分管卫生部门,可是了解各条线上的情况,对她竞争常务副县长,有莫大的好处。而且她觉得和何鸿远说话,心里很轻松,就算是没事唠嗑,也是一种心灵享受。
    何鸿远介绍道:“骗小孩,是说我们做疫防接种工作时,要给小孩子打针,怕孩子们哭闹,总是给孩子们一粒小糖丸,说打了针才有小糖丸吃。孩子们打了疫防针,吃了小糖丸,照样会说我们是白衣大骗子。”
    周荧莞尔一笑,道:“这些孩子们倒是甘愿上当受骗。”
    他又道:“哄女人,是说我们配合乡计生办做计生工作,或接收了节育对象时,向妇女们宣传计生政策和优生优育知识,被人们戏称为哄女人。”
    “计生工作是我们政府工作中,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你们龙泽乡能够立足于直面妇女同志,提高她们的思想认识。这种踏实的工作作风,值得充分肯定。”
    “计生工作的确不好做。”何鸿远叹息道,“我们卫生院一位叫刘惠英的医生,做通了一位农村妇女的工作,给对方做了节育手术。这位节育对象的夫家,纠集了很多人跑到我们卫生院闹事,说刘大姐一刀下去,就让他们断子绝孙,闹得刘大姐好几天不敢来上班。乡亲们背地里给她起了个绰号,称她为‘刘一刀’。”
    “‘刘一刀’。若能一刀割离人们重男轻女的思想,那才叫好呢。”周荧道,“那‘赶老人’又是怎么回事?”
    何鸿远迟疑道:“这个能不能不说?”
    周荧笑道:“又不是让你汇报工作。咱们就是闲聊,你就当给我长长见识。”
    何鸿远有些颓丧地道:“卫生院里一旦有体弱多病的老人前来就诊,一般都打发他们去县人民医院,或劝他们回家静养。”
    “为什么?”
    “生怕发生医疗事故呗。我们院长大人说,能避免的麻烦,要尽量避免。”
    “医院看病还能挑三捡四!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周荧柳眉轻蹙,那愠怒的神色,秀美中透着一股凛然官威,看得何鸿远心里忐忑不已。
    “周县长,我太过多嘴。”他不安地道,“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要不我再给你开一瓶葡萄糖注射液,你可以趁机小睡半小时。”
    她摇摇头道:“不必了。我怎么觉得胸膛里暖烘烘的,感觉精神头很好。没想到我的命,是在这么简陋的急诊室里抢救过来的。你的摸骨术,实在是太神奇了!”
    何鸿远笑道:“县长,这是我第一次以摸骨术救人。我现在脑子里也是乱轰轰的,觉得难以置信。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去找我师父,和他老人家探讨一下施展摸骨术的心得。”
    周荧凝视着何鸿远明亮的大眼睛,道:”替我向老人家问好。下次也请带我去拜访他老人家。”
    她挂完一瓶点滴,让秘书赵小萍进屋,吩咐准备回县城。
    赵小萍心里明了领导对何鸿远的重视程度。这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里,领导可是只让小何医生呆在屋内。这不龙泽乡的领导们和卫生院汪院长,都只能候在门外。
    方才她特意了解了何鸿远的情况,又要来了卫生院的电话。此时她更是忙不迭地向何鸿远道歉:“何医生,我刚才太过着急,误会了你,甩你两大耳光,是我的错。”
    周荧诧异地问道:“小萍,你为什么甩小何两大耳光?”
    赵小萍窘迫地道:“县长,我以为他对你耍流氓。”
    周荧会意过来,道:“小何那是在推拿救人呢。”
    赵小萍故作楚楚可怜地瞟了何鸿远一眼,道:“小何医生,我都向你道歉了呢。”
    何鸿远注视着赵小萍甜美的苹果脸和水汪汪的大眼睛,被她娇媚的眼神电了一下。他回想起她之前发飚的样子,不禁笑道:“之前赵秘书守护领导的模样,让我想起怒怼老鹰的小母鸡。”
    赵小萍知道他在变相为她说好话,娇笑道:“小何大医生,你把我比作小母鸡,岂不是把领导比作小鸡仔。你如此冒犯领导,小心领导给你小鞋穿。”
    她虽然才比何鸿远年长一岁,见识却比他高了不少。此时他心情放松下来,便和他开起了玩笑,有意搞活病房里的气氛。
    “赵秘书才冒犯了领导呢。”何鸿远瞄了周荧一眼道,“领导是藏身于鸡仔群中的小天鹅,怎么被你给比作了小鸡仔?”
    论到斗嘴,赵小萍怎能是何鸿远的对手?人家何鸿远上大学的时候,屡次现身学校辩论会,担当一号主辩手,在学校里的拥趸者无数。
    赵小萍注视着周荧,道:“领导,小何大医生这是给我挖坑来着。看来我若是不破费一番,隆重地摆酒请客,向小何大医生赔礼道歉,他必定不会原谅我。”
    周荧点点头道:“小萍有这个态度不错。小何,你可得给小萍一个机会。”
    何鸿远笑道:“赔礼道歉就免了。赵秘书一心守护领导,又没有什么错。不过赵秘书请吃饭,不吃白不吃,我肯定不会客气。”
    一通说笑下来,他觉得和周县长及赵秘书的关系,上了一个台阶。这主要还是摸骨摸出来的关系打底,和周县长肌肤相亲且不说,救命之恩却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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